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大吼一聲 文 / 七龍寶
激火一下情緒就定下來:「師叔交代的事,我一定好好去做。」
「用心就好,這些東西我都有大用處,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既然要人做事,自然要給甜頭,李青寶看激火要送他,就擺擺手帶著吳葆葆下山去了。
激火掐著單子,轉頭就拿出手機撥通號碼。
「肖少,師叔他來過了……」
「嗯,知道了。」
將手機收回褲袋,肖戟臉上帶著寒霜,用力掐了把身旁麗人的胸部,冷笑道:「今晚上你們三人陪我過夜。」
林關長忍著劇痛將淨血丹服下後,第二日疼痛感就消失大半,能勉強下床上廁所,不用人攙扶,那尿袋都被摘了,也能進些飯食了,不用成天打營養液。
林關長的大名叫林輔正,也是四十歲的人了,見李青寶來到房間就感慨的跟他握手,道謝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我用的是偏方,林關長敢吃也是林關長的膽量,有些人看不上我這種偏方,可就忍著就算是病症發作得再厲害,都不肯服用。」
李青寶真把自己當成神醫了,舉手投足都是一副神醫的架式,武院長在旁幫他幫腔,更是讓林輔正大為感歎:「有的人就是不信中醫,中醫都有幾千年歷史了,能存在那麼久,怎麼會沒有道理?」
「好了,林關長你好好休息,我這還有別的事,就先告辭了。」
武院長要留李青寶吃飯,被他婉言謝絕,這要是問起病理什麼的來,他對上幾句那就穿梆了,那可不妙,飯嘛,就不用吃了。
……
回到雜物科,董科長腦袋倒是差不多好了,不用再綁得跟印度錫克人差不多,但他瞧見李青寶那神情還是跟李青寶殺了他全家似的,眼神陰鷙得能啃人。
李青寶倒是就當他是個擺設,走進雜物科就挑一張椅子坐下,拿起一本雜誌就看起來。
「我說李青寶,你不是跟商學院的那個啥院花,還是校花很熟嗎?」一個校工擠過來問。
「啥?你說廖菲妃還是單小蓮,我跟你說啊,你別想打人家壞主意,那都是可遠觀而不可的主兒。你要是想玩,跟大街上找髮廊妹去。」李青寶橫他一眼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有馬子啊。再說了,我這有自知之明呢,高攀不上,我就是一校工,還指望著能娶個博士啊。」那校工姓白,叫白家純,年紀跟李青寶差不多,在雜物科卻干了七八年了,屬於老職工一列的。
現在也是科裡修修補補的一把好手,聽聞這兩個月就要結婚了,未婚妻是附近村裡一個賣豆漿的妹子。
「老白,你就直接跟李青寶說嘛,啥事你還藏藏腋腋的,」走過來個年紀大的校工就說,「你也是快結婚的了,還想結婚前就搞個小三?」
「去,一邊涼快去,什麼小三?我老白是那樣的人嗎?」白家純情緒來了,就激動道,「我是想跟李青寶說,那個廖菲妃跟黃校長的女兒早上的時候打起來了……」
李青寶一怔,把雜誌放下說:「咋打起來的?」
「黃晴,你也認識吧?那妹子可凶暴得很,」白家純說,「今天體育學院跟學校合作要教各學院的學生排球課,黃晴就抽到了廖菲妃那個班。她腿長手長,一直扣廖菲妃的球。噢,對了,廖菲妃也佔著發球,一發就被扣。廖菲妃就生氣了,走到一邊坐著,黃晴諷刺了她幾句,兩人就打起來了……」
李青寶笑笑就聽那老校工說:「這一打起來,就突然在體育館裡出現了四五個穿黑西裝的人,狠狠的盯著黃晴,那股子氣啊,我都感到是殺氣了。」
他跟白家純早上就在體育館,把這幕全給瞧見了。
「那誰佔便宜了?」李青寶笑問。
「當然是黃晴,她比廖菲妃高那麼多,還差點打了廖菲妃一個耳光,黃校長這女兒可真是個極品,」白家純說著就搖頭一歎,「他倒是個好官,就是不會教女兒。」
要真打,十個黃晴都不是廖菲妃的對手,看來她能控制一下她的靈氣了,也沒暴走出手,不然現在整個金河大就成澤國了。
「兩人都受了些小傷,送到校醫院去了,要不李青寶你去瞧瞧?」白家純擠眉弄眼地說。
他覺得李青寶跟廖菲妃鐵定關係不單純,可也沒多想,一個小校工,還能爬上枝頭變鳳凰了?
