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老門主 文 / 七龍寶
胡蔚海的手段,李青寶想著翹了下嘴角。
那傢伙不光是縮在龍城觀裡做個觀主,騙些信徒上床,能修到築基後期,資質還是不錯的,本事也有些,特別是他那手刑罰。
金河修真界都知道,他要是出手,就是元嬰期高手,那也沒辦法不把祖宗八輩都給交代出來。
傳言說是有個偷了龍城觀香火錢的小賊,被他抓在觀裡,整整折磨了五十多天才死。
不單把他以前犯的案子都給交代出來了,就是他聽說的案子,還有他住的那地方周邊發生的事,一股腦能說的都說了。
光是這點,就足夠他在金河修真界佔據一定地位。
要不是李青寶這些人竄起太快,龍城觀也是個很超然的地方。
可現在胡蔚海見了李青寶譚風水,除了喊李爺,譚爺外,一點法子都沒有。
譚風水拎著朱雀過來,他也只得老實配合,把堂堂的修劍門四護法給折騰得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再加上禁制術的關係,朱雀現在能說生不如死了。
對譚風水這種狠人來說,上手段什麼的,根本沒有道德上的問題,只有能不能達到目的的問題。
但這也算是生生的跟修劍門反目成仇了,那頭還跟左禁談著金丹的事,這就演這麼一出,李青寶也感到頭疼得很。
「事都問出來了,人先交給我吧。」
一小時後,譚風水和蠻蠻帶著朱雀從溪山龍城觀趕回新湖苑,李青寶站在車門後,看著被推出來的朱雀,險些以為這是另一個人。
朱雀原來的那張漂亮臉蛋,上頭橫七豎八都是傷痕,看那模樣,像是還撒了些鹽沫,再看她身上那件衣服,也跟原來不一樣,原是皮衣皮褲包裹整體,現在穿著寬鬆的襯衫,看著像是蠻蠻的。
不用想原來那衣褲早被胡蔚海給弄碎了,能有這身衣服穿,就是蠻蠻想著不能讓譚風水占眼上的光準備的。
那衣服底下是怎樣,李青寶都不敢想像。
饒是他對刑罰並不在意,卻也覺著這次譚風水做得過頭了些。
看李青寶的目光,蠻蠻哼道:「修劍門對我水門的壓制,欺辱,李兄還不太清楚吧?我們這樣對她,不過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清楚?都聽譚風水說過了,聽她這樣講,李青寶也無話可說。
朱雀的面容極端憔悴,就跟那被扔到了尼泊爾窯子裡一天要接三十個客人的小姐似的,一臉的萎靡不振。
就連靈氣都混亂得很,跟普通人都比不上,看她那空洞無神的眼神,怕是神經都受了極大刺激。
「譚兄,嫂子,我要帶她北上京城,左禁那邊說給我尋到了金丹……」
譚風水一怔後立刻抱拳恭喜:「看來李兄要突破至金丹期了,既然左禁要她來換,那李兄儘管拿去。」
蠻蠻也捶了李青寶的肩膀一拳:「行啊,總算是有消息了,我還以為左禁那奸商要放你鴿子呢。」
「呵呵,有錢賺的事,他哪會不留神,」李青寶笑說,「明天廖菲妃也要回京城過年,我正好順路送她回去。」
「嗯,」譚風水說,「顧玄在京城,要我和你嫂子跟你同去嗎?」
「修劍門就在承德,白媚會跟我回京,慕容在京中,我拿了金丹服用後,光一個顧玄也不會是什麼問題,何況,金狼也在京裡。」
見李青寶都想好了,譚風水就點頭將朱雀推給李青寶。
水行靜止李青寶已掌握了六七分,朱雀現在又變成這副模樣,要控制她倒不是太難的事。
將朱雀交給接到電話趕來的白媚,李青寶定時會給她施術,轉頭就回廖家別墅。
才踏進屋就聞到房間裡一股焦味,急沖沖的跑上樓,只見廖菲妃拿著銅爐,念著驚濤訣在滅火。
只一會兒工夫,水就注到了爐中,火勢被熄滅,但也留下了一堆亂糟糟的黑色的玩意兒。
「你這是在做什麼?」李青寶瞪大眼說。
從空中飄浮著的臭味,他能想到廖菲妃是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到房裡想要用銅爐和驚濤訣來煉丹。
這房間四壁的藥櫃後都劃著些法訣陣符,就是不會雲火訣,也能勉強煉出丹藥,對於法訣也有放大的效果。
但李青寶是先讓廖菲妃修習雲火訣,才打算讓她來這裡嘗試的。
