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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對持! 文 / 今夕何年

    未知最可怕,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前方正等待著你的究竟是什麼,很奇怪,明明心裡其實是很不希望看到這只黑熊出現在這裡,甚至於一輩子也不想和它有任何一點的會面與交集,但當它出現的下一瞬,江南還是下意識的還是鬆了口氣。

    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過,不管它是從哪裡來,一路上是不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窺視著他們,但自從它選擇大大方方從遠處威臨壓迫而來的那一瞬開始,一直壓抑在內心中極度恐懼與未知的如針芒在側般的極度恐怖危機,終於徹底明朗起來!

    沒人喜歡躲貓貓,當未知與恐懼的極限心理壓抑終於浮出水面,當一直潛藏在心中那種空落落的彷彿揪緊了神經一般對前路的彷徨無措,當黑色壯碩充滿壓迫與力量感的致命掠食者終於顯露出它的身形,當形式終於徹底明朗,流血與犧牲,衝突與廝殺……這些,不論是何種結局,最少,所有人那彷徨失措的眼睛裡都看到了一樣,那就是,他們的敵人終於近在眼前!

    躲不過,那便戰!

    霸主又如何,力量對比懸殊如螻蟻撼樹又如何,你要戰,那便戰,他們是茹毛飲血奮勇抗爭與世的原始人,他們是永不屈服即使天崩地陷驚雷湧動下依然掙扎求存的原始人,只因為他們也同樣是站在這世間食物鏈最頂端的霸主之一,智慧與勇氣是他們生存於此的最根本依仗,當生存受到挑戰,當生命無法保障,血性與力量就會無可抑制的從血脈最深處徹底迸發出來,他們還從未怕過誰!!

    充滿力量與壓迫感的熊偉身姿越來越近,那粗壯有力的四肢行走在鬆軟的地面,嗜血的顰子裡帶著漠然的冷光,那是從心底最深處對獵物的殘忍與血色,突出的犬牙裸─露出唇角,長長的鼻樑骨更是時刻聳動著,黑黑的鼻頭嗅著空氣中令它垂涎欲滴以久的血肉芬芳,它終於鎖定了這裡!

    直到粗壯有力的後肢緩緩發力,兩米多長的身姿終於從地面徹底站了起來,黑熊仰脖探身,下頜陡然張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它渾身的肌肉如同水波一般急劇晃動流淌,脖頸間的皮肉因為太過用力而拉扯緊繃,它向這片山林發出只屬於它作為食物鏈最頂端霸主的怒嘯:

    「吼!!!」

    低沉狂亂的怒吼在這山林裡咆哮,腥臭的口水隨著龐大的肺活量而噴灑向眾人,它是這片山林的霸主,無可替代無可爭議的終極霸主!!

    原始人們努力維持著隊形,長且鋒利的竹矛一致對外,當低沉狂亂的吼聲咆哮而起,當代表著死亡與殺戮的獠牙從霸主張開的血盆大口裡徹底露出崢嶸,

    (終於,還是來了!)

    江南再次壓低了竹矛端口,對準僅僅不足十米外那充滿力量與壓迫的身姿,汗水不住從身上流淌滴落,浸濕了衣衫,他沒有再去擦拭,反而更加緊握起手中利器!

    漆黑的瞳孔急促的收縮著,江南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這越來越近的恐怖霸主,黑色的毛髮,黑色的身姿,充滿力量與壓迫感的恐怖身形,它用兩隻粗壯有力的後肢著地,支撐起絕對重量級的身姿,同樣粗壯的兩條前肢怒嘯著伸展開在身前,那蒲扇般的巨大熊掌簡直厚實的不像話!

