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很開心的 文 / 七龍寶
李青寶差點暈過去,你真當這是地攤的化衫了,一百萬一顆?那都是什麼品級的丹藥了?
老頭這時才緩慢的睜開眼:「愛買不買,不買就走,別擋在攤子前。」
李青寶還沒說話,談悅叉著腰就說:「我說這老傢伙,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都說了是買回去給小輩用的。你派裡沒有小輩嗎?都不知道換個角度替我們想!錢容易掙啊?我說一百都貴了,八十一顆!」
老頭氣極反笑:「你這小女孩,你懂什麼是補靈丹嗎?掙錢難?誰不難!你沒錢就別過來,我煉這一匣子的藥容易嗎?八十一顆,你不如去藥店裡買假人參!」
談悅臉脹得通紅,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李青寶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就將她拎到身後:「我這妹子不大出來,這話說得過頭了,老人家,我是真心想買,你就給個實誠價吧。」
老頭這才盯著他看了幾眼,點頭道:「看你小伙子也是個老實人……」
談悅扁嘴,他老實,天下烏鴉都白的了。
「我就給個實價吧,八百一顆,一匣子賣,不能再少了。」
八百一顆,一匣子就是九千六百萬,李青寶還是吃不下。
這時就看旁邊有人往這裡走過來,他皺眉說:「老人家,我錢不夠,我買半匣子成不?」
老頭繃了下臉,才說:「半匣子最少只能一千一顆了……」
「一千就一千吧,我要半匣子。」李青寶趕緊掏出支票說。
老頭起身拿出個桃木藥匣,替李青寶裝了六顆,接過支票把藥匣遞給他說:「你那妹子不曉事,你還是個明白人,我看你拿著多半也是自己用,我給你留個電話,若還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李青寶大喜,接過老頭遞來的名片,連聲道謝。
談悅這才探出頭來,沖老頭吐下舌頭,就向李青寶說:「你做保鏢的,哪來那麼多錢?」
「你沒看我沒事就給人治病嗎?一次少說五百萬,我這段時間就靠這活撈錢了,跟你爸屬於同一個工種。」李青寶邊走邊笑說。
有這半匣子的補靈丹,他打算把剩下的兩顆分給慕容青和白媚。
「切,我爸是專業的外科醫生,你充其量就是個冒牌貨,」談悅嗤之以鼻,「你連行醫執照都沒有。」
李青寶不理會她,由她跟著,在八層逛了一圈,沒更多的收穫就往九層走。
上電梯的時候,遇到那賣會靈丹的瘦子,那瘦子翻著白眼,也不搭理他倆,剛才那一通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電梯一停,瘦子就往外走,剛一邁步談悅就說:「這賣糖豆的跑上來做什麼?」
「管他呢,咱們看咱們的。」李青寶答了句,就看那瘦子激動的轉過身:「我賣的是會靈丹,什麼糖豆,你是不識字的盲,還是故意惹老子生氣?」
談悅看他模樣嚇人,倒也不怕,挺直腰桿說:「怎麼?你想嚇唬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你有本事就打我啊!」
瘦子舉起巴掌,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射過來,渾身一顫,轉頭就看李青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自己。
「草!」瘦子一縮手,轉身就走了。
「他還敢草?」談悅人小脾氣大,立時就想追上去。
李青寶伸手就將她給扯住:「我說你別給我添亂成不?」
「怎麼叫添亂了?你不說在外頭就收拾他嗎?」談悅不理解了。
「外頭啊!這還是在會場裡啊!」他大感頭疼,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貨呢。
「噢,懂了,我會幫你留意的,看他什麼時候到外頭。」談悅說著就看到了肖戟,拉了下李青寶指過去,「他也在這裡。」
李青寶點點頭:「他看他的,他們那堆人,我都擺不平,你別惹他。」
談悅倒也清楚,那瘦子李青寶能欺負,肖戟就有點困難了。
這第九層是賣材料的,正是李青寶需要的地方,他倒也在納戒裡藏了些材料,在第八層就注意到有些攤位是專門收丹藥的,明碼實價,童叟無欺。
