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任務之一 文 / 七龍寶
「呵呵,聽到又怎樣?」李青寶一笑,捏了下她的臉蛋,「你這十年怎麼過來的?以你的姿色,又在商場上,那些想要佔你便宜的男人不少吧?」
「還能怎樣?」吳葆葆一歎,「勉力的周旋吧。以後在外頭應酬,都是能躲就躲,躲不開的話,就讓他們佔些手頭便宜就算了,別的再也不能讓他們進一步了。」
李青寶很理解的點點頭,商界他也混過幾個月,知道漂亮女人做生意著實不容易。
不管是拋頭露臉的開個鋪子,還是開公司,直接跟那些老闆接觸,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老傢伙,在那種葷色場所裡見得多了還不爽,有的時候非要搞些女強人,才覺得刺激。
「我有時也用姿色去迷惑他們,說來,前幾年生意失敗被人騙也是我太自大了……」吳葆葆歎息道,「我遇到個看起來被我迷得七葷八素的唐叔,就放心把所有的錢,還有借來的錢都拿給他去進貨,誰知道他是個大騙子,把我的騙全都騙走了。那傢伙還是個土耳其人……」
「土國人?」李青寶一怔,突然就大笑起來。
裡頭在複習的鈴鐺前頭的話沒聽到,他們說得小聲,這笑聲卻是聽到了,心想是說到什麼好笑的了?
「你笑什麼?」吳葆葆怔道。
「你知道土國人,埃及人,那裡的男人都有種手段是什麼嗎?」李青寶笑問道。
「什麼?」吳葆葆愣了。
「他們大半都靠騙女人為生,特別是華人。說幾句話把人迷得天昏地暗的,把全副身家都拿出來給他,他們就靠騙女人的錢過生活,說來也是個悲劇,卻比吃軟飯更讓人瞧不起。」李青寶嗤笑道。
「我那時是在土國遇到那個人的,」吳葆葆神色黯然,「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那種人,我差點還把身子交給他了。」
那些人都是些**絲,就知道在本國騙人,你讓他辦個護照,做個飛機來華廖,他們也沒那個膽量。
畢竟要是離開本鄉本土,還要怕生。都快成集團了,那兩國還不打擊。
李青寶琢磨著背後是不是有門派在主持,這太像是以前一個修真門派的作為了。
「都過去了,你也別想,這些事想也沒用。」李青寶摸摸她的臉頰說。
雖是推拒了吳葆葆的投懷送抱,但這種熟透的果子在身旁,動手動腳總是免不了的。
吳葆葆按著他的手媚然道:「你是不是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讓我來猜猜……難道你是有那種病?」
「……別瞎扯。」李青寶額角垂下三條黑線。
這飯能亂吃,話能亂說的?要是傳出去,李青寶還能做人嗎?
「那,那我看你對我也不是沒有想法嘛,怎麼就不肯做呢?」吳葆葆大膽問。
她又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女兒都十八了,有些話也就敢說的了。
「等我半年吧,半年後,我不把折騰得魂飛魄散,我李字就全過來寫。」李青寶邪邪一笑。
吳葆葆聽得芳心大喜,膩膩地靠著他說:「你說的,那我就再忍半年,到時你要是不肯的話,我就再拿迷藥來迷你,下回可就不會這樣慢了。」
李青寶輕捏了下她的臉蛋:「行了,我說話算話,我還有事,這回真得走了。」
吳葆葆起身送他到門口,伸出手環著他的腰一掐說:「記得早點休息呢,以後沒事天天要過來。」
「嗯,葆姐,我知道的呢。」李青寶摸了下她的脖子,笑著離開。
吳葆葆歡欣的回到沙發上,回想著剛才的事,那心裡都癢成一塊蚊子包了。
跑到良家,就看到外頭站著一群人,心想出什麼事了?把胡海鵬叫過來,他就說:「二師兄跟人打了一架,受了傷在後頭躺著,這些傢伙就想過來鬧事。」
慕容受傷了?李青寶一驚,心想慕容青的本事不弱,能把他打傷的人,整個金河除了自己就是陳玄武了,難道他逼自己入派不成,就抽風來找慕容青的麻煩?
