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韶華之白髮帝君

正文 32.第三十七章 空洞 文 / 芳寒

    「菩冥,這孩子還有得救嗎?」我心疼地看著呼吸微弱的孩子。

    「應該沒有問題,我身上恰好有幾粒師父送我的救命良藥,我已經給他服下了,不過他的這些外傷……」

    「有了,我知道有種草藥可以止血治傷口,作用特別好,我用了幾天傷口就結痂了。」

    我興奮地打斷了菩冥接下去的話,想起剛進宮那時,時常被人欺負,總是弄傷自己,沒有御醫肯到綠裳宮來看我的傷,藍芽就用院子那些自然生長的野草給我治傷,我屁股上那個被鐵釘扎地極深的那個血窟窿,她只不過御醫肯到綠裳宮來看我的傷,藍芽就用院子那些自然生長的野草給我治傷,我屁股上那個被鐵釘扎地極深的那個血窟窿,她只不過用幾棵筆頭菜就把血止住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一根拇指深的傷口就結痂了。

    「誰傷過你!」菩冥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他握住我的手,追問道。

    「哎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早就沒人來傷我了,再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趕緊回趟綠裳宮,採點筆頭菜過來,再拿個臉盆和毛巾給她擦擦那些傷口,再敷上點草藥,否則這樣血淋淋的我一定會嚇死的。」

    菩冥沉默地放開我的手腕,我趕緊轉身離開,我受不了每次菩冥知道某些事情之後那自責沉痛的眼神,就好像他欠了我什麼,其實我們誰也不欠誰,即使當時他沒能救得了我,我也不會怪他,反而覺著只要他活著比什麼都強。

    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話對他說不通,菩冥和我的父王是一種人,有種骨子裡帶有的愚忠,他們都視不能拯救自己的主人為最大的恥辱,或許這就是父親當初選擇他做我影衛的原因。既然我無法改變他的那種想法,索性有些事我就瞞著他,不給他增添更大的負擔。

    回到綠裳宮,仔細想想這件事情遲早是要讓安輕捷知道的,畢竟後續的事情還要她幫忙,索性跑到偏房外輕輕地敲了敲窗子,不多久,安輕捷披著衣服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她看我手中拿著水盆毛巾,不解地問。

    「安姐姐你先什麼都別問,趕緊去屋角那裡幫我才幾棵筆頭菜,然後跟我去救個人。」

    「什麼,你自己一個人除了綠裳宮!」

    安輕捷臉色大變地看著我,綠裳宮的四周有幾個蘇琺琅安插進來的暗衛,白日裡是皇宮裡的太監宮女,夜晚就在綠裳宮外保護,他們個個身手了得,為了盡量不洩露我的情況,就沒有讓我見他們,平日由安輕捷與他們見面,所以夜晚藍牙睡著之後,我才能肆無忌憚地在院子裡閒逛。

    不過一旦出了綠裳宮,那些宮女太監不認識我,自然沒辦法保護我,要是有心之人看到我,我的真實情況很快就會傳到天明帝耳朵裡,這也就是為什麼安輕捷知道我離開綠裳宮之後臉色大變的原因。

    「安姐姐,現在也別說那麼多了,先和我去救人,詳細的情況等救完人再告訴你,還有你放心,今晚的事情絕對沒有人看見。」

    有能避開暗衛視線潛進綠裳宮的菩冥在我身邊,想來是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蹤的。

    「他是十二皇子的弟弟?」

    看到躺在床上的嬌小孩童,安輕捷驚詫之餘也是心疼不已。

    「對了,我還要給你介紹個人,這位是菩冥,我的哥哥。」我將安輕捷拉到一直坐在男孩身邊,為男孩檢查身體的菩冥身邊,驕傲的向她介紹道。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安輕捷一看到那人,表情立時大變。

    「師妹,好久不見,師父他老人家一直很想你,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他。」菩冥表情未變,語調淡淡地說。

    這兩人是師兄妹?那青玄大師怎麼會有個女徒弟?

    「我們師兄妹是師父出家前收的徒弟,都是孤兒,被師父撿回家養大的。」

    菩冥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一邊將我放在口中嚼碎的筆頭菜覆在男孩道道猙獰的傷口上,一邊對我解釋到。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走到一邊打著瞌睡的北雪夜陽身邊,輕輕抱起他嬌小的身體,放在柔妃身邊,然後走回床邊,看菩冥和安輕捷師兄妹兩個照顧小男孩。

    敷完草藥之後,安輕捷用毛巾蘸了水,一點點拭乾淨了男孩身上的髒污,有擰了毛巾仔仔細細地擦了擦他的臉,露出他那張乾瘦卻依舊漂亮的臉。

    我看了看男孩頭上那些打結的長髮,略一沉思,借了菩冥別在腿上的匕首,在兩人吃驚的眼神中將他打結的長髮一點點割了下來,直到最後變成極短的毛刺,才停下手,擰了毛巾擦了擦男孩的短髮。

    「這樣舒服多了!」

    我滿意地看著自己手下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雖然與北雪夜陽是雙生子,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卻因為被關在密室裡長久見不到陽光,身體在狹小的空間裡得不到伸展,再加上營養不良的緣故,身體要比同樣五歲的哥哥小上一大截,臉色也蒼白如鬼,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身體瘦得僅剩皮包骨頭,兩邊臉頰也凹陷下去,看起來小小的一團,可憐極了。

    「默語,你現在這裡看著他,我和師妹有些話要到外面聊一下。」菩冥拍了拍安輕捷的肩膀,示意她跟他到外面去。

    我坐到床邊,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仔細看下

    來,竟發覺他的眉眼與我深愛的哥哥有幾分相似之處,看來我已經思念哥哥到了癲狂的程度。

    「呃……」

    床上的男孩發出一聲極低的呻吟聲,長如蝶翼的眉毛輕輕顫抖幾下,然後眼睛緩緩睜開。

    這是一雙什麼眸子啊!清澈的,無神的,非要用一樣東西來形容他的眼神,我一定會說是死水一灘,空無一物。他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眼神空洞得讓我全身上下起雞皮疙瘩。

    要說我是京城人眾口相傳的木頭白癡,那眼前這男孩就是一具雕塑,沒有靈魂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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