顯然,廖大小姐沒把他的話放在眼中。
「我就想試試嘛,你這裡比樓上容易得多呢。」廖菲妃嘟囔道。
李青寶不理她,眼睛從一排的藥櫃裡看過去,只掃了半個藥櫃,就跳起來了,跑到那幾個打開的抽屜前,看著裡頭空空如也,心如刀割。
「你煉丹就煉丹,我不是讓你用回魂花的,你幹嘛要用這些東西?你看看,這種陰陽雙生草,是修真界的寶貝藥材,光是一株就要一千多萬。你再看,這泥金四足銅,是用來煉劍的上等材料。一個煉藥的,一個是煉器的,你給扔一個爐,你想煉出什麼?還有這個,符金水!乖乖啊,我的大小姐,這些東西加一起,都快五千萬了,你
看你,你煉出了個什麼東西?」
廖菲妃被他說得也氣惱起來:「我煉出什麼,你自己看不就行了,五千萬又怎麼了,我家沒錢是吧?!小氣鬼!」
李青寶瞪她一眼,心想老子賺錢不容易,這不是小氣的問題,是不能浪費的問題啊。
接著他走到銅爐前,看著爐裡的玩意兒。
那是個暗沉沉的半紅色的丹藥,一瞅他就愣住了。
還沒想到給她煉出了個成型的東西,用手一摸,還挺燙,可李青寶還是很生氣:「你瞧你,這煉的是什麼?紅毛丹啊!」
廖成彰的私人飛機開到金河來接廖菲妃和李青寶,廖大小姐的紅毛丹被李青寶給收去了,她氣惱了一整天都沒跟他說話,坐上飛機都翻著白眼,抱著胸在生氣。
朱雀被扔到一旁,施了水行靜止,整個人如同扯線木偶般。
秦嶺也跟機回京,再加外白媚,也就這幾個人。
李青寶翻著雜誌,廖菲妃不理他,他也懶得搭理她,心想等拿了金丹,進階金丹期,再看怎樣收拾你,還不把你屁股都抽腫了。
白媚看看廖菲妃,又看看他,悄聲說:「師父,你難道要對廖小姐用強?」
咳咳!李青寶一副像被口水給嗆著似的,連咳嗽了好幾聲,秦嶺怪異的從遠處轉過身來看他:「小李,你還沒坐慣飛機?」
「不是,秦總,我這喝水被嗆了。」李青寶笑道,轉頭就瞪白媚,「我說你說話過過腦子,我就算是對小姐有啥非份之想,這也得是兩情相悅才能行周公之禮,什麼用強?我像是要用強的人嗎?你這滿腦子都想的什麼?」
「我想的什麼?」白媚媚然一笑,風情萬種地靠上來,「師父,您可是答應過的,這要到了金丹期,首先就要照顧我。」
總算李青寶這靜心沉氣的功夫不錯,才被她勾引得在飛機上就把她給收拾了,饒是如此,還是被勾得七魄沒了四魄,三魂沒了人魂,別過臉看窗外,好半晌才靜下心。
白媚這話倒也沒錯,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李青寶開玩笑似的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時說的,李青寶轉頭就忘了,她這一提起,他才想起。
這神情就不大自然了。
要貪戀廖菲妃的妙修之體,那要修合修術,也不是那樣容易的,那種術法,燭門中沒有,李青寶認識的人中也沒有知道。
但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那就是童子身的頭髮炮彈,要是能入妙修之體,那絕對對於兩人的修為都有裨益。
白媚這自然也是想著這頭一發,李青寶心中戀著廖菲妃,雖對她也不是沒感覺,可也不會浪費在她身上。
偏頭看廖菲妃已睡熟了,李青寶看著窗外的碧空,隔不得多久也睡了過去。
到京城的時候,廖成彰派了人過來接機,登上車時,才看到他不單派了人來,自己也親自來了。
看李青寶錯愕的神情,他就笑:「怎麼?我接接我女兒也不行?」
自打肖家氣焰被打下後,廖家在京城如日中天,每天排隊想要過來請安求護的人如過江之鯽,廖成彰公務繁忙,李青寶自想不到他會親自趕來接機。
廖菲妃倒是一副喜開望外的模樣,拉著父親就親熱非常,聽他跟李青寶說話,眼睛卻斜瞪過去。
「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說,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廖成彰先跟女兒說了兩句,才對李青寶說,「肖戟救回來了……」
草!劍氣回魂術???