同樣有六位金丹修士在會場裡巡視,俗稱叫鎮場子,以免出事。
那瘦子一進來就直接走到對著大門的一處攤位後坐著,跟個比他稍矮的藍袍人在說話,不時還往李青寶這頭瞧。
「他們是打算收拾你?」談悅注意到了。
「管他呢,就那幾個,打包一塊上都不夠看的。」李青寶嘿嘿冷笑。
見到一次在收材料的攤位,他停下來看了一陣,從納戒裡摸出一塊五斤重的星鐵。
「質量倒是不差,用來煉劍煉器物都可以,我算你一百一斤吧……」攤主說著就去摸支票。
李青寶按住星鐵笑了:「這星鐵一斤以上的都難得,一百一斤,你當是收廢鐵呢?五斤少說也得十倍價,一千五,不二話。」
攤主一怔就縮回手:「我價都寫在牌子上了,一百一斤,五斤就是五百,你要賣就賣,不賣就算了,這黑市還有幾天的時間,來賣星鐵的人可不少,過
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可得想好。」
李青寶把星鐵扔回納戒中,轉身就帶著談悅往別的攤位走。
攤主看他真走了,忙喊住他:「好好商量嘛,怎麼一言不合就走了呢?」
「我倒是真好好商量來著,你不是說不賣就算了嗎?」李青寶回頭說。
「我那是隨口說說的,你再讓我看看。」攤主忙召手道。
談悅吃吃地笑:「我說你真想買就一千二好了,大家各退一步,搞這種虛頭滑腦的架式做什麼?」
攤主被談悅這種漂亮的女孩一說,摸著腦袋就有點臉紅:「這都是個意思嘛,萬一吃這套呢,我不也省了錢了。行,既然這位妹子說了,一千二就一千二。」
李青寶原打算一千萬就出了,一千二百萬超出他希望了,當下就成交。
「喂,我說我可幫你忙了,有提成嗎?」談悅眨著眼問。
「給你一百好了吧?」
她登時一喜,一百萬啊!沒想到他還真大方。
誰知李青寶掏出錢包,拿出張紅票子遞給她:「喏!」
「滾!」談悅拍落百元大鈔,氣道。
李青寶笑著撿起來:「生什麼氣,回頭再給你,你要我現在寫支票給你啊?傻瓜!」
伸手摸了下她的腦袋,攬著她的肩膀就往裡走。
這一溜賣材料的都沒李青寶屬意的,花了五六百萬,買了些能煉丹藥和法寶的普通材料,正打算離開,就看到那瘦子從後頭的箱子裡拿出個瓶子,從裡頭抽出一根樹枝擺在板子上,李青寶眼睛一下就直了。
我靠!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誰能想到煉金丹最後一份的雲泥根真就在這裡有,還想著不定會在拍賣會上呢。
李青寶立刻就激動了,攬肩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這要煉成金丹一服,直升金丹期,那廖菲妃那妙修之體也能動了,之後可就是突飛猛進的了。
談悅察覺到他不對勁,抬頭看他直勾勾的看著根樹枝,迷糊了。
可等李青寶瞧著瘦子擺上來的價格,腦子一下就空白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你他娘是搶錢吧?乾脆說一億好了!
那雲泥枝雖是珍貴無比,可這個價錢也太過頭了,一億能買個不錯的金丹期法寶了。
何況,要命的是李青寶身上沒帶夠錢啊。
「不賣!」看到李青寶走上來,瘦子立刻瞪眼道。
「我們還沒說買呢!」談悅也瞪起眼睛,抱著胸說。
「哼,你們就想買我都不賣!」瘦子冷笑道。
「那我買。」突然從身旁傳來一個聲音,李青寶一轉頭就一聲冷哼。
說話的是肖戟,金狼跟青袍老人站在他身後,盯著雲泥枝,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事情有個先來後到,」談悅覺得氣氛不對,也知道李青寶瞧上這根樹枝了,就說,「你打開門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講究。在樓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這東西我們要了。」
瘦子沒想到談悅會這樣說,心頭舒服了些,剛想說話,就聽肖戟說:「你有錢嗎?你有錢才能買,你要是沒錢,就該歸我了。」
他像是瞧出李青寶拿不出一億來了,臉上掛著奚落的笑容,冷眼瞧著李青寶。
確實拿不出了,買補靈丹花了六千萬,賣星鐵賺了一千二百萬,可買別的小材料也花了幾百萬,算起來連七千萬都沒有。
難道要被肖戟買走?
