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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麻煩不斷 文 / 緋紅之海

    日移月換,清冷的月色給這個北方的小鎮帶來了些許寒意。疲憊的李小薇睡得很香沉,全然忘了還要起床煎藥的事情。她也是一路奔波,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這一睡下去,身體就完全鬆懈下去,任憑外面天翻地覆,她也不想睜眼。

    陳頌拿著一隻熱氣騰騰的大碗,躡手躡腳走近隔壁的房間,他本以為靜兒還在沉睡,但進門的時候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我靠,你這是做什麼。」

    黑漆漆的屋子裡,靜兒正坐在床邊,陳頌推門進來的時候,那道慘白的月色正好投在她的臉上,映得她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沒有人色,像極了恐怖片裡的詛咒娃娃。

    靜兒自然沒有理陳頌,自顧自的坐在床邊發呆,雙手依然被綁的緊緊地。

    陳頌討了個沒趣,只好大步走近來,道:「小薇睡得正香,我不想把她叫醒了,晚上的藥我已經給你煎好,快點喝了吧。」

    這倒是有點出人意料,靜兒看著陳頌一臉灰頭土臉的樣子,顯然廢了不少功夫,有點詫異原來這個輕薄的傢伙也會做這種事情。見靜兒還是不說話,陳頌笑道:「又怕苦?沒想到我小老婆,讓人聞之色變的死神劉靜居然害怕吃藥,說出去你讓你的仇家情何以堪。」

    靜兒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陳松,半晌終於開口:「胡說。」

    這胡說不知道是說陳頌叫她小老婆,還是陳頌說她不敢吃藥的事情。也不見她伸手,陳頌手裡捏的緊緊的大碗就到了她的手中。她手上的麻繩已經無聲崩斷在地,全然沒有半分束縛的效果,好在她的手已經不在顫抖,能穩穩握住那只碗。只是藥的味道實在太重,靜兒皺了皺眉頭,卻始終不敢下決心喝。

    陳頌對這個冰美人全無辦法,他做到靜兒身邊,邪笑道:「小老婆,你就不問問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自然瞞不過你,天下也沒第二個跟我一般的人。」

    「唔,也是,不過我還是挺驚訝,真沒想到從鄉下撿回來的流浪小蘿莉居然是凶名在外的死神,劉東那貨一提到你的名字可就渾身發顫呢。」

    劉靜又沉默了半天,乾脆把碗又放回陳頌的手裡,道:「我要走了。」

    「做什麼?被識破身份就要跑路?」

    「你不懂。」

    劉靜剛走出一步,她的全身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也許是剛才說話太多,她哇的一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還尼瑪逞強!」陳頌一把抱住她的柳腰,硬是把她按回床上,大名鼎鼎的死神劉靜居然掙扎不得,只好乖乖躺下。

    「不讓我走,你會死。」

    「天哪,你要謀殺親夫?不過你現在這身體狀態,連幾個刁民都打不過,想殺為夫怕是要多費點力氣。」

    劉靜皺了皺眉頭,很不明白為什麼陳頌這麼自來熟,一直喊自己小老婆,真是膽子大到撐破天,她懶得跟陳頌廢話,調整了一下呼吸,艱難的說道:「我聞到仇家的氣息了,他們就在附近。朝廷的人,他暗算了我一次,把我打成這副模樣,自己也被我打到吐血。」

    她揮手制止陳頌插嘴,繼續說道:「我如果還有五分力氣,殺他如殺狗一般,可我現在功力全失,在這裡只會連累你。」

    說著,她又想強行起身,陳頌趕緊按住她,說:「你瘋了,你都知道你功力全失,還想出去,在這至少有我可以幫你。嘿,這鎮上還有幾十個陳家的私兵,我把