李青寶差點跳起來,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樣:「這消息能確定?」
「什麼能不能確定的?我爸說的還有錯?」廖菲妃終於理他了,可張嘴就沒留情面。
李青寶苦笑下,他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廖成彰的消息渠道還是很靠譜,他只是不敢相信顧玄真的做到了。
要找七個劍修金丹,強大的靈氣注入到肖戟體內,才能將他救得活。
這事除了修劍門,別的都難辦得很,顧玄這金旗門主早就得罪了不少人,還能請到那樣多的高手?
看來修真界的金丹修士可沒想像中的那樣少啊。
如此一來,光靠金狼、慕容和白媚,能不能保障廖菲妃的安危,那就不好說了,想著,有些後悔沒讓譚風水和蠻蠻跟來。
要有這兩個金丹在,再差也能跟顧玄打個平手吧。
「他要活過來,我再讓他死回去,」李青寶坦然說出心中想法,「肖戟對小姐的威脅太大,要由著他活蹦亂跳,我不放心。」
廖菲妃俏臉微微色變,低下頭不說話。
廖成彰眼中閃現激賞之色,若李青寶不這樣說,倒讓他小瞧了他。
做大事的人,狠時當狠,忍時當忍,什麼時候該狠什麼時候該忍,卻要有應該的判斷。
今時不同往日,廖家已佔上風,想要扳回局面的是肖家,要不趁機將肖家連根拔除,那肖家隨時可能鋌而走險,那對廖家人的安危都是極大的威脅。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廖成彰給你全部支持。」廖成彰微笑說,看李青寶笑著點頭,就漫不經心似的看了眼廖
菲妃。
有的話,看似對李青寶說,其實是說給廖菲妃聽的,但要她聽得進去才是。
車駛到香山別墅,廖成彰就讓廖菲妃先去找她媽媽,看到白媚和在機場就跟在後頭的慕容青金狼下車,拍拍李青寶的肩膀說:「跟他們好好聊聊,計劃周詳些,事情要做,也要不留手尾。」
金狼氣勢猶勝往昔,轉換門庭的猶疑在他眼中早就不見,如龍行虎步,每一步踏過來,都勢沉且穩。慕容青身材比金狼還要高大些,鷹眼狼顧,氣勢不弱於金狼,兩人看著倒像一時喻亮。
「李門主……」金狼抱拳問好。
同在廖家門下,但金狼也清楚,自己比李青寶差得遠了,實力是一方面,地位是另一方面。
「肖戟的消息是你通知廖老闆的?」李青寶斜眼問他。
「是……」金狼回了聲,感到一股寒氣浸來,忙說,「有不妥?」
「倒沒什麼,你先跟廖老闆說也是正理,」李青寶問道,「那顧玄怎麼找到的七大金丹幫肖戟用劍氣回魂?」
「金旗門還是有些人脈的,又花了些錢找了些散修,拼拼湊湊,找齊了七個人,」金狼忙回道,「才終於把肖戟救回來。」
慕容青和白媚交換了個眼色,說:「肖戟現在的情況不好,我在路上跟媚姐通過電話,說是可能的話,夜間就直接到金旗門的地盤將肖戟做掉……」
「找到顧玄的落腳處了?」李青寶怔道。
那顧玄閉關的地方,當時連金狼都不知道,就按地頭蛇來說,金狼會才是,慕容青經營的會所,只能說是在某些方面消息便捷,說到靈通還是比不了金狼會。
不然,也不會晚一些才收到肖戟的消息了。
「是在密雲的尚書閣。」金狼說。
尚書閣是一個高檔樓盤的名稱,是肖家的地產公司開發的,肖家在做地產上一直被京泰壓得死死的,在四環內竟然連一個樓盤都沒有。
弄在密雲,那尚書閣也是個別墅區,都是獨棟的別墅,每間別墅都隔著四五十米遠,錯落有致,在京城也是有些名氣的樓盤。
李青寶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顧玄會躲在那裡。
按理說,他應該跑到密雲的山裡才是,躲在肖家的樓盤裡,被發現只是遲早的事。
「你的意思呢?金狼!」李青寶問道。
「我和慕容兄的意思一樣,既然知道肖戟在那裡,就直接過去,將這個隱患解決掉。」金狼沒有猶豫地說。
「怎麼說他也算是你的徒弟,你就這樣忍心?」李青寶語帶譏誚地問。