「不是陳玄武……」慕容青讓幫他抹靈肌膏的女孩出去,擺手道。
李青寶在上回彭讓出事後,就趕了一堆的靈肌膏出來,這玩意兒材料不好找,可也不到雲泥枝的地步,給左禁打個電話,花了幾百萬,讓他快遞了一批過來。
還走的圓通,從京城到金河,差不多走了一通,李青寶都罵娘了。
「是個女妖,化形期的……」慕容青苦笑道。
李青寶大驚,化形期就相當於金丹修士了,這金河有化形期的妖?那怎麼一直都沒聽說?
「你瞧出來本體是什麼了嗎?」李青寶忙問道。
「瞧不出來,看著像是狐妖,指不定還是九尾家的。」慕容青歎氣道。
妖族有千萬種,狐妖一族算是上三強之一,那九尾家又是狐妖中最強的一族,對上九尾妖族,就是普通的金丹修士都得惦量來。
李青寶起身在包廂裡來回踱步,腦子不斷的推想,是什麼人會能請出九尾妖族來對付慕容青,是馬漠嗎?他拋出市委書記都程山河,自己都沒放在眼裡,他怕是也心裡有數吧?
bsp;那要不是馬漠的話會是誰?
這段時間也沒得罪別的人啊……
會不會是那個陳驚雷?李青寶突然想到。
但陳驚雷是被陳玄武收拾的,那要對付也是陳玄武,怎麼會突然沖慕容青下手?
「師父,你看我們是不是收縮一下勢力……」慕容青憂道。
河上良家差不多統一了金河的黑道,也很是招人妒忌,雖說修士妖族不怕普通人,那還有丁芸在幫襯著,要往深了說還有廖家在。
那些凡人都會顧忌一二,可要是妖族的話,那可沒有什麼怕的。
而且是化形期,九尾妖族,李青寶托著下巴,半躺在沙發上,半閉著眼沒說話。
「不用,你做你的事,那些傢伙,我會收拾。」李青寶搖頭道。
慕容青看他主意已定,只得點頭說:「那你小心些。」
李青寶看著他說:「你先安心養傷,我看你傷得不重,沒什麼大事,我讓海鵬先清理外頭那些想要趁機過來佔便宜的傢伙再說。」
慕容青點點頭。
李青寶來到門外,就看胡海鵬拳頭緊握,頓時喝道:「還站著幹什麼?清場!」
胡海鵬心頭一震,大叫道:「都給我上,這些的凡人,全給我打散他們。」
守在良家的大半都是些小妖,可對付這些看著孔武有力的凡人,實在是太簡單的事了。
他一喊,這些小妖全都衝了上去,一頓拳腳就將那些人全都打散了,有含忿出手的,還將人打倒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
「海鵬,把人給我拖走,別擋著做生意。」
李青寶喊了聲,剛要轉身往裡走,就聽到一陣拍手聲。
「好嘛,真是有本事,堂堂的修士,竟然對一些凡人動手,這要傳出去的話,你這名聲可就糟糕了。」
李青寶轉過身,瞧著個穿著黑風衣,一臉冷峻的男人,笑說:「我這人自小就沒臉沒皮,名聲嘛,又不能吃,要來做什麼?你這個人妖跑過來,是想要幫他們出頭嗎?」
那男的臉色一白,冷聲道:「我來找你算驚雷的賬。」
來的是陳驚雷的父親,他也是九尾妖族的一員,只是血統比較偏,不像那些血統極正的成員,只要成年就能輕易的衝到化形期,那陳驚雷跟是他跟個鼠妖生的孩子,血統就差到萬里去了。
鼠妖這個序列在妖族裡屬於繁殖能力超強,可本事卻是超弱的。而且就像是第三世界國家的人,很受自詡為血統純正的九尾妖族鄙視。
陳風帆讓大姐幫著出手將慕容青收拾了一頓,她也算是在做大事前幫他的一個小忙了,而他這回來想要滅掉慕容青,卻沒有通知大姐。
「陳驚雷……」李青寶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說,「噢,就是那個小子,可惜不是我殺的他……」
