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的第195章 容易的事 文 / 七龍寶
李青寶也緊張起來,青龍要是治好,恢復起來倒不會慢,那有修劍門扛著,對付明武宗也好,紫山門也好,還有那隱藏在角落裡的九尾妖族,如毒蛇般潛視著的天照宮都方便得多。
瞧著二狗大師手中慢慢浮現的一抹白光,漸漸變成乳白色,跟那羊奶差不多。他的手也在緩慢滑動著,溫柔得像是在摸一隻貓。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二狗的撫摸,半晌後,他才停下來。
「我有六成的把握能夠幫他修復靈脈。」
左禁皺眉道:「僅有六成?」
「六成不錯了,」激火插嘴道,「我看能試一試。」
左禁懶得理他,看向軒轅老頭:「你怎麼說?」
瞧著昏迷不醒的青龍,軒轅老頭點頭道:「試試吧。」
二狗大師再度把手放在青龍的脖子後,先是輕拍了下,就看那手比原來快上百倍,或輕或重的掐捏著,那白光也在越明越暗的閃爍著。
所有人屏息不語,眼看那白光越來越亮,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抓在二狗大師的咽喉,卡嚓一聲,血箭從他喉頭奮出來,全身靈氣一下消失。
李青寶一驚,就看青龍收回手,眼睛瞪圓了,挺直身體坐起來,臉色由白轉青,不到眨眼工夫,張嘴吐出一堆黑血,往後一倒再閉眼暈了過去。
軒轅老頭喊道:「朱雀,快帶二狗大師出去。」
李青寶就看他將手按過青龍的脖後,接著就臉色一變。
「怎麼了?」
「不好!靈脈傷勢更重了,可能熬不過這周了!」
房間內的人面面相覷,那二狗大師眼見是活不了了。i^被刺中咽喉就算重傷,護體靈氣潰散,就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大家倒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那是青龍的護體靈氣加上武神戰劍護主,產生的應激反應。
但這也讓二狗把命交代在這裡了,激火更嚇得離青龍遠遠的。
可二狗一死,這護主是護主了,但傷勢重加嚴重,再想找大手印的高手,怕只剩下渡一那一個途徑了。而現在的局勢是絕不可能跟明武宗低頭的。
即使渡一肯出手,也凶多吉少。
左禁喟然道:「難道只有那一個法子了?」
「那法子也難用得很,」軒轅老頭知他指的是進元嬰仙府,「進去要能鑄煉靈脈也就罷了,要是不能,就魂飛魄散肉靈無存。」
「現在還有別的法子嗎?」左禁苦笑道,「能有一線希望都不能放過了吧。就看是你陪他進去,還是我陪他進去了。」
軒轅老頭目光轉向李青寶。
「李老弟,你送小道進去如何?」
「啥?我?!」李青寶指著鼻子說,「這元嬰仙府要怎麼進?我可沒時間……」
「進到裡面外面的時光是靜止的,」左禁解釋說,「現在青龍的傷勢極重,昏迷不醒,要沒人送,他怎麼找到醫仙路?」
「醫仙路?」李青寶更聽不明白了。
「元嬰仙府中有百路千蹤,」軒轅老頭說,「每一處的作用都不同,我再說詳細些。這元嬰仙府是門中先賢留下的百千化身,百千困境。是修劍門歷代弟子要衝破元嬰期必須進出的所在。裡頭不單有機緣,也有迷途。能活著出來,對修為增長大有裨益。本來非是我門中人進不得,你也算是我修劍門中弟子了。位列供奉,進出倒也無妨。」
「慢著,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想知道,有多少人活著出來?」
「說這些就見外了,何況,你有邪心四象,」左禁嘿笑道,「進出應當沒事。」
李青寶剛要問,朱雀就撞門進來,跪倒在地上:「求師叔救救大師兄吧,只要能救大師兄,我以後當牛做馬都可以。」
「我也不缺人當牛做馬,」李青寶扶她起來說,「我也沒說不救。」
朱雀邊抹淚邊說:「我以為你跟他在南海,所以就……」
南海那時是被軒轅逼得夠嗆,要不是粉狸桂珺琦跳出來接過架,被軒轅道收拾一頓都是輕的。i^那仇李青寶早就不記恨了,朱雀不提,他還沒想到這一節。
「你瞧,老左,我算來可是跟青龍有仇的,」李青寶嘿嘿一笑,「這送他去元嬰洞府的事……」
「你少擺架子,」左禁翻白眼說,「得,你只要把小道救活了,你那十顆劍珠的事就包在我手上。我可聽說那頭狐狸那可只寬限了你十小時,要是明早九點你還拿不出來,那授權證的事……」
李青寶當即說:「那就說定了。」
他也不怕死,主要軒轅家就剩下軒轅道一個男丁,軒轅菲那關係還弄得更僵了,這修劍門歷代都是軒轅家做門主,軒轅道一死也可說後繼無人。
再者李青寶也想進元嬰仙府去瞧瞧,若是有什麼進境奇遇,那也是妙事一樁。
「要去元嬰仙府,就要回山門,我都是供奉了,也沒去過山門……」
「不需要,」左禁沖軒轅老頭抬抬下巴,「他隨身就帶著。」
嚇?!