中途看到幾處有賣洛神草的,想必被奪走的洛神草,肖戟也補齊了,再要買了雲泥枝,煉出金丹,這肖戟就要進入金丹期。
到時肖家怕是再無顧忌,就要動手對付廖家了。
若再知道廖菲妃是妙修之體的身份,怕是自己再保護不了她。
李青寶微皺著眉,看瘦子瞧過來,就說:「我身上還有七千萬,剩下的三千萬,我一天內送過來……」
「沒錢就別買,」肖戟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現金支票拍在板子上,「這是錢,雲泥枝今天我要定了。」
他雖是天賦超絕,可離突破金丹還遠著,好在家中財雄勢大,這捷徑能走自然要走。
「你講不講道理,我們先來的,你沒聽見嗎?」談悅怒視他說。
「我看是你不講道理,談小護士,」肖戟冷笑道,「這裡的買賣都是錢貨現清的,不賒賬的。這姓李的拿不出錢來,我有錢,東西自然歸我。」
金狼斜眼看李青寶,想看他怎麼處理這事。
青袍老人淡定得很,李青寶拿不出錢,這雲泥枝自要歸肖戟,自家弟子怕是不出半月就要到金丹期了,也能讓門裡保持三金丹的強勢。
瘦子抿嘴不語,也不拿那張支票,也跟金狼一般,在望著李青寶。
他身後坐著
的藍袍人嘴角掛著笑,看一眼李青寶,又瞧一眼肖戟,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
李青寶心下苦澀,錢自是沒的了,可要眼睜睜的看著肖戟把雲泥枝買走,那不要了他的命了嗎?那瘦子可沒一點像是要同意賒賬的樣子,難道這回真就是只能看看了?
「拿不出錢?」肖戟冷笑聲,「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伸手就去拿雲泥枝,瘦子也準備收支票。
就在這時,一隻柔軟的聲音響起:「我有錢。」
李青寶渾身一震,轉頭就看到一張絕美的臉孔:「廖菲妃,你怎麼來了?」
慕容青跟白媚站在她身後,一臉無奈的攤著手。
「叫我小姐!」廖菲妃秋波一橫,話中帶氣地瞥了下縮頭縮腦的談悅,「我央著爸放我出來的,媚姐什麼事都跟我說了。」
李青寶瞪了眼做無辜狀的白媚,才瞧著廖菲妃,心中一曖。
「清清!」肖戟一臉喜悅地叫道。
廖大小姐正眼都不看他,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億元現金支票,拍在板子上:「我替他買了。」
青袍老人臉上煞色一現,這雲泥枝整個會場就一根,若讓李青寶買走,那就大大不妙了。
金狼微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而肖戟卻看著李青寶將雲泥枝收到納戒中也不在意,就盯著廖菲妃,一副色授魂予的樣子。
就當李青寶想轉身離開時,青袍老人大喝道:「且慢!」
「錢貨兩訖,這先來後到也是我佔著理,你想做什麼?」李青寶冷著臉說。
「我出三億!」青袍老人轉頭看向瘦子,又怒掃了眼肖戟。
這弟子真不成氣,廖菲妃一來就像沒了魂一樣,難道不知這雲泥枝是他突破金丹的重要事物嗎?