「少做夢吧,我看那廖菲妃說是平民校花,也是個有來頭的,你去醫院要惹她不高興了,拿你出氣,你就麻煩大了。」老校工看得通透,就提醒李青寶道。
「我沒多想什麼的,就是普通朋友,那也得去瞧瞧吧。」李青寶起身道。
「普通朋友?我看廖菲妃那模樣,你是不想做普通朋友吧?是不是想著把她抱上床捅她?」董科長賤笑道。
李青寶一踢椅子,拎起他的衣領就說:「姓董的,你那狗屁事我還沒捅出來,你是不想做這個科長了?」
白家純和老校工一驚就想上來勸架,董科長咬牙眼神陰冷的看著李青寶。
「你打死我好了,我家人還能拿份賠償金……」
草!真夠不要臉了!還想訛錢?
&nbs
p;李青寶一振手,將他推回到椅子上,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校醫院外圍滿了人,水洩不通,涇渭分明的分成兩邊,都是怒目而視。
一邊是體育學院過來討好黃晴的,雖說黃晴不待見追她的人,又傲慢得很,但她是黃校兒的女兒這身份是實實在在擺在那兒的,不見得要跟她滾床單,但讓她記得自己就好。
一邊是商學院裡趕來的同學,單小蓮帶著一大堆她和廖菲妃的仰慕者,怒瞪著體育學院那些人。蘇麒麟也在,他叼著臉,臉上掛著不屑掃視著體育學院地人,他小女友也倚在他身旁。
「一幫干體力活的二貨,黃晴算個屁,我跟你們說,誰要是傷了咱們商學院的平民校花,我明天就讓他退學!」
到底是富二代,說起話來就凶狠得很,可體育學院也是家裡有錢有權的,就譏笑道:「姓蘇的,你家就是個賣金銀首飾的,說話小心著點,明天我就讓人去查了你家的銀樓。」
倒也不是每個學生都跑來摻和,也有那專心學業的,捧著本從台階下走過,扶著眼鏡往上面一看,冷笑一聲:「一群sx。」
兩邊人針鋒相對不相上下,單小蓮指著那說要查蘇麒麟家銀樓的小子就喊:「你查,你有本事就查,查了我讓我爸從金河撤資,把資金都撤到外地去,看你家那工商局的副局長怎麼辦!」
「你有本事就撤,撤個資還nx了?」那體育學院的嗤笑道。
這邊商學院的人像看豬一樣的靜下來看著他,他身旁有個腦子靈活些的推著他說:「單家是金河首富,人家要撤資,市委書記都得來勸,你胡說什麼?」
頓時臉上掛不住,氣勢就削了一截,單小蓮叉腰戟指道:「我告訴你們,是黃晴先動的手,廖菲妃是讓著她,要不然黃家得絕後。」
「還絕後,早就絕後了,黃晴是個女的。」蘇麒麟的小女友陰損地說。
商學院這邊哈哈大笑起來。
蘇麒麟得意的抱著小女友說:「瞧見了沒?這就是智商,你們這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現在是智力時代,出了社會,還不是幫我們打工的命。」
「我媽!」體育學院的學生不知誰大喊一聲,上來就沖蘇麒麟的小腹踹去。
