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準備出發 文 / 龍騎
俠衣城的盛會靈藥祭還在繼續，那棵百年難得一見的孟魂草出現後，將祭奠的氣氛推到頂峰。
葉屠蘇倒是有心逛逛靈藥祭，可惜，他現在兩袖清風，拿不出什麼能換的，只有從榮昆寶那裡摸來的真化無形藥粉跟鬼面參，不過，這兩種藥物都很有用處，葉屠蘇並不打算換出去，除此之外，他還有一袋地獄之花的種子，只是這玩意說出去也得有人信，自然也是作罷。
葉屠蘇不是女人，對漫無目的瞎逛不敢興趣，也就不湊這熱鬧了，索性潛心修煉，而且，他最近感覺自己修為精進迅速，因為，那一直被銀芒包裹的銀蓮終於漸漸開始退卻光芒，顯然是是那蓮台跟蓮葉快合二為一了。
擁有第一魄天沖，第二魄靈慧，第三魄氣之後，葉屠蘇也可以開始衝擊三魂七魄中第二道魂——地魂！
地魂跟天魂一樣，屬於先天之魂，不需要修煉，但需要衝破，其中天魂邁入嬰魂之境自成，而地魂則需要感悟，有不少人停留嬰魂之境不得寸進的願意就是無法衝破地魂，而無法衝破地魂，便無法修煉後面四魄，修為也就無法精進了。
葉屠蘇就這問題請教過齊老爺子，但得到的答案卻沒有多大用處，齊老爺子當年突破地魂用了十五年，最終還借助了藥物強行衝破的，這是最笨的方法，也就是依靠靈念硬撼，即便能成功，也意味著造詣低劣，對今後的修煉也有一定影響，用齊老爺子的話說，能不用這辦法就最好別用，他當年若不是有奇遇，這輩子恐怕都只能停留嬰魂之境，無法埋入靈華冠蓋，原因就是地魂這一道關卡借用靈藥，既便成功也只能算是旁門左道。
而作為俠衣城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幾人，齊麟本也是個不錯的借鑒對象，他數月之前才剛剛衝破地魂，恰巧比葉屠蘇的修為高出那一分，可惜，齊麟衝破地魂的方法對葉屠蘇而言也沒用，因為，齊麟的回答是：那天正跟人打架，打著打著就衝破了。
很符合齊麟的性格，但不符合葉屠蘇的。
「你也別太憂心，機緣跟契機這東西哪能說的清楚。」齊老爺子開解著葉屠蘇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虛靈，靈體巔峰三十年都無法領悟嬰魂之境，被人罵成廢物，有一日，他坐於石階之上吃麵，看著僅存的麵湯盪開漣漪，看著天上的雲彩流動，看著風吹過時樹葉擺動，他突然的就悟了，突破嬰魂之境，而你知道這個人是誰麼？」
葉屠蘇搖搖頭。
齊老爺子道：「聽郝昊說，你是從禁地出來的，要跟商隊一起走的緣故是要回禁地，既如此，你可知禁地四王？」
葉屠蘇試探著問道：「錦羅衣？」
「那瘋女人是阿修羅王。」齊老爺子道：「而我剛才說的那人便是跟錦羅衣齊名的無思江由天王——蘇澈，他的一生很是傳奇，前三十年被人叫做廢物，後三十年橫行禁地，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當年蘇澈花了三十年的時間才突破嬰魂之境，卻只花十天就突破靈華冠蓋之境，三個月後又突破煉神返虛之境，隨即便前往禁地，那時候，禁地還很混亂，不像如今那般被幾大勢力割據，可以說是紛爭亂世，蘇澈卻是只手在那裡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如今他已經被禁地之外的人稱成禁地四王之一，也是禁地中最大的勢力之一。」
葉屠蘇愕然道：「就因為一碗麵？」
「就因為一碗麵！」齊老爺子拍拍葉屠蘇的肩膀道：「通過什麼領悟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領悟了什麼，有人說蘇澈當時從麵湯的漣漪悟到了波瀾不驚的平常心，也有人說蘇澈當時從風吹拂出來的麵湯漣漪悟到了道法自然，重要的是蘇澈悟到了，所以，一朝風雲便化龍，至於你呢，倒也別想著跟蘇澈一樣，人家是特例，省的好高騖遠，但區區地魂而已，相信你能夠衝破的。」
「您老動動嘴皮子倒是容易。」葉屠蘇苦笑道：「第三魄氣已經徹底成形，非天戰意也是第三重境也已經圓滿，這三天來，我除卻每天早晚三個周天的靈念運轉，便都在試著衝破地魂，卻始終不得寸進。」
「三天！」齊老爺子拿手杖敲了下葉屠蘇的腦袋道：「我當年可是花了整整三年，小子，別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葉屠蘇聳聳肩膀，對齊老爺子這般舉動倒也不在意，他在這裡住了快半個月，齊老爺子一直將他當成晚輩照顧，既不太過親近讓葉屠蘇感到不適，也不會太過疏遠讓葉屠蘇覺得冷漠，那感覺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初見莫小五的時候，莫小五便是用這種方法，一點一點的融入到葉屠蘇的生活之中的，多少也有些懷念的想法。