「我知道不是你,可他是來找你,才被人殺的,跟你也有關聯,只要有關聯,我就要殺個乾淨!」陳風帆喝道。
那門外原來還站著些人,聽到這要打打殺殺的,都跑開了,還有點膽大的想看,卻也被胡海鵬讓人把人拉走了。
他呢,卻是一臉興奮的站在那裡,心想能看到師父出手,那可是不容易的事。
他只在上回李青寶對付他的時候,看過李青寶出手。
這個陳風帆一看,就是鐵定是要對李青寶出手的了,他可是要替他兒子報仇啊。
「你不怕傷到這些人嗎?」李青寶往遠處一指,「去那裡吧。」
說完,李青寶身如雷光一閃就飛奔過去。
陳風帆哼了聲,跟在後頭,這下胡海鵬傻眼了,就他的修為,想要追上去,那得要用摩托車啊。
一直奔到市郊,李青寶才停下來,背著手,轉身看著勉強跟上來的陳風帆。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個修士。」陳風帆冷聲道。
「修真界跟你們妖族,也不是死敵,慕容也是我門下的徒弟,本來嘛,我以為你追得這麼勉強,會知難而退,可看你的模樣,那要不是把你打死,你都不會走的。」李青寶搖頭一歎。
陳驚雷雖是個錘子,陳玄武也殺得過癮,可他真沒興趣將陳風帆給殺了。
雖說殺個妖族是平常事,可真跟那位九尾妖族的人結了深仇,那梁子可不容易解了。
想來自己這邊要是陳玄武肯出手,還有些把握,但不能事事都靠他啊。
要事事都想著別人,那是不牢靠的。
「廢話少說,動手吧!」
陳驚雷往下一壓身子,九條巨大的狐尾伸到空中,每一卷就是一道龍捲風。
這就是九尾妖族天生的稟賦,並不像修士要後天再修什麼功法就能有,只是那龍捲風的大小,就要看血統純不純正了。
這九道龍捲風刮得地上飛沙走石,所有的垃圾都被捲到了空中,有幾棵根須不深的大樹都被捲得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被捲到空中一樣。
李青寶笑道:「你的本事就是這樣……」
「哼!」陳風帆一喝,那九道龍卷就衝著李青寶砸過來。
這遠遠瞧著就真跟是美國大片裡的西部沙漠一樣,上通天,下落地,黑呼呼的一共九道,要是人貼過去,那非得被捲得不知哪裡去了。
「起!」李青寶只是冷笑一聲,雙手一抬。
無由生木訣!
他帶著陳風帆來到這裡,不單是不想要誤傷凡人,而且這裡是樹林,到處都是草木,正適合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戰鬥。
無數的根須雜草快速的生長,變成一條條長長的草鞭,須鞭,衝著陳風帆就綁過去。
「開!」
陳風帆一聲暴喝,就見他體內閃出數道刀光,直接將它們全都截斷。
而那九道龍卷的速度也未慢,一下就到了李燭的身前。
倒是有些本事嘛,李青寶心下一曬。
往空中一抓,就看一把金劍落在他手中。
衝著九道龍卷用力一揮,如一道能劈天裂地強大金光直接將那九道龍卷給切成兩半。
陳風帆這才大驚失色。
「你是金丹修士?」
「金丹?哼,我要是金丹,你還能活到現在?」李青寶突然想到件事,就笑道,「我跟陳驚雷是沒什麼仇,那殺陳驚雷的人跟我也不是朋友,你要報仇,大可去找那人,只怕你沒有那個膽……」
「哼,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給驚雷報仇。」陳風帆深知自己不是李青寶對手,就說,「你說那個人是誰?」