洞府還能帶在身上?
李青寶覺得奇了怪了,就瞧軒轅老頭從納戒裡摸出個跟羅盤差不多的東西,探頭一瞧,那盤子裡隔著一層玻璃有著立體的山水圖案,外頭也有兩個小盤可以扭動。
「但除了要李老弟送小道進去,還需要一件事物才能做到,」軒轅老頭說,「需要成年處子的眼淚。」
李青寶沖朱雀一指:「她不是了?」
朱雀俏臉一燙,還是搖頭說:「不是。」
李青寶這就犯難了,想想去找夏清?把她弄哭可不容易,那找誰呢?想了想,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人。
「我先過去找,大約一個小時後回來。」扔下這句話,李青寶就跑金河大去了。
軒轅老頭和左禁在房間裡等著,瞧那安寧的睡在床上的青龍不勉沮喪。本想靠二狗的大手印來治傷,誰知二狗還死在這裡了。激火在外頭架起柴要直接將二狗火化,白虎也在幫忙。
「元嬰仙府艱險萬重,光靠邪心四象也很難護體,你那樣說就不怕他出來找你麻煩?」
左禁托著杯酒喝了口,才說:「要不給他些保證,他會護小道進去?那小子奸滑似鬼,我出到十顆劍珠,他才拍板。」
「劍珠倒是小事,要能救活小道,就是二十顆也沒什麼,」軒轅老頭沉默一會兒,才說,「只是這元嬰仙府我都沒把握能活著出來,他有灌天邪劍,有邪心四象,也未必能安然進出……」
「你進去也白搭,」左禁搖頭說,「何況你還要防著紫山門和明武宗。」
「你也不能進去,」軒轅老頭笑說,「雖然你我修為相仿,但你還要處理拍賣後的一堆事,再說了,門裡沒我還行,要是沒了你,那修劍門可就四分五裂了。」
左禁也不反駁,反倒說:「那些叛奴的事你查到幕後的人了吧?」
「嗯,沒想到他會跟紫山門勾結在一小說班上的事也是演出來的,」軒轅老頭按著扶手說,「暫時沒動紫山門,就是還沒調查出到底是多少劍奴跟著他。」
「是白虎?」左禁低聲問。
「你倒看得不錯,是他。」軒轅老頭寒聲道,「我已經讓朱雀盯著他了。跟李青寶的師兄裘環也通了個信,要出事,拜劍宗也在附近,會是極大的奧援。」
左禁輕笑聲,這老傢伙事事做足了,怕等青龍這心事一了就要去找紫山門或明武宗麻煩了吧。
這時李青寶趕了回來,手裡提著根試管,頭上還落著汗。
「你打哪兒弄到的?」左禁好奇道。
「這事你就別問了,保管是成年處子之淚,」李青寶把試管遞給他,「現在就去?」
既然進入元嬰仙府,外面的時光靜止,倒不怕趕不上去拿授權證。
「你抱著小道。」左禁說。
李青寶撇嘴,男人抱男人這像話嗎?但答應下來了,抱就抱吧。
他把手插在青龍腋下,小心地抱住他。這姿勢比較曖昧,要抱的是吳葆葆單小蓮,手就該放胸上了。
眼睛瞥過去,就瞧軒轅老頭拿試管,滴在那盤子的那個孔裡,那盤子就發出藍光轉動起來。速度並不快,卻在慢慢加速。
「你滴一滴血到盤上,左邊的孔,幫小道也滴一滴到右邊的孔。」左禁說。
李青寶照做後,就看那盤子上的藍光中閃現出一絲血色。還沒等他問清楚,就感到眼前一黑,等眼睛再亮起來,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山洞。
他扶著青龍站在洞口,四周都是霧氣,也瞧不清站著的地方在哪裡。
