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我師父死了 文 / 七龍寶
剛用手一撐身體,就被李青寶用腳踩她肩膀按下去。
「舒服嗎?要是舒服的話就多待一會兒。」李青寶壞壞地笑道。
「姓李的,你……你讓開,不然我要……」黃晴氣得全身發抖。
「你要怎樣?你要陪我過夜嗎?嘖嘖,就你這臭味,我可是不敢笑納啊。」李青寶笑道,「你這模樣就是送給索馬裡難民,人家可都不會要的。」
黃晴都氣瘋了,看著李青寶轉身離去,拍打著臭水大喊大叫。
體育館的人都被她騙走了,喊也沒人救她,只能自己爬起來。
李青寶嘿嘿的笑著出了體育館,就將門鎖給化了,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
在快進金河醫院那條路的時候就聽到一排的消防車的警笛聲,頓時一愣,不是漲水嗎?還控制住了,怎麼消防車往那裡跑?
等再往前開了一會兒,李青寶就傻眼了,那還是金河醫院嗎?
醫院的大門關得緊緊的,還有幾輛車堆在那裡,但從縫隙中正不斷的往外冒水,圍牆的磚縫也在滲水。
再往住院部那裡瞧,頂樓的病房正源源不斷的湧出水,像是個被洪水拱著的水壩,窗戶陽台就是水壩中央的孔洞,水正從裡面冒出來。
看樣子醫院裡的人都被清出來了,好多驚恐的臉孔都站在圍牆外驚慌失措。
數輛救護車正搭著重病患者往外開,救護車往裡開,都堆在一起,大家都動不得。
消防隊的武警揮手讓救護車往後退,救護車司機都在罵娘,你不退,我也沒法走啊。
一堆人都在吵吵嚷嚷,路邊還有相互攙扶往外走的病患,那些開在醫院門口的店舖都在關門,有的還在搬貨,怕那醫院裡的大水要衝過來。
李青寶拍著喇叭,卻也寸步難行。
給慕容青打電話,他不接,廖菲妃的手機也沒通,田蟒的手機直接欠費了,我草!
摔門下車,就快步往醫院跑。道路旁好些人都像是看鬼一樣的看著他,有的還喊:「你要幹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砰地一聲巨喚,住院部大樓像是一顆炮彈一樣炸開,整棟樓從中間斷裂,頂樓緩慢的落下來。
李青寶心頭一驚,剛要奔過去,就看一道青光一道白光快速的從樓中飛出,朝遠方跑去。
他手一震,扔出一張紙鶴,在眾目睽睽之下,駕起紙鶴就追。
青光是慕容青的話,那道白光是誰?胡海鵬還未能駕劍飛行,就是李青寶自己都不太穩當,用紙鶴倒還馬虎,那白光還緊縋著青光,瞧著不緊不慢,隨時都能趕上。
催動紙鶴在下面民眾呆滯的目光中快速的追去,一路卻是往郊外趕。
沒多久的工夫,紙鶴就折損不堪用,李青寶再扔出一張,焦急的跨上。這只是緩得一下,那兩道光亮就遠了好些。
一道金光從地上投起懸停在他身旁,李青寶轉頭一瞧是金狼,瞳扎微縮就問:「你來幹什麼?」
「只是隨意看看。」金狼微笑一答,就如頭瘋狼般直奔青白二光而去。
李青寶咬牙緊跟其後,沒過幾秒,就看青光搖搖晃晃,在一座石山上落下。
想慕容青一鼓之氣,到這時也差不多了,他也未掌握御空之術。
那白光如投彈般的落在石山上,金狼和李青寶緊跟著趕到。
就見慕容青抱著嘴唇發青的廖菲妃半蹲在地上,那道白光卻是讓李青寶心頭一震,剛瞧身影有些像是將素秋斬落的強者,這時卻看到是程山河。
他堂堂的市委書記也是金丹修士?
