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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0回 男兒無淚 文 / 神楓兵少

    風雲斷,幾番凌亂,逍遙紅塵悵悲離?酒狂歌,長劍凌天,冷看塵煙心凝愁。

    妻兒遺,男兒無淚,唯恨天棄向天祭!憑誰問,鐵骨丹心,金刀鐵馬長戈曲。

    《江湖行●男兒志》。

    「那你說的都是真的?」熊問。

    「不知道?」諸葛挽魂聳聳肩,打了個馬虎眼,著實讓熊恨的牙癢癢,很想給他一巴掌。

    塵拓看到熊吃癟的樣子覺得很過癮,想笑,可是又怕熊不給他吃東西,於是笑了笑打了個圓場:「熊兄弟,我餓了。」

    熊正回想著今天諸葛挽魂對他說的話,怎麼也理不出點思緒來,卻聽見塵拓猶如撒嬌的聲音,熊虎軀一震,怎麼都感覺怪怪的,就像一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咬著手指說:「哥哥,我餓了,人家要嘛!」

    熊有些無語的挑下一塊肉,丟了一個酒袋給塵拓,就像送瘟神一樣,急聲道:「去去去,進馬車去,我不想看見你。」

    塵拓無語:「」

    「咳咳,你們倆鬧夠了吧!」諸葛挽魂實在看不下去了,怎麼也想不到熊和塵拓兩人會這麼噁心,他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嗯哼,熊兄弟,真好吃好吃!」塵拓沒有理諸葛挽魂,以為他想吃。

    塵拓就從嘴裡撒下一塊肉,遞給諸葛挽魂,說道:「這位兄弟,你也餓了吧?來來來,給你!」

    看著遞在眼前的肉,上面還沾著口水,怎麼都感覺怪怪的,諸葛挽魂的手就這樣伸出去又伸回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可把他鬱悶得。

    「你,不要?好嘛,俺自己吃。」塵拓把晾在空氣中的肉直接丟入嘴裡,然後喝了一口酒。

    逍遙子才懶得管他們,自己也一邊喝酒一邊吃肉。

    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著諸葛挽魂微笑著,說道:「挽魂公子,一起吃吧?」

    諸葛挽魂暗罵道:「你丫的現在才叫。」

    而諸葛挽魂的心裡卻這樣想,嘴上也沒停著:「嘿,我就卻之不恭咧!」

    說著,便搶下熊手上的酒袋,熊也沒想到諸葛挽魂是這般的不客氣。

    熊悻悻的聳聳肩。

    「喂,說真的。」熊沒有吃,靠在馬車旁,閉眼,雙手環抱,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嘴角上揚邪邪笑著:「你今天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諸葛挽魂停下手上的動作,微笑著說道:「真的又怎樣?假的又怎樣?到時候,你自會知道。」

    聞言,熊一愣,感歎道:「是啊,真真假假,有時還是會分不清!」

    熊很討厭那些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的達官貴人,也想過像朱元璋那樣拉起隊伍與元朝廷對抗,奈何沒有朱元璋的那種魄力,能夠網絡天下英豪和能人異士。

    而熊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由的仰面,長長的歎息自嘲了一句:「憑我一人之力,豈能承受萬人的擔子,更何況這還是數百萬黎民百姓的擔子?」

    諸葛挽魂一聽覺得有戲,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難道你就不想君臨天下?」

    「沒有,我想要的是一個自由的世界。」熊搖頭,語氣漸漸增強:「這也就是想想而已!」

    畢竟,想要一個自由的世界太難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壓迫,這是不能避免的。

    而且,這個世界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樣,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鏡中花,水中月。」說的亦是如此吧!

    「是啊,想要自由太難了?」逍遙子在一旁感歎道:「站得越高,想要自由就更難了。」

    這個在熊心中就像神一樣男人縱橫江湖數十載,逍遙子雖有逍遙二字,可是真的就逍遙過麼?

    七年前的楚國客棧一役,至此在江湖中消聲滅跡,別人只看得見他看似逍遙,卻不知他的煩惱。

    「不過?」逍遙子話鋒一轉,鬥志昂揚的說道:「徒兒,你有沒有想過用自己的自由來換取天下人的自由?」

    熊聞言,搖搖頭。

    諸葛挽魂感覺氣氛有些冷清,微笑著說道:「呵呵,想這麼多幹什麼,順應天意吧!」

    「天色已晚,各位我就先告辭了。」諸葛挽魂起身施了一禮便回了自己的馬車。

    熊看著漸行漸遠,消失在夜幕中的諸葛挽魂,緊握拳頭,心亂如麻!