洞頂上寫著元嬰仙府四個字,視線連三米外也看不到,不知這洞府有多深。既然到了,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
想著是扶青龍過來,其實卻是要帶著他去撞,看能不能找到醫仙路。
而軒轅老頭和左禁連那百路千蹤,有多少種也沒說。可能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吧。
在洞外還沒覺得霧氣有啥,一踏進洞裡,身體頓時涼得跟扔到哈薩克斯坦的冬天,連樓梯裡都掛著一米多長的冰稜,天花板都得結上半米厚的霜,吐口水能成冰箭,撒個尿直接變條棍子。
要命的是護身靈氣不管用了,這修士不怕寒暑侵體,主要也靠的護身靈氣。
所以修為越強越是不怕冰熱,可在這元嬰仙府中,似乎不管用。
李青寶哈出來的氣都能看到霧白色,青龍怕是更加要命。低頭看他,連脖子上的青莇都凸出來了,怕是武神戰劍在發揮作用。手在他臉上一摸,卻感到跟冰棒一樣。
這樣下去怕走不了幾步就得出事。
李青寶正要想辦法,納戒裡好像還有曖水袋,是夏清扔在裡面的,充好電了,不知管不管用,突然,一道紅光射過來,把他照得眼暈。
猛地,身子往前一傾,像是站在滑梯上一樣,往前快速的滑下去。他趕緊抱住青龍,這要把他給丟了,那可是價值十顆劍珠的。
這一抱緊,滑得就更厲害了,簡直是從個八十度的懸崖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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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李青寶在空中翻了幾下,手還插在青龍的腋下,又得一直抱著他,就變得跟在玩摔跤的背跤似的,背上還一直在蹭著凹凸不平的冰稜類似的地方,被拋得一上一下的,苦不堪言。
連護身靈氣都不管用,五行靈氣就更難使用了。
李青寶都有種這滑下去,要到底的話,要是平地,直接都能變殘的感覺。才想著,就感到身下一空,心一下懸到嗓子眼。
就在這時,灌天邪劍突然衝出,直接架在他屁股下,帶他往前一衝,才落在一處柔軟的地方。
視力好不容易恢復,才發覺這地上是一堆的青草,就是直接摔下來,也不會有大問題。又猛地感到被青龍壓著的地方不太合適,一把將他推開。
才要坐起來喘氣,就聽一個聲音從前方黑暗處傳來:「哼,灌天邪劍!來者何人!」
周圍還都是霧,張眼不見五米外,地上倒很乾,有些石筍長在地上,每隔一兩米一棵,高的有一米二三,矮的也有四五十公分。|i^李青寶將青龍靠在一棵貼得近的石筍上,就沖聲音傳來的地方張望。
跑進這元嬰仙府,自然不會是為了幫青龍治療靈脈那樣簡單,李青寶更想一窺元嬰境界的端倪。修真修的便是長生,渡劫期前長生只是延長生命,渡劫期後才能真正永生不死。
既然已到了金丹期,不想往元嬰期走,那腦子不是有病嗎?
左禁和軒轅老頭又將元嬰仙府說得天花亂墜,只要能出來就有所得,李青寶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被困在裡面?
