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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0 歃血為盟客上門 文 / 兜兜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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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夢瑤拉著沈如初的手,頗有些激動,道:「妹妹,我……」話未說完,眼睛一紅,後面的婢子急忙遞了帕子過來,唐夢瑤不好意思地笑笑,眼淚卻嘩啦啦地流出來。

    沈如初有些為難,想勸又不知如何勸,難不成也跟著抹眼淚?這認姐妹的事情她原本就不熱衷,如今不過是盛情難卻,雖說自己也知道從出身上高攀了這位官小姐,但實際並無佔她便宜的意思。

    唐夢瑤激動的流淚,在這沈如初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不就是多了個閨蜜嗎,至於要哭?再者,有道是「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她向來對女人之間的情誼抱著觀望的態度。

    再者,唐夢瑤要和自己當姐妹,宮雲楓知道嗎?

    「姐姐,您是大戶人家出身,比我有見地,不如這蘭契儀式也由姐姐操持了吧?」沈如初試探著問道,關於這結拜儀式,她上輩子倒是在電視電影中見過,但那終究是泊來品,為避免節外生枝,就不能班門弄斧。

    唐夢瑤笑道:「好!妹妹不嫌棄,那我就充一回大,這儀式用品我早已準備好了。」

    沈如初臉色不自然地笑了笑,感情她是有備而來,料定自己不會拂了她的面子,為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唐夢瑤看在眼裡,只當沈如初敏感,以為她錯怪自己因出身而自視高人一等。急忙笑道:「妹妹,千萬不要誤會。這儀式規矩。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這義結金蘭。也是頭一遭,我們一切從簡,天地可鑒,我們情誼深厚才是真理。」

    沈如初也贊同這個說法,笑道:「一切聽姐姐的。」

    當即命人在院子中擺了桌案,原本應該掛關公像的,寓意一個「義」字,但這宅子是新買的,沈如初與旭又是新婚小夫妻。旭又號這一口,哪裡找關公畫像去?何況,異姓女子結為姐妹,何須學那男人,於是,拜關公一節自然是免了。

    唐夢瑤有備而來,自然是命人準備好了三牲酒禮。桌案上擺了三牲祭品,即豬肉、魚、蛋(總共兩隻,一人一隻)。以及一隻活的雌雞,一碗紅酒和「金蘭譜」。

    一切準備就緒,唐夢瑤拉著沈如初一同跪下來,拜了天地。又是對拜,然後開始燒黃紙。燒黃紙的目的是祭神,然後叫來廚房的婆子把雌雞宰了。雞血滴入紅酒中,按照男左女右的規矩。唐夢瑤、沈如初先後用針尖刺破右手中指,把血也滴入紅酒中。攪拌均勻,先灑三滴於地上。

    唐夢瑤自幼嬌生慣養,用鎮扎手指的時候,狠狠地下了一番決心,驚得那兩個婢子急忙衝上前,緊張程度讓沈如初很不以為然——不就是針紮了一下麼?真是小題大做,大驚小怪。好在唐夢瑤沒把手指頭上的那點針眼當回事。

    沈如初知道接下來是以年齡大小為序,每人喝一口,於是端起那碗紅酒,捧到唐夢瑤的面前,道:「姐姐請。」

    唐夢瑤豪氣地接過那碗酒,痛痛快快地飲了一口,笑道:「妹妹請。」

    沈如初雖說覺得噁心,但儀式就是儀式,古人對儀式的推崇也不容褻瀆,何況,不管她曾經是何種經歷,如今都要入鄉隨俗,乾脆捏著鼻子,喝了一口那腥氣撲鼻的紅酒——這碗紅酒完全顛覆了她腦海中的紅酒概念,更是打消了她上一世對紅酒的遐想。

    「歃血立盟」儀式結束,唐夢瑤從桌案上捧著一本「金蘭譜」交給沈如初,道:「好妹妹,從今兒起,你我就是好姐妹了,今後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這句話從秀氣的唐夢瑤口中說出來,沈如初只覺得天雷滾滾,但偏偏又不能表示任何疑惑和輕視,只能配合地點頭稱是。

    沈如初分開那金蘭譜,只見上面以年齡為序寫著各自姓名,又意十足、洋洋灑灑地寫了如下內容:

    蓋聞詩歌伐木,足徵求友之殷;易卜斷金,早見知交之篤。是以璇閨繡闥,既聲氣之互通;蠹間雞窗,亦觀摩之相得。爰聯芝誼,籍訂蘭交,執牛耳之同盟,效雁門而有序。某某等風前待月,花裡閉門,或詠絮吟詩,才誇夫道韞;或輯書著史,技擅於班昭。銅缽敲余,話到更闌之候;玉杯對影,邀來明月之輝。氣凜風霜,勿效桃花之輕薄;床聯風雨,宜矢松柏之堅貞。不以才相先,不以貌相傲,不以形跡之疏而狐疑莫釋,不以聲名之異而鶴怨頻來。數株之梔子同心,九畹之芝蘭結契,對神明而永誓,願休戚之相關。謹序。

    沈如初命婆子多買了幾個菜,與唐夢瑤親親熱熱吃了一頓午飯,又聊了許久,唐夢瑤這才離去,沈如初一直將她送出大門,送上馬車,唐夢瑤依舊緊緊拉著沈如初的手,悠悠道:「妹妹,今後我在安陽不再孤單,以往總覺得孤身一人追隨夫君二來,如今又了妹妹,上天憐愛。」

    除了寬慰的話,沈如初還能說什麼?