    江南對熊的體貌特徵以及基本介紹還記得不少,其中就有一條說的便是熊的力量很大,成年黑熊所全力爆發起來的力量最少以近噸記,甚至可能還要超出,它們粗壯有力的前肢能夠輕易將一個人撕裂成兩半,野外近距離遭遇熊,那麼最好是趕快祈禱,信天主的向上帝,信伊斯蘭的向真主,信佛教的自然就去找釋迦牟尼……

    總之不管你信什麼,也不管你是不是信徒,在這種時候你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祈禱這只成年黑熊還不餓,又或者自己的肉不合這只熊的胃口,否則就真的該想想遺言了,因為那已經是你這輩子最後且唯一可以做的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不要妄想反抗,甚至連逃跑都已經是奢望,熊類看似笨拙的體型甚至能夠跑出近40公里的時速,更不要試圖裝死以圖矇混過關,有相當可靠的資料顯示,它們其實並不是很介意偶爾客串一把食腐動物!

    野外近距離遭遇熊,並且還是一隻飢餓的成年熊類,除非是依托陷阱地利例如爬樹,而且還必須是足夠粗壯足夠結實足夠大的樹,否則暴怒中的成年熊類會用它蒲扇般的巨大熊掌告訴你,何謂壓倒性極致般的恐怖力量,它們絕對會一巴掌粉碎你等待救援且安然生還的夢想,甚至將作為庇護所的大樹本體直接擊倒都不是沒有可能!

    恐怖極致到完全具有壓倒性的力量,那力量甚至讓人完全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因為在你試圖反抗的時候,敵人甚至已經能夠輕易的將你撕裂成兩半;再加上那與看似笨拙的體型毫不相匹配如風馳電掣一般的極限速度,更是讓人難以生出在長跑中與其一較長短的念頭。

    這就是熊,自然界站立在食物鏈最頂端並且當之無愧的霸主之一!

    與這等自然界的霸主為敵實屬原始人們所不願,但奈何雙方既然已經遇上,並且針鋒相對與此,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戰,也唯有戰,擺出氣勢,擺出氣魄,視死如歸一般與其對持於一線,或許我們還很弱小,或許我們無力匹敵,但至少血性猶在,流血與犧牲既然已不可避免,那就在享受夕陽下的晚餐之前,狠狠的崩掉你兩顆牙齒,他們有這個自信!

    沒有人選擇逃跑,因為所有人其實都很清楚,逃跑並不能解決爭端,當速度並不能佔據優勢,將後背毫無保留的留給敵人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而且即使是分散逃跑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畢竟強大的掠食者只有一個,二十幾個人分散開來即使不幸被追上那麼幾個也至少能夠跑掉大半,這也是後世經過時間與殘酷戰場叢林法則下所驗證留下的最能保留群體有生力量的辦法,但這種辦法沒人願意去選,除非是真正到了那種無可挽回的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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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原始山洞部族群落,成員間往往是以氏族關係為紐帶緊緊凝聚在一起,他們成員間大多沾親帶故,或是血緣或是夫妻,總是難以割捨的親族家庭,不管是魁部落、夏部落還是古部落都是如此,人非聖賢,孰能無情,讓他們拋棄親人拋棄妻兒拋棄所有難以割捨的一切,如鳥獸一般轟然而散分散逃亡,所有人都去賭那不知有幾乘的生還幾率,不,或許應該說是那只佔「小小」一部分的被死亡幾率!

    若是一群彼此不認識或是毫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在自身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這自然是最好也最能保證有生力量的辦法!

    但這是他們的親人,是彼此朝夕相處無數個日日夜夜血緣親情早已濃入骨子裡最深處的親族家人,在以氏族關係為成員間紐帶的原始社會,同一個山洞部族每個人都要沾親帶故難以割捨的親族家人,任何一個人,無論他或她是誰,沒有人能夠輕言放棄,那彼此緊密連接在一起的血緣親情,是促使他們彼此朝夕相處下的親情紐帶,沒有人能輕言放棄誰或誰,因為一旦做了,那麼那個「誰」,又會是誰的親人,兄弟?長輩?夫妻?孩子?……還是自己?

    因此不到真正的最後一刻,他們絕不會也不願去選擇這條令所有人都難以抉擇的艱難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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