但那聽著空靈飄忽的聲音還是讓他心頭不安,探著腦袋就喊:「誰在說話?」
「哼!」冷冷地一聲,聽來隔著還有十七八米遠。
「藏頭露尾,屬耗子的?」李青寶喊道。
「哼!」
「你就不會說別的了?」
「哼!」
「哼你妹啊!」李青寶沒好氣的嚷了句,才看到從霧中走出來一個人。
銀髮披肩,一身灰紫色的八卦道袍,身型碩長,背上倒掛著一柄藏青長劍,青光在濃霧中倒不算亮,卻也蓋著厚厚一層,本當氣勢不凡,那人卻走兩步就伸手往空處摸幾下,摸到石筍才再往前走。
這哼了半天,在黑暗中就一語道破李青寶藏著灌天邪劍的強者,竟然是個瞎子?
隔著李青寶大約還有四五米,瞎子站定,按著個七八十公分高的石筍說:「你既不是修劍門弟子,緣合能進這元嬰仙府?凡能進來此地,皆需滴血鑒身……噢,是了,你不單身負灌天邪劍,連那邪帝的邪心四象都學成了?」
李青寶靈氣全失,也不知他怎麼就看出邪心四象和灌天邪劍的,也打定主意裝孫子,先得幫青龍找到醫仙路,才能再瞧瞧這元嬰仙府有什麼寶物,或是劍訣能順走。
「不回我的話?那就是承認了?」瞎子冷聲道,「我不管那『元嬰玉盤』是不是落在你手中,你既是邪帝之後,來這指天路就休想再回去!」
咻地一下,所有的濃霧一下散去,露出一個鐘乳石大洞般的景致。k」;不單地上有石筍,頭頂也吊滿鐘乳石,地勢稍低的地方還聚了一些水。空氣中瀰漫著冰濕的氣息。
瞎子身上的灰紫道袍已全然被他靈氣鼓動,那柄藏青長劍更發出嗡嗡的響聲,左右搖晃著想要從背上飛出。
要是李青寶靈氣還能使用,他才不怕一個瞎子。
有灌天邪劍在,打不贏還逃不了?
現在卻光被靈氣震盪所吹起的罡風都帶得快站不穩,拉住一棵石筍才總算讓身體穩下來。
「我是修劍門內供奉,我敬你是修劍門先賢才不想跟你動手,你別仗著是元嬰分身就仗勢欺人,我也不是吃乾飯的!」
李青寶將灌天邪劍拿出,雙手一握,整個身體被帶得差點摔在地上。
好沉!
就算認了主,沒了護身靈氣、五行靈氣,想要提起灌天邪劍也費了他好大力氣。再被那罡風一吹,都快往後倒過去。
「哼!供奉?這代門主眼睛瞎了?竟然敢尋邪帝后人做供奉……」
「邪帝后人?不敢當,我可不認這稱號,」李青寶握緊灌天邪劍,喘著說,「我不過是機緣巧合,被人坑了修了這邪心四象,拿了這把灌天邪劍……」
「少說廢話!」
藏青長劍突然往上一衝,瞎子並指往前一伸,就帶著一股冰寒之氣直飛向李青寶。
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四五米遠,那長劍的速度比子彈更快,李青寶只能勉強舉起灌天邪劍往前一擋,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氣將他打得往後一飛,撞在一棵石筍上,連那棵石筍都被撞得稀爛。
李青寶更是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灌天邪劍上覆著一層寒冰,不用想,這分身修的是水行的分支冰行靈氣,心中不由得惱火得很,支著灌天邪劍想爬起來,腳下卻是一滑,摔得連尾椎骨都痛。
「你管得著現任修劍門主怎麼想的?我是供奉,我就能進來,你不過是個分身……」
「分身?你太小瞧這元嬰仙府了,何況,」瞎子背著雙手走過來,那藏青長劍就懸在半空,劍尖指
指向李青寶,「凡進仙府者,靈氣全失,任我等宰割,你還想活著出去?!笑死人了!」
