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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7章 可怕的嫉恨之心 文 / 煙斗老哥

    與羅輝聊了一兩個小時,方志誠發現拋去了彼此對立的身份之後,羅輝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他有足夠的閱歷,談吐極佳,對於東台的熟悉與瞭解也遠遠超過自己。

    「招商局不是一個實權部門,如果要推動商業佈局變革,僅僅靠招商局長的位置,還不足以扭轉現有的局面。」羅輝輕聲分析道,「如果還想作出更好的成績,必須向上更進一步,可惜,按照市裡那些領導的想法,恐怕不會讓你在東台呆太久吧。」

    方志誠暗忖羅輝的心思縝密,瞧出了很多東西。方志誠憑藉著出色的招商能力,在東台打下了一片江山,可惜他很快可能會被調離,那便意味著自己要將辛苦拓展出來的天地拱手讓人。

    方志誠沉吟片刻,微笑道:「或許,我會在東台呆的時間比你想像中要長。」

    羅輝搖了搖頭,淡淡笑道:「身在官場之中,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如果給你一片更廣闊的天空,你願意留在這一塊狹小的領地?」

    這是鳳尾和雞頭之辯。

    方志誠搖了搖頭,歎道:「我現在想不了這麼多,主要還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其他問題,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再進行考慮,如果有可能,我會在東台沉澱三到四年,親眼看到東台的成長。」

    「三到四年?」羅輝微微一怔,因為這比他預測的時間要長,方志誠在市裡和省裡都有過硬的關係,難道他真的願意踏踏實實在東台縣幹這麼長的時間?

    方志誠點了點頭,眸光一閃,沉聲道:「羅縣長,你可以親自見證。」

    羅輝笑道:「行!」

    與羅輝如同一個老朋友般聊了許久,方志誠才離開他的辦公室。之所以與羅輝主動緩解以往的矛盾,是因為方志誠隱隱覺得羅輝不會這麼消沉下去。有句話這麼說,是金子,即使沉沒如沙,終究也會閃閃發光。羅輝是東台官員中少有的睿智人物,他不可能真的就這麼趁機下去,或許他是等待機會,重整旗鼓。

    這個時間或許很漫長,但羅輝還是等得起的,他現在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孫偉銘在東台任上最多呆兩屆,到時候他也不過四十多歲。四十多歲的副縣長還有資格往上面走一走,羅輝顯然已經做好長期堅守的準備了。

    風水輪流轉,誰也不知道未來的走向如何,羅輝與邢繼科都在期待轉折。兩人都隱隱地察覺到,東台官場的變數會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就是方志誠。

    羅輝親自將方志誠送出辦公室,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眼中露出一絲深邃之色,與方志誠主動接觸,這是因為在孫偉銘那處的路已經完全封閉。自己曾經是錢德琛的心腹干將,孫偉銘絕不可能再任用羅輝。讓他還留在副縣長位置上,一方面覺得他對於清剿錢德琛殘餘勢力還有作用,另一方面是想讓他留在眼皮底下,不讓他滋生事端。

    駐瓊辦主任,這個位置太特殊了,當初迎接送往的過程中,接觸太多縣委的高層信息,羅輝是一個聰明人,手中有那麼多錢德琛的把柄,難不保也收集了當初孫偉銘在縣長任上一些違規的證據。

    所謂羅輝算是被孫偉銘用軟禁的方法控制住了,既不給你權力,然也不把你一棍子打死,而是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地呆著。當然,箇中的痛楚,可見一斑。不過,羅輝還是忍受下來了,他現在每天活得很輕鬆,喝茶、看書,成為了他每天的必備功課。

    「方志誠,你能不能給我帶來驚喜呢?」羅輝輕歎了一聲,轉身回到辦公室,然後伸手打開桌面上的一本書籍,然後用筆在上面勾畫了一陣——暫時的隱忍,是為了未來更好的爆發。

    窗戶外高大的梧桐樹,幾片還泛著青色的綠葉卻隨風飄落,許久沒下雨了,地面有些乾燥,塵土飛揚起來,夕陽餘暉下顯得朦朧而昏暗,使人的心情有點低落。

    孫偉銘背著手,站在窗戶邊,一臉凝重之色,與方志誠暗地裡交鋒幾次,都以自己失敗而告終,這不僅讓他開始反思,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算錯了。

    方志誠雖然在市裡和省裡有過硬的關係,但自己是東台的一把手啊,為何連他一個剛進入官場二年的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

    孫偉銘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因為自己每次的招術,都被方志誠化解了,而他現在甚至有點害怕方志誠,生怕他有什麼後招,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孫偉銘是一個自信到甚至自負的人,他有超強的謀算能力,否則以錢德琛的老辣,也不會被他算計。

    不過,方志誠似乎更加狡猾,他抓住了自己的弱點。孫偉銘最大的弱點,在市裡和省裡的關係不夠硬,但方志誠充分利用了這點,頻頻利用外部力量向孫偉銘施加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感覺到了方志誠的潛台詞,你不是自認為是東台的皇帝嗎?可惜,你出了東台什麼都不是!