狼族在妖族中倒也是奇特的一支,自相殘殺,毫不猶豫,心狠手辣也是有名的。
「那是過去的事了,既然托身在廖家門下,那就要盡人事。」金狼淡定地說。
「這樣吧,慕容,你和金狼去一趟,白媚,你跟我去承德……」
說著,李青寶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他就笑了,揮揮手讓他們先到一旁。
「你回來啦!」是談悅的聲音,聽得出她出奇地興奮。
「昂!剛到京城,晚上出來吃飯?」李青寶心頭也曖洋洋地。
這小護士平常也常跟他聯繫,沒事就打個電話,發發短信什麼的,自打有了微信,還經常來個語音信件。
「好啊,好啊,那就在劉家胡同,那裡開了個新飯館,我請客,六點見。」
瞧著慕容和白媚那曖昧的眼神就說:「行了,就這麼安排,白媚,你晚上守在這裡吧。」
劉家胡同在香山附近,談悅知道李青寶肯定會住在廖家的香山別墅,安排就將就李青寶。這整條胡同並不長,拓寬了車道,還劃了停車格,倒也方便得很。
駕車一來,李青寶就瞧見那飯館招牌高高掛著,上書「御廚苑」,說不定這廚子還真就是清宮裡的御廚出身。
這四九城裡敢這樣張揚做飯館名的,沒幾下子是不成的。
把車停好,李青寶就看到一輛粉色的甲殼車搖搖晃晃的擠過來,靠著停車格停下,就跟他那輛奧迪q5,差五六公分,正覺得這開車的停車技術還成,就看談悅推門下車,穿著個紅色的羽絨衣,小臉紅彤彤的,被涼風一吹,鼻水都快滾下來了。
談悅眨眼問:「你跟廖家大小姐這又待在一塊兒半年了,有什麼進展嗎?」
李青寶尷尬地一笑:「你跟我在一起,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想問。」談悅用筷子一戳碗說。
「沒啥,還就是那麼回事,人家是大小姐,我是保鏢,」李青寶嘿笑,「保鏢配護士,天經地義,保鏢配小姐,那除非是會所裡的小姐。」
談悅噗地一聲,笑得燦爛極了。
結過賬,她就攬著李青寶的胳膊跟他上了奧迪車,那輛甲殼車,她打電話給談大專家了,讓談劍鋒過來開回家。
上車都依偎著,李青寶就說了:「我這手要換檔的,要遇個緊急情況,手一快,打在你臉上,你非毀容不可,別靠了啊,等到了電影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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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悅這才聽話的鬆開手,就拿出手機說:「最近有個傢伙老是纏著我,你幫我打他一頓吧……」
李青寶側目道:「這就算是想要挖我李爺的牆角,那也把他踢開就行了,犯得上打嗎?」
「他前天差點趁我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衝進來……」
「草!他在哪裡!姓什名誰?」
「說笑呢,他就是個富家公子,姓張的,叫張丹我。」談悅笑嘻嘻說。
她看到李青寶對張丹我生氣,覺得很是開心。
但沖什麼更衣室的事,可真沒那回事,那就是談悅在試探李青寶的。
李青寶也不傻,都清楚她的想法,就歪歪嘴說:「你真要我去打他一頓?」
「他在住院部裡住著,病好了,也不想出院,賴著床位,讓別人需要住院的都沒辦法了,院裡的人都恨死他了。」談悅撅嘴說。
李青寶點點頭,不再問什麼,開到電影院外,就把車停下,兩人下車,他讓談悅等著,他就跑去買票,順帶買爆米花和飲料。
隊伍很長,李青寶看時間來得及,就沒插隊的意思,可排了十多分鐘,看排伍還是不動,他就納悶了,伸頭一瞧,就看前頭有好幾撥人,陸陸續續的往前插。
「前頭那些插隊的,排後面去!」
他張嘴一喊,那有幾個黃毛剛準備要插進隊伍,轉過身就衝他罵:「少管閒事啊,不然揍你丫挺的!」
哦呵!現在這些凡人個頂個的能了啊?
