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7章 百器陵，葉屠蘇 文 / 龍騎
茶杯怎麼可能釋放出劍意！
這實在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辛冶子卻知道有可能，因為，申屠巍然就能夠做到。
但，申屠巍然能夠辦到，卻不代表葉屠蘇也應該能辦到，可，葉屠蘇卻偏偏辦到了。
幾乎一瞬間，那劍意便順著劍刃而來，襲入辛冶子的胸口，那殺意凜然的感覺讓辛冶子陡然一顫。
冷寂，顫慄，殺！
這就葉屠蘇的劍意，無情而冷寂，似要斬盡一切，但，也僅僅只片刻，辛冶子倒退半步後，便穩下自己的心神，那劍意雖然凜然，卻並不強大，顯然那茶杯還讓葉屠蘇無法將劍意給徹底發揮出來，即便葉屠蘇已經讓辛冶子足夠驚訝。
「朗朗乾坤！」
辛冶子的劍身綻放出青芒，那闊劍覆上劍光後，赫然暴漲數圈，凝成一柄光劍便要朝著葉屠蘇劈落。
「可以了。」申屠巍然突然輕咳一聲，隨意的一揮手，便帶出一道劍光，直接碎了辛冶子以劍光凝聚的巨劍，也碎了葉屠蘇的劍，喝了口茶道：「做的還算不錯。」
申屠巍然這句話也不知在葉屠蘇，還在辛冶子，兩人只能恭敬的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分立於兩側。
申屠巍然道：「去將賬目給拿過來。」
「！」辛冶子低頭道：「我這就去拿。」
待辛冶子離開，申屠巍然向著葉屠蘇道：「可悟出些什麼？」
「沒有。」葉屠蘇嘿嘿的笑著，隨即道：「不過，我知道師父為什麼號稱一丈無敵了，因為，你不需要劍，或者，你就劍。」
「哈……」申屠巍然開懷大笑道：「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就足夠了，執劍握於手中，御劍懸於空中，這便劍道跟御劍之道，但，很多年前，我曾遭遇一場慘敗，我輸的很不甘心，因為，那人為了敗我，不光偷襲於我，還耍詐偷走了我的劍，一名劍客失去了劍，便不再劍客，所以，那一場慘敗後，我便閉關深思，終於創出這門人既為劍的神通，也從那時候開始，有人開始稱我為一丈無敵。」
一丈之距，指的並非只身前一丈，而週身一丈，無論對方從何處來，只要進入一丈之距，便申屠巍然的世界。
「你不錯，很聰明。」申屠巍然道：「要跟我學這門神通，首先便需以人御劍，像駱成君那樣癡於劍，誠於劍，醉心於劍的人學不會的，以人御劍，並不一定需要劍，而以劍御人，便一定得有劍！」
葉屠蘇撓頭道：「只，我不很明白，難道沒有劍真的會比有劍更厲害？如果真那樣的話，那些絕世神兵又有何用？」
「剛才還你聰明，怎麼又變笨了。」申屠巍然道：「我先問你，若能夠將這門神通給修至圓滿，便可天下萬物皆為劍，甚至自己就一柄劍，你覺得厲不厲害？」
葉屠蘇老實點頭道：「厲害。」
申屠巍然道：「那麼，這時候再給你一柄劍，甚至一柄絕世之劍呢？」
葉屠蘇恍然道：「會更厲害。」
申屠巍然道：「便如此了。」
「懂了！」葉屠蘇道：「師父，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像您這樣的劍人。」
申屠巍然拿著茶杯的手一抖，怎麼感覺這小子罵自己來著？
這時候，辛冶子抱著一堆書冊回來，恭敬的走到申屠巍然身前，將那些書冊給排好，顯然那些書冊便各地的賬目。
申屠巍然一邊翻著賬目，一邊道：「半年之期也到了，有什麼好苗子麼？」
辛冶子道：「有那麼六七個，正在後院等著。」
申屠巍然道：「有練劍的苗子麼？」
辛冶子搖頭道：「似乎都差強人意，師父去看一看？」
「不用了。」申屠巍然道：「沒有練劍的苗子，那有什麼好看的，你的眼光，我還很相信的，直接送古月樓。」
辛冶子點頭道：「明白，我稍後就去辦。」
葉屠蘇在邊上納悶道：「師父，你不查賬跟考校弟子很重要的麼？怎麼……」
申屠巍然抬頭笑道：「很重要的呀，不然我怎麼會親自來，不過，這兩件事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這兩件事都古月樓的規矩。」
葉屠蘇一楞，隨即便明白了，似申屠巍然這般的人物，對於這種小事根本不上心，但，他還來了，並非對重視這兩件事，而因為這兩件事都古月樓定下的規矩，這也讓葉屠蘇對那座古月樓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申屠巍然依舊隨意的翻著賬目，百無聊賴道：「最近禁地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辛冶子道：「聽鼠兒望月樓跟錦繡城正在合力追捕溫苗苗。」