瘦子抱臂沉吟一下,才說:「你的出價很高,超出我的想像,但我左禁已將貨物賣予這位小哥,你要想再出高價,應該對他出才是,這雲泥枝與我再無關係。」
青袍老人臉色微變:「你就是左禁?」
瘦子輕笑道:「怎麼?你聽過我的名頭?」
連李青寶都側目了,這修真界的頭號黑市商人左禁誰不知道?傳說他經手的法寶跟器物、材料,大為珍稀的不知凡幾,本身就是個富可敵國的角色。
更有人傳言,那之前的黑市背後就是左禁組織的。
「久仰大名了。」青袍老人抱拳行禮後問,「左兄可還有這雲泥枝?」
他也知李青寶在築基後期,得到雲泥枝,就算暫時無法煉化金丹,但背後有廖家,也不用費多長時間,就能煉化出金丹服用吧。
想要從他手裡買回雲泥枝,那希望跟突然從煉氣跳躍渡劫那樣渺茫。
「這根雲泥枝不屬於我,我只是代賣,你還是問他好了。」左禁瞟了眼藍袍人說。
青袍老人又衝藍袍人抱拳問道:「這位兄台,不知你手中可還有雲泥枝?」
「你可知這雲泥枝為什麼叫這名?這是煉化金丹最主要的一味材料,取意為判若雲泥之意,」藍袍人輕笑道,「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多呢?」
青袍老人無法掩飾的露出失望之色,再轉頭看著李青寶時,要噴火了。
李青寶淡然道:「我是不可能賣給你的,你死心吧。」
「姓李的,咱們走著瞧吧。」青袍老人一甩袖袍,轉身就走。
肖戟還想跟廖菲妃說話,被金狼扯走了。
「你來承德參加這什麼拍賣就來吧,你還帶她來幹什麼?」廖菲妃終於指著談悅不爽地問。
「路上遇見她出車禍,就救了她,你跟談悅也認識的,不要板著臉好嗎?」李青寶腦袋發脹地說。
廖菲妃哼了聲,不理李青寶自己帶著慕容青和白媚走開了。
「你要再說你跟她沒什麼,打死我都不信。」談悅小聲說。
「清者自清,你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可不容易。」李青寶笑道。
廖菲妃能過來解圍倒是出乎他所料,也沒想到廖成彰能答應她來承德,廖老闆腦子怎麼想的,他也猜不透。
好在有修劍門的人在,也不怕肖戟他們搞事。
就是出了這裕龍賓館就難說了,看他們怕是要強搶雲泥枝,怎麼脫身那倒是要想想。
「這位李門主,」藍袍人突然說道,「你跟那些散修有仇?」
散修?李青寶瞟了眼他,又看向肖戟那邊。
「算是有仇吧,殺了他們一個金丹。」
左禁動容道:「你能殺得了金丹?」
「巧殺!」李青寶不想多談這事,衝他一笑說,「跟左兄有些誤會,我再道個歉吧,留個手機號給我吧,以後有求左兄的地方還多。」
左禁轉身看向藍袍人,等那藍袍人微微點頭,他才掏出張紙寫下手機號,遞給李青寶:「不要外
外傳,我怕騷擾電話。」
李青寶很無語的接過紙條揣在懷中,就聽藍袍人說:「能殺金丹的築基,巧不巧都是本事了,你既然跟他們結仇,就不怕他們報復?」
「火來火擋,水來水擋,」李青寶聳肩道,「大不了把他們全殺了。」
談悅繃著臉說:「就知道殺人,警察抓你關起來。」
藍袍人瞧著這倆很有趣的笑了下:「這樣吧,我跟修劍門的關係不淺,不如燭門併入到修劍門中,有修劍門做庇護,他們也不敢太為難你。」
李青寶愣住了,這藍袍人是誰?口氣倒是真大。
並派的事在修真界也不算是新聞,時有發生,大派吞小派,小派吞散修,散修嘛,就沒得吞了。
大派跟大派倒是很少合併,燭門上下四口,還得算上胡海鵬那小子,這被修劍門一吞,就幾乎算是滅了字號了。
托庇於修劍門下,在修真界行走自是方便,誰不賣修劍門面子?