「我的事情就暫且不說了。」葉屠蘇笑道：「靈藥祭最後幾天可忙的很，您老怎麼還有空來找我？不可能還是下棋。」
齊老爺子道：「哪還有那閒心，這次來主要是跟你說下路線的事情。」
葉屠蘇道：「這有什麼好說的，我跟著你們走就是了。」
齊老爺子道：「可是，禁地那麼大，你想去哪裡？」
葉屠蘇道：「其實我並不是要禁地，而是要橫穿禁地，只不過，我說的地方郝掌櫃不認識，我便跟他說是要去禁地。」
齊老爺子道：「那便是沒什麼問題了，不瞞你說，其實我們的商隊是不需要進禁地的，只有六大堂的商隊才有資格前往禁地交易，而我們的目的地是梟城，只不過，梟城距離甚近，所以，每年我們將藥材押送到梟城後，便會前往禁地祭奠俠衣客，卻也僅僅只是外圍，本想著你若是要目的地，我們便是繞下路也可，顯然看起來倒是省事了。」
葉屠蘇道：「一切照你們過往那般既可，不用管我的。」
「好。」齊老爺子道：「你若有什麼想做的，便在這幾日做了，今年靈藥祭因為那株夢魂草的緣故，顯
然往年更熱烈一些，恐怕會提前結束，我們自然也要提前出發。」
葉屠蘇點頭道：「好，我知道的。」
齊老爺子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推測果然是沒什麼問題，靈藥祭往年都需要十五到二十天，今年因為受了孟魂草的刺激，大概十天左右，除卻六大堂還有些庫存，其他人手裡都只剩下交易回來的藥材，那靈藥祭便辦不下去了，最終提前三天結束，由回春堂的座師駱老爺子主持山神大典，保佑採藥客們明年依舊能有不錯的收穫，隨即祭天拜地，點起篝火，大跳祭舞。
這本也是靈藥祭最熱鬧的時刻之一，甚至，已經不再是只關乎那些採藥客了，而是舉城皆慶，即便是俠衣城中的其他人，也會借此機會虔誠拜祭，希望來年可以得個好運程。
葉屠蘇沒有參加靈藥祭，雖然的確很是熱鬧，不過，葉屠蘇對這般場面並不感興趣，他更願意修煉，同時他並非俠衣城的人，對於靈藥祭也沒有歸屬感，自然表現的無所謂，站在雪暮峰間，眺望一眼城中的祭天儀式後，他便閉眼陷入靈念的修煉，感悟著天地，感悟著天地靈氣，希望能夠從中有所領悟而衝破地魂。
次日，各路商隊齊聚，狂歡過後，採藥客的商隊終於要出行了。
俠衣城有六大堂之稱，分別是回春堂，嘉慶堂，永安堂，齋一堂，同仁堂跟妙手醫館，這六大堂會先行離開俠衣城，而齊老爺子的商隊則是第二批離開俠衣城的隊伍。
「其實，最初建起來的並不是商隊。」齊老爺子道：「當初，俠衣客鼓動大家從商，將雪暮山的藥材帶出去，卻也僅僅只是俠衣城周圍的一些地方，後來俠衣客去了禁地再也沒有回來，有一天，一個叫做駱青山的男人建起了一支隊伍，揚言要去禁地尋找俠衣客，即便是找不到，也要在那片讓俠衣客隕落的土地上對俠衣客祭拜，對俠衣客的思念跟崇敬，讓不少人都加入其中，這本是無心之舉，卻讓人沒有想到，竟然就此開闢出一條商路，至於那位駱青山是誰，想來你也該知道了？」
葉屠蘇道：「回春堂的駱老爺子？」
齊老爺子道：「自然咯，當年回春堂還是小醫館，正因為他老人家的這一舉動，這才使俠衣城從五大堂變成了六大堂。」
葉屠蘇想了想道：「我倒是更好奇俠衣客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齊老爺子道：「你在俠衣城也挺久了，難道沒有聽聞麼？」
葉屠蘇道：「聽了，但我總覺得他是個俠盜似的人物，雖然這種人會受到敬重，但我總覺得這裡的人們對他的敬重有些匪夷所思了。」
「匪夷所思麼？嘿，你這話讓一些人聽到，恐怕得找你麻煩。」齊老爺子笑道：「不過，你這話也沒錯，但是，這種敬重是事出有因的，俠衣客一直以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幫助著所有人，初時是俠盜，而當他成為俠衣城新的執掌者後，他又給這裡的人帶來希望，以前俠衣城是什麼地方？破落的山野之地，這裡的人們甚至被叫做野人，而現在俠衣城卻是鼎鼎大名的藥城，他建城築牆，修水利，開藥田，通商路，懲不平之事，獎有功之士，沒有經歷過的人的確很難理解，但是，在老一輩的人眼中，俠衣客就是他們心中的聖人，然後，他們口口相傳給子孫，讓這種敬重流傳百年不曾磨滅。」
「聖人麼？」
葉屠蘇呢喃著這兩個字，隨即摸摸懷裡藏著的地獄之花種子，總覺得這位聖人的身上有著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