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願得白首一人心 文 / 瓏茜
「田田，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我這邊！」池晟柔情地朝荷田田伸出手去。
眾人疑惑地看向荷田田，荷田田也片刻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晟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荷田田指著身後的廢墟。
「你忘了？這是咱們計劃當中的一部分啊！如今密道已經焚燬，外界的援兵進不來，而……裡面的人也出不去……這樣，才好」池晟地神色變了變，換上了一副狠絕的表情「才好殺了霽月，統一魔界不是嗎？」
霽月臉色一白，冰冷地開口：「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放你生路，是因為池海，不要再一錯再錯！」
荷田田也是臉色蒼白：「我沒有！我怎麼會和你密謀傷害師父，不可能！對吧，葉半，葉半？」
葉半一臉不可置信：「難道這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的！你引霽月進入魔域，大大削弱了他的力量，然後從密道突然出現，讓我和紅蓮與仙界為敵，這樣！即使魔界有難，仙界也絕對不會伸出援手，再往前推一步，也許你早已經料到了霽月會為了你去擋天劫，畢竟你是他唯一的徒弟，你好狠心！」
「不不！」荷田田一步步地往後退，眼睛絞著那一襲白衣，淚眼婆娑「師父，不是的……」
「田田，我們好不容易犧牲池海把你從魔域放出來，一切都按照我們計劃行進著，快！快過來，咱們的魔兵就快要到了！」池晟焦急地喊著。
「你說什麼！」一聲暴喝。
荷田田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霽月紅著眼：「你再說一遍，池海……如何了？」
池晟咬了下唇，然後鬆開，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既然魔域沒有困住你，荷田田在魔域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就讓池海老頭盡他最後一份力……」話音未落，那邊霽月已經撲到了眼前。
「我真後悔在蓬萊沒有殺了你，或許那時候她救你，也是設計好的？」霽月已經拔出了明月劍。
「師父……」荷田田已經泣不成聲。
池晟拼盡全力飛速地閃過，攜著荷田田飛速地退到了門邊。
「是又如何？我們的苦肉計演的不錯，你們都相信了。」池晟失去的左臂在風中，衣袖紛飛。
「田田！你果真？」紅蓮不敢相信的朝門口走去。
荷田田痛苦地搖著頭，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淌淚，眼睛只望著一個方向，但是在那雙瀲灩的美目裡，看見的全是質疑。
「田田，我們剛剛和好，以前我一直相信你，如今依舊相信你，我只問你，你真的幫助池晟殺霽月，要滅我們魔界嗎？」紅蓮止住了腳步，鄭重無比。
一個清晰但是微弱的聲音傳來，池晟用只有荷田田聽得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壁畫後面關於莫邪的內容，最好現在點個頭。」
荷田田卻覺得這個聲音好遙遠，她眼前閃過了無數的畫面，奇怪的是，這些畫面竟然都說得通，一切都顯得自己有所圖謀，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
突然覺得心累了，耳邊又響起師父那句：吾妻碧游。
也許，自己一萬年前沒有機會，一萬年後，依舊如此。
自己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姑姑就說過，這世上最難得的，就是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自己前世失敗了，以為轉世了就能有機會，可是好難啊！姑姑，真的好難。
姑姑，你說那句話時，眼睛裡閃爍的光彩，你說得了一人心，可是發還未白，就已經分離，那千古罵名的商紂王，碰巧就是你的一心人，不光是個人類，還是個皇帝。
一個人，拋卻帝位去愛了，是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一個人類，拼盡全力去愛上了一隻妖怪，最後馬場裹屍，還是要那妖怪獨守千千萬萬年的歲月。
姑姑，你騙了我，那句話從來都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願得，願！
只是美好的願景。
荷田田笑了，她緩慢而又堅定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是的，我想要師……霽月死！想要魔界像蓬萊一樣滅亡！……」荷田田睜開碧色的雙眼，鮮紅的淚滴緩緩滴落，滑過潔白的臉頰，映著白髮，怵目驚心。
「那你從今天開始就是與我魔界為敵！魔兵！」葉半招手，卻沒有一個魔兵出現。
「我當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了！魔兵！」池晟話音未落，四方門口突然湧出黑壓壓的魔兵，包圍了整片區域。
「這種貨色，也想困住我藍顏書？」半天不發一言的藍顏書肩上盤繞著一隻巨大的水龍，「大瀧，今天讓你飽餐一頓。」
水龍卻很不舒服的樣子，扭轉了幾下身子，便消失了化為了一行金字：
吾兒顏書，速歸。
那金字蒼勁有力，久久不散。
如此靈力之人，除了天帝，再無他者。
藍顏書擔憂地望著流著血淚的荷田田，老爺子這個時候叫他回去，怎麼如此湊巧？
不過是次小小的天劫，可是天界的氣氛很異常詭譎，難道還有什麼不妥？
「那小
子現在拿晴荷做擋箭牌，你切莫焦急行事，我回趟天界，很快回來。」
藍顏書拍了拍霽月的肩膀，入手全是血，吃了一驚。
「我隨時會失去意識，我擔心我失去意識，會對她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霽月在暗處又用明月劍在臂上劃了一道。
明月是用千年寒冰鍛造，傷口冷氣侵入，無法癒合，汩汩淌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