「他在金河大商學院做教授,嘛,還有個身份,是修劍門的四大護法,排名第四的陳玄武……」
陳風帆臉色一變,咬牙道:「修劍門怎會出手將驚雷殺死,那陳玄武也是大大有名的修士,他跑到金河來做什麼?他殺驚雷,那不是以大欺小嗎?」
「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或許你可以直接找他到問,」李青寶聳肩道,「反正人我是說了,敢不敢去找,那是你的事。」
「有什麼不敢的!」陳風帆說道。
「那就這樣吧,你找他,陳驚雷的事跟我們再無關係,你那位大姐打傷慕容的事,先放一邊,」李青寶冷笑收回金劍,「但這件事還沒完。」
說完,李青寶一閃身,就消失在了樹林裡。
陳風帆瞧著空蕩的樹林,不甘心的收回九尾,心頭想著陳玄武。
「你用這禍水東引之計,將陳風帆引到陳玄武那,是想借陳玄武的手將那九尾妖族的女人收拾掉?」慕容青皺眉道。
「差不多吧,」李青寶喝著澄汁說,「光憑打,我們不是九尾妖族的對手。」
「那你不怕陳玄武找你麻煩?」慕容青頭疼道。
「修劍門還不至於那麼小氣,」李青寶輕笑一聲,「修劍門上下那麼些金丹修士,也不會怕這幾個九尾妖族的人……」
慕容青連忙搖頭:「這九尾妖族跟別的妖族不同,他們大半都是天妖一類……」
所謂天妖就是靠生殖擴大種族的妖族,根本就沒有修煉而成的九尾妖族。
「這樣的話,他們的凝聚力就特別的強,一個妖族出事的話,整個妖族就會傾巢而出……」
李青寶驚道:「那九尾妖族有多少人?」
「幾千年前的修妖之戰,殺得也差不多了,現在也就一兩百人吧,不過,大半都是化形期,或是化形期以上的妖族……」
慕容青的話,讓李青寶手腳冰涼,這要搞不好就是一場大戰。那修劍門還不把自己恨死了?
「不過,那陳風帆算是外系,只要那大姐不出頭,不被陳玄武殺掉,唔,陳玄武能不能殺她都是回事,那就沒有什麼大事。」慕容青托想酒杯說,「要不,師父你跟陳玄武提個醒?」
李青寶微微點頭,把人坑了,那也得告訴別人一聲不是。
可連下來的七八天,那陳玄武像是消失了似的。
跑到荀長權的辦公室裡問,荀教授正泡著苦丁茶,一見李青寶就熱情的給他泡了杯。
「這茶清熱解毒,你喝杯看看。」
噗!李青寶快吐出去了,胃一陣痙攣。
「我說這苦丁茶也太苦了吧?這是茶還是黃蓮呢?你喝著沒事?」
「哈哈,」看李青寶這模樣,有把柄在他手中的荀長權很舒心的一笑,「我喝真沒事,這茶挑胃,一般人喝不了。」
那是,我連人都不算了,我都受不了。
「對了,我想問下那個陳玄武陳教授,怎麼好幾天沒看到他?」
「他啊,他到西江調研去了,有個課題在西江。」
李青寶想成那個女人,想她倒也離開西江了,那陳玄武跑到西江去做什麼?
「謝了。」
告別出
來,李青寶就開車往西江跑。
廖菲妃現在基本不理他,那保鏢的事也交給田蟒了,肖戟那些人還沒要跑到金河來的意思,金河還是很安全的。
來到西江,李青寶就找些瑤人問有沒有看到陳玄武。
這裡是瑤寨,那陳玄武就算是穿長袍,或者是穿西服,都是很扎眼的。
問了好些人,都說沒看到,反倒是用異樣的眼光去看李青寶。
上回來就知道瑤人這比較討厭外面的人,李青寶只得再三的告罪,回頭來到鎮上繼續打聽。
既然陳玄武不是上山去的,這西江還有什麼值得來的地方?難道他真是要做什麼狗屁課題?