這念頭一轉李青寶就眉頭蹙得老高,金狼靠上來問:「認識?」
「算是吧,市委書記。」
李青寶的回答讓金狼好一番錯愕,也直愣愣的瞧著程山河半晌,才輕咦一聲:「倒是聽說有些修士妖族混到市井中,但是官場嘛……」
「官場就混不得?」程山河背負雙手冷眼瞥過來,目光冰冷如霜,傲慢得很。
「你跟過來做什麼?」李青寶一樣冷著臉問。
倒不會懼他,他暗算素秋,倒一半是有打冷槍的緣故在,金狼也算是金丹下層,加上他跟慕容青,又有四行法訣在手,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事情蹊蹺,我又住在廖小姐隔壁,就跟過來瞧一瞧,也需要你批准嗎?」程山河冷然道。
他冷著臉倒自有一股威勢在,本就是市委書記,居頤養氣,高高在上慣了,能將素秋殺了,雖有點便宜的緣故在,但金丹中層,或是金丹上層那都是有可能的。
這金丹修士自也有金丹修士的傲骨,長期下來,那都是自然的有股子威嚴。
可在李青寶眼裡就不算什麼了。
金丹他見得多了,那就自然有免疫力,何況手底還殺過金丹,這程山河看來也是單打獨鬥的貨,倒也不見得會怕什麼。
「看也看了,現在可以走了?」金狼沉聲道。
程山河眼神
冰冷的慢慢轉過來,盯在他身上看:「你是狼妖,那頭獅妖,還有狼妖,哼,你這個修士倒也修得挺好嘛,跟妖族混在一起,也不知你先師先宗是怎麼教育你的。」
李青寶聽他說得無理,當下就大笑道:「我師父可不會管我做什麼,現在修真界和妖族也不是千萬年前那樣,見面就非要殺個你死我活,你用這些話來激我?那請免了。」
程山河臉色一寒:「我不是瞧這姓廖的小姑娘自悟驚濤訣,天賦超絕,我會一直留在這裡?哼!」
金狼冷冷地看他,李青寶懶得再跟他說話,走到廖菲妃身旁,將她攙起,小聲問:「能走?」
「不能!」廖菲妃被他攙著腰,羞澀著臉就咬牙說,「醫院裡的人……」
「大半都被救走了,你是怎麼弄的?」李青寶低聲問了句,就看金狼朝程山河靠近,忙跟慕容青一塊往後退了幾步。
金狼要是抽了風,要跟程山河打,這石山得被夷平了。
好在這處也沒什麼人,金河石山特別多,這種叫不出名字來的,都少說有幾百處上千處,慕容想必也是瞧得仔細才停在這裡。
「狼妖,你敢再靠近一步!」程山河突然喝道。
金狼倒也聽話,當即就停下了腳,抱著膀子,冷眼看他:「就是修士,想殺妖族就殺了?老掛著斬妖除魔的頭銜,真做的還不是殺人奪寶的事,就真是修士,也不會做官了。」
程山河大笑道:「我做官為的是做大事,哪是你這種妖魔能知道的?你當我真不敢殺了你嗎?」
慕容青插嘴道:「你既然想跟妖族為敵,那不如連我也殺了。」
金狼異樣的瞟了他眼,心想這姓慕容的倒是個硬漢,若他真要幫自己,雖沒什麼用,可也承了他情,真要殺這程山河收拾了,轉頭不定真能談談。
李青寶適時地說:「狼兄,你要是不願意跟肖家混在一起,不如跟廖家混,廖成彰也不會虧待你。」
程山河微微一怔,就瞅了廖菲妃一眼,冷聲道:「我原來是廖成彰的女兒,秦嶺過來時,我還當她是廖成彰家的親戚而已,廖老頭不是曾說不跟修真界扯上關係的,臨到老了,那話也跟放屁一樣了?」
廖老頭?難道是說廖成彰的父親,廖老?
瞧這程山河的模樣,倒也瞧不出他多少歲了,這金丹修士活個三四百歲也是稀鬆平常,只是各種戰亂和非自然死亡,真能活到這歲數的也是少數了。
可讓李青寶沒想到的是廖老跟修真界也有糾葛,倒讓他很意外了。
廖菲妃緊抿嘴唇,小臉兒青得嚇人,李青寶掐著她的手掌,邊給她輸靈氣邊緊抱著她,實在不行,用金蝶狂舞拉著她也要逃出程山河的劍勢。
這石山倒也開闊,沒什麼樹林,地上也都是些野蔓雜草青苔,靠外側還有被採石場炸過的痕跡,還有一輛採石車停在山腳下,今天像不是上工的日子,也沒人在下面。
御劍一飛倒能飛往更遠處的樹林,到時落地狂奔,繞著樹林往深處跑,那程山河也追不上。
金狼和慕容青拖他一時也是能脫到的吧?
