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血母養胎屍 文 / 廣寒宮裡燉玉兔
李巡的話讓我們倒吸一口涼氣,本來我還想用什麼方法把那個小女孩度化,送到地府好重新投胎做人的,可是李巡這麼一解釋,我就知道這個計劃落空了。
有一種鬼物至邪,而且不能超度,那就是嬰靈。因為嬰兒沒有什麼善惡是非的觀念,不像一般因橫死冤死自殺這些原因出現的冤鬼怨鬼,雖然是怨氣沖天,但是復仇或被高人超度後還是能安心的去地府投胎轉世的。而嬰靈則不然,他們並沒有什麼怨氣,做事全憑心意,這也是嬰靈為什麼這麼棘手的原因。
現在我們碰到的陰陽屍外貌雖然和小孩子一樣,要是按照李巡說的,怕是從嬰兒開始就被邪修給殘忍的害死了。
我不禁對邪修的恨意又加深一層,可以說我從小就是在一個缺少父母關心的環境中長大的,本來我以為他們是不喜歡我這個累贅。直到小青的出現我才知道原來父母一直在默默地注視著我,其實父母對我的愛從來沒有減少過。
我不能想像這十三個孩童被邪修從他們的父母身邊帶走殘害,那些父母會經歷怎樣的痛苦,想到這,我邪修的恨意更是加深了一層。
不一時,李巡便在墳塚四周佈置好了。他說:「我們方才見到了陰氣其實還在墳塚之中,但是那個陰陽屍在這裡會很麻煩,弄不好會過來一群。所以我佈陣把這裡氣息隔絕一下,咱們好處理這裡面的東西。」
張鵬看看我:「反正這種陰陽屍我們二人都沒聽說過,你就指揮吧。」
「好!」李巡也不推辭:「一會我把這個墳塚打開,要是我鎮不住裡面的東西,你二位就得幫我維持我剛才布的陣了。」
「行!」我和張鵬同時點頭,然後伸手激發了陣勢。
見我倆準備好了,李巡馬上掐訣唸咒,步罡踏鬥,七步邁出後,一股純粹的靈力從李巡的身上噴湧出來。
李巡此時雙目一瞪,右腳重重的向前踏出,同手手中的桃木劍向墳塚劈了過去,就在桃木劍的劍刃剛剛接觸墳頭土的一剎那,李巡一聲低喝:「開!」
話音未落,我就覺得腳下土地一陣輕顫,然後就見那墳塚如同被一把利刃劃開的饅頭,自墳頭中心整齊的分為了兩半,一下露出了墳頭下的黑色棺材。神奇的是李巡的桃木劍尚停留在方纔的墳頭上方。
那黑棺材已經不知埋了多少年了,但此時露出的部分卻如同剛剛埋下,棺體漆黑珵亮。
李巡毫不動容,繼續步罡踏鬥,待身子圍著棺材轉了一圈之後,桃木劍在棺材一角一拍,然後耳輪中就聽到咯吱吱的一陣響,隨著聲音,一枚長長的棺材釘,就從棺蓋旋轉著冒了出來。李巡如法施為,不一會棺材上的幾枚棺材釘就都從原位置冒了出來。
李巡見此,桃木劍在棺蓋中心輕輕一拍,然後向上一領,那棺蓋便隨著劍身飛了出去。
棺蓋飛出的瞬間,一股劇烈的陰氣便隨之從棺材裡湧了出來,同時一聲聲淒慘之極的慘叫聲也衝入了我的耳中,措不及防,我的精神瞬間出現一絲恍惚。
「孽障!」那邊李巡一聲低喝,只見他掏出一把符紙便向棺材裡撒去。
我精神一震,忙向棺材裡看去,因為我在控制外圍李巡佈置的陣法,棺材裡有什麼,在我的角度卻是一點也看不到,但棺材裡面的陰氣卻是一陣強似一陣,不看也知道,棺材裡肯定有什麼至陰至邪的鬼物。
李巡的面色十分的凝重,一把桃木劍上下翻飛,另一隻手手訣變化如行雲流水,不時地還從身上掏出符紙或法器打進棺材內。
隨著李巡施法,棺材裡的慘叫慢慢變成了嚶嚶的嗚咽,陰氣也隨之漸漸減弱。看樣子李巡已經控制了大局。
我鬆了口氣,向四周看了看,四下裡一如剛才,看不出任何變化。
隨著李巡手中一道白光閃過,棺材裡頓時安靜下來,同時棺材裡的陰氣也是消散得無影無蹤。
李巡累壞了,以桃木劍拄地劇烈的喘息著,半晌才調勻呼吸,上前收了墳塚周圍的佈陣法器。
我趁此機會忙跑到棺材前向裡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頓時我的脊樑骨一陣發涼。
這是張鵬也湊了上來,伸頭一看,也是「啊」的一聲驚呼。
這邪修真是太他媽狠了,我一聲暗罵。
棺材裡仰面朝天躺著一具女屍,她全身**,自胸口而下一直到恥骨,一個大大的口子如同張開了一張大嘴,口子邊緣都是被噬咬的痕跡,腹腔裡空空如也,就像被什麼動物吞噬一空,一張蒼白的臉上猙獰恐怖,寫滿了哀怨不甘。
我看向旁邊的張鵬,口中囁嚅道:「這是——這是——」
由於極度的震驚,我「這是」兩字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這是血母養屍術!」那邊李巡的聲音傳了過來。看樣了李巡已經調整過來了。
「什麼是血母養屍術?」我忙問。
這些邪惡的術法我老祖宗留下的《葉氏降妖捉怪驅魔錄》一點線索也沒有,也不知道是我老祖宗沒碰到這樣的邪術,還是沒有記錄。
「簡單來說,就是那個邪修使用嬰孩的母親為培養鬼物的器皿。我先前還以為那童子陰陽屍是邪修在那些孩子極小的時候煉製的,可是看到這具屍皿我才知道,原來那邪修竟然是在那些孩子還在孕婦肚中就開始了邪惡殘忍的煉製。若我
說的不錯,邪修應該是先定住孕婦的魂魄,然後生生剖開了了孕婦的肚子將那些胎兒練成了陰陽屍。煉成之後在把胎兒放回孕婦的腹中,讓胎兒繼續長大,因為被定住了魂魄,孕婦便始終處於一種不死不活的狀態。這樣她以自己身上的血滋養陰陽屍,陰陽屍長到一定程度,便直接咬破孕婦的肚皮爬了出來,最後就便成為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孩童模樣。而孕婦則因為受到如此慘烈的酷刑身上的戾氣一日大上一日,直到變成如今模樣。」
聽到李巡如此解釋,我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邪修這種慘無人道的邪法弄得心驚不已。
和邪修的手法相比,什麼滿清十大酷刑似乎都變成了小孩子的家家酒。想一想棺底那女人就是以一種清醒的狀態在一口漆黑的棺材裡,不知躺了多少年月,而且被自己孕育的胎兒一口口吃掉臟腑,那種感覺,真是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