    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孫偉銘轉過身,只見鄒郁笑意嫣嫣地走了進來。鄒郁對孫偉銘很瞭解,見他氣色不好,便問道:「是不是因為方志誠的緣故,而犯愁呢?」

    孫偉銘點了點頭,一臉陰鷙地說道:「我有點拿不住他了。」

    鄒郁得意地笑了笑,輕聲道:「你拿不住他,不代表其他人拿不住他,我是給你帶好消息過來的。」

    「哦?」孫偉銘面色緩和了些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鄒郁匯報。

    鄒郁撫著短裙坐下,壓低聲音,問道:「偉銘書記,你怕是不知道,方志誠的男女關係非常複雜。」

    孫偉銘皺了皺眉,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兩下,畢竟以男女之事壓制

    方志誠,並非光明正大的方法。而且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很難影響到他。

    鄒郁見孫偉銘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連忙繼續說道:「咱們辦公室的李卉以及常務副縣長戚芸,都與方志誠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什麼?」孫偉銘眉頭緊鎖起來,若是說李卉跟方志誠關係不正當,他還能保持平常心態,竟然說戚芸跟方志誠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他立馬警惕起來。戚芸可是他的重要棋子,若是與方志誠關係密切,那他豈不是用錯了人?

    鄒郁連忙添油加醋地說道:「我見戚芸與方志誠走得很近,兩人交談時態度曖昧,不信你可以安排人查一下,定能發現玄虛。」

    孫偉銘悶哼一聲,許久才開口道:「無憑無據的話,不要亂說。對於戚芸,我還是很瞭解的,是一個非常敬業的優秀幹部。她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哪裡還有精力,分心旁騖,亂搞男女關係?」

    鄒郁晃了晃手指,對孫偉銘如此高的評價戚芸,心生不滿,嫉妒地說道:「那就是你不知道了。如同男人一樣,女人也害怕空虛寂寞,戚芸她常年獨自在東台,難免想入非非。之前她與方志誠同住在縣委招待所,我估計兩人是在那個時候搭上的……」

    「放屁!」孫偉銘眉頭一擰,怒聲罵道,「鄒郁,你不要把天下的女人,都想成跟你一樣好不好?」鄒郁這麼詆毀戚芸,讓孫偉銘內心一抽。他也不知道所為何故,或許是因為戚芸在他心中份量很重,被一個自己信任的人背叛,這讓自負的孫偉銘難以接受。

    鄒郁沒想到孫偉銘會這麼罵自己,臉色漲紅,不過還是隱忍下來,淚花在眼角打轉,苦澀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麼瞧不起我!」

    孫偉銘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方纔那句話說得過分了,他走到鄒郁的身邊,攬了攬她的柔肩,沉聲道:「對不起,你所說之事,我注意觀察的。不過,現在戚芸是我安排在縣政府的重要棋子,如果她出現問題,必然會牽連到我的佈局。凡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即使方志誠與她有什麼苟且之事,也要等我重新佈局之後,才能出擊。」

    鄒郁點了點頭,從茶几上取了紙巾擦掉了淚水,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往外離去。出了辦公室之後,她眼中射出一縷惡毒之色。

    對於戚芸,鄒郁原本心中便藏有深深的嫉恨之心。因為她不自覺地會將戚芸與自己相比,同樣是女人,但在孫偉銘心中的份量卻是不盡相同。她為了孫偉銘作出了很多犧牲,甚至把自己身體都獻了出去,而戚芸呢,對孫偉銘又做過什麼?然而,在孫偉銘的心中,鄒郁永遠比不上戚芸的份量,自己只是一個玩物而已。

    因妒生恨,這是常有的事情,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更為陰狠毒辣,鄒郁很快想到了一個歹毒的計劃,準備對戚芸實施。

    你不是一向自詡清高嗎?那麼我便扒掉你虛偽的外套,將你的醜事完整的抖落在整個東台縣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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