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瓏茜
千里之外的荷田田感覺陣陣發冷,是剛才明月殘留的劍氣,還是師父最後那句冷語呢,荷田田望了望霽月消失的方向,那裡只剩下團團的霧氣,明月一般的人兒再也尋不著蹤影。
出了仙山結界,荷田田沒有去找晟兒,她就一步一步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天下之大,再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師父雖然嚴厲,但自己也確實不該騙他,想到此處,荷田田不禁內疚的要落淚。
「救……救命。」草叢裡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荷田田一驚之下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好遠了,不知不覺來到了蓬萊與海邊的交界處,傳聞這裡是嫉恨霽月的妖魔最愛出現的地方,平時極少有人來,周圍又都是密林,一入夜漆黑不見五指。
這聲音又出現的很是蹊蹺,讓荷田田頓時緊張起來,自己現在就會變成人形,其他可全部都不會啊!
「救!救命!誰來救救我,我是蓬萊弟子……」聲音越來越微弱。
「誰?誰在那兒?」荷田田對於霽月的內疚感在聽到是蓬萊弟子的時候立刻轉化了,我幫他的弟子就是幫他啊。
荷田田撥開草叢,看見地上躺著一個粉衣少女,立刻走近一看大吃一驚。
「青苗?你怎麼在這兒?」
「師父讓我和施琅師姐去迎接仙劍大會其他門派的弟子,我在此等候到半夜都不曾有人來,卻聽到兩個妖孽說魔界妖孽扮作其他門派弟子,混入了仙劍大會,接著我不小心被他們發現了,就被打成這樣,咳……你,你快去稟告師尊啊,你是……?」青苗抬眼看向荷田田。
荷田田想了想,自己這幅樣子,實在是不好回去,便化作了一個少年打扮,也是長衫白褂,皎潔黑瞳,輕輕扶起青苗,「我是新來的弟子,你還能走嗎?」
「你別管我,仙劍大會各大門派都會參加,魔界的人這次偷偷潛入,妖界也必定有所行動,天下門派都危險了!你快去稟告師尊啊!」青苗不停喘氣,攥著荷田田的手生疼。
「青苗,你是個好姑娘,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荷田田摟著青苗,盡量緩慢的往仙山方向走去,朝陽在她們身後緩緩升起,整個蓬萊仙山熱鬧起來,今天是仙劍大會召開的日子。
「晟兒,師傅找你。」施琅打扮的花枝招展,身著佩劍,閃爍著興奮的神情,今天一定要讓師尊注意到自己。
「對了,施琅師姐,你看到青苗了嗎?」
「她去接軒轅派的人了,這會兒是不是在會場佈置呢?」
「我去問問師傅。」
「嗯,對啦,今年是師尊第一次說要公開招徒啊,你咱們這一輩中,你的資質最好,千萬不要和我搶噢!」
晟兒卻在人群中尋找著荷田田的身影,漫不經心的樣子。
「喂!和你說話呢!」施琅氣道,「喂!師傅的房間在左邊,你去右邊幹嘛?!喂!」
施琅的聲音被鏗鏘的鼓聲打斷,天下第一的仙劍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午堂的師傅們圍坐一團,各大門派的掌門都已經就坐,各自開始寒暄,其實明爭暗鬥。
「喲,今年咱們青城派也來了不少人啊,想必是衝著這天下第一來的吧。」
「誰不知道今年蓬萊明月第一次說要招徒,天下第一是其次,哪個門派能出一人當上蓬萊明月的弟子,將來門派的前途也是不可估量的嘛。」
「嘿,那你們軒轅派就別想了,肯定是我們的弟子。」
「那可不一定!」
「你……」
這邊午堂的師傅們也是談論不休。
「今年一定要選出一個蓬萊弟子,倘若讓別的門派奪去這個名額,這臉還往哪兒擱。」
「池海,那個晟兒我看資質就不錯,今年可別出什麼差錯。」
「師尊今年出席嗎?」
「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得看師尊老人家。」說話的是主管刑法的邢尊堂鬍子花白的老頭,行將就木的年紀。
會場也是一片緊張的氣氛,各大門派的弟子混坐在一起,魚龍混雜,中間一個巨大的場地上,有一個木製的比武台,檯子倒也沒有多大,只是這比鬥法比較特殊,不受空間的限制,空中也可以比試,所以看台周圍都布有結界,只要不出場地,都算比武場。
各大門派摩拳擦掌,氣氛十分緊張,倒也十分祥和。
「比武現在開始,有請蓬萊霽月。」現場吵雜的環境馬上安靜下來,眾人均紛紛望向觀禮台,它飄浮在空中,方便掌握會場所有情況。
一抹純白踏雲而來,明月佩劍散發出強大的劍氣,震得全場的擂鼓,蜂鳴不已,髮絲飛舞,猶如謫仙,白色的素袍上繡一朵蓮,越發出塵的氣質,讓在場鴉雀無聲。
這個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震懾,有了他,人界才得以安寧,有了他,妖界才恨他入骨,不敢再侵擾人界絲毫,有了他,蓬萊才會如此世外桃源。
只有他,才有這般謫仙冰冷的氣質。
施琅簡直看呆了,還不忘了怒瞪幾個不加掩飾愛慕的其他門派小姑娘。
晟兒沒有看到期待中那隻銀色的狐狸,著急的四處張望起來,自
己現在怎會如此,僅僅只是一天未見。
池海用千里傳音到:「舉辦這次仙劍大會,不同於以往,並不是要選出天下第一,而是資質好的孩子,霽月師尊會授予桃李,成為霽月師尊的徒弟,不限門派,不限年齡,就是為了增強咱們的實力,消滅更多的妖魔,保護我們熱愛的這片家園!」
池海說的懇切,底下也是群情激昂,「保護家園,保護家園!」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台下瞬間就成了熱血的海洋。
「仙劍大會現在開始。」清清冷冷的聲音,霽月坐在台上,擺弄著自己的袖子,手臂上一個小小的蓮芽印記,沒有消失,反而長出了一小片花瓣,他眉頭一皺,用法力硬生生刮下那一片血肉來,再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