倒還沒打就把退路想好,不是李青寶不想逞英雄,實在是不想英雄變冤鬼。
「不許你說我爺爺。」青著臉的廖菲妃喊道。
李青寶捂著她的嘴,卻都晚了,她張嘴咬了他的手指一下,怕她再罵,他呲牙咧嘴的忍著,血都從指縫裡流出來了。
廖菲妃喘了幾口氣,閨怨的掐了他腰肉一下,就靠著他輕喘。
呼吸從耳旁透過來,麻癢難忍,帶著些香味,軟香半倒在懷,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要換個場景,不定能生什麼事,現在李青寶卻凝神在瞧著程山河。
「廖家人骨頭倒硬,從你那爺爺到你爹,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便是南牆石山,也埋頭要撞上去,認準的事,從不回頭……」
沒想到程山河沒有生氣,帶著些幽然地說著話,一股子難解的惆悵。
李青寶惑然,程山河跟廖家還有些關係?
等程山河再抬頭時,眼睛裡卻是厲火滿目:「我今天要帶這小姑娘走,你們要是攔我,休怪我程山河不客氣。」
慕容青狂笑道:「我管你是金丹還是銀丹,你想帶走小姐,那把我慕容青先殺了再說……」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衝他奔去。
「不好!」李青寶大喝一聲,將廖菲妃一放,一道劍訣沖天而起。
漫天火光劈頭砸下,火行耀目!
白光一滯,掉頭沖天而去,只片刻工夫,那火光一下消失不見。
李青寶從火光中退出,扶著胸口,嘴角溢血,眼神冷如寒冰。
廖菲妃想要扶住他,被他擺手拒絕,用金劍撐著身體,看著那白光中閃現的程山河冷聲道:「好厲害的水行劍訣,你沒使全力吧?」
「哼,我要使了全力,你還有命在嗎?」程山河的背上虛影浮現,一把如箭般窄細的白色長劍豎懸其中,微顫如弦動。
「你們帶廖菲妃走。」金狼手一張,一柄跟磨盤差不多大的金斧躍入手中,閃動著妖異的金芒,光芒比
李青寶的金劍強大十倍。
李青寶給慕容青使了個眼色,慕容青固執的偏過頭假裝沒看到。
「帶小姐走。」
李青寶低吼了聲,這的,還當我是門主不是?
「你帶她走,我跟金狼擋一陣!」慕容青說。
「你們都帶她走,快……」金狼喊了聲。
程山河就縱聲大笑:「走?誰都別想走!」
他一彈手指,就看山頂四處彌起大霧,白如絹紙,薄如蟬翼,如一張巨網圍住四周,想要脫身怕也不能了。
「這姓程好高深的水行法訣,鐵打的金丹上層,現在走不了了,我們仨綁一塊兒,都不是他對手。」李青寶罵道,「慕容,你這個豬,你要快些帶小姐走,我們怎麼會被圍住。」
「那你怎麼不帶?」慕容青板著臉說。
「靠,我是門主你是門主?」李青寶罵娘道。
慕容青乾脆不理他了,卻也撓頭,回去少不得要被李青寶罰打。
可眼前這關過不過得了都是一回事,回去的事,唉,再說吧。
「把這小姑娘交出來,我可以免你們一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程山河冷笑道。
廖菲妃咬牙剛要自我犧牲,被李青寶固執的一拉,她哪能不知李青寶的意思,剛要罵他,就聽金狼冷冷地說:「你知道我是化形期,但你可知道,我這把金斧的來歷。」
「哼,就是開天法寶,那又如何。」程山河傲慢道。
「它雖不是開天法寶,但是……」金狼獰然一笑,猛地的往地上一斧,整個石山搖晃幾下,從山頂開始碎裂。
白霧罩著空中跟四周,但它無法顧及到腳下,石山一裂,就碎成無數鍵盤大小的碎石,李青寶哪能再猶疑,慕容青要跟金狼硬扛程山河,那就由他們去,他拉著廖菲妃就駕起金劍往遠處的樹林裡奔。
如一道劃破天際的晚霞,不同的是是一道金光,刺目耀眼,投入樹林,一拉廖菲妃反手將她扔在背上背起,撒腿就跑。
「你是個孬種!」廖菲妃咬耳朵小聲說。
「啪!」
李青寶怒火中燒,將她擲於地上:「老子要不是救你,我跑個屁,你就知道說閒話是不是?生你一張嘴,除了吃就是說這個?你給我走!我回去救慕容!」
說完,他轉身就走。
廖菲妃哪時被他這樣粗鄙的罵過,就是兩人有些齷齪,那都是李青寶讓著她,再不過就是冷戰,那也是李青寶吃虧了事。
一時眼淚如珍珠般沿著粉嫩的臉頰就滑下,李青寶沒走出幾步,心頭有些後悔,想要回頭說些軟話。
畢竟是個大小姐,從小嬌慣慣了,自己跟她計較什麼?
