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文 / 瓏茜

    「師父，是我！」荷田田緊緊地扯著霽月的白色袖袍，顫抖不已。

    「田田？」霽月猛的推開荷田田，望著她幽深的翠綠色眸子，血紅的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你從魔域回來了？唔……」霽月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流著淚的荷田田用嬌嫩的唇瓣堵住了嘴唇。

    「師父……師父……」荷田田洶湧的淚水從霽月張嘴的縫隙流進了嘴裡，鹹澀難當。

    霽月的心底柔軟起來，開始輕輕的回應她，然後心底的某處強壓的閥門被衝破了，濃烈的感情洶湧而出。

    霽月扣著荷田田的後腦，唇齒相依，手指深入，緊緊攥著那銀色的髮絲。

    葉半拍了拍紅蓮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轉身出去，留下荷田田和霽月溫存。

    荷田田的嘴唇已經微腫，師父卻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發地深入攻城略地。

    「唔！」霽月突然又推開荷田田，緊捂胸口。

    「師父！」荷田田低頭想看霽月的情況，卻被一個巴掌打到在地。

    荷田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剛想掙扎地起身，卻突然被霽月反身壓下。

    荷田田猛地抬頭，望向了那雙血紅的雙眼，那裡面已經沒有自己的倒影，只剩下血腥的侵略。

    維持清醒的時間只有那麼短了嗎？師父，你到底是怎麼了？

    委屈的眼淚還沒有流下來，只覺得肩膀一陣涼颼颼的，然後傳來衣帛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荷田田緊捂自己的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衫，顫抖不已。

    「師……」荷田田呆愣地望著欺身下來的霽月，那種從內散發的殺氣讓她無法動彈。

    只覺得肩膀濕濕的，突然敏感起來，渾身戰慄。

    霽月的唇輕輕地拂過那裡，舌尖碰到了光滑的肩膀，引得荷田田一陣戰慄。

    接著，刻骨的疼痛傳來，霽月狠狠地咬住荷田田的左肩，疼得荷田田弓起了身子，卻是咬緊嘴唇不支一聲。

    霽月抬起頭，滿嘴血紅，滴下的鮮血滴在了荷田田的眼下，混著流淌的清淚，一直滑到細嫩的脖頸。

    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下，脖子上的青色動脈汩汩跳動著，霽月略微tian了一下，就張口咬下去。

    「啊！」荷田田沒有忍住，呻吟出聲。

    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抽搐，動脈破損汩汩的鮮血流淌而出，霽月卻依舊死死地咬住不肯鬆口。

    「田田！」聽到荷田田喊叫的葉半衝進來，看到霽月死死地咬住荷田田的動脈，鮮血已經浸透了碧色羅裙，黑髮和白髮絞在一起，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霽月，你瘋了！她是……」葉半立即就要衝過來。

    「你們都別過來！」荷田田一聲大吼。

    紅蓮和葉半都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師父要靠自己恢復理智，我願意等。」荷田田嘴唇蒼白，還是一下又一下輕輕撫著霽月的背。

    紅蓮皺了眉，不忍再看。

    葉半卻死死地盯著霽月埋在荷田田頸窩的頭，漸漸握緊了拳頭，霽月，你再不清醒，你身下的荷田田就會變成一具被放空鮮血的屍體了！

    「師父……我相信你，可是等你清醒了，你一定要聽我說，下次……不許離開我……」荷田田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伸出的手沾滿了鮮血，輕輕撫上霽月滿是血污的臉頰。

    霽月呆愣的抬起頭，望著那開在血泊中的青色衣衫，和她頸部裂開的汩汩鮮血，耳邊迴響著「再也……不許離開我……」

    「田田？」

    可是荷田田再也沒有聲息，抬起的手重重的落了下去。

    那白髮映著鮮血，分外刺眼。

    霽月不顧一身傷痛，橫抱起荷田田就衝了出去：「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紅蓮轉身就要跟去，就聽身後咚的一聲巨響，旁邊的牆壁出現了一個大洞。

    「可惡!」葉半說著又要捶牆。

    「陛下，你……竟然哭了！」紅蓮吃驚地望著葉半左眼滑下一滴清淚。

    「這是……淚水？」葉半輕撫臉頰，濕漉漉的，那淚水竟然一發不可收拾，只是靜靜地淌著。

    洶湧地如同葉半此時的心境。

    他是沒有感情的，雖然會笑，會生氣，會吃驚，可是在他有限的記憶力，他從來沒有哭過，留下過一滴眼淚，可如今……

    「陛下，你是人類……真好！」說著紅蓮也紅了眼眶，就那麼望著靜靜淌淚的葉半，伸出去的手瑟縮的縮回。

    葉半緊捂心口，酸澀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