李青寶當下火就飆上來了:「草,你們給我過來!」
那些黃毛也不是只懂喊幾嗓子,看李青寶一說,倒是真就跑了過來,一共七個人,還有一女的,耳朵上打了十多個耳環,有的戴著耳釘,耳垂上那兩個掛著耳鏈,還墜著個十字架,耳垂都被拉長了,也不嫌重。
一瞧李青寶那平庸的身材,就取笑道:「瞧你這傻冒,鄉下來的吧?就這模樣,也想跟哥幾個練手?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跪下來給咱哥幾個磕個頭,認個錯,這事就算完了,不然的話嘛……」
「不然怎樣?」李青寶冷笑道。
說著,前頭又有幾個東北大漢要插隊,李青寶怒道:「**的,插隊的都給老子滾過來!」
那東北大漢個頭都在一米九上下,肌肉發達,看著都像是練散打拳擊的,大寒天穿著背心,二頭肌亮在外面,不用力都跟塞了個小鼓似的。
一聽李青寶的話,就斜眼歪嘴的衝過來:「我草你媽勒,你想死是不是?想找抽?」
那些黃毛樂了:「我說哥們,你這是不是腦殼壞了,惹我們哥幾個就算了,連咱這些東北哥們也惹上,你還真以為你是葉問了?」
「葉問?葉問他爺爺都是個球。」李青寶冷聲道,「給老子閃一邊去,不然動起手來,你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遠處在等著的談悅看到忙跑過來:「怎麼了?」
「這幾個痞子插隊,我這排老半天隊也沒動彈一下,把他們找過來準備教訓一頓呢。」李青寶笑說。
這下那些東北大漢京城痞子都樂了。
「咱們這加一塊都十好幾個人了,就你這身板,還想教訓我們?算了吧,看在你這漂亮妹妹的份上,跪下,從咱們襠底鑽過去,那就算了。」黃毛女嘿笑道。
「你也不要覺得憋屈,這韓信也有胯下之辱嘛,人家還不是做了大官了,」另個黃毛說,「難說你以後做的官比韓信還大呢。」
就連在李青寶前後的人都在搖頭:「我說老弟,人家插隊就插隊嘛,咱們排著就好了,你瞧瞧你,惹上這些人,那打起來,你得吃大虧的。我看你就服個軟吧,拿些錢來,給這哥幾個買酒喝,這事就算了。」
東北大漢抱肩一臉譏諷地看著李青寶:「你南方人吧?看你個頭也不高,身板也不壯,真練起來,你能練過咱們?到時拳腳無眼,打死了你可不好說話。」
談悅卻知道要糟糕,李青寶發飆那是好說的,你們還想打死他,他不把這電影院拆了就算是燒高香了,想要拉住他,卻聽李青寶桀桀地笑起來。
「小爺不發威,你們把小爺當凡夫俗子了?」
談悅立時感到一股罡風將她罩住,就看一團金光閃過,那些京城痞子東北大漢全都跪在了地上,像是剛洗過三溫暖似的,全身冒著熱氣。
化金訣!