這一回頭,嚇得李青寶膽裂。
就看廖菲妃抓著衣角,淚崩如雨,情苦到頂點,整張臉都扭曲了,牙齒咬得擦擦作響,這倒只讓李青寶心頭不忍,但四周的景象卻是讓他心頭駭然。
不遠處有幾條小溪,溪水全都噴射而出,如數道倒流的瀑布,大地也在不停的搖動。無數的細流從地縫中滾出,繞著廖菲妃在轉。
李青寶只一怔的工夫,那些水流就聚集了一寸高,越繞越像是漩渦,而廖菲妃是漩渦的中心。
這不正是那驚濤訣第四重山河搖動的景像嗎?
乖乖地,這可要人命了啊。
想要跳過漩渦,廖菲妃猛然抬頭,眼瞳裡的怒火如利箭般射來。
李青寶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了,我說話重了些,你別放在心上……」
「你……」廖菲妃咬著嘴唇,手往地上一拍,那些漩渦頓時沖李青寶就撞來。
砰!
無數的籐蔓野草樹葉組成的木牆將漩渦擋住,流水卻從縫隙中淌過。
李青寶心頭叫苦,無由生木訣雖也是五行法訣,可比驚濤訣差了許多,要不是自身靈氣強絕,這一擋都擋不住。
「你道歉!」廖菲妃的聲音從木盾另頭傳過來。
「對不起……」李青寶也不想跟她硬扛下去。
就這一聲說完,唰唰地的所有的水全都消失了。
李青寶凝著她清苦的眸子,走到她身前將她拉起說:「驚濤訣你已經能控制了?」
廖菲妃摔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走開,走了兩步就一下摔倒在地。
李青寶蹲下一按她脈搏倒是沒事,醫院那裡用了一次驚濤訣,這裡用了一次,就算改造過體質,也未是修士,那身體再強也扛不住了。
讓他納悶的事,看情形不說廖菲妃掌握了驚濤訣,說她能初步控制,那是沒錯的了。
可她沒接受過系統的修煉,體內的靈氣也寥寥無幾,這倒是個異數了。
難怪程山河想打她主意,不說她的身份,廖成彰的女兒,扔當鋪都能當好些錢的,就她這資質,那也能讓許多前輩修士眼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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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說她是妙修之體……
抱起軟彈無力的廖菲妃,李青寶輕捏了下她的小臉兒說:「瞧,跟我逞能吧,還不是癱了,我現在要是做什麼壞事,你可沒反抗之力了,要不這天做被地當床,你就從了我吧……」
「咳,李兄!」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滿心邪惡的李青寶被嚇了一大跳,轉頭就瞧見譚風水和蠻蠻站在一旁。
譚風水臉色倒還自然,眼神也澄淨如故,蠻蠻卻嘴角微彎,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那個,咳,譚兄,嫂子,你們怎麼來了?」李青寶托起廖菲妃站起來,扶她靠在自己臂膀裡。
「金河醫院那麼大的動靜,我跟你譚大哥又不是呆子,想到廖菲妃在醫院裡,就猜到可能出了大事,趕著到醫院,恰好看到你追著慕容他們過去,就從後面趕上來。誰知在那石山遠處一瞧,石山碎裂,看你扶著廖菲妃往後跑,就跟了上來……」
蠻蠻說著纖指往廖菲妃那一指:「我扶廖菲妃妹子吧?」
「是,是,謝謝嫂子了。」李青寶忙把廖菲妃交給她。