但燭門千年名號沒了,李青寶再不肖,也不會做這種事。
「這位兄台的好意我心領了,不說人家修劍門看不看得上我,我骨頭還沒軟到要人挺的時候,」李青寶挺直腰說,「大不了就是個死,我寧願站直了去死,也不想做縮頭烏龜。」
談悅躡起腳拍他肩膀說:「有骨氣,我挺你。」
左禁失笑道:「李門主骨氣是有的,就是有時候好死不如賴活著,死在這種散修手中可有點無謂了。」
「我倒不這樣想,」李青寶淡笑道,「人總是要有點不能捨棄的東西。」
說完,他就一拍談悅的腦袋瓜,轉身走了。
左禁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那藍袍人瞟他一眼說:「怎麼,後悔了?」
「說不上,只是看這小子,倒是想起了年輕時的一些事。」左禁輕歎聲,笑道。
藍袍人嗯了聲道:「燭門門庭雖小,這李青寶倒確實是個好苗子,我劍修一門雖大,後繼乏人吶。」
左禁不禁一笑:「修劍門都要說後繼無人的話,齊門主,你這話傳出去,可會讓整個修真界無語的啊。」
怕是青袍老人,李青寶都沒想到,這藍袍人就是現今的修劍門門主。
「少拍我馬屁,」藍袍人鼓起眼說,「我看那幾個散修要給李青寶找麻煩,讓玄武去一趟看看吧。」
左禁轉身,就聽藍袍人輕聲說:「李青寶這小子很有意思,沒想到慕容停還能出這種徒弟,當年可是走眼了。」
李青寶邊用眼盯著廖菲妃,邊領著談悅在逛,不說廖菲妃原就是他的保護對象,剛才突然出現扔下一億替他買下雲泥枝,這錢不說借不借吧,也欠她一個人情。
「哎,孽緣吶。」談悅猛地一歎。
「咳,去第十層看吧。」懶得理她,要這話荏子一接上,那可就沒完了。
給白媚打了個手式,讓她看著廖菲妃,要出裕龍的話,給他打個電話,就坐電梯上了第十層。八層是賣丹藥的,九層是賣材料的,第十層就是賣法寶跟零碎的了。
這才叫真正的人山人海,整個第十層都快成沙丁魚罐頭了,討價還價聲也極大,又跟菜市場差不了多少。
肖戟三人也上來了,那青袍老人就走在前頭些,感到李青寶的目光瞟過來,就回頭狠瞪了他眼。搶雲泥枝這事,可讓他心下不爽透頂。
本來這修到金丹,再差的氣都養得不錯了,青袍老人平常也是個老成穩重的角色,但眼睜睜的被搶去雲泥枝,肖戟這金丹突破無望,可真跟生吞了個綠頭蒼蠅一樣,心裡噁心得要命。
李青寶還得替慕容青瞧法寶,雖說他人已經來了,但估計也沒啥錢。
青袍老人瞪就瞪吧,瞪幾下還能懷孕了不成?
沿著大門往裡擺的一長排攤位,擺著各式各樣的法寶,劍就是屬於是常備品了。修士劍修多,就是李青寶不也有把金劍。
看材質也是各有不同,用青銅精鋼所鑄份屬尋常,再高檔一些就是用星鐵打造的了,再要往上有青玉黑石一類的寶劍。
能耐也各有不同,有幾把劍還能自動的鑄造出劍網精芒,唔,這種價錢自然也不低。
但這也要看使劍者的能為到何等地步,要不三歲小孩拿手槍,打不中還怕自傷。
逛了半圈沒啥屬意的,倒是談悅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都快成景區外的雜貨堆了。」
這就是談悅的感受,李青寶笑也笑不得,又想用手去摸她腦門被她翻白眼躲開。
「大庭廣眾的注意些影響。」
呃……他很鬱悶的轉身往裡面走。
這越往裡面的攤位法寶就是越厲害,還有專門賣些傀儡法器的,賣符貼的,至於御空帶步的紙鶴,縮地成寸的秘寶,都能看得到。
可畢竟跟萬年以前不同,那紙鶴還不如私人飛機呢,倒是有人買來做收藏,或是在深山中使用,真正生活在大城市中卻用得少了。
