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5.第九章 出谷 文 / 芳寒

    「小姑姑，沒想到你還真行，到了這個時候都有人願意為你出生入死，呵呵，這又是被你用什麼方法欺騙的男人？」北雪夜陽冷笑，不屑地看著我。

    「夜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天的話我只說一次。」

    我看著高坐在馬背上一臉不屑地他，想起當初在廚房裡偷饅頭被我抓住的小孩子，禁不住感歎時間飛逝，歲月如梭，轉眼間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高大的少年，突然就覺著不想這麼輕易地死去，我要去看看夜雪，不管他恨我也好，想殺我也好，我總該去看看當初那個孩子是不是也如面前這個孩子一樣，變成了這般模樣。

    「當初我確實派封滄潛入冷宮試圖殺死你母親，可是當時我只想在你面前做做樣子，讓你恨上自己的父皇，另外在冷宮裡放把火，這樣就可以將侍衛吸引過來發現你們，然後救出你們。這樣我不但可以趁著宮裡大亂將你弟弟夜雪送出皇宮，遠離爾虞我詐的生活，也可以讓一向正直善良的你心存怨恨，不會再心慈手軟。可誰曾想你的母親居然真的被人殺死在寢宮裡，可兇手是誰，我也不知道。」

    「騙人，你是騙人的！」北雪夜陽對著我咆哮道，精緻的臉一片扭曲。

    「我知道這件事很難讓人相信，可是這是事實，我沒有騙你。不過你的母親因我而死，這確實是事實，我不會推卸責任，要是你還是覺著是我殺了你的母親，就儘管來找我報仇，我等著你！但是現在我不想死了，我還沒有見到你弟弟，沒有當面對他說一聲對不起，我不甘心！」

    我沉聲說道，示意蒼鬱去扶地上的封滄，那個押著封滄出來的黑衣人想要出手阻止，又是一聲尖嘯，長箭冷冷地穿胸而過，黑衣人頃刻間變成了一具屍體。

    蒼鬱感激地看了一樣石壁上的紅衣人，俯下身將封滄扛在肩上，沉默地走到我身後。

    「夜陽，今晚你留不下我，除非我們魚死網破，可是那樣我們就永遠不會知道真正殺死你母親的人到底是誰，你想要如此嗎？」我沉聲問到。

    話音一落，四週一片安靜，北雪夜陽看了看石壁上的紅衣人，知道今日之事繼續下去只會同歸於盡，清晰漸漸平定下來，他低頭沉思片刻，這才猛地抬起頭看著我，眼中依舊恨意十足，卻做出了妥協的決定：「好，今日我就放你離開，但是我不會放過你的，凌裳，終究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為我母親報仇的！」

    「好，我等著你！」

    我深深地看了北雪夜陽一樣，抬腳向著山谷出口的方向抬步走去，在經過夜陽身邊的時候，淡淡地拋下最後一句話，直直地走過，沒有回頭。

    身後，蒼鬱扛著封滄帶著幾個侍衛跟在我身後直直地從哪些面無表情的黑衣人身邊走過，邁入漆黑的谷口。

    「蒼鬱，你可曾找到小夜？」

    我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淡淡地追問，其實答案已經擺在面前，蒼鬱不會不知道思夜是誰，要是他能找到小夜，此刻不會不帶她與自己匯合。

    「對不起，屬下無能，未能找到小主子。」

    我眼前一黑，胸口窒悶難受，抬腳便要回山谷，尋找小夜。

    「姑娘請聽屬下一言，這會我們回山谷必是死路一條。若小主子沒有出意外，我們一旦離開，黑衣衛必定也會離開，小主子反而會安全一些。」

    是啊！夜陽是衝著我來的，如果小夜有幸躲過了今天這一劫，只要我離開了，夜陽就會離開，她還能留下一條命，否則便只會陪著我送死。

    「蒼鬱，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我強忍下心裡的憂慮，定了定神，再開口聲音已變的淡定如常。

    「殿下說一旦山谷出事，就讓我護送您去南辰國皇宮，他在那裡等你。」

    「好，我們走吧！」我欲抬腳前行，卻被身後的蒼鬱叫住。

    「姑娘，我們不去謝謝救我們的那個紅衣人嗎？」

    「不必了，他救我們不是為了感謝，而且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到時候再謝謝他就好了。」

    「您是說他還會出現在我們身邊？」

    「是的，我們走吧！」

    說完，我起步向著山谷外行去，前行的那一刻，我眼角的餘光掃過那高高的石壁，果然上面已是空空如也，不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