有人拿起一旁充做擺投的花盆,對著商學院那頭砸:「**的,當我們是吃乾飯的,還幫你打工,老子先打了你再說。」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蘇麒麟鼓起腹肌硬擋一腳,也覺得小腹難受得很,拉著小女友往後閃。
單小蓮抓起旁邊的掃把就亂舞:「給老娘滾開,快滾!」
喊著那掃把就舞得跟車輪似的,上頭還有些狗屎,都撒在了體育學院的人身上。
早收到風趕過來的傅南,大聲喊著:「都讓開,不要打,聽到沒有!我們是保衛處的!哎呀,傻子快上!」
陸傻子身高臂長,跟體育學院比不相上下,還有一身蠻力,聽他一喊就卡在兩堆人中間,用手去抓單小蓮的掃把。
誰知單小蓮舞得凶狠,一把就打在他的光頭上,帶出一道血痕,血順著耳根就留下來。
她一時傻了,一下就被體育學院的一個女孩趁虛而入,抓著她的頭髮就往水泥欄杆上撞。
「我草!誰再打我打誰了!」傅南也沒遇過這麼棘手的場面,不得已亂喊起來。
保衛處來的人不多,這兩伙人加起來都有一百來號了,他們那些人進去就跟水滴到了太平洋裡,半點反應都沒有。
李青寶遠遠瞧著就呆住了,走得近了傅南就過來說:「李哥,你得攔住他們,這樣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說話間,就有個商學院的學生被花盆砸中腦袋,倒在地上血汩汩的流出來。
「這是在醫院門口打架,你還怕出人命,除非是直接傷到要害……」
話不能亂說,正說著,就有個體育學院的男生,由於長得太高,被個矮個的商學院男生一腳踹中襠部,疼得他臉發青,靠著欄杆就罵:「我娘,你是男人嗎?**的,打架踢下面,你等著我……」
他還在喊著,就有一堆的體育學院的學生上前幫他報仇,那商學院的男生,個頭矮卻也精滑得很,一下就跑回人堆裡,想要報仇卻也難了。
被打破頭的,被醫院裡衝出來不要命的拉進去了。
單小蓮撞得七葷八素,頭上腫了個大包,她一下狂怒起來,回手就將那女生的上衣給撕破。
李青寶和傅南眼睛立馬亮起來。
那體育學院的女孩是練長跑的,體型還沒走樣,模樣也馬虎。上衣是件t恤,一撕開就露出黑色的胸罩,還有白色的花紋,胸不算大,卻也足可一觀了。
那女生也怒了,回身就要撕單小蓮的衣服,單大小姐跑得賊快,一下就跳下水泥欄杆。
那裡離地面有四五米高,她一落下來就掉到草叢裡,踉蹌地爬起來就跑到李青寶身旁,怒氣沖沖的抬腿就踢。
「你就在一旁看著,也不幫忙?」
李青寶抓住她那纖纖一握的足掌,拉著她到身旁,扶她站定就說:「我怎麼幫?你們學生打架,還要我幫忙?那我不等著被開除嗎?」
「
「你不是……」單小蓮說著就看到一臉疑惑的傅南,掩住嘴怕說錯了話,卻也頓腳道,「廖菲妃被那個黃晴欺負了,腿都被踢得紅腫了,你快去看看她。」
李青寶驚了下,廖菲妃就是不用驚濤訣,她也是改過體質,靈氣充沛的,那黃晴也就是個凡人肉胎,能把她的腿打紅腫?