而那些奇形怪狀的法寶也多了起來。慕容青原用的
青傘就屬於這一類的。
但這中間有小半卻是那煉器時出了差錯,弄出來的半吊子玩意兒,作用參差不齊。
李青寶花一千萬買了一對納虛通戒,準備給慕容青和白媚。
想跟在金河一般淘寶,那是不可能的了,這裡頭行家不知有多少,揀漏這種事也得看地方。
快要離開時,李青寶的目光才突然停留在一座銀塔上。
「『琉璃斑疏塔』……」
這塔的說明上寫著,用靈氣或妖氣催動,擲於半空之中,便能射出萬道鏡光似的斑芒,芒間能彈出水箭樣的光線,中者伏地不起,適合金丹期前的所有修士妖族。
這倒跟慕容青原來的那把青傘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那青傘原也是擲空射出雨點似的小刀,刺中者非死即傷。
瞧下價錢倒也不貴,一千八百萬,李青寶看那攤主長著也是張厚道臉,就說:「一千五吧,一口價成交?」
攤主剛要笑著答應,旁邊肖戟就過來了:「三千,我要了!」
李青寶瞥他一眼:「肖少也看中這琉璃斑疏塔了?」
「許你看中,就不許我看中?我翻一倍價收下了。」肖戟冷聲道。
李青寶聳聳肩,拉著想要破口大罵的談悅走開。
「這傢伙不地道,就為個破樹枝,又跟你搶東西。」
「管他呢。」李青寶笑了聲。
人家有錢要亂花,那我有什麼權力去阻止呢。
接著他走到個賣流水劍的地方又停下來,餘光就看到肖戟跟了上來,心下一笑。
這法寶有好些都是自命名的,特別是那種煉出來有特異之處的,可也有些是有固定名稱的。
像這流水劍就是,這是水行劍修在練氣期時用來修煉劍芒的法劍,按市場價算,最多一百萬一把。
那攤主標價頗高,已標到二百萬了,李青寶托劍故作沉吟,肖戟上來就拍案說:「五百一把,這十把我全要了。」
靠!遇到冤大頭了,攤主樂得臉都笑開了花,趕緊打包起來。
「我就一窮小子,肖少大門大戶的,何苦跟我搶東西,我好不容易瞧上個,你就搶走,你讓我怎麼辦?」李青寶一臉愁苦。
肖戟臉帶冷意:「想買東西,你得看我讓不讓你買。」
李青寶哀怨的一聲長歎,往前走去。
肖戟跟個尾巴似的跟在後頭,談悅回頭瞪他一眼,才跟上去。
一路轉著,凡是李青寶停下來的時候,肖戟就翻倍把東西買了。
等金狼跟青袍老人再跟他匯合一問,差點沒吐血。
「這流水劍你買來做什麼?那姓李的也不需要,你被人坑了你知道不?十億啊!」青袍老人痛心疾首地說。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現在掙錢難啊。」金狼扶著額頭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金狼會現在被廖成彰打擊,滿京津唐的白道都在圍剿,收入大幅流失,不說日薄西山,卻也快成昨日黃花了。
他還在想著要轉型,黑道那些勢力要留下來,可也要洗白些,正是要用錢的時候。
這徒弟倒好,跟人賭氣,逛這一圈就花了十億,還都買些沒啥大用的東西。
「哎,肖少,我這又瞧上了,怎麼不過來?」李青寶轉頭喊道。
肖戟這時也知道吃虧上當了,當下臉色一變,就要發作。
一個黑衣大漢走上來瞪他:「想幹什麼?要打去外面打。」
這氣還沒出呢,就洩了去了,青袍老人拉著他往外走:「在外頭等著,朱玄武說了,這裕龍賓館裡不能住人,逮著他就先把雲泥枝搶過來。那廖家的大小姐也在,你不是看上她很久了,這回也一氣搶回去。」
金狼微一皺眉,真要撕破臉了?