手指一勾,藏青長劍從空中極速刺向李青寶的胸膛。
李青寶已閉目等死,心裡想著的還是怎麼不早點把夏清推倒,白費了在她身邊做這一年多的貼身保鏢。
就聽到錚的一聲,李青寶一怔,睜開眼就見一柄流光溢彩的法劍架在那柄藏青長劍前,那不正是青龍的那把武神戰劍。
他趕緊往旁邊瞧去,就看青龍緩慢睜開眼,嘴唇還是緊緊抿成一條線,卻在揉著手腕,直起了腰桿,冷冷地走過去擎住武神戰劍,輕輕一揮,那柄藏青長劍就化成飛灰,消失在空氣中。
「好,好,不想還有一個修劍門弟子,還握有武神戰劍,將我的青劍都毀了,厲害!」瞎子冷聲說了句,話鋒一轉,厲聲道,「你是不是現今的門主?怎麼跟這邪帝后人混在一起?可知正邪不兩立,我修劍門……」
「立你妹!」李青寶爬起來就罵,「也不知你是哪個時代的元嬰修士的分身,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過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正邪正邪的,你哪只眼看我邪了?噢,我知道了,你是瞎子,沒眼睛,看不了,哈哈。」
瞎子氣得手都抖起來:「你個瓜娃子,老子今天不把你毀了,老子就不……」
「不你妹啊!你有本事就過來啊,青龍兄,別客氣,這不是你的祖師爺,這是分身,把他殺了也沒什麼。反正他剛才也要把我們殺了不是……」
青龍斜他一眼,李青寶還要興奮的說下去,就看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李青寶嘴巴一下合攏,剩下的話都吞回去了。
「哼,這個小子有傷在身?」瞎子冷笑道,「一個殘,一個廢,就憑你倆也想闖這元嬰仙府,也太小瞧這百路千蹤裡的萬千分身了。」
「你還不是把護身法劍都毀了?分身就是分身,說白了,那智商就等於零,」李青寶嘴上還要佔便宜,還用腳尖去踢了踢青龍,看他是不是裝的,誰知青龍一動也不動,那武神戰劍也再度消失,「你要讓開的話,這事就算了,你要再杵在那裡,別怪我不客氣。你知道的,我有灌天邪劍?」
「我呸!你連靈氣都用不了,別說灌天邪劍,就是邪帝復生親臨,他也別想過這指天路!」瞎子說話間又拿出一柄白色的法劍,就瞧他手一晃,一分為二,分別指著李青寶和青龍。
「你殺我沒關係,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現任修劍門主的大弟子,青龍護法,也是軒轅家唯一的,不須指定就必然是的下一代的門主。你把他殺了,軒轅家後繼無人,修劍門要是落在外人手中,這不成修真界的笑話了?」
李青寶在拖延時間,他試著運轉邪心四象,這時能感到些許的靈氣在慢慢地從靈脈中湧出來。或許是剛才灌天邪劍那一擋的緣故,又或許是武神戰劍擊毀青劍時,青劍的靈氣消散時的靈氣被灌天邪劍吸附,再傳到靈脈之中。
細想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想著灌天邪劍中傳輸來的靈氣更能明確的感受到,如涓涓細流匯入靈脈這大海之中。
靈氣雖不多,也夠打一架的了。
瞎子沒留意到李青寶的變化,卻在低頭思索李青寶說的話,若真是軒轅家的獨苗,倒麻煩得很,誰知現今門主還有多少壽限,要是到時不能生養出孩子,那豈不是軒轅家要絕種了?