堂堂的修劍門護法,真會研究什麼課題,那可真是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快到太陽落山,才聽到陳玄武住在一家客棧裡。
這種客棧可不是古代的客棧,大半都是收留背包客的,屋子外頭修得跟古代客棧差不多,裡頭卻是席夢思空調馬桶樣樣具全。
這間客棧是叫你來客棧,外頭樑柱看倒真是有些歷史了,都被蟲蛀了好些,又做防白蟻,再上了油漆才能再住人。
木板都呀呀作響,跑到登記台前問陳玄武。
那台後的瑤妹抬眼就說:「你是他朋友還是誰?」
「我是他朋友……」李青寶說著,那瑤妹就瞪眼說,「你跟他是朋友,怎麼不知道他是叫陳白水,不叫什麼陳玄武?」
靠,還用化名?你妹的,我哪能猜得到?
「他啊,是個逃犯,我是賞金獵人,你知道賞金獵人嗎?就是專抓通緝犯賺賞金的……」
李青寶說著,那瑤妹眼睛就直了。
「你真是賞金獵人?」
「如假包換啊,你快告訴我他在哪間房裡,我把他抓下來,也給你分一些。」李青寶笑道。
「他住在二零二號房……」
李青寶轉身就往樓上去,瑤妹喊道:「記得分錢給我啊。」
賞金獵人也信,鐵定不是玩網遊玩殘了,就是連續劇看多了,還是都看的國外的。李青寶踩著隨時都能斷下去的木板往樓上走,心想這客棧是不是故意的,其實踩著木板還是很結實的。
但那些聲響卻不時的發出來,或者是做了些處理吧?
李青寶猜想,要不就在木板下塞了些發聲音的東西,就像是整蠱用的器具。真要是踩不穩,那要是來住的人出事了,客棧也賠不起啊。
來到二樓,就看到客棧外頭就臨著西江,江風吹來倒是舒服得很,那是在天熱的日子,可現在是十月了,風吹來就點冷。
瞟眼看去,下邊還有些人拿著釣竿在垂釣,這西江是不禁這個的,其實釣魚釣不了多少,禁的是電魚,毒魚。那對河裡的魚可是有致命性的。
來到202號房,李青寶就聽到裡頭有呼吸聲,心想陳玄武倒是沒有藏住呼吸。
手按在門上,用瑤妹拿來的門卡一插,手一擰把手就將門推開,接著就呆住了。
就看標間裡一張床空著,被子疊得整齊,另一張床上玉體橫陳,躺著個標緻的少女,穿的是魚網狀的白蕾絲小褲褲,上身不著一物,雙腿夾著被子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到了枕巾上。
靠!這不是陳玄武,陳白水住的地方嗎?
那女孩突然睜開眼,一聲尖叫:「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別叫,我是公安部的便衣!」李青寶一聲低喝,板起臉。
女孩一下被嚇住了,要說公安局人家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公安部都出來了,那普通人誰能不被驚著的?
「我,我做什麼了?」女孩抱著被子,擋在胸前,哆嗦著說。
「原來住在這裡的那個人呢?那個叫陳白水的!」李青寶把門輕掩上問。
那叫聲叫得特別的慘烈,估計外頭都聽到了,那瑤妹怕是要跑上來,得快些問出陳玄武的下落才行。
「你是問陳老師嗎?」女孩小聲問。
「咦,你叫他陳老師,你是金河大的學生?」李青寶詫異道。
這陳玄武是真來做課題的?還帶著女學生住一間房?這女學生還裸睡?你妹的,你真能享受生活啊
「不,不,我是陳老師的助手,我今年剛畢業。」女孩忙說。
這要跟學生發生什麼那都是醜聞,要是跟助手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前頭有個楊振寧擋著,也沒人會說什麼。
「你叫什麼?陳玄武哪裡去了?」李青寶聽到樓梯裡的腳步聲忙問道。
「我叫柳春,他到青柳鎮做考察去了,我跟他沒什麼的,」女孩辯解說,「他犯了什麼事?我可能知道一些。」
李青寶板起臉說:「那還不快交代?你要做個從犯嗎?」
柳春嚇了一大跳,從犯,那要看犯的什麼罪,反正都是打八折的事。
要是殺人的事,那連八折都沒得打,她忙說:「他帶我來
來這裡,就是要調查一個人家家裡的古董……」
李青寶愣了一下,古董,那和想的不一樣。
可是古董嘛,這修士去查古董,一般都不是古董,那都是法寶。
難道那陳玄武在青柳鎮發現了什麼法寶?就帶著這個叫柳春的女孩過來了?
