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5章 氣門 文 / 龍騎
酒色財氣四扇門沒什麼貓膩,伸手一推既開,而進入氣門之後,是一個很尋常的四方房間,除卻四面牆以外,實在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若非說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那就是四面牆上各貼著一道符,足有半人高,尋常很難見到如此巨大的符。
「連門都沒有?」葉屠蘇皺眉道:「這什麼意思?」
葉屠蘇呢喃問完,朝著其他人一看,隨即便看到夏秋堂略微有些不對,雙目血紅的瞪著齊麟,身體微顫片刻,突然憤怒的朝著齊麟撲去。
「我忍你很久了。」夏秋堂怒道:「上回你說要切磋,結果差點把我弄成重傷,有誰切磋時是不點到既止的。」
夏秋堂一邊說著,一邊橫起虎翼龍膽,槍尖一點就直刺齊麟。
齊麟不聲不響的打出一道裂碑手的大手印將槍影攔落,不屑道:「廢物!」
「喂!」葉屠蘇急道:「你們兩個……」
葉屠蘇話音未落,突然感覺背後勁氣凜然,眉間一挑便立刻閃身避到一邊,回頭一看,便看到駱成君舉劍向自己而來。
「你竟然妄想贏我!」駱成君朝著葉屠蘇喝道:「莫說我雙劍缺一,便是那日在不周山,若非我放任你破境,你此刻早已經是死人了,竟然還敢自以為是的對我指畫腳,今日便再來戰上一場!」
葉屠蘇正想開口辯駁幾句,突然間,一股怒意莫名湧了上來,眼睛立刻殺意陡現。
「戰就戰,我還怕你?」葉屠蘇喝道:「是你要搶百器陵,你要戰,我也陪你戰了,輸了是你沒本事,若不然,你以為自己能攻進百器陵?」
葉屠蘇摘下背後的神威巨劍便向前橫掃,跟駱成君掌間的天星劍撞在一起,頓時激盪出火花點點,兩人微退一步,隨即再度揮起掌中之劍,繼續狠狠的向著對方揮砍,剎那間,金屬交鳴之聲便是絡繹不絕。
「喂,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月雀兒一臉焦急的喊著,卻是絲毫沒有用處,夏秋堂已經被齊麟打飛了兩回,卻依舊不依不撓的翻身而起再戰,那虎翼龍膽槍芒大盛,卻是絲毫不見留情,出手向前一刺,便是帶出一道螺旋勁氣,卻是五神槍的第一招毒龍,饒是齊麟越一境的修為,那裂碑手也抵擋不住,竟是一槍就被破了大手印,隨即便向後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
葉屠蘇跟駱成君更是大的難解難分,兩個煉神返虛的高手交戰,四周的天地靈氣必然受其影響,眨眼間就變的暴虐不堪,那石室之內變的狂風大作起來,劍影交織糾纏,四周的牆壁跟地面上連連的崩開裂紋。
那魘魃少女有些驚懼的躲在月雀兒身後道:「月姐姐,他們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月雀兒急喊道:「你們別打了,快些停手!」
月雀兒的聲音裹著靈念,卻是清晰的送到每個人的耳中,可如今四人都是一臉怒意,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哪管月雀兒說些什麼,依舊憤怒的朝著對方攻去,完全是至死罷休的架勢。
月雀兒急的跺腳,心想是不是該去拉架,卻又不敢隨意出手,拉了夏秋堂,齊麟一掌將他拍死該如何是好?拉了齊麟,夏秋堂一槍將他桶個對穿該怎麼辦?至於葉屠蘇跟駱成君就更麻煩,兩個人拉不拉的住還難說呢。
月雀兒將目光落在那四面牆上貼著的符上,若說出了什麼問題,必然是這些符在作祟,當下月雀兒也不猶豫,抬手便一擊轟在一道符上,卻見符紋表面湧出淡淡的漣漪波紋,而那符卻是絲毫未損,顯然這符不易蠻力破開。
月雀兒咬了咬牙,自己若是繼續攻擊那符紋,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成功,總不能讓他們一直打下去,想了想還是只能拉人。
當下月雀兒也不猶豫,先是奔著齊麟跟夏秋堂這一對稍弱的而去,搶身插入兩人中間,硬是挨了齊麟一掌,隨即一掌擊中夏秋堂的胸口,將夏秋堂給順勢拍飛出去,那魘魃少女立刻順勢而起,飛身在空中抱住夏秋堂,將他給摁落地上。
月雀兒喊道:「將他拖到屋外。」
喊話間,月雀兒已然回身,迎上齊麟的大手印,隔空對了一掌,兩人便各自退了半步,緊接著,月雀兒身形如魅,也不知用了什麼妙法,突然閃身出現在齊麟身後,抬手印中齊麟的身後,將齊麟給一掌擊出屋外。
夏秋堂跟齊麟跌出屋外,臉上的戾氣漸消,便漸漸平復下來。
「怎麼回事?」夏秋堂挪了下身子道:「疼!」
月雀兒飛身出了屋外道:「你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兩人一楞後,便不由看了對方一眼。
「對不起!」
「對不起!」
幾乎是異口同聲,兩人同時向著對方道歉。
夏秋堂尷尬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那些話,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上次切磋差點受傷的事兒。」