「哪裡腫了?大腿根?」李青寶正經地問。
單小蓮愣了一下,紅著臉啐道:「死流氓,滾!」
「李哥,你真得勸勸了,要不然這打死打傷一片,你看陸傻子都扛不住了。」傅南著急地說。
陸傻子是打架不差,一以對五那就不成了。
那些體育學院練啥的都有,對上他的是練舉重的,個個體型都是往天下第一胖那發展的,往那一站都能擠出三個人的面積。
那拳頭又重,打下來就跟是小錘似的,還有個練長拳的在摻和,陸傻子被打得嘴角都咧出血來了。
「你把他叫回來,你們保衛處的人也真夠差勁的。」
傅南訕然一笑,就喚道:「傻子,快回來,不能再打了。」
陸傻子擋著拳頭跑回來,臉上腫了老大一塊,萬幸他媳婦不在,不然又要埋怨人了。
這一下松出五個人,體育學院的攻勢馬上佔了上風。
蘇麒麟的小女友剽悍地掙脫他跟個女的纏鬥在一起。
她專攻下三路,一上去就把人家的運動褲給拉下來,抬腿就是連三踹。
那跟她打的女孩,一對長腿很是迷人,看得倒是好些人都瞪大了眼。
白皙光滑得跟一塊大理石板削成的一樣,那裡頭穿的還是丁字褲,一下就走了大光。
女孩一邊拉著褲頭,一邊羞罵:「你還是女的嗎?上來就拖褲子,跟個關了十年沒見女人的牢犯似的。」
小女友哪管那麼多,這連三踹沒什麼用,畢竟不是男人,那裡踹中也就是有些疼,不到能像男人被踹一樣能疼得哭出來。
她立刻轉換攻勢,抬手就十個巴掌掄在那女孩的臉上。
轉換的反應之快,打臉的速度之快,筋道之強,讓李青寶都快以為她是專門練打耳光的了。
那女孩一下呆住了,可也快如閃電的反手就沖小女友臉上掄去。
啪的一響,小女友被扇中,她被打得嘴角出血,一臉冷艷的抹去嘴角的血就回手反擊。
「老娘才能打人耳光!」
啪啪啪的,你打過來,我打過去,衣服都扯得七零八落,往後看還有胸罩都被扯下來扔在一邊的,根本就不懼走光,直接幹上去。
有些觀戰的學生樂呵呵地在用手機錄像,傅南跟陸傻子走上去將手機剿下來:「拍什麼拍,晚上到保衛處來領。」
蘇麒麟雖往後躲,小女友在前衝擊,可他也不是孬種,他不知從哪裡翻出一把裁紙刀就喊:「**的,誰敢上來,我捅死誰!」
到底都是些學生,也有拿開山刀臂過人的,可現在手裡沒刀,看蘇麒麟一臉猙獰,倒是人人都避開他。
他陰沉著臉走到跟小女友打成一團的女孩身旁,刀一劃。
啪啦啦,那女孩的衣扣掉了一地,連裡頭的胸罩都被劃斷,她等於是只穿了一條丁字褲站在那裡。
「李哥,黃校長快過來了,再不攔住就晚了。」傅南急道。
蘇麒麟都動刀,他可是個狠角色。
他那小女友還有刑期在身的,雖沒開除學籍,要真出了事,可也麻煩得很。
也該動手了,李青寶揉著手,走到台階前。
突然往前一衝,手臂裡幻出一條龍,可那龍凡人可是看不到的,直接用著人都就衝過去,所有人就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一時頭暈目眩,全都氣虛的倒在地上。
好久沒用的九煞拳了。
這玩意兒對金丹修士都沒用,只能用來震懾宵小。
本來那條金龍是誰都能看到的,隨著李青寶的修為精進,也能讓它隱形了。
醫生護士先是一呆,不知這是怎麼回事,看著站在那裡的李青寶,想總是跟他有關,卻先衝下來將受傷的學生送到裡面。
急症室早就做好了準備,那些醫學院的學長學姐,在外科裡,要幫著處理傷口。
在傅南和單小蓮的眼中,就像是漫畫一樣,李青寶往那裡一站,一團看不見的氣一震,那些傢伙就倒地了。
「哎,我去瞧瞧廖菲妃。」
李青寶帶著單小蓮往裡走,看黃校長就快到了,就忙先離開。
「我也不知道咋弄的,她上來就是一腳,踢得我好痛。」廖菲妃大腿外側擦著藥酒,味道不是太好聞,她也一臉鬱悶。
按理說她是不會吃虧的,那黃晴是抽的哪門子風?
「她很凶呢,」廖菲妃心有餘悸地說,「我都被嚇著了,就跟條發瘋的母狗似的。」
說話還是很損啊,她又說:「不過,我聽你和譚大哥
的話,沒有用大招。」
……驚濤訣在你嘴裡成大招了?