「哼，三個旁門左道。」申屠巍然不屑道：「一座銅臭味的名利場，一座出賣色相的**，這兩處地方也能被稱為九樓十二城，簡直就恥辱，至於那溫苗苗，不過會些耍毒的本事，終究不正道，
他們鬧在一起，也不過狗咬狗，還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事麼？」
辛冶子想了想道：「駱成君從巫山回來了，聽邁過了那道檻。」
「煉神返虛麼？」申屠巍然眉毛一挑道：「那小傢伙的確不錯，劍道上的天賦尤在一柄劍之上，只不過，修為一直不如一柄劍，現如今既然也邁入煉神返虛之境，將來於劍道的成就恐怕還在一柄劍之上。」
辛冶子道：「不過，駱成君卻敗了。」
「誰？」申屠巍然一楞道：「他又去挑戰蘇澈了？」
辛冶子道：「不蘇澈，而百器陵的葉屠蘇。」
申屠巍然皺眉道：「從未聽聞過此人。」
辛冶子道：「此人似初來禁地不久，便佔下百器陵，恰逢駱成君從巫山歸來，便向其約鬥比劍，將那百器陵給賭上了，不過，最後好似駱成君輸了，如今正在隱劍樓領罰，被一柄劍給關了起來。」
「有點意思。」申屠巍然道：「你，那個打敗駱成君的人叫什麼名字？」
辛冶子道：「葉屠蘇，口木葉，屠蘇酒的屠蘇，不過，多數人都不信他能擊敗駱成君，似有心想要借此機會向起約鬥，乘著他擊敗駱成君的風頭來為自己揚名。」
「百器陵麼！」申屠巍然道：「給我準備馬車，我暫且不回山了，去百器陵看看。」
「啊！」葉屠蘇一直裝成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邊上高高掛起，這時候卻也忍不住驚道：「您去百器陵做什麼。」
申屠巍然道：「自然去見見那個葉屠蘇。」
葉屠蘇急道：「有什麼好見的，不過就個徒有虛名之輩而已。」
申屠巍然奇道：「你好似見過他？」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葉屠蘇道：「只，以天劍駱成君的本事怎麼會輸給一個無名小輩，他必然偷奸耍滑，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陰了駱成君而已，實在沒什麼好見的。」
申屠巍然道：「你怎麼知道他偷奸耍滑了？」
葉屠蘇語噎，隨即道：「大家都這麼的。」
申屠巍然不屑道：「以訛傳訛的傳聞怎可信，以駱成君的性子，輸了就輸了，即便對方真的偷奸耍滑也不會不認，可，似駱成君這般實力，若對方沒有點真本事，偷奸耍滑又有何用，兩人畢竟約鬥，難道還能以多欺少不成？」
葉屠蘇淚流滿面的心還您老有眼光，自己就堂堂正正贏的，可您老已經見到我了，不要去百器陵了好不好？
「雖然有以訛傳訛的可能，但凡事總不會空穴來風。」葉屠蘇咬了咬牙道：「我聽聞，那葉屠蘇卑鄙無恥，無惡不作，上至八十歲老太太，下至三歲奶娃，全都不放過，簡直就惡人中的惡人，敗類中的敗類，不過，聽長的蠻帥的。」
辛冶子納悶道：「有這麼離譜麼？」
葉屠蘇信誓旦旦的道：「有！」
申屠巍然道：「要作惡也得有作惡的本事才成，無能的人即便想要作惡也無濟於事。」
申屠巍然完後，突然的會心一笑，似想到什麼一般，拍拍葉屠蘇的肩膀寬慰道：「我既然你要收你為徒，當然會作數的，只想看看那個叫葉屠蘇的劍術如何而已，能夠比劍贏了駱成君，還讓人很好奇呀。」
「可……」葉屠蘇扭捏道：「您老還得帶我回古月樓去拜見樓主。」
申屠巍然不在意道：「送頭信鷹回去，就晚十天半個月回去，也沒什麼打緊的，若那個叫葉屠蘇的真用劍好手，你隨我去看看，也個長見識的機會，光閉門造車總歸不可取。」
葉屠蘇欲哭無淚，很想告訴申屠巍然，他會的自己都會，真沒什麼好見識的。
申屠巍然道：「這麼定了，你去幫我放信鷹回山，就我會晚十餘日回去，那些送過來的人也一併帶去古月樓，樓裡幾個老怪物自然會去挑選，如果挑不中，那就他們自己沒福氣，將人給送回去。」
辛冶子點頭道：「師父請放心，我現在就去辦。」
申屠巍然點點頭，合上書冊道：「這些賬目也沒什麼問題，便就這樣，你記得自己的修行也不要落下，既然青天劍已經修至圓滿，回山之後，我會讓人送來一卷新的劍術典籍，記得要繼續勤勉修煉。」
辛冶子恭聲道：「謹記師父教誨。」
申屠巍然起身道：「那便走。」
辛冶子道：「恭送師父跟大師兄。」
「師父！」葉屠蘇不甘心道：「我們真的要去百器陵麼？」
辛冶子道：「你看起來好似很不想去那裡？」
葉屠蘇打了個哈哈道：「怎麼會，師父去哪裡，我當然去哪裡的。」
葉屠蘇如的著，然後頗為悲慼的仰望天空，自己花了十來天的時間才跑來這裡，現在又要花十來天回去，自己到底來做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