「在山下跟金狼、慕容打的是誰?本事倒是很強,瞧著也眼熟……」
譚風水說了半句,李青寶就說:「是那個將素秋殺了的黑衣人,也是咱金河的市委書記……」
「程山河?」蠻蠻動容道,「也有修士做官了?」
「龍組、a隊的一把手都是正廳級官員,這倒沒什麼。」譚風水說著飽含深意的瞟了李青寶一眼,「你嫂子把廖菲妃送回新湖苑吧,咱們過去看看。」
李青寶留金狼和慕容青對付程山河也不心安,就點頭說好。
往那頭奔,還沒出樹林,就看到三道光芒,金青白,沖天而起,青光雖弱卻悍勇無比,金光更是一無所懼的蠻勢,白光雖能壓住青金二芒,卻也佔不到上風。
「剛廖菲妃用的是山河搖動?驚濤訣?」譚風水背著雙手,像不在意地問。
李青寶尷尬地一笑,廖菲妃自悟驚濤訣的事,他沒跟譚風水說。
水門自有碧波訣,但比驚濤訣要差幾個檔次,說來還是佔了納海珠的便宜。
「李兄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倒也沒什麼。」譚風水笑道。
他越是做這姿態,李青寶越覺得對不住他,想想倒也沒什麼,就直接將事情原委說了遍,譚風水愣了好一會兒。
「自悟?這種情形倒是難得得很,也是廖菲妃的一種福份了。」感慨了一聲,譚風水就說,「驚濤訣原是神海派的鎮山法訣,原有七層,現在只有四層了。可惜啊。」
李青寶抓頭,乾脆把驚濤訣默念給了譚風水。
「譚兄,我倒不是想瞞著你,但我說給你聽,也不是不求回報的,我還要央你一件事。」
聽他說得磊落,又得了驚濤訣,譚風水倒是好說話:「李兄請說。」
「我五行得其三,加上驚濤算得了其四,我呢,心很大,想要修出五行劍訣,這要修劍訣,先要修法訣,驚濤訣倒手後,一直未得其門而入,這法訣越到後來,越是繁雜,還要求譚兄指點一二……」
看譚風水微皺眉的模樣,李青寶就忙說:「廖菲妃現在還不能完美的控制驚濤訣,也要請李兄指導。」
「你既然給了我驚濤訣,也不能說是指導,那就算是同修吧。」譚風水笑道。
他倒想得明白,五行能修出三種法訣的都能說是稀世之才了,李青寶要修第四種,能不能修出來難說得很,李青寶會做人,這人情他也要給。
這時,那白光慢慢佔了上風,無數的霧水露珠將青金二光逼得窘迫得很,光圈也被壓到了一個極限。
「我去會會他,李兄幫我壓陣。」
譚風水一抽長劍,又是一道白光衝過去。
都是金丹上層,程山河沒了暗算之利,譚風水就算不能勝他,他也沒什麼機會能殺掉譚風水。
廖菲妃又被蠻蠻送走,李青寶心情倒輕鬆得很,坐在一旁觀戰。
譚風水一加入,本來就吃力得很的慕容青乾脆跳了出來,來到李青寶身邊也想坐下,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幹嘛踹我?」滿身是汗的慕容青愕然道。
「讓你帶廖菲妃走,你跟我頂撞,還拿我當門主嗎?門規第六十九條怎麼說的?」李青寶虎著臉吼道。
「不尊上者……除門。」慕容青低頭道。
「除門就不必了,每個月交五十萬來吧,交十二個月。」李青寶歪嘴道。
慕容青一時肉疼,賺點錢不容易啊,又知這師父是個財迷,只得乾笑幾聲坐在地上。
「金狼這回幫廖菲妃擋刀,也算是賣個好,等這場架打完,就要探探他的意思,你跟他一同對付程山河,也算是有些情誼,這個底就由你來探好了。」李青寶瞇著眼說。
拉得金狼入伙,那便宜就佔大發了。
怎說金狼也是化形期的妖怪了。
再加上慕容青和白媚,等左禁那的藥一
一到,自己這頭平添了三個化形期的妖,就是肖戟那方傾巢而出都不怕。
倒也怪,這金狼是怎地也到化形期了?