李青寶想著,就突然聽到隔壁病房裡一聲大叫,接著轟隆一聲,像是樓都搖起來了。
往門外一瞧,有個護士渾身是血的往外跑:「不好了,黃晴出事了,快!」
黃葉濤就站在校醫院外的草坪上,眼睜睜的看著整座校醫院倒塌,就跟是那美國的災難片似的,一樣的慢鏡頭,心裡一下急得就想要往醫院裡沖,他的助理死死的拉住他。
「黃校長,節哀啊,黃晴死了就算了,您不能也出事啊……」
黃葉濤怒火中燒,抬手就巴了他一掌:「你媽才死了,黃晴不會出事的。」
李青寶離他就十多步遠,以他的耳目聽得一清二楚,心裡就琢磨,這樓倒得太蹊蹺了,那邊護士還像是被番茄汁澆頭了,滿身是血,還說什麼黃晴出事了。
這兩下結合的話,那黃晴是不是還活著他也說不准了。
那台階上打架的學生倒是逃得快,一溜煙跟後頭有特種兵拿機槍架著似的,一下就全都散到了草坪上。
剛還吵得翻天的,這些人一下就不吵了,個個一臉呆滯,跟突然聽到爹媽被法拉利給撞死一樣。
李青寶的動作更快,拉著廖菲妃單小蓮就跑了出來,至於隔壁病房裡黃晴抽什麼風,他是一點都不想知道。
但接下來的事,不單他看在眼裡,這金河大校醫院廢墟外的人都看了個清楚。
就見那沖天而起的煙塵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長長的身影,就跟是個柱子杵在那裡似的,那柱子慢慢的挪動往外走過來,大家才看到是黃晴。
有跟她想好的想要上去問好,可馬上就覺得不對勁的。
這可是整棟大樓都倒了啊,那黃晴還能神色如常的站在那裡,而且除了衣服上有些灰外,一點傷都沒受?
李青寶他們是跑得快,不然多少得受些擦傷什麼的。
單小蓮眼睛尖,看著黃晴就嚷道:「你們看,她那眼睛怎麼是黃色的?」
她一喊就有別人也發現了,可不是,那眼睛黃得都能跟金條比了,一樣的金燦燦的黃色,要再暗一些的話,那就不好說像什麼顏色了。
有膽小的,這看清了就往後退了步,怕是出什麼毛病了。
那前些天還聽說美國有個在大街上啃人臉的傢伙,連警察都連轟了六槍才倒了,血拿去查dna,好嘛,不查還好,一查發現不是人類的dna。
這天曉得黃晴這副模樣是怎麼回事。
有學醫的就說:「她這不是得了黃疸病了吧?要不就是肝炎……」
立馬旁邊就有人反駁:「你妹的,你得肝炎除了臉發黃,連眼睛都黃了?」
「那不是反射嗎?那眼睛的瞳孔反射臉上的黃色就成了這樣了,」學醫的說,「我跟你說吧,十個肝炎九個黃,還有一個屎死郎。」
「你哪兒聽來的?」一旁有黃晴的仰慕者,瞪他眼就說,「黃晴她年年都做身體檢查,什麼時候檢查出了肝炎了?我說你不懂就別裝好不好?虧你還是醫學院的。」
兩人爭執起來,那些人就又分成兩伙在辯。
黃葉濤的臉色不大好看,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手腳都在微微顫抖。他那助理剛才說錯話了,現在想要彌補,好心地說:「黃校長,要不咱們過去?」
「過你個頭!」黃葉濤再度破口罵道,接著就覺得有些失態,沉聲道,「你上去聊聊。」
廖菲妃那邊也小聲地跟李青寶說:「她這是怎麼了?我看著太怪了,不是真有什麼毛病了吧?」
「難說。」李青寶抿著嘴,他是越瞧黃晴越是古怪,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那氣質也跟人不大像了,倒有些近妖,可她一個人,怎麼突然會變成妖?