「你跟陳玄武真沒有什麼關係?那你怎麼裸睡?是要睡給他看嗎?」李青寶厲聲道,「一個女孩家做這種事,你還有羞恥心嗎?」
這時瑤妹已經上來了,她推開虛掩的門,就看到這一幕。
「我還以為你耍流氓,我都忘記了,這房裡還有個女孩,」瑤妹拍著胸口說,「聽你說的話,你還是個正經人。」
「我老正經了,」李青寶厚顏無恥的自誇,「別說是這柳春,就是比她漂亮百倍的女孩擺在我眼前,我連碰都不會碰……」
「漂亮百倍都不碰,你是有問題吧?」瑤妹翻著白眼說。
……李青寶無語的指著柳春說,「陳玄武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吧?給我穿起衣服帶路。」
「是,是,同志。」柳春縮在被子裡就穿衣服。
那內衣還扔在床下,她伸出手瞎子摸魚抓了半天都沒抓到,瑤妹跑過去替她撿起就說:「你不是正經人嗎?換個衣服也不能出去等?」
「我得站在這裡等,要是她跑了,那算誰的?」李青寶歪歪嘴說。
瑤妹一想倒真是這個理,也就抱著手臂,像是警察一樣的盯著柳春。
好一陣才換好,柳春揭開被子,穿的倒是乾淨得很,一瞧也能算是系花級別的美人。
瑤妹心下讚歎,就說:「你這麼漂亮的人,為什麼要跟著那老頭做壞事?真是的。」
柳春臉一紅,也不知怎麼反駁,看李青寶招手,就小快步跟上去。
瑤妹看到門外李青寶停著的寶馬x5就羨慕說:「做獵人真這麼容易賺錢嗎?」
柳春狐疑的瞧過來,不是公安部的人嗎?什麼時候又變成獵人了?
「這是朋友的車,好了,謝謝這位同志,柳春,上車。」
李青寶忙把瑤妹打發走,要再說下去,那穿幫了可不得了。
「我看著你有點面熟……」柳春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他就說。
「我這相貌也就是個大眾臉,你看得面熟,那也是正常的。」李青寶笑說。
他心虛得很,在商學院裡他也算得上是個熟臉孔了,就怕這柳春認出來。
等愉快開到青柳鎮,柳春突然叫道:「你是李青寶,你是校工籃球隊的那個李青寶!」
「是我……」李青寶心裡早有打算,臉一沉說,「我是公安部的臥底。」
柳春一下氣就洩了,本想著是被李青寶騙了,還想找回場子呢,誰知人家還有層身份在呢。
「你真是臥底,有沒有證件什麼的?」柳春問道。
「你傻啊!臥底告訴你就不錯了,你還要看證件,給你看了證件,我還怎麼臥底?」李青寶罵道,「我來抓陳玄武那是順帶,我真的任務,你別想打聽出來。」
柳春被罵得噎住了,傻傻地看著李青寶。
心想也對,要不然一個校工怎麼能開得起寶馬車?
「在哪一家,你給我指出來……」李青寶在鎮中心開著車問。
「是在靠西邊的那一排,請,請李,同志開過去。」柳春說。
李同志?李青寶心下好笑,臉上板著說:「你可以叫我李局。」
柳春肅然起敬,局長來臥底啊,這任務肯定很了不得,說不得是個大案要案。
「李局!」
「嗯,我說你這個小同志也是的,你怎麼能跟陳玄武睡一個床嘛,你也不怕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不軌的事來?你呀,你這是對人家耍遊戲啊。」李青寶裝得老成的說。
柳春臉紅了,她喃喃說:「其實陳老師很好的……」
「再好也是能做你爺爺的人了,」李青寶大聲道,「你就不能找個同年齡的嗎?」
柳春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聽他這樣說,才說:「我找不到呢,那些同年齡的有錢人,誰能看上我?」
「你不找有錢人不行嗎?」李青寶無奈道。
「不找有錢的,現在房價那麼高,我什麼時候才能有套自己的房?」柳春苦苦的笑說。
唉,這都什麼事嘛,李青寶歪歪嘴:「要不我勻個幾十萬給你?讓你買房?」
柳春愣住了,這位李局是那麼好的人?幾十萬說拿就拿出來的?