李青寶怒是怒了,可也有分寸,將這些人的腳踝都化掉,就算了。
一瞬間的劇痛過後,這些人都跪在地上翻滾起來,就跟在炒鍋裡被大廚拋弄的炒菜,慘叫聲整個電影院大廳都能聽到。
那些本來在遠處旁觀的保安跑過來,怒視著李青寶:「你做了什麼?他們怎麼會這樣?」
「剛才這些傢伙責難他時,你們在哪裡?現在出了事,你們先來找他?」談悅怒目相視。
保安哼了聲,雖自知理虧,可當時那些痞子和大漢要打人,他們也攔不住,誰知這南方人什麼門道,一下反倒讓這些人都在地上翻起來。
這時,那些人腳踝處流出大量的血,保安才知情況不妙,打電話報警後,
轉頭就沒了李青寶和談悅的身影。
被這一打岔,李青寶沒了看電影的心情,跟談悅上了車,來了立新會所。
慕容青和白媚都交代過,李青寶來的時候自然有領班帶到最好的包廂裡,開了最好的香檳酒,等要奉上最好的雪茄時,李青寶擺擺手,示意不用。
捧著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京城華燈初上,繁華似錦的迷人夜景,李青寶撫著談悅的臉蛋說:「過不了多久,我就和你那啥了……」
「啥?啊!」談悅的反應慢一秒,可那臉蛋也燒成了紅雲。
李青寶瞧她表情很是有趣,伸手將她拉過,滾在沙發上,拈捻耳垂,弄得她身體都發燙,縮在他懷中,微微發抖。
小巧玲瓏,可偏是不缺一絲的美妙身子,就比例來說,甚至遠在那些長腿美人之上,便是怎樣疼惜都不為過。
過不多時,像是兩團炭似的,隨時都要著火。
幸好一個電話打過來,才讓李青寶懸崖勒馬。
整整衣襟,接起電話,就聽是慕容青的聲音:「肖戟抓到了,顧玄跑了……」
咦?
能抓到肖戟是計劃中的事,才救回來,他還在修養中,實力本身就不如金狼和慕容青,可顧玄跑了?這就意味著他們跟顧玄交上手了。
以顧玄能斬申霸重創白虎的威勢,他們能擺平顧玄?
「顧玄像是為肖戟用劍氣回魂術,消耗太大,一時還沒能緩過氣,我和金狼才佔了便宜……」
原來如此,李青寶恍然:「把人帶過來吧。」
談悅嘟著嘴,捂著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溫度的胸口,心想那姓慕容的可真能壞事。
「喂,下回你再想……就沒那麼容易了。」
到底有女孩的矜持,談悅跳下沙發就說:「我回去了。」
「不急嘛,慕容過來就一會兒的事,跟他談完就沒事了,你晚些走吧。」
「你在京城又不是待一天,過幾天再說吧。」談悅嘻嘻一笑,蹦跳著走了。
肖戟被押過來時,那憔悴面容,跟被折磨過的朱雀差不多,看到李青寶,就大笑道:「我當你姓李的是什麼英雄豪傑,也不過是趁火打劫之徒!有本事等小爺傷好了,再單打獨鬥……」
「你看我像是智商不到八十的嗎?」李青寶冷眼看他,一腳把他踹翻,「慕容,把他殺了,我看著礙眼。」
「是!」慕容青笑著應了聲,拉著肖戟就往一旁的包廂走去。
金狼斜眼一瞥,接著收回目光,聽李青寶說:「你說說那顧玄現在的情況。」
顧玄消耗之大,超乎想像,從金狼的嘴裡聽來,像是顧玄身上的靈氣恢復極慢,而且不足巔峰時的五分之一。劍氣回魂術比想像中的還要費時費力,還有些難以預估的後遺症。
李青寶當即立斷,讓金狼密切留意顧玄的下落,趁他病要他命。
顧玄的威脅比肖戟大得多了,肖戟本身實力太弱,行事也只會用些x-1的齷齪招術,顧玄不同,他本來就擁有能單挑打贏譚風水的級數在。
這種威脅,讓李青寶感覺頭頂懸著支劍似的,不除掉這心頭總是不安。
回香山別墅,廖成彰還未睡,李青寶就到書房將肖戟已死的消息通知他。
本想廖成彰會喜形於色,誰知他合起手中的書,只是輕聲一歎。
「肖家跟我廖家分庭抗禮,纏鬥也有幾十年了,從上一輩到我們這一輩,誰勝誰負,在以前也殊難定論。現在肖道成絕後,也算是他壞事做盡,應有的報應,可我這心頭總有些空蕩蕩的……」