「喂,我說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嘛,怎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單小蓮嚷道,「要依本小姐看,她多半是中邪了。」
李青寶嘿嘿一笑不說話。
陸傻子更是在傻笑,傅南則一臉沉思狀:跟著李哥一向多遇怪事,難說這回真就像是單校花說的一樣,那黃大校長的女兒是真中邪了。可這中邪了得怎麼辦,那可還要看李哥的。要學得一招半式,沒飯吃回村裡也能弄個抓邪治風的活。
但李青寶心想那黃晴杵在那裡也不是個事,看著校長助理上去,就睜大了眼。
就看那年輕的校長助理踩著還不斷的有灰塵衝出來的碎磚廢瓦,躡著腳往前走。
黃晴還是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直到校長助理走到她身邊,還沒等他開口,黃晴突然往前一伸手,就聽到蓬地一聲,跟那子彈打在水裡的聲音一樣,一隻手從校長助理的身前通到身後。
那是黃晴的手,整個手掌都伸出來了,還拎著一顆還跳了幾下的心臟。
「我草!」李青寶驚得跳起,真要鬧活跳屍?
那些金河大的學生更是嚇得跟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跑,一下就散去大半,剩下的那些無一不是心臟堅強,經常圍觀看熱鬧的。
黃葉濤的臉已經僵住了,他可沒想到會有這
樣的轉折。
黃晴還一隻手穿過那校長助理,那傢伙已死絕了,可她手還沒收回來,就那樣架著他,越看越是瘆人。
廖菲妃小臉色煞白,心想前幾個小時還跟她打著呢,這才過了多久,黃晴一下就異變成這樣了,幸好不是在打架的時候變的,要不她光是想想都受不了啊。
傅南的胳膊小腿也在打抖,陸傻子臉上的笑容也沒了,他倒也知道害怕,往後小退一步。
讓李青寶意外的是單小蓮,單大小姐一臉淡定,就跟是站在購物中心的大堂裡似的。
「你不怕?」
「我怕什麼,你不在這裡嗎?還有你擺不平的?」單小蓮嘻笑道。
李青寶流汗:「你太高看我了。」
「我相信你的本事,李大保鏢。」單小蓮拍拍他的胳膊,笑說,「再說了,男人不就是讓女人靠的嗎?」
這話粗聽是那個道理,可細細琢磨就有點不對了。
啥叫靠的?豎中指嗎?
李青寶也不想跟她爭辯,看著那跟個衣架子似的站在那裡的黃晴,心想她一直杵那裡架著個屍體也不是個事,想是不是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要是活跳屍,那就直接轟平她就行了。
但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那啥黃葉濤還在,還有這麼多的金河大的同學,自己一個校工,也不能搞得太變態了。
李青寶就托著下巴在想的時候,黃晴猛地的一抽回來,校長助理身上的血就跟紮緊的橡膠水管一下從水龍頭上拔開,水蓬地噴了她一身。
連她臉上都沾了好些血滴,這讓她那模樣更加可怖,就跟是恐怖大片裡走出來的怪物。
「李,李青寶,你幫幫我……」黃葉濤不知什麼時候挪了過來,一臉哀苦的表情。
「我能做什麼?」李青寶嗤笑一聲,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我知道你是修士,而且是實力很強的修士,我求求你……」
李青寶瞳孔一縮,眼睛一時變得無比銳利,直刺向黃葉濤,淡淡地說:「黃校長也是同道中人?我倒小看你了呢!」
黃葉濤幾乎跪了下來,臉色極端蒼白:「求求你,李先生,她是,她是吃了肖戟的藥才變成這樣的……」
「什麼?!」李青寶暴喝一聲,嚇得傅南陸傻子等人連退幾步,他一把拎起黃葉濤的領子,森然道:「你跟肖戟混在一起?」
「我……我……,我欠了肖家人情,他來找我,我不得已才……」黃葉濤嚅嚅地說。