「我,我不能拿您的錢。」一下連稱呼都用您了。
「哎,路見不平,撒錢相助嘛,」李青寶笑道,「看你也是苦出身,也不要你回報什麼的,以後呢,我要觀察陳玄武什麼事,你就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柳春怔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李局,您讓我做您的線人?您給我的是線人費?」
「差不多吧,你要這樣想,也成。」李青寶笑道,「話說我問你一句,你跟陳玄武睡了嗎?」
柳春臉紅紅的亂擺手:「沒有,真沒跟陳老師睡過。」
「沒睡還好,要睡了,我可得瞧不起你了,這錢也得打半折。要不這樣,你看好房子,我看那房子多少錢,直接給你買下來。」李青寶笑說。
柳春心裡激動得跟看到親娘從墳裡爬出來似的,就想跟李青寶握手。
「把手縮回去,我開著車呢,握手,你想握哪只?」李青寶打趣道。
他心裡可是住著個員外的,看到女孩嘴上就胡說八道。
柳春俏臉緋紅,瞧著那是越來越是迷人。
「到了嗎?別跟我談著談著就過了……」李青寶問道。
柳春往那前頭一指,說:「就是倒數第三家。」
李青寶一瞧,呵,那門楣不大,還擺著兩頭石獅子,都快把門都夾成一條細縫了。
把車靠邊停車,就看前頭還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a6l,就問:「那是陳玄武的車?」
「是,陳老師真有本事,一來金河就買了輛奧迪車。」柳春還有些花癡的說。
「那不是他的錢,」那是修劍門給他買的吧,「得了,確定他在這裡了就好,我進去,你等著吧,還有,你別一心向著他,我都說了,你是線人,你得向著我,向著李局知道嗎?」
柳春連忙點頭:「我懂了,李局,我是您的人。」
李青寶一笑:「又沒上過床,什麼我的人,胡說八道。」
柳春羞澀的一低頭,李青寶就推門走進去。
屋裡的格局倒有些小四合院的味道,牆角是爬山虎,往前一些有個葡萄架,還有個井在院子中,另一面牆下種著些花,各式各樣的都有。對門的正屋掩著門,裡頭傳出些說話聲,另外的兩間屋子倒沒什麼聲響。
瞧屋門跟樑柱,比那你來客棧好不了多少,都是有些年歲的了,風吹雨刮的,要不是刷了油漆,那更不成樣子。
「東西不能給你……」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說。
「我算是買,我給你一千萬,還不夠?」這是陳玄武的聲音。
隱隱含怒,看樣子,這談得不怎麼樣。
「一個億我都不能賣,這是我哥留給我的,我媽臨死前將它留給了我哥,是我家裡的祖傳之寶……」
「可你看看你現在的生活,要是有一千萬,你還能繼續讀書,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難道不守著這破箱子的好?」陳玄武勸道。
屋裡沉默了一陣,李青寶皺了下眉。
這陳玄武倒也是的,人家不賣就別買吧,法寶這東西也講緣分的,強求來的不美。
「我不要錢,我守著這幾間屋子,我自己種菜種稻子,我能活下去……」那脆脆的聲音再度響起。
聽起來她是個女孩,而且年輕得緊,說不定比鈴鐺還要小。
李青寶更不爽了,你陳玄武好歹也是修劍門的四大護法,放在修真界都是有地位的,強悍的金丹修士,你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
強買強賣?那都成什麼了?
這要傳出去,你修劍門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吧?
