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只是當時已惘然 文 / 瓏茜
是師父嗎?
荷田田感覺自己的眼睛沒有了焦距,只是緊緊地盯著那個方向,來人一襲黑色的兜帽,讓人辨不清面目。
荷田田心裡一陣失望,自己何時如此期盼那抹白的出現了?怕他出現,又想他出現。
那人只在兜帽披風下繡一朵暗月幽蘭,隨著風吹起披風,露出素色衣服上的暗月幽蘭一角來。
「暗月幽蘭?我道是誰,原來是聽風閣的閣主來了。」南笙望見了那暗月幽蘭,暗自心驚。
「我會出現在這兒,你也預料到了不是麼,我派來的探子也被你殺得差不多了。」低沉的男聲。
「呵,那想必怡妃也是你的人了,我只是沒想到,江湖中鼎鼎有名的情報組織會對我大桑有興趣。」南笙地眼神充滿了殺氣,欲除之而後快。
「我也沒想到,我本想一舉拔掉你這顆毒瘤,反倒被你利用,幫助你剷除異己鞏固了皇權,我不得不承認,你這招妙啊!」對方也毫無破綻,漸漸在月光下現了形。
「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到處散播我大桑將要滅國的消息,還處心積慮地滲透進來?」南笙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答案就在你手中。」
南笙一頓,瞬間明白過來,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荷田田,右手扼住荷田田脖子的力度又大了些。
「為什麼?你究竟是誰?」南笙地身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黑影,黑影過後,葉半身前的南笙死士十個黑衣人全數倒地。
南笙一瞇眼,荷田田知道,那是他遇到危機時候的表情,南笙表面上強裝鎮靜,說道:「你便是她要等的人?」
說完這句話,南笙的手不自覺的加重,荷田田已經被掐得一陣噁心。乾嘔了一聲。
那人殺氣一露,兜帽似乎隨暴漲的殺氣輕擺,黑色的瞳孔慢慢變成一雙貓一樣的獸的瞳孔,在月光的折射下反著金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眼角一顆淚痣,怎樣一個面若皎月,眼若桃花的美男。
「說是人好像不太恰當,荷田田等的便是本尊。」風把兜帽整個刮掉,,露出一雙像貓眼一樣桃花眼,瞳孔一條直線的金色瞳孔,在月光下發著詭異的金光,衣襟上繡著半朵暗月幽蘭,整個人彷彿挺拔的蘭花立在滿月的夜晚,只是那雙桃花眼脈脈含情。
南笙一愣,江湖聞名遐邇的聽風閣閣主,居然是只妖?
有趣。
荷田田也是一愣,怎麼來的是他,嵐山風。
南笙一笑,「堂堂妖王混跡人類世界,搖身一變變成江湖中最神通廣大的聽風閣閣主,怎麼,收集人類消息是想殲滅人界?」
「殲滅你大桑想必是綽綽有餘。」嵐山風一搖羽扇。
南笙不急也不慌,右手朝荷田田的胸前摸去。
「桑南笙,你作甚!」荷田田驚呼。
「田田,別叫,告訴我,那半株摩柯曼陀羅花呢?」南笙在荷田田耳邊軟語道。
自己人身修煉,如今要想勉強獲勝,必須要有摩柯曼陀羅花。
荷田田漲紅了臉,屈辱地啐了一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桑南笙,我警告你,你的手再往下一寸,我就讓你這輩子都不舉。」嵐山風危險地瞇了桃花眼。
「噢?那我可要享受夠了再鬆手。」南笙曖昧地吻上了荷田田的耳垂。
瞬間黑色的兜帽碎成了碎片,嵐山風控制不住暴漲的情緒,渾身發出了淡金色的光芒。
「你們都先住手!」只聽一聲怒喝。
嵐山風和南笙都收起了一觸即發地殺氣,轉頭望向場地另一方的男子。
從上方看,這還真是三足鼎立的位置。
「既然要開戰,那就要避免誤傷,我先退出去,你們繼續。」葉半昂首挺胸的往後退了十幾步,然後一抬頭,望見嵐山風飛速地向自己飛來。
瞬間到了自己的眼前,不足一米的距離。
嵐山風金色的瞳孔中的一條線變細,顯示他很吃驚,低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還應該在哪裡?」葉半求助般的朝荷田田那邊望了望。
「魔界已經亂成一團,眾妖魔自立為王,不斷混戰,騷擾我們妖界和人界,你居然藏在這兒?!不對,你……你是人類?」嵐山風迷惑了。
「噢!你說的是卿非煙那個大魔頭吧,田田都告訴我了,說我和他長得很像,但是我是葉半,公子這廂有禮……」葉半友好地伸出手去。
「我不和人類說話!」嵐山風賭氣一般飛離葉半十萬八千里,還擦了擦手,彷彿為自己剛才認錯人感到很丟人。
葉半心裡早問候了他的曾曾曾祖先一遍,也裝模作樣的擦了擦手,相看兩厭。
就在這一個瞬間,南笙不見了。
連帶著荷田田也不見了。
「你!」嵐山風氣惱地望著葉半:「果然長得像那個妖孽的都是禍國殃民!」
「你想長這樣還沒有呢!金色眼珠的大臉貓!」葉半反唇相譏。
這句可是又準又狠,嵐山風聽到他居然拿他和貓比較,頓時火冒三丈。
bsp;「公子息怒!這等小人就讓爾等對付吧,公子快去追小姐!」疾風請示。
「好,給我好好伺候這個卿非煙第二!」嵐山風恨恨道,立刻御風追去。
清音一臉不情願地立在旁邊。
「你是否不願意你家公子追上荷田田?」葉半挖牆腳。「我有主意。」
—————————————這廂南笙帶著荷田田來到桑國後山不遠的南湖邊,把荷田田一把甩在地上,荷田田重重摔在了下去。
荷田田剛要起身,突然被桑南笙棲身壓下。
「田田,我要在這兒要了你,你可會怪我?」南笙的眼裡灑滿了星輝。
荷田田的眼裡黯淡無光,半響張口:「南笙,你一直是這樣,需要的時候如珍似寶,不需要了就像剛才如破布一般被你隨手丟棄,重重地落在泥土地裡,卑微到塵埃裡去,我自詡這十年來從不曾虧欠你,你如此對我,我以為你愛上婉柔,想想也就罷了,那不過是你保護愛人的一種表現,可你……」荷田田迷濛了雙眼,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說不下去,趙婉柔臨死前的那個眼神,讓荷田田緊緊閉上了雙眼。
可你踐踏了我們的愛,你不配!
南笙望見荷田田眼角滾出的熱淚,慌了手腳,趕緊起身扶著荷田田坐在水邊,用帕子濕了水,用心地擦著淚水滾落的臉頰。
「這個帕子你還記得嗎,是你繡給我的,我一直留著,你說上面這隻狐狸是你,可我一直以為是只小狗,為此你氣惱了我好久。」南笙突然陷入回憶,會心一笑,一如當年繡球花下那個一身明黃地少年。
荷田田突然止住了淚水,南笙自顧自地說著,小心地用帕子濕了湖水,擦著荷田田左手手腕他刺傷的傷口。
那副認真地神情一如他救了那只受傷地小狐狸,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著傷口。
時間和記憶在這一刻發生了重疊。
除了荷田田那只穿透了南笙胸膛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