這一思索就有些遲疑,那空中的兩柄白劍倒在不住顫動,遙指李青寶和青龍,只要兩人稍有異動,想必就會以蛟龍之勢將兩人給擊殺吧。
「喂?這傢伙靈脈受創,我帶他來是想去醫仙路,你要顧惜他,就讓開路,還順手給我們指指路,不然就滾一邊去。」李青寶將靈氣化火,再集中於劍刃上。
「哼!好狂的口氣,他是否軒轅家的人也還說不清,現今門主壽限幾何也不知,殺了他,難道現今門主就不能再生養一個了?就算歷代門主中最差的金丹期也有幾百年壽命,這天下凡人又多如螻蟻,夜夜做新郎,還怕生不出來?我看殺了你倆也不是什麼大事……」
瞎子越說越相信自己說的正確,聲音也越來越高,手指運劍,正要讓白劍把這兩個倒霉蛋給殺掉,突然眼前風一動,四周霍地熾熱起來。
「好大膽的狂徒,竟敢偷襲!」
瞎子雙手往前一併,兩柄白劍衝向已夾身奔到他身前的李青寶身後,可那白劍依然是冰行法劍,還沒到背上就被滾燙火氣帶得一滯,速度陡然慢下來。
就在這毫釐之間,李青寶手中的灌天邪劍已穩穩刺中瞎子的前胸。不等瞎子失聲痛叫,轉瞬間他已被灌天邪劍吸個乾淨。
那兩柄白劍失去控制,鐺啷啷的落在地上,劍身上的光澤全然消失。
李青寶感受著劍上傳送來的靈氣,滿足地想要閉上眼,就聽身後傳來聲音:「李兄……」
洞中被李青寶用火行靈氣一燒,空氣早不像進來時那樣濕冷,溫暖得很,就跟南方的秋天差不多。|i^但還能看見遠處的霧氣,濃厚得像看不清再遠的地方。
能瞧出這個洞非常大,大約像個足球場一樣,卻也跟南方那些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差不多,還有一些洞口,四通八達。
「你的靈氣能收集聚斂出來?」李青寶問。
護身靈氣有一定的自發性,而五行靈氣就要從靈脈中聚斂出來才能使用。
「嗯。」青龍冷漠地答了聲,又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
「這是指天路?」
「是,」李青寶點頭說,「那瞎子說是指天路。」
「百路千蹤,無相幻境,能從元嬰仙府出來的前輩對有的路途有了說明,寫在書中,流傳下來。這指天路的守路靈叫天眼雙劍,在仙府中名頭不彰,再走下去可能還會有更厲害的分身……」
李青寶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怎麼要來元嬰仙府嗎?你靈脈不是快斷了?怎麼又能用靈氣了?」
「你的問題我都沒法回答,但我昏迷前就知道靈脈有了問題,要治靈脈就必須要來元嬰仙府找醫仙路的醫仙魂。」青龍說道。
難道這元嬰仙府還會偏心?知道是軒轅家的人就能用靈氣?
李青寶想著就撇了下嘴:「既然有前人留下紀錄,你知道醫仙路在哪裡嗎?帶你去把靈脈醫好,再瞧瞧有什麼便宜撈,咱們就出去。」
青龍搖頭說:「門中前輩從來沒人找到醫仙路,關於百路千蹤的記載也不過二十來條,況且百路千蹤只是概數,怕就是有上萬座幻境也有可能。」
李青寶聽得氣洩,看他身體像是沒什麼事了,就說:「那得快抓緊時間,不然困在這裡那就麻煩大了。」
「你我都是金丹期修士,就是千日不食也不成問題。而到這元嬰仙府中,饑寒不感,只要小心行事,步步為營,也不會有大礙。等我靈氣盡復,更是沒問題。」青龍哂然道。
李青寶難得鳥他,這傢伙靈氣才回來一丁點,連走路都打擺子,就吹上了。
就算元嬰仙府對軒轅家有優待,那歷代能從裡面出來的軒轅家弟子也少得很,裡頭凶險萬千,那不是用來嚇唬人的。何況,還得找到醫仙路才是。
李青寶吸到的那什麼天眼雙劍的靈氣也不夠用的,這靈脈無法自生靈氣,再打一場靈氣就可能用個乾淨,再要接連兩場,而又沒有靈氣可吸,那就等死算了。k」;
想著就將灌天邪劍收回去,握劍也需要一些靈氣,可省就省。
青龍撐著劍也不知恢復了多少,往前一指就說:「可以走了。」
兩個大男人也沒什麼話說,青龍本來也是寡言少語的人,剛解釋那一通就算開戒了,還指望他路上說些笑話,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李青寶倒想說些話,別讓氣氛搞得跟對小情侶鬧彆扭了一樣,可張嘴說了幾句,青龍沒反應,他就不想再說下去了,那不成獨角戲了?