    熊此時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只知道自己現在腦中一片空白。

    「徒兒,他說的不錯。凡事都應該順其自然,順應天意,不要給自己強加負擔!」逍遙子從側面拍了拍熊的肩膀,安慰道。

    熊點了點頭,自己也許還沒有理解諸葛挽魂說的,又或者自己杞人憂天。

    有時把簡單的事情,有了最複雜的方法去解,卻忽略了最原始,最笨的方法,熊不由的自嘲一句。

    也怪熊經歷的事情太少,為人處事的方法經驗不足,這是也不可豁免的,等熊接觸多了,自然而然處理起來就得心應手了。

    熊調整了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著逍遙子笑了笑讓他放心。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bsp;熊早早的就駕車離去,諸葛挽魂沒有在跟著他們。

    而熊第二天就發現諸葛挽魂的馬車已經不見了,想想也知道昨晚已經離開了。

    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腦中一片清明。

    駕駕,兩匹健碩馬從一片田野呼嘯而過,田野間的鳥兒紛紛驚起,只是天上烏雲籠罩,卻沒有任何要下雨的跡象。

    十天時間,熊一路駕車,期間並沒有遭到任何襲擊,這讓熊感到不安。

    熊把馬車停在去縣城的官道上。

    「熊兄弟,我們就在此分開了。」塵拓眼睛在滿滿的是不捨。

    畢竟,在這一路上,幾經生死,塵拓早以把熊當兄弟一般,離別之時,難免有些不捨。但是自己母親的祭日快到了,多年都沒有去母親墳前打掃,難免思念。

    熊聽到母親,頓時語塞,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在哪兒,是否健在?

    「那你父親呢?」熊突兀出聲問道。

    「他或許死了吧,誰知道呢?」塵拓的話裡充滿了怨氣與憎恨。

    誰也沒看到逍遙子的身軀一震,現在逍遙子已經可以判斷塵拓就是自己兒子,只可惜身在咫尺,心卻在天涯,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逍遙子慌亂的眼神恢復平靜,暗忖道:「就要他離去吧,或許這樣會很好呢?」

    「呵呵,誰知道呢?」逍遙子自嘲的笑了一下。

    塵拓最終還是走了,瘸著腿去的,熊在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畢竟,塵拓身上的內傷還沒好,武功還沒有恢復,還好普通人他還是打得過的。

    「熊兄弟,是男人就應該挺直脊樑骨,不要讓人瞧不起了。」這是塵拓走的時候說的。

    熊很是奇怪,想了想,便釋然了。

    塵拓那天沒有休息,估計一直在馬車裡聽著勒,肯定也聽到了諸葛挽魂說的話。

    這幾日,塵拓見熊沉默不語,愁苦不堪,所以才說了句鼓勵的話。

    熊牽著馬車,走在官道上,微風捲起地面的塵埃,有些疑惑,為什麼進城的人一個都沒有。

    這時候,熊的師傅逍遙子給熊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俗套又淒慘的復仇故事。

    一個帶著八歲兒子的漂亮女寡婦,被城裡的豪強色.欲熏心強行把她擄到家裡,以殺害兒子威脅她,終於被城裡的豪強霸佔了身子,女寡婦為了兒子忍辱負重,不曾想豪強為了討好縣令又把她送給了縣令,在她明白了這些人不會還給她兒子時,她在欲殺縣令卻沒能成功,縣令把她送到死牢,她被囚犯們輪.奸致死……

    「師傅,這個女人是你什麼人嗎?」熊似乎猜想到了什麼。

    「不是,我受人所托為她報仇!」逍遙子就像是說書人一樣,安靜地說著,可是他眼眸中的懊悔以及憤怒卻已經出賣了他。

    「我們現在去的這個小城就是當年的那個可憐女人死去的地方!」逍遙子走在另一側,喝了一口酒,沉聲道。

    「正是!」

    「我明白了」

    逍遙子盡量克制住殺氣,熊卻還是感到了一絲。

    「救命啊,救命啊!」突兀的一聲呼救聲傳來,熊從沉思中驚醒,只見路的盡頭一名男子驚慌的跑來。

    在看見熊和逍遙子兩人和身後的馬車後,似乎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的朝著熊和逍遙子跑來。

    熊停下馬車,定睛一看,一個獐頭鼠目,一雙小眼睛和八字鬍特別明顯,一看就是一個猥瑣之人。

    「兩位大哥,後面有官兵到處抓人,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去從軍啊!」來人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

    熊眉頭一皺,想到塵拓會不會有危險。

    而來人叫熊和逍遙子沒有反應,以為自己是騙子,心中一急,旋即把剛剛的被抓的情景說了出來。

    「剛剛就有一個瘸腿的青年被抓了?」

    「什麼?」熊一驚,怒道。

    不待熊反應,那四五個身穿紅色甲衣,騎著快馬的士兵朝著熊幾人的方向趕來。

    不多時,來人被熊一手提到後面,騎馬五名士兵也在熊的前方停下,翻身下馬,抽出鋼刀,凶神惡煞的朝著熊和逍遙子走來。

    沒有多說什麼,其中一名士兵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左右會意,伸手就要把熊和逍遙子架著。

    「哼,等等!」熊冷哼道:「你們為什麼要抓人?」

    「臭小子,哪裡那麼多廢話,給我抓人!」只見那名士兵不耐煩的說了一聲,揮手示意抓人。

    錚,熊手中的長劍向前一抖,露出半截劍刃。

    四名士兵同時收手。

    「錚,找死!」隨後,五名士兵警惕的拔出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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