肖戟倒有些畏縮:「搶清清幹什麼?這硬搶來的不美啊。」
靠!怎麼攤上這麼個徒弟?青袍老人真有點無語了。
廖菲妃這時也帶著慕容青和白媚上到十層了,她正眼都不瞧就離他五六米遠的李青寶一眼,把他當空氣了。
「小姐。」李青寶主動跟她打招呼。
就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回去肯定要護她走的。
「嗯,」廖菲妃大眼睛一瞇,就掃向談悅,「你倆昨天住一個房間的?」
李青寶恍然大悟,她來承德肯定先去賓館找自己,那經理不定說了些什麼,確實晚上又另開了間房,可在她瞧來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多半是想,幹完事了,才換房睡的。
「他想得美,一個房間?哼!鬼才跟他一個房間。」談悅哼道。
廖菲妃妙目再看李青寶時,就有了些神采。
我就說嘛,你不可能看上這小不點的。
僵
局還不算打開,突然就聽到一聲巨響,李青寶抬頭往窗外一看,就見兩條人影如利箭般往城外的森林裡奔去,速度之快,他都萬萬比不上。
還在猜想,就聽旁邊的修士說:「是紫河派的蒼雲尊人,另外個是浩雷門的截劍客,兩人打起來了。」
李青寶心下一震,這兩人在修真界裡稱得上是威名素著。
紫河派是河北一地的修真大派,門下弟子數百,一般都隱居在深山之中,大半都是煉氣期到築基期之間的修士,但那蒼雲尊人在數年前就到了金丹期。
那浩雷門的截劍客也是一樣,是金丹期的劍修,不同的是浩雷門跟燭門一般,人丁單薄。
可這金丹對金丹卻是極少能見到的大場面,黑市拍賣還有六日時間,這場打鬥可不能錯過。
這樣想的修士不少,一時間十層的人都紛紛往外跑。
李青寶也想去瞧瞧,上回對那黑袍老者打那一場,靠的是妙修之體的無敵狀態,若是能從旁觀察,不定還能有所收穫。
可眼見廖菲妃就在身前,他總不可能拋下她吧?
慕容青也是心下癢癢,就說:「門主,你護著廖小姐,我跟媚姐去一趟?」
……有這麼沒義氣的嗎?這應該反過來吧?
李青寶還在想,他就跟白媚嗖的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連喊都沒來得喊。
這時就看到數公里外一團白色光柱騰空而起,迎著一道如長劍般的青光射去。
兩道光芒一撞,跟原子彈爆炸差不了多少,整個天空都搖動起來似的,大地也在搖晃。
巨大的衝擊波將那裡的森林直接推倒了一大片,就看到波浪般的泥土被推起。
那些市民以為地震來了,紛紛大喊,如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
李青寶突然心下一想,這倒是個機會,這樣的大戰肖戟他們一定會不錯過,不如就帶著廖菲妃、談悅先離開承德再說。
將她倆送回京城,再返回承德,下午的拍賣還來得及。
「你倆跟緊我。」李青寶喊了聲,直接跑進電梯,按下地下一層停車場的按鈕。
回頭一瞧,廖菲妃跟談悅都站著沒動,氣得他拎起兩人:「都不聽話,會死人的知道不?」
「李青寶,你放開我,有你這樣做保鏢的嗎?我是你的主人,是你老闆。」廖菲妃大喊。
談悅也沒給他面子:「喂,你當我是蘿蔔啊拎著走,快鬆手!」
等電梯一停,門開了,李青寶才鬆開手:「走,上車。」
把車發動,駛出停車場上了公路,他才總算輕鬆些,不理還在斜眼生氣的兩人,油門直接踩到底。
駛出承德二十公里,到高速路上,李青寶放慢了速度,照他剛那樣開跟談劍鋒開過來一樣,一個半小時就到京城了,按正常速度的話卻要兩個半小時。
廖菲妃繃著臉不說話,談悅也把頭昂得老高,都不是能輕易拉下臉的,別看廖菲妃家世好,身份高她一截,可談悅自小也是在蜜罐裡養大的,她可不會服輸。
「別放歌!」
李青寶手才按在cd機上,就被喝了聲,他扭頭瞧著說話的廖菲妃:「你不喜歡聽小提琴嗎?」
「我不喜歡!」這回說話的是談悅。
得,就憋著吧,要再弄非打起來不可。
話說我跟你倆也沒啥不正經的關係啊,這氣是打哪兒來的啊?他覺得委屈死了。
就這樣悶在車裡,大熱天的連空調也沒開,這倆嬌生慣養的也沒主動提,車廂裡都混雜著汗味,倒是不同味的香。
過了快半小時,談悅才咦一聲,轉頭瞧向車窗後:「有人跟著咱們。」
李青寶看了眼後視鏡,一輛奧迪車隔著快一百米吊在後頭。
「坐穩了。」他一踩油門,車身一抖,陡然加速。
眼見那後頭的奧迪車也跟著加速,他心下一凜,就跟廖菲妃說:「你打電話讓田蟒查查車牌號。」
田蟒的車在前面打頭,還有一輛商務車在後頭,自打廖菲妃一再出事,她出門這就算是標準配置。十二名保鏢,外加李青寶這築基後期的修士。
「不打。」她撅著嘴還在生氣。
沒法李青寶只能自己給田蟒打電話,號碼剛撥通,他臉色一變,一打方向盤開了個s型。
「你搞什麼啊!」廖菲妃在後座上沒什麼準備,差點滾到座位下。
「火箭筒!」
李青寶話音剛落,就聽到咻的一聲,拖曳著火光,火箭彈貼著車身打在前頭三十四米遠的路面上。
轟!