強者的孤獨感嗎?李青寶咧嘴一笑:「廖老闆放心吧,一艘船沉下去,還有另一艘船爬起來,對手總是不缺的。現在肖家這艘爛船還有三千釘,做好防備怕他瀕死反撲。」
「政商上的事我有準備,這保衛上的事,就要靠你了。」廖成彰微笑道,「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李青寶笑了笑,出門回房。
……
裕龍賓館裝修一新,瞧著跟五星級涉外賓館似的,卻已改了名稱,變成裕龍會所,除非是有會籍的會員,否則連大堂都進不去。可從外往裡瞧,都富麗堂皇得讓許多賓館都自慚不如。
大如越野車,超型如飛龍的水晶吊燈,高高垂下,便是白日,都一直開著,地上的大理地石板,倒映著燈光,繽紛璀璨。
左禁垂攏雙手站在門外侯著李青寶,清晨接到李青寶電話,說是開車從京城過來,朱雀也帶在路上,心頭微微歎息。
別人不知,他卻清楚,朱雀落在譚風水手中能有什麼好下場,有些仇怨就是再大的人面都挽不回的。何況其中的糾葛,就是再能解結的高手都解不開。
好在修劍門靈丹妙藥盡所多有,朱雀要是生理創傷都能醫得好,心理創傷則要看那門中的個別好手怎樣醫治了。
那顆金丹也是修劍門拿出來的,本是留給門下一位築基後期的弟子,想到朱雀,也顧不得了。
軒轅老頭啊,救回朱雀又能怎樣,李青寶要
要突破到金丹期的話,水門要找上門來,他會不幫忙嗎?
左禁想著暗暗搖頭,知道軒轅門主拿朱雀當成女兒一般,一顆金丹他也是捨得的。
後果,怕是不會考慮太多了。
看著遠處揚起塵埃開來的奧迪q5,左禁凝神站直,就見那車如旋風般駛到會所前,打橫停下,李青寶拋著鑰匙,白媚推著面容慘白的朱雀下車。
朱雀昨夜裡抹了些靈肌膏,身體的傷勢恢復了些,但那彷彿空無一物般的眼神,就是左禁瞧了都心頭暗覺不妙。
「老左,這是五億的現金支票。」李青寶在懷裡掏出張紙,遞過去。
「嗯,把人交給我吧。」左禁看向白媚。
「慢,你先給金丹再說。」李青寶說,「雖說咱們合作有些時間了,可你也是老滑頭,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左禁嗤笑搖頭,在懷裡拿出個錦繡盒子,扔過去。
「弄得跟個娘們的化妝盒一樣,你就拿這來裝金丹?」李青寶打開盒子,一道金光閃現在眼中。
「隨手拿的盒子,不然我拿什麼裝?」左禁沒好氣地說,「你要嫌棄,你自己弄個盒子裝不就好了?」
「還裝什麼,晚些就吃掉了。」李青寶笑道一擺手,白媚將朱雀推過去。
「下了禁制?」左禁看了眼,一怔道。
「水門的水行靜止,過幾個小時就好了。」李青寶搖搖手裡錦盒說,「行了,我先走了。」
「慢!李兄,我倒想問你一句,我讓你來裕龍交易,你就不怕修劍門的人玩心眼?」左禁問道。
「玩不玩心眼都是他們的事,」李青寶笑說,「我知道老左你跟修劍門關係不淺,但你會無恥到幫他們下套?再說了,他們真要不顧臉皮,修真界裡自會有人幫我們說話。」
左禁心想,這小子倒掐得准軒轅老頭那死要面子,不敢下黑手,壞了修劍門第一門派好名聲的心思。
瞧著李青寶和白媚登車離去,樓頂站著的雷龍輕笑說:「就任由他們走了?」
「哼,雷組長想說什麼?」軒轅門主冷聲道,「你拋下朱雀的事,我可還沒找你算賬!」
「老門主寬宏大量,不會跟我小輩計較,」雷龍笑道,「何況,這回我來送上一百劑x-1,足夠彌補修劍門下三大護法一死二重傷的實力損失,誠意是足夠的了。」
軒轅門主冷眼掃過去:「a隊想要拿修士檢測x-1的威力,你們的心思,我還不清楚?既然x-1在李青寶的身上能壓過,要是修士都能壓制住,你們就想找一批散修為你們效力?是不是?」
心思被洞穿,雷龍的笑容有些僵硬。
