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 一家團圓 文 / 雪的星星
汪玉漣採購完畢,回到家中,發現家中只留詩盈一人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卻不見若楓的身影。
女兒睡得死沉,眼角似乎有淚的痕跡。頭髮凌亂似經過過一場暴風雨,遮掩住她那張美麗無瑕楚楚可憐的面孔。
她一定遇上想不開的事情了。玉漣驚呼,連忙走去催醒女兒。
詩盈不是熟睡,而是不願面對現實假寐一場。無論媽媽怎麼去拍她叫她,她都懶得回應。
好久,玉漣累了,坐在女兒的身邊,開始歎息。這段時間造孽了,女兒闖了那麼大的禍,而她的另一個女兒,至今無緣見面。
「媽媽!」汪詩盈閉著眼睛囁嚅道,漸漸地終於睜開了雙眼。看見眼前世界清明幾許,卻不見那個若楓。媽媽好像老了很多,她已拂手在額頭,憔悴爬滿額頭。
都怪我,不該不認父親,明知父母至今還相愛,憑什麼任性妄為不認他。父親,不僅僅是自己的父親,更是母親的愛人。
「媽媽!」詩盈突然猛地抬頭擁抱著她,她可親可敬的母親。
「詩盈,詩盈!」玉漣被女兒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嚇了一跳,連忙呼喚催醒她的理智。
然詩盈還沒說話,便哭出了聲,「對不起,媽媽,我不該壞你的好事。」
緊緊擁抱詩盈的玉漣不由得欣慰一笑,含蓄的笑容裡了然幾許遺憾,她早知女兒苦楚,就不會在她父親的別墅裡叫詩盈過來。只是之前根本想不到女兒的反應會那麼大。
張永同總算找到汪玉漣,而汪詩盈又總算認可了這位父親。
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這天傍晚,母女一起去寧城的湖邊散步。夕陽落輝含著初夏的清新涼爽,迎風而上的母女,面對寧城江河美景,不由得也發出了由衷的感歎。
「我們兩個迫於家長的壓力分手後,你父親的生意卻是越做越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全城的房地產業,餐飲集團,他都有股份。生意是很大,一個人卻孤獨地過了二十年。」
汪玉漣想到張永同這二十年孤獨清苦的樣子,便內心自責得厲害,真是想都不敢想,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
見母親說話的聲音漸漸低沉,幾乎要低到塵埃裡,落到源泉裡去,詩盈忍不住承認自己的錯誤,「媽,我不該不認他,想不到爸爸也這麼可憐。這麼多年來都在找我們。」
二十年,如果媽媽不是為了混淆耳目,她前天過的生日應該是二十一歲,跟凱瑟琳同齡。
「你為什麼要虛構我的年齡,難道你怕別人知道你和父親的關係。」詩盈對自己虛假的年齡耿耿於懷。
「嗯!你爺爺奶奶不喜歡我,就算生了你們姐妹,也恨不得我消失在這個世界。只是想不到,我還是贏了。」汪玉漣說完,又陷入了沉默,目光游離著的是一份風雨滄桑後的堅定和感慨。
能贏得父親的愛慕,無疑是玉漣的勝仗。獨獨這一句話,便引得詩盈浮想聯翩,若楓會同她癡情的父親一樣,守許她一生?
心漸漸地冷起,皆因自己想得太多。風,又刮起了,散開,形成網面向她撲來。
哦,好冷。詩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在這炎熱的夏天,這個寒噤更多的來自內心,深層次的體驗。是對未來的恐懼,不能把握愛情的迷惘,琢磨不透的若楓。都有,都有。
沉重地挪著步伐,汪玉漣感覺到了女兒的困惑。她開始安慰著女兒:「詩盈,以後你都得叫張永同為父親,我也準備住進他的別墅,為了給大家一個解釋,我們準備吃個團圓飯。那個端瑞是你父親的養子,也會來,你得好好稱他為哥哥。」
「一家人總算團聚了,是吧。」詩盈反倒釋然了,現在祖父祖母都去世了,張永同終於有機會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團聚,真是悲喜交加。
想到若楓的期待,那雙眼睛留給她的無限猜測和遐思,詩盈毫不猶豫答應了。「嗯,好的!」
「來,吃這個。」張永同給詩盈母女夾菜,左一個右一個,尤為的關切。
打扮得像新娘子的汪玉漣,不好意思跟張永同說不要,滿臉的笑容真是陶醉了在場的每一位人。
今天是兩人復合的日子,一家人都打扮得美美的,穿著黑色禮服的張端瑞擔任張永同的伴郎,而汪詩盈一如既往守護著新娘媽媽。
他們在寧城大酒店裡低調地吃了一頓美宴。從今以後是一家人。
看著張端瑞不停地給父親倒酒敬酒,詩盈便覺得好笑,這個端瑞有時活潑起來也挺嚇人的,酒宴上更是笑臉笑語不斷飛揚。
只見他喝了一口酒,很是靦腆地說了一句:「爸媽,想不到你們這麼快就復合了。二十年啊,我真是不敢想像你們是怎麼過來的。要是我,我可做不到。」
聽到這裡,詩盈打趣道:「你,你算什麼,難道你也有對象了嗎?快告訴我,是哪個美女。」
張端瑞不由得臉頰飛紅,大約是喝酒喝過了頭。可是敏感的汪詩盈卻感覺到端瑞眼裡那股異樣的色彩,他偷偷地瞄著自己,不回答她,只是一鼓作氣,又喝了一小杯酒。
張永同似乎早就發現養子的不對勁,連忙勸他:「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要替我喝光這些酒,自己清醒點,等下好開車送新娘子。」
新娘子就是汪玉漣,張端瑞想到凱瑟琳,想到詩盈,不由得又抿唇看著詩盈。天哪,她居然是那麼的美,化過妝的詩盈和她母就像一對姐妹
,雖然氣質上稍遜一等,可是美到這個程度,張端瑞只能歎今生有緣。
「端瑞,你看你臉紅的,你一定是看上哪個女人了,你說,你說。」詩盈完全忘了過去了罅隙,包括之前和若楓在一起,發生的摩擦和爭執,她已經完全把她當成了自己親愛的哥哥。
張端瑞更加窘了,不管酒喝不喝得完,他都要死命撐著喝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