李青寶一把將他扔在一旁,寒聲道:「抱歉,我不會幫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
廖菲妃橫了眼被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的黃葉濤,快步跟了上去。單小蓮啐了口道:「虧你還是校長,幸好是副的,一點師德都沒有。」
其它學生都隔得很遠,可是看到黃葉濤被個校工抓起來又扔在地上,都是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你說黃校長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這事你得結合起來看,你看那黃晴,再看黃校長,這就明擺著的了。」
「怎麼就明擺著了?你給我說說!」
「肯定是黃晴追著那校工,跟那校工滾了床單,然後呢,她始亂終棄,又懷上了孩子,人家校工吃了虧,這算是被借了種啊,想著黃校長也覺得理虧,這看黃晴又出了事,還不定是個什麼毛病,看著肯定不是好事,就想讓那校工去勸黃晴。你想嘛,畢竟是滾過床單的,這指不定黃晴心裡還記著他,可人家校工不答應啊。憑什麼啊,我校工也是人啊,你黃家這樣對我,還要我冒生命危險去求她,那把我當成什麼了?所以這就吵起來了,那校工氣大發了,也顧不得工作了,就想要揍黃校長一頓,可想想還是住手了,畢竟現在工作難找。我們看到的事,前因後果就是這樣。」
「……你敢不敢再多腦補一些?」
李青寶走出幾十米遠,正在想是要直接去停車場,還是去雜物科,突然就聽到身後一聲慘叫,立馬回頭,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就看黃晴跪在那裡在撕衣服,撕的是她自己身上穿的,黃葉濤一時也傻了,剛要大喊著讓所有學生不要看,就聽一聲巨響。
黃晴雙手握拳捶地,然後發瘋似的衝向人群,站在最前頭的傅南首當其衝。
「愚蠢的人類。」遠處號稱金河大最高建築的圖書館樓頂,一個相貌跟萊昂納多有四五分相似,一律的留著些好看的鬍渣的中年大叔蹲在瓦背上,一臉譏諷地看著校醫院那邊。
他穿著對襟的馬褂,下身是條馬褲,再往下是一雙布鞋,頭上束著一條長辮,給人一種像是從清代宮廷劇裡走出來的感覺,而且絕對是一品帶刀侍衛的氣勢。
但他眼中那鋒銳的眼神,卻遠比什麼大內侍衛要強得多,光用目光都能將人給削成兩截似的,手上擎著的那把四尺長的紫色短戟,更是閃耀著凜凜凶光。
這樣的人,在修真界中絕非一般的高手。
來到這金河大為的是什麼?
等他的眼光看到突然衝到傅南眼前,九條金龍騰空而
起,硬將黃晴擋住的李青寶時,愈發的像是刀刃。
「這就是那個燭門的門主?實力不怎麼樣,她怎會死在他的手裡?」
想起素秋,這男人眼中煞氣一現,背後騰地沖天而起一團青色妖氣,氣中隱隱浮現九條發亮的黑尾。
「還不快走!」李青寶將黃晴轟開,心下微怔。
用了九煞拳最強一式,她還只是彈開數米遠,連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臉上還浮起一些興奮的神情。
傅南拉起呆在原地地陸傻子掉頭就跑。
其它的學生更是跑到了幾十米外,自以為更安全的地方。
李青寶轉頭看黃葉濤還站在原地,也懶得去喊他,他自己弄出來的事。肖戟的賬還沒跟他算,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給自己下套。
回想著去澳門幫他找黃葉金,是不是已經中招了,自己還不曉得。
想著那黃葉濤的死活他更是不會管了。
黃晴抹了把嘴,她那嘴角上都是校長助理的血,這一抹,愈發有點猙獰的感覺。
李青寶想不能在這裡打,這裡學生太多,以後不好混日子,就往外跑去。
他一跑,黃晴就動了,速度飛快,根本就不像是活跳屍嘛,就是殭屍也沒跳得這樣快的,除非是那會飛的殭屍王。