齊麟嗡聲嗡氣道:「我也壓根沒想過看不起你。」
「那你們剛才是怎麼回事?」月雀兒皺了皺眉,隨即道:「先不管那麼多了,將那兩個也拉開再說。」
齊麟翻身從地上爬起道:「我來!」
齊麟抬手便是一道擎天大手印凌空拍出,卻是打的很是巧妙,並未朝著葉屠蘇或是駱成君落去,而是一掌擊落在兩人之間,如此一來,葉屠蘇跟駱成君都是本能的各自向後跳開。
「就是現在。」月雀兒喊道:「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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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堂跟魘魃少女飛身而起,從後面將葉屠蘇撲倒,隨即便用力的將葉屠蘇從屋子裡拽了出來。
「葉屠蘇!」駱成君喝道:「回來再戰!」
駱成君一邊喊著,一邊劍若流星,向前葉屠蘇追來,劍尖一抖,便是朝著葉屠蘇面門直刺,卻在那劍尖離葉屠蘇鼻子只有數寸的時候猛然停下。
「這……」駱成君茫然道:「怎麼回事?」
「把劍收了!」葉屠蘇此刻也是恢復過來,將駱成君的劍給推開道:「這什麼古怪的符紋!」
夏秋堂點頭道:「不是一般的怪,莫名其妙的就讓我動怒,想要找人撒氣。」
駱成君道:「我也是這樣!」
「該死的,我明白了!」葉屠蘇舉拳一砸手掌道:「氣門真的就是氣。」
駱成君翻了個白眼道:「你能不說廢話麼?」
葉屠蘇道:「是生氣的氣,進了那屋子就能讓人莫名其妙的生氣!」
「對!」夏秋堂道:「就是這樣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就讓人生氣。」
齊麟看向月雀兒道:「她怎麼就沒事?」
「她跟我們不熟悉呀,她就認識我跟夏秋堂,跟你們兩個都是初見,而當初在幽山,我們都算是幫過她,她對我們根本沒有生氣的理由,至於咱們幾個,其實也很簡單。」葉屠蘇看著夏秋堂道:「你雖然不生齊麟的氣,但上次切磋時,他差點傷了你,是不是多少會有些抱怨?」
夏秋堂道:「那是肯定的呀,後來知道他就那脾性,也就沒將這事當真過了。」
葉屠蘇看向駱成君道:「我知道你算個君子……」
駱成君道:「我就是君子,特別是跟你比。」
葉屠蘇道:「好,你是君子,但你是不是也有過不甘,曾幾何時會想著跟我在不周山劍鬥,若我們並非君子之戰,而是生死相搏,活下來的那個肯定是你,而不可能是我?」
駱成君大方承認道:「想過,而且這是事實,但我從未覺得你有什麼不對,也未曾對我們間的一戰有任何遺憾,輸了就是輸了,任何辯駁都是借口,只有輸過的人才知道如何贏下去,我不可能因此而怨恨你。」
葉屠蘇道:「這就是我們憤怒的緣故,這些都是小矛盾,或是內心中並不在意的想法,但那符紋會將這種情緒怒化,讓我們從而覺得憤怒,而月雀兒要麼是跟我們不認識,要麼是只對我們心存感激,自然沒什麼好憤怒的。」
駱成君想了想歎道:「看來這門不好過,任何人都有情緒,也不可能有人長久相處而沒有絲毫摩擦,這門近乎無解。」
「不會!」葉屠蘇齜牙道:「我已經想到了,月雀兒,你先進去。」
月雀兒點點頭,依言走會那房間,四周的符紋頓時又亮了起來,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又黯淡無光,一面石牆便響起機簧的聲音,向上慢慢拉升,露出一條通道來,月雀兒回身看了葉屠蘇一眼,見到葉屠蘇點頭,便直接離開房間,去了對面的通道。
「你們都別進來。」葉屠蘇叮囑一句,隨即第二個進入房間,四周的符紋未見光芒,葉屠蘇便徑直走到對面的通道,隨即大笑起來道:「跟我玩?我就一個人,看你讓我向誰生氣!」
其他人面面相覷,這還真是一個簡單至極的辦法。
緊接著,其餘人一個一個邁過,那符紋都沒有再次亮起光芒,果然,那符紋對一個人是沒有效果的。
葉屠蘇得意的伸出手指擺了擺道:「打打殺殺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腦子好使很重要哦。」
眾人嗤之以鼻,憑你也敢說這話,真要打的時候,你肯定打的比誰都歡。
不過,此刻哪有人較這真兒,既然能過來自然最好,而那魘魃少女也是變的更為暴躁,顯然是離魘魃的所在越來越近了。
默然的繼續順著通道前行,葉屠蘇悄然的落在最後。
「是不是真有那麼不甘?」葉屠蘇向駱成君小聲道:「雖然你說不在意,但我看的出來這事還是讓你有很深的感觸。」
駱成君道:「誰喜歡輸?但我剛才說的也是實話,我不覺得你有錯,也不覺得那場劍斗不公平,若真有感觸,也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厲害。」
葉屠蘇笑道:「有機會我們再戰一場。」
駱成君先是一楞,隨即便明白過來葉屠蘇為何要這般做,也是笑起來道:「等你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的時候,我隨時恭候大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