「你才十二歲,你種田你種菜,你瞧瞧你這雙手,跟城裡的女孩比起來粗糙了多少?難道你就不想上學,不想平平安安的不用為柴米油鹽犯愁?」陳玄武笑道,「有一千萬,你知道能做多少事嗎?風水兄,你不勸勸你侄女?」
還有第三人?李青寶一驚,他連那人的氣息都沒覺察到。
「哼,我這侄女的事她自己能做主,陳兄,你不要想我幫你勸她。」風水口氣極冷地說。
陳玄武一歎:「難道非要讓門主過來你才肯鬆口?」
「他來做什麼?」風水冷笑道,「當年要不是他,我妹妹也不用逃到青柳來,這事還沒完,我不找他算帳就算了,你還要來奪這口箱子?你真當我水門是無物嗎?」
李青寶腦子嗡的一響,水門?這些人竟然是水門的人?
水門在五百年前是跟修劍門齊名的大派,後來跟修劍門一戰,死傷殆盡,幾十年前就幾乎沒了消息。
誰能想到水門的人會跑到金河青柳鎮來?
那口箱子想必不單是法寶而已,而且關係極大,陳玄武才屈駕跑到這裡來,想要將箱子買下來。
「哼!水門再強,現在也是強弩之末,我拿一千萬是小瞧了你了,五千萬怎樣?這口箱子水門也用不上,不如賣我修劍門一個人情,這人情自然以後會還的。」陳玄武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不賣,不賣,打死我都不賣,」小女孩喊道,「你走,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這時屋裡一下沉默起來,李青寶思索了一下,突然走上去。
他一邁步,裡頭的人就感覺到了。
「是誰?」風水喊道。
 
陳玄武也看向門外,隔著門,他只能瞧見個模糊的身影。
「燭門門主李青寶……」
「啊,是燭門的人?」風水一怔,推開門就看到李青寶抱拳站在原地。
「擅自過來打擾這位老兄跟陳護法的事,我先告個罪,」李青寶笑著往屋裡一指,「能進去談談嗎?」
「進來吧。」風水點頭說。
燭門的消息也好長一段時間沒聽到了,風水心想,不過燭門的人一向很正派,有他在,陳玄武也不敢強行拿走箱子。
走到屋內,光線較暗,但李青寶還是瞧見個大眼睛的漂亮女娃娃坐在一口古樸的箱子上,紮著兩條長辮,好奇的看著他。
「李老弟,你來這裡做什麼?」陳玄武不悅道。
這事本來極為機密,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的風險,這李青寶也不是個能控制的人,門主又極為看重他,殺人滅口也做不來。
「你殺的陳驚雷父親叫陳風帆,是九尾妖族的外支,他有個叫大姐的老大,應該是血脈正統的九尾妖族,慕容青跟她交了手,慘敗,我是過來通知你這件事,誰知找不到你,就一路跑到這裡來了……」
陳玄武神色一變:「九尾妖族又出現了?」
風水也是一臉凝重:「李兄可是能確認是九尾妖族?」
「我那徒弟本來就是妖族中的青獅一族的,既然同是妖族,自不會看走眼,」李青寶微笑道,「我還跟陳風帆交過手,他直接用出了九尾天賦。」
「你可殺了他?」陳玄武問道。
「沒有,讓他跑了,這傢伙實力也很強。」李青寶歎氣道。
陳玄武臉微微沉了下來,九尾妖族的厲害他跟慕容青一樣,瞭解的差不多。
這要是對付不慎的話,那大打起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九尾妖族在金河現身,我水門也是要管一管的,」修真界再鬧,那對妖族,只要不是順從的妖族,都會蜂湧而上,不打得妖族死個乾淨,都不會回頭,「陳兄,我看這箱子的事,先緩一緩吧?」
陳玄武不甘的瞟了箱子一眼,這也是他來金河的任務之一。
用修劍門門主的原話是:「把箱子帶回來,要是帶不回來,把你的頭帶回來。」
「我看就這樣,」李青寶說道,「陳兄,他們現在找你找得緊,是不是先回去做做準備?」
滋事體大,陳玄武也只得說:「那我先回金河,李老弟,你也早回去做做準備。」
「我知道的。」
看李青寶不肯走,知道他要跟水門的人說話,也不知會說些什麼,陳玄武也只有抱拳走了。
「水門門主譚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