青龍在前頭領路,走到霧中,兩人更是提高警惕,也沒了說閒話的興致。
大約往前走了半個小時才從濃霧中出來,也從洞裡走了出來,就來到一處草地上。
回頭望一眼,就看那洞是生在一處山坡上,這周圍都是綠草地,像是絨毛似的,每棵草長得都是一樣長,平整的鋪在整個山坡。
再往前瞧,又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視線極為開闊。這難道也是一個幻境?
李青寶張嘴想問青龍,修劍門中的記載有沒有這個地方,就看青龍指著遠處的炊煙說:「走。」
書本裡的炊煙是裊裊彎曲往上,這裡的卻像是那首唐詩寫的大漠孤煙直,就跟一個長長的筒子,捅往天際。
天空碧藍無雲,那炊煙就顯得更加明顯。在山坡上都能瞧見那處有著四五座的草屋,離這邊大約也就是四五百米遠。
青龍像也跟李青寶想的一樣,怕那突然恢復的靈氣消失乾淨,就步行下山。李青寶在後頭跟著,腳步不快不慢,還提防著四周,怕猛地衝出來個什麼東西,把他倆給滅了。
山下雖是平原卻不像山上都是理好的草地,長著些高矮不一的樹木,高的差不多有二三十米高,幾百年的樹齡少不了。矮的卻像是剛種下去的一樣,才四五十公分,小樹苗的樣子。
還有些碎石,或大或小的散在四周,跟那金河西郊的原始森林公園有些相似。
由於距離不遠,又是平路,雖然步行,步伐也比凡人要快得多,二十來分鐘就到了草屋前。
能瞧出那幾座草屋用的都是劍麻草蓋的,每片草都有個六十公分長,只需要幾十片就能將屋頂給蓋住。讓雨順著草身落下地,不至於落進屋內。
靠外的那間屋子還支著幾根竹竿,是用來晾衣服被子用的。幾塊石頭壘成的灶台也在屋外頭,上頭架著口大鍋,炊煙正是從那裡傳出來。
但卻沒看到人,李青寶喊道:「有人嗎?有分身嗎?」
沒人回答,青龍就徑直走到鍋前。那口鍋沒有鍋蓋,裡頭的水沸騰著,很是渾濁,瞧不清裡頭在煮的什麼,只能看到滾水裡有些像是豬頭的東西在翻滾著。
李青寶走過去在地上撿起一根木頭往鍋裡挑了下,差點一口胃水吐出來。
那鍋裡煮的是頭不錯,卻是人頭。只是那人頭特別大,差不多有兩個人頭大小,又特別寬才看著跟豬頭似的。
「煮人頭,就是吃人肉,人頭也能啃嗎?」李青寶快被噁心死了,將木頭一丟,就要進屋去瞧。
青龍攔住他說:「有人在裡面。」
「誰?叫了幾聲也不答應?」李青寶心頭一凜,沖裡面喊:「有人就答應一聲,不然把你這鍋給翻了。」
「好大的膽子,外頭進來的,也敢翻
我老寧的鍋,也不看那鍋裡煮的是什麼,就是你們這些不知高低的修士!」
從裡面傳來個聲音,接著就看個虎背熊腰,站著就快有三米高,快把腰給折了才彎著背從屋裡走出來的大漢。
這漢子眼睛還特別亮,光那小說跟個乒乓球差不多大了,往那一站,就有種頂天立地,把天都給撐破的感覺。
他斜眼一瞥李青寶就哼道:「上回來的那個傢伙,已經扔鍋裡煮著了,我燉了三百多年還沒燉爛,沒想到還有人敢進來,正好,多加一份,扔進去能做個人肉亂燉。」
「別說大話,你燉三百多年,那別說肉了,骨頭都碎了,還能像這樣,整個的一點都沒走樣?你嚇唬剛出世的孩子可以,嚇唬你小爺我,還差了天遠。」
李青寶也不怕他,就是覺得噁心,長得高又怎樣,比姚明高一截,那也是個木頭樁子。雖然快矮了一倍,李青寶自認勝在靈活,精幹。
這便是在床上,不也有短短短,喊喊喊的說法?