「師父,我被那程山河打了幾記,要是沒有龜衣的話,我這回就算是……」
慕容青突然感歎,指著貼身穿在內裡的龜衣說。
「廖菲妃也穿了龜衣,她那時還說丑……」李青寶笑了笑。
那頭打得極凶,金狼雖是化形期,可也是才進不久,妖進化形無所分,卻也有熟練不熟練的說法,你不熟練,也不比上金丹修士。
最後倒是兩團白光撞在一起,一時也分不出誰強誰弱。
金光只是偶爾一現,打的就是突襲。
別看金狼用金斧,可也是個陰狠的貨色。
「轟!」
跟打雷一樣的巨響,兩道白光分開,一道金光躺地上,金狼的金斧躺在一邊,整個人抽搐著,嘴角歪斜,像中風一樣。
「我去……」慕容青霍地起身。
一道金光早在他起身前就衝了過去,程山河冷眼看著李青寶救走金狼,寒聲道:「你們這些修真界的敗類,跟這些妖族混在一起,早晚我要將你們全都殺個乾淨……」
金光回到慕容青身旁再投過去,如旋風般金光沖天而起。
金蝶狂舞!
譚風水看得仔細,手一揮無數的水花和著金光也像程山河投去。
「哼!無恥!」程山河臉色一變,冷笑一聲,掉頭就跑。
英雄好漢死得早,老於江湖的程山河這句俗話是懂的,他跟譚風水實力相仿,前頭又打了一場,早已是強弩之末,李青寶發狠用金蝶狂舞的大絕招,劍訣一出天地色變,雖差了一籌,譚風水又從中助力,程山河哪還敢硬憾。
別說他跑起來跟遇到獵狗的兔子似的,撒腿就沒影了,比李青寶專業得多。
仔細一瞧,卻是用的風遁法訣。
這遁術也是一種法訣大系,李青寶跟譚風水都沒學過,追之莫及,倒也想明白那日在鋼廠老社區,他為什麼能無聲息的逼近到素秋身旁將她斬首。
扶起地上金狼,已是將死未死了。
譚風水跟程山河放大招對決,他當是有便宜好占,想從中下陰招,誰知被夾在中間,轟了個七葷八素,好好的一條命被砸沉了八成。
給他抹上靈肌膏,先將他送到醫院再說。
……
金河醫院的事上了報紙,當時人人驚慌倒沒人拍下來,卻是口耳相傳,說呂祖顯靈的有,說是八仙降世的有,還有的說二零一二外星人來了,總之電視整整三日全都播報的是這些消息。
金河醫院倒還在清理當中,欄杆上都晾著棉被,金狼住的是新湖苑附近的溪山醫院,同是三甲醫院,醫療水平設備倒也不輸它。
住的是特級病房,隔壁就是廖菲妃,她體虛按醫生的話得觀察一陣。
程山河卻是出了病,聽說回市委去了,再仔細打聽,直接帶團出國考察國外的先進技術,至於考慮什麼,倒沒摸清。
想是先出去避一陣吧,得罪廖家、水門、燭門,也不是樁好事。
譚風水加蠻蠻可是能吃死他的,不想硬碰硬那就先低調。
李青寶來醫院看廖菲妃,被秦嶺叫到走廊裡,夾著煙的秦總一臉凝重。
「程山河的事我報告給了廖總,要拿捏一個市委書記不是太容易的事,倒要挖出後面還有沒有別的修士……」
跟李青寶、譚風水攪和,廖成彰不管,可要擄走廖菲妃,那他就有怒火了。
肖家就罷了,那鬥了幾十年三代人,大家份量都擺在那裡,你一個市委書記,層次差得太遠,就是金丹修士那又如何,不要把凡人不當人啊。
「他要是不再攪事,你也先別理會他,廖總那邊會對付他。」秦嶺叮囑道。
先查清楚程山河的底細再動手,那邊慕容青卻讓胡海鵬帶人掃了暗格的場子,合作什麼的自然就沒再繼續了。
馬漠沒想到慕容青翻臉不認人,胡海鵬帶人砸場子,他呆了半晌。整個暗格連塊整玻璃都沒了,電話打給程山河,那頭只是讓他忍著。
一千多萬投下去,本想拉個靠山,結果只有這句話。
馬漠心也寒了,連夜就出了金河,發誓再不回這破地方。
秦嶺的話,李青寶自能聽進去,指指房間裡說:「她能忍得了?」
廖菲妃?秦嶺苦笑聲,他都沒弄明白那金河醫院發大水的事是怎麼弄的,李青寶這也不說,他也不能逼他什麼。
「我勸她吧。」李青寶笑聲。
吃過夜飯,秦嶺、唐叔都走了,李青寶把田蟒等保鏢也趕去休息,有他在,田蟒他們也放心得很。
坐在病房前瞧手裡拿著個平板在切水果的廖菲妃,他就問:「想不想出院?」
「你能做主?唐叔可非要我住滿一個星期!」廖菲妃把平板放
下來,露出那張精緻的小臉兒。
「我就問問,不想出院就不出吧。」李青寶把手攤在後腦上墊著。
廖菲妃早就想出院了,整天憋在這消毒水味那麼濃的地方,好受嗎?