可速度比李青寶還差一些,李青寶就引著她往鷹嘴山去。
到了山上的山坳裡,那時再收拾她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想得挺好,李青寶跑到半路,黃晴就突然衝著教學樓去了。
「還不聽話?」李青寶想罵娘,轉身把身上帶著的棒棒糖扔出來。
跟著在後頭跑的廖菲妃和單小蓮額角劃下三道黑線。
黃晴根本不理,繼續往教學樓衝去。李青寶頭疼,她要進去殺些學生什麼的,倒沒覺得怎樣,可就不好在教學樓裡處置她了。
好在李青寶的速度快,他轉身衝上去在黃晴背上一拍,再轉頭就跑,眼睛還不時的往回看,看她追沒追上來。
黃晴被拍了一掌,一時間大怒,速度陡然提升,衝著李青寶就跑過來。
單小蓮嚇得被廖菲妃拉到一旁閃開,就眼看著黃晴緊跟著李青寶的身後上了鷹嘴山。
那有瞧見的學生就低聲說:「看到沒?那校工是真人不露相,你瞧瞧,人家那速度比博爾特都快……」
「切,真要有那麼快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拿塊短跑金牌回來,還不成了第二號劉翔了?那房子女人哪樣能少?市裡說不定還得獎勵個官做做,還肯在咱們學校做個校工?我看啊,是咱們眼睛花了。」
「我們別追了。」廖菲妃拉著單小蓮說。
「我還想看他怎麼收拾黃晴呢。」單小蓮撅著嘴。
可她也不傻,知道這樣追上去非常危險,要是一個不對勁,那直接就跟那校長助理一樣了。想想就被廖菲妃拉著回商學院去了。
李青寶跑到山坳處就回頭看黃晴還在跟著,心下一定,來到山坳中間,一個轉身,擎出金劍。
「我管你是肖戟弄出來的什麼東西,到小爺面前,都得給我盤起來!」
一聲冷哼,李青寶手中的金劍一振,一道金光如同高壓水槍裡衝出來的水柱,衝著黃晴而去。
蓬!
狠狠的撞在黃晴的胸口上,打得她往後就退,看著很是狼狽,卻是出乎李青寶的意料,他這隨手一招,靈氣可用上了七八成,想著一招就黃晴收拾掉。
不打個對穿,也得打個昏迷不醒,誰知她那胸前連一點痕跡都沒落下。
當即眼瞳一縮,心知遇到了難纏的角色。
那肖戟也不知給她吃了什麼,還是動了什麼手腳,硬把這個刁蠻的女孩變成了這副德性。就李青寶來看,她這種異變,就是救回來,不是變成植物人,就是直接癱了。
普通人的身體在沒修過靈氣時是沉受不了這樣強的變化的,看著倒是有點像是服了妖族的「死士丸」。
可那妖族的這類東西,就是九尾妖狐那一族都不容易弄到,那可是真正的妖族中的皇族才能擁有的,肖戟那個傢伙,就算背後有肖家在撐腰,那些皇族千年來都沒現身一個,哪裡會把他們這些世俗人看在眼裡。
李青寶還在想著,黃晴突然一低頭張開血盆大口,衝著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咬,嘴再縮回來時,就看她嘴上掛著一大片的肉。
血淋淋的,看得觸目心驚。
李青寶心想這倒好,要是她要吃自己的話,那趕緊的,也不用他再費工夫動手了。
可想是這樣想,接著就看黃晴的眼睛猛地一變,由金黃色變成了紫金色,眼神更是邪魅駭人,李青寶心頭一凜,知道這下更難辦了。
就聽黃晴大吼一聲,像是一把人造的火箭,如奔雷般衝上來。
草!
李青寶豎起金劍看準她的手,硬生生的擋住,從劍身上傳來一股大力將他硬是撞退了三四步,心中一駭,就看到那隔著他不到三寸遠的黃晴
張大了嘴,噴出難聞的臭氣。
而她嘴裡的舌頭更是一下分成了五岔,比那蛇信子還要多幾個分岔。
李青寶手一動用,將她推開,轉身跳向了一旁的樹頂。
才上去,他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上蹲著個穿著黑色馬褂的男人,就是一愣。
瞧著不像是肖戟,那是誰?
他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