    就這樣,天上掉下個唐姐姐,沈如初在有了兩個堂姐、一個堂妹之後,又多了個唐姐姐。

    折騰了一上午,沈如初覺得身上有些倦,本就是初嘗人事,憊懶不堪,又強打著精神和唐夢瑤聊了許久,好不容易將唐夢瑤送走,回房小憩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碧秋又來喚了:「夫人,外頭石公子拜見。」

    沈如初一時沒反應過來,道:「哪個石公子?」

    秋蕊笑道:「就是以往常去沈家的石磊石公子。」

    沈如初冷哼一聲,道:「有沒有說什麼事?」她從心底不待見石磊,總覺得此人輕浮,先不說以往在沈家明目張膽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看了幾次,還有兩次擦肩而過時故意觸碰到她的身體,姑

    娘家名節比性命重,沈如初也不好拿著這種事四處宣揚,只能吃下這暗虧。

    而在醉仙樓那次,石磊藉著酒勁非禮千雪,則將她心頭的厭惡推向了最高點。

    秋蕊道:「他沒說,帶了兩匹緞子過來,奴婢遠遠瞧著,花樣都是時興的。」

    沈如初瞪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歎息,不得不說這半年安陽城內開始騷動浮誇起來,因著北夷未犯,休養生息了一段時間,安陽百姓有了一股活力,但更多的是當地鄉紳和世族以及官員們的跳脫和輕鬆。

    「讓他候著吧,給他倒杯水。我收拾一下就去。」沈如初道,上門就是客,雖說討厭他,但也不能失禮。

    石磊在客堂坐著,神情有些落寞,見了秋蕊才展開笑顏,戲謔道:「怎麼,你們夫人每日裡春困懨懨,冷卻踏春心意?」

    秋蕊沒讀過什麼書,對這話就不甚明白,但見他笑得邪魅,便沒好臉色,冷道:「夫人讓公子這廂等著。」

    沈如初卻在外頭聽見了石磊這句拈酸的話,分明帶著調笑的意味,心中氣惱,待要不見,但又氣不過,怎地讓這混球欺負到了家門!

    她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在松月的陪同下,施施然地走了過來。

    石磊見沈如初雲鬢高挽,烏黑的髮絲挽成溫婉飄溢的流雲髻,上身穿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裉襖,下身是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顯得小臉越發白皙,雖說作了夫人打扮,但那一身的青春氣息卻遮也遮不住。

    「怎地,石公子這是送禮來了?你那位仙兒呢?」沈如初道,仙兒便是馬俊送給石磊的小妾。

    石磊笑道:「帶她來作甚!在你面前還有她立足的地方,豈不是丟了小爺我的臉!」

    沈如初根本就不給他臉,冷笑道:「哦,原來你還要臉,我以為你這張臉早被你給丟盡了呢!今兒你東西也送來,還有別的事?沒別的事,秋蕊,送客吧。」

    石磊皮笑肉不笑,道:「我怎麼就不要臉了?難不成你還記恨我拒了沈老爺子提親的事?」他現在腸子都悔綠了,起初算盤打得好,以為不但能抱得美人歸,還能贏得馬俊的信任,想著男人應該成就事業,大丈夫何患無妻!

    起初和那仙兒關係真叫一個好,好到蜜裡調油,簡直能膩死人。一來,那仙兒跟著崔明月,多少有些見識;二來,奴才出身,最會討好主人,遇見石磊這樣的男人,以為這便是將來安身立命的主兒,自然可了勁兒去討好,百般承歡。

    時間一長,石磊便覺得不對勁兒,那仙兒伺候起男人來是有兩把刷子,但也僅僅有兩把刷子,樣貌嘛,又是極普通的,除了那對豐/乳摸起來舒服外,倒也沒什麼過人之處,加之好吃懶做,總喜歡擺譜,以為自己是高門的丫頭,跟著高人一等。

    一來二去,石磊便厭了。

    這一厭,越發想起沈如初的好來,他倒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沈如初,只可惜方式不當,惹了沈如初的反感,權衡再三,知道無論如何沈如初都不會選擇自己,犯不著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得罪馬家,求愛不成反而惹了一腚的騷,得不償失!

    然而,見到沈如初的一剎那,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ps:歡迎大大們給兜兜捉蟲,最近更新得有些匆忙,雖然發之前又檢測了一遍,但是,自己檢測總是發現不了那麼多的錯誤。鞠躬感謝冒泡捉蟲的大大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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