「老門主這話就沒意思了,大家是互利互惠,修劍門三大護法一死二重傷,想要壓制住修真界裡那些蠢蠢欲動的力量,不也需要x-1嗎?」
軒轅門主冷哼聲,抬頭看向天際,心頭無奈一歎:創業難,守業更難啊。
……
看著懷裡的金丹,李青寶心湧澎湃,這可是夢寐以求,求之不來的事物了,服下金丹,就能直入金丹期,修為大進,再不用被門規束手束腳,最難得的是能跟諸女大行周公之禮,享敦倫之福。
瞧李青寶凝著金丹半天都不動,開車的白媚就說:「師父,要不找個地方停下服下它?」
「這不能隨便找地方,我看,找個五星級賓館吧!」
李青寶說得很鄭重,白媚差點把車開到溝裡去。
還以為李青寶會說找個靈山靈池呢。
開回京城就來到希爾頓酒店,李青寶二話不說直接開了個總統套房。那前台服務員,看著李青寶和白媚,勉強能算是男財女貌,眼裡有些艷羨。
激動的將錦盒打開,把金丹吞下,就感到一股曖氣從內丹升起。
他娘的,就是這感覺。
李青寶揮舞拳頭,興奮地咬牙。
白媚站在門旁瞧著他,嘴角含春,隱隱帶笑,等著師父這一突破,她就撲上去。
咦?
突然從懷裡湧起一道冷流將那曖氣完全壓制下去,李青寶一時愣住,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服過金丹也聽譚風水說過邁入金丹期的感覺,靈脈擴張,靈氣暴漲,六覺感知無一不上升到新的台階。
那股曖流會在靈脈裡繞個十六周天,將上述情形全都走通,才算達到金丹期。
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李青寶身子骨一涼,跟被扔到了冰窟窿裡一樣。
那曖流被寒氣一逼就消失了,而那寒氣也立時消失不見。
「師父……」白媚察覺出他的異樣,說道。
「草!那姓左的給我的是假藥!」
李青寶電光火石間就想通了,跳起來就抓起車鑰匙下樓。
老子非把他給殺了不可!
胸中怒火無論如何都壓不住,白媚緊跟著在後頭,也不敢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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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台小姐看兩人這樣快就出來,李青寶還眉間含怒,就心想,這公子哥看起來年紀不大啊,那方面就不行了?
要李青寶知道她這個時候這樣想,非抽死她。
上車就開足馬力,直接沖承德開去。
**的!草!我日他左禁全家!
李青寶嘴裡飆著髒話,他那頭都想好晚上說不定就能跟廖菲妃圓房了,再接著就是談悅,回金河再把吳葆葆正法,這都盤算好了。
這下倒好,算盤全打空了。
這狗日的左禁,以為跟修劍門混在一起,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給老子假藥!假金丹!把老子當什麼了?
朱雀也給你了,還給了你五億,**的,賺點錢容易嗎?
李青寶拍打著方向盤,手上用了勁,方向盤都快被拍成方的了。
白媚瞧著心中也有火了,心說那姓左的好歹也是個有名的商人,這商人不最重信譽的嗎?
你這下倒好,賣假金丹,這要傳出去,誰還會跟你做生意?
刺啦!
李青寶的車一停在裕龍會所外,就一陣風似的衝進去。
「左禁,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
那守在門外的都是金丹修士,黑衣人那一批,起初是愣住了,這下都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