「誰說我不想,這裡又冷,空調的曖氣早就沒用了,我都快憋死了,小蓮也是的,半天不來看我。」廖菲妃嘟著嘴說。
李青寶抖抖腿把鞋一甩,拉開被子就要擠上床。
廖菲妃瞪大眼,抬腳就踹:「你發什麼神經,跑上來做什麼?你快給我下去!」
「咦?你不說冷嗎?我幫你曖床啊!我做好事呢,你踢我做什麼?」李青寶有防備,她也踢他不動,踢幾腳,反倒越來越近了。
同蓋一床被子,那說出去都是曖昧得要命的事,廖菲妃臉紅得很,見踢他不動,就要伸手打他。
李青寶左閃右避,嘴裡還喊:「喂,你手勁大知道不,打傷我怎麼辦?要我也住院?再說了,你這算怎麼回事?把被子踢開,那風都灌進來了,冷啊知道不!」
「流氓!臭不要臉的!我冷死也不要你來曖床!」
廖菲妃喊著抓起床頭櫃上的花籃就砸過去,李青寶反手一抓,正好抓到一株玫瑰花上,那送花的人是自己去摘的,偏偏沒把剌給剪了,刺得他手都出了些血。
「夠了啊!再吵我就強……」李青寶吼道。
「強什麼?」廖菲妃昂著頭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
她睡過的床那是從未有男人碰過的,連坐床頭的事都沒有,更別說縮在床上,蓋著一床棉襖了,那在棉襖下做什麼,可是極能讓遐想的事。
何況,李青寶那話可真夠無禮的了。
說什麼,她也是大小姐呢。
「我就強那啥了你。」李青寶斜眼說。
他不敢久視她的目光,瞧得久了,指不定真就那啥了。
「你來,你來啊!」廖菲妃被他弄得火大,也剽悍起來,抖著胸說。
「哼!等我曖完床再說。」李青寶扯過枕頭靠在床頭,拿過搖控器,按到鳳凰衛視。
廖菲妃也不說話了,雙手搭在棉被上,以示清白。
這樣看著新聞靜躺了陣,房間裡的氣氛卻怪異得很。
床是加大的,躺了兩人卻也擠得緊了,手臂貼著手臂,體溫都從手臂上傳過來。棉被下兩人的腿也靠在一起,頗有彈性的大腿總讓李青寶心神不寧。
說著話倒還好,越是安靜,那股異樣就越是在房間裡亂繞。
一節新聞播完,廖菲妃就說:「你給我下去。」
「床還沒曖呢。」李青寶說道。
廖菲妃側過臉怒道:「你要幹什麼你就干,你要沒膽干,你就下去,別在我床上躺著。」
李青寶沒回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眼神特別的清澈。
對視了不到半分鐘,廖菲妃就轉過頭,這回是她不敢再盯下去了。
那眼睛裡顫動著的**,就像是一口用力壓抑著的火山,隨時都要爆炸似的。
「你下不下?」
廖菲妃咬了咬牙,突然抖開棉窩,一下坐在李青寶的身上。
李青寶完全傻眼了,那軟彈的軀體就這樣跨坐著,壓得他難再靠精神壓制,便是神級柳下惠,也立時有了反應。
感受到了他的蠢動,廖菲妃張開手掌就沖李青寶的臉上抓去,十條血痕立時出現。
「你怎麼不躲?」廖菲妃愕然道。
「我怎麼知道你會真的抓下來?」李青寶摸著臉上的血痕,苦笑道。
「快拿靈肌膏給我。」廖菲妃抬起臀部跳了下說。
要了李青寶的老命了,差點就要交差了事。
姑奶奶,你跨坐在男人的襠部是能亂動的?你知不知道動幾下,那就是催命符啊。
溫暖的體香,誘人的紅潤嘴唇,近在咫尺的佳人,和尚也要跳牆還俗吧?