整個路面被打碎,無數的泥土碎石衝到空中,火炎沖得七八米高。
李青寶一腳急剎車,把著方向盤就往回打,寶馬車跟搞飄移似的,在路上連打了七八個圈,才終於停下來,離那被炸的地方只差五六米遠。
廖菲妃跟談悅花容失色,驚得瑟瑟發抖。
田蟒在手機裡說:「是掛在總參下面一家訓練基地的車,沒掛軍牌,掛的是民牌。」
是廖上河?!
那小子浮出來了?
來到京城這許多天,廖上河連個人影都不見,李青寶總感到心緒不寧,越是這樣,越是表明他在背後搞什麼。
沒時間多想,後頭又裝上了火箭彈,後頭的保鏢已趕上來,取出微型衝鋒鎗,扔給眾保鏢,還沒來得及開,那火箭彈又咻的一聲射過來。
這回瞟得極準,對著的就是寶馬車。
車是打橫在路中間,想要踩油門躲開是來不及的了,李青寶拉住副駕駛的談悅,急喊道:「都下車,快!」
廖菲妃也不再鬥氣了,推開車門就地打滾。
她的速度還是極快的,可那火箭彈更快。
滾沒多遠,就聽到一聲巨響,整輛寶馬車被打得飛起六七米高,重重的摔下來,成了一堆廢鐵。
談悅的眼睛裡佈滿了恐懼,看李青寶去瞧廖菲妃的情況,緊張的跟著他。
廖菲妃沒受傷,倒是驚嚇不輕,俏臉都白得跟畫布一樣了,用力的抓住李青寶的胳膊,就要放聲大哭。
「先別哭,脫離危險再說。」
他喊了聲,就聽到辟里啪啦的槍聲,後頭那輛車的保鏢衝著奧迪車就是一通狂掃。
那奧迪車裡也不知有多少人,全都縮在了車中,子彈打上去卻沒用,車明顯是改裝過的,加了防彈裝甲。
「換穿甲彈!」那輛車的保鏢組長厲聲道。
就在這時,那奧迪車的天窗上突然探出個頭,一顆手雷衝著商務車就扔過去。
「散開!臥倒!」保鏢組長大喊。
本來兩輛車就只有二三十米遠,手雷要炸在商務車上,那這組保鏢還能剩下幾個。
饒是他喊得及時,那手雷還是扔在了離車不到三米遠,炸開後商務車也算毀了,還炸傷了四名保鏢,剩下兩人都一臉焦急的想要去救同伴。
廖上河的人也不傻,就抓住時機推開車門架起了槍。
那保鏢組長一看就心下生寒,**的,是榴彈槍。
其中還有兩把對著李青寶這邊。
李青寶讓田蟒馬上趕過來,他在火箭彈擊毀的路面的另一頭,接著拉著廖菲妃和談悅,就往高速路後的山地跑去。
要收拾那奧迪車倒不是大問題,問題在於帶著她倆,伸不開手腳,要是出了意外,那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