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仰天大笑出門去 文 / 瓏茜
「你可曾聽說,大桑皇帝娶妻時,曾下了一場怪雨?那場雨後,大桑皇帝始終不曾露面,由皇后主持朝政,就在大家紛紛猜測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富商們全神貫注。
「這件怪事,我只能告訴這位姑娘一人,姑娘請隨我來。」桃花眼眉目含情,對荷田田點頭示意。
一扇檀木香門,阻隔了外面驚天動地的呼喊,「他們怎麼進房間了!」
「老鴇!這位公子出多少,我出十倍!」
「我出一百倍!」
「我出全部家產!」
「姑娘稍等。」素色綢緞在門口一閃,荷田田望著他的背影,他無聲的看向樓下那群息壤的人群,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讓樓下鴉雀無聲,有些聰明的富商已經開始悄悄準備開溜了,這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啊!
還有一些膽大準備行動的已經被劍刃架住了脖梗,「回公子,已經安靜了。」清音恨恨得瞟了眼屋內坐著喝茶的荷田田。
「和我一起的那位少年,麻煩公子不要傷害他。」
「你聽見了?去吧。」
清音轉身離去。屋內只剩下面對面坐著的兩人。
「姑娘,你可以叫我嵐山風。」
當我傻啊,把嵐字拆開嵐山風就是名字了,荷田田已經開始考慮出來這麼久,那一抹白衣是不是開始擔心了。
「看來姑娘不願意告訴在下名字,那就不能怨我不告訴你接下來的事情了。」桃花眼溫暖笑著。
「荷田田,你快說。」還有人等我回去呢,荷田田已經開始焦急了,師父打完坐發現自己不在,會是什麼反映呢?
「這件怪事就是,皇宮附近接二連三有人被挖去心臟。」
「什麼?」荷田田突然站了起來,自己還沒有動手啊。
「第二天大桑皇帝就出現在了朝堂上,全國通緝兇手,到處貼著兇手的畫像,可是依然還有人被殺,現在國內是人心惶惶,太陽一落山就再也沒人敢出門了。」
「有這樣的事……」荷田田陷入了沉思。
「我這兒有兇手的懸賞通告,姑娘要不要看看?」嵐山風攤開一張宣紙,一個稚氣未脫的臉龐出現在荷田田面前,彷彿照鏡子。
駭得荷田田退後了好幾步,那是自己鍾愛南笙時候的樣子,眉眼含笑,滿目春風,這一看就是出自南笙的手筆,大大的通緝二字刺傷了荷田田的碧色雙眼,南笙啊南笙,沒想到你做到這一步。
你當真是要把我趕盡殺絕啊!
「姑娘可曾認得這是誰?我好去拿賞錢。」彎彎的桃花眼挑逗的看著碧色雙眸中的幽幽的黯然神傷。
「不認得。」
「既然姑娘不認得,那在下的賞錢估計就飛了,不過在下想,沒了賞錢,你要怎麼補償我呢?」
「你想要什麼補償?」
彎彎的桃花眼突然認真起來,扇子一收。
「我希望你能隱一世,我願護你一世安好。」
屋外的晟兒焦急的看向紫檀木門,盼望那個一汪碧水般的人兒早日從裡面出來,出現在他面前。
「疾風,什麼味道?」清音聞到了焦味。
「哎呀!著火啦!」老鴇望著從紫檀木裡飄出的濃煙,失聲大喊。
「田田!」晟兒從沒有那麼慌亂過,直奔紫檀木門,沒有御劍,飛了起來。
「公子!」清音、疾風痛心疾首,朝檀木門奔去。
屋內突然傳來男聲的大笑,正是嵐山風,他大笑從紫檀木門走出,剛走出,房間就在熊熊烈火中塌了。
眾人一片驚愕,嵐山風徑直笑著從眾人身邊走過,朝大門走去。
「田田,田田在哪兒?」晟兒轉身就要往門裡沖。
「這屋子都塌啦,想必人也沒啦!」眾人紛紛勸解。
「你們放開我!」晟兒推翻眾人,衝進火場,嘶啞的聲音聲聲呼喚。
「田田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滅火的咒術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什麼都想不起來,腦海裡只餘下荷田田對他笑喚他「」小正太,過來。
火焰tian食著晟兒的腳,他卻只覺得渾身冰冷。
突然天目鏡裡傳來荷田田的聲音「傻正太,你快出來,我在外面。」
晟兒不顧一切地從倒塌的房屋窗戶衝出去,遠遠地望見荷田田在不遠的樹上望著他,他的身影在火場裡,卻完全忘記了炎熱和疼痛,他的心好好的,在外面的樹上站著。
「傻瓜,我和那個嵐山風設計了一齣戲,製造了假死,從此世上再也沒有會跳《採蓮曲》的人了,他才答應放我走,哎,你怎麼哭了。「「沒事兒,看見你沒事兒,高興的。」
「傻瓜。我們趕緊回去吧,師父要生氣了。」
湖綠色的羅裙消失在樹梢,消失在嵐山風的視線裡。
「公子,你究竟怎麼了。」
「是啊,公子,從沒見你如此狂放的笑過。」
「我只是
在笑,有人寧願假死,也不稀罕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暗月幽嵐可從來沒有這麼失敗過。」
嵐山風回味著她那句:「對不起,我已經不會再相信這種謊言。」
「看來我有必要好好會會那個桑南笙了。清音,疾風,傳我的令下去,再多佈置暗探進大桑,等他自亂陣腳,舉國**,我們再將他們一舉殲滅!「「是!陛下!」
夜已經很深了,晟兒失魂落魄的回去了,荷田田心疼了半天,下次不帶小正太了,看把孩子嚇的。
她抖了抖銀色的狐狸毛,剛偷偷鑽入結界就看到了一副這樣的景象,一襲白衣醉倒在荷花池邊,空氣中酒香荷花香撲鼻而來,那個血腥霽月居然喝醉了,荷田田對他的防備頓時鬆懈下來,走過去靠近他英挺的鼻子嗅了嗅,果然很大的荷花釀的味道。
一個狐狸爪打過去,讓你傷害我那麼多同胞。推了推,霽月還是沒有反應,荷田田就膽大起來,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硬是把腦袋擠到了師尊的臂彎下,甩著銀色的狐狸尾巴,很是得意,完全沒有注意大尾巴掃過的,正是堂堂霽月師尊的俊臉。
「師父,你的懷抱真的是很舒服,你知道嗎,今天晚上我過的很不開心,首先我違背了姨媽臨終的囑咐,那個《採蓮曲》是只能跳給心愛的人看的,紂王死後,姨媽就再也沒有跳過那支舞,人們都說妖怪無情,其實是妖怪只對一人有情,對天下無情,人們都說人妖殊途,可人類不過百年壽命,妖怪卻要守著長長的思念過活……你說,到底是誰比較可憐?」
瀲灩的美目輕顫,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一雙振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