這嶺西狼兵個頭比東北那邊的矮得多,明朝時可是戚家軍殺倭寇的主力。
再說了,修士看個頭,那不跟選狗看腿一樣,完全是無稽之談啊。
「行啊,你個子小是小,膽子不小啊,信不信你王大爺現在就把你扔鍋裡?」
那大漢伸手就要來抓李青寶,他那手掌一張,快有個辦公桌的一半了,要被他拎住,那真是跟球一樣,想扔哪就扔哪。
李青寶剛要後退,就突然感到一陣寒風從背後刺來,扭身一轉,就聽到叮地一聲,又帶著極強的勁風,帶著他險些就翻在地上。
一股金色的劍芒從他的臉頰上就衝過去,撞在屋頂,把整個屋頂都掀翻了。
「喲,你小子還不錯呢,能逃得過我的偷襲。」大漢大手一張,一把快跟個撐竿跳運動員用的竿子一半長的粗劍握在手中。
「我呸!偷襲還有臉說!」李青寶臉一黑,拿出灌天邪劍就要上前拚命。
那把金色的粗劍肯定是大漢早就埋在地上的,就等對敵的時候,控制它從地上飛出來,直接把敵人刺死。
想是想得挺容易的,可真的打起來,那人是活的,就不那麼容易被刺中了。
但李青寶也是只能說好險,讓他惱火的是,青龍就杵在那做木頭樁子,也不說動手幫一幫。
等他眼睛瞧過去,就看青龍不單站著沒動,眼神也沒往這邊瞧,而是蹲下來,盯著那粗劍飛出來的地方,眼睛一轉也不轉的看著。
李青寶剛要罵他,就看青龍伸手在地下掏了把,拿出個匣子,皺眉說:「這是天霜劍訣?」
「什麼天霜地霜的,你和我先把這傢伙收拾了再說。」
李青寶說了句,那大漢微微一怔,就大笑道:「沒想到你這兔崽子還挺有眼光,不錯,這就是天霜劍訣,可惜你拿了也沒用,你又不是軒轅家後人,再者,你倆要有命拿走它才是!看招!」
身旁突然一陣風聲大起,那柄粗劍一下漲大十倍,帶著駭人的聲勢,直接衝著李青寶撞過來。
李青寶舉起灌天邪劍,金蝶狂舞,將那粗劍硬生生逼退,卻感到靈氣在快速的消耗中。一時大駭,按這個消耗速度,再用個四五招就完了。
「無由生木訣!」
就瞧所有的草木像是突然擁有了生命,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要將那大漢給捆住,就是繞不過去的,也在李青寶的跟前織成盾牆,擋在身前。
相要將大漢捆住,可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他手掌一揮,就像是利刃般,將草木切成數斷。失了根系的草木,也不再受法訣控制,**的落在地上。
就算是無由生木訣能讓草木快速生長,受施訣者所控,也無跟不上那大漢切草斬木的速度。|i^就看他雙手像是打出一套組合式的手刀,那些草木如碎紙般紛紛落下。
雖然基本沒能達到目的,可也阻礙了那大漢的攻擊。
他在應付那些草木,那柄粗劍也只能在空中不停的搖晃顫動,不能向李青寶攻過來。
這時本該是青龍出手的好時機,只要他的武神戰劍找到空隙,一劍就能將大漢除掉。就是不往大漢那打,也得想辦法破了他的那柄法劍。
光那粗劍的粗度和長度,就讓李青寶很是頭疼。看那金光閃閃的樣子,要被刺中,雖不像灌天邪劍那麼嚇人,也能想像得到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