木訥的拿出靈肌膏,廖菲妃全副心神都在替他抹藥上,全然不知李青寶的心跳已快到了要跳出心室的地步。
渾渾噩噩間,李青寶的手緩慢的攀上了廖菲妃的腰,她腰不算纖細,卻剛好能讓他的手掌合握,有些肉卻更加的撩人。
真想將她反按在床上,肆意鞭撻,卻苦於門規,無法陰陽合融。
專心致志的廖菲妃哪曉得李青寶在做天人交戰,將他的臉抹得跟大花貓似的,還用手指掐了下他的耳垂,笑吟吟的將靈肌膏蓋上。
耳垂倒不是他的致命處,可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卻撩撥得他火騰騰的沖,手一用力,掐了她腰肉一下。
廖菲妃驚叫聲:「你手什麼時候摸上來了?你這個大流氓!」
一叫就扭動臀部,李青寶咬舌發出輕微的呻吟,聽得廖菲妃更是滿臉臊紅,她這時才感到猶如火棍般柞在臀下的那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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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要移臀下來,李青寶也剛好要動一動身子,一下頂到她的俏臀,將她頂得往前一撞,額頭撞在牆上,臀倒好,直接壓在他的臉上。
李青寶一下就僵了。
廖菲妃本就穿著棉質的卡通睡衣,屋裡有空調,打著不算曖的曖氣,也不用穿多少,這種特級病房本就是要弄得跟家裡的感覺一樣。
棉質睡褲下只是件卡通的小褲頭,鬆垮得很,也不厚,一撞到李青寶頭上,少女的氣息就衝到他的鼻端裡而去。
只呼吸幾下,李青寶的氣就急促起來。
廖菲妃還在揉著頭罵人:「你搞什麼?我都撞到頭了,撞傻了怎麼辦?」
等她回過神來,低頭就看到跨下李青寶那張糾結的臉,一下驚得呆住了。
半晌後,她才大叫一聲,從床上跳下來,指著李青寶聲音顫抖得像是死了親爹:「你,你賠我……賠我……」
李青寶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絕頂艷福,一時愣住:「賠你什麼?」
「你,賠我貞操!」廖菲妃咬牙道。
剛聽到叫聲跑過來的護士,驚得呆立在門口。
貞操?難道這兩個年輕人剛才在床上做完了他們人生重要的一步?心想,這回床單和棉被都要大洗特洗了。
站在露台上的廖菲妃眼淚汪汪的,淚花在她的眼眶裡亂轉著,李青寶靜靜的在一旁凝視著她:「就我所知,按生物學來說,貞操是要插……」
「你還敢說!」廖菲妃怒目而視,火都快噴出來了。
李青寶轉身瞧了眼碎碎念著小年輕不知事的,在打理著床單和棉被的護士,輕咳聲說:「沒干呢,要不你聞聞!」
「無賴!」廖菲妃和護士同時瞪眼罵道。
李青寶縮了下腦袋說:「你把我當鞍馬就好了,你那一跨,剛好是跨鞍馬沒過,跨在鞍馬上了。」
「鞍馬有舌頭啊?」廖菲妃回了句,就羞紅了臉。
這該死的傢伙,竟然把人家的棉褲都弄濕了一塊,都是他的口水。
「明天譚風水要過來,跟你談談驚濤訣的事,你知道我是修士,要不我收你做徒弟吧?」李青寶把話給岔開,要再爭吵下去,自己非得跟陳世美一國了。
「你想收我做徒弟?」廖菲妃指著鼻端說,「你做夢吧?」
李青寶心想我在修真界地位不高,可也不低啊,怎麼說也是一門之主,收你做個徒弟咋了?
「不行,要做我也得做你師姐。」廖菲妃說道。
「我師父死了,就是第一次跟你見面時,上的那個墳。」李青寶輕聲說。
廖菲妃一怔,面容微微一鬆,卻不想這麼放過李青寶。
「那你先給我道歉,你發誓,以後不許耍流氓!」
李青寶豎起三根手指說:「我發誓,以後再不對廖菲妃廖大小姐耍流氓……」
廖菲妃滿意的點點頭,就聽他繼續說:「但是廖菲妃廖大小姐要對我耍流氓,我不能反抗!」
「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對你耍過流氓了?」廖菲妃叫了起來。
「還沒有?你剛才不是主動跨到我身上坐著的?」李青寶叫屈道,「我是男的啊,你那樣坐在我身上,你也感受到了,我能受得了嗎?你要是長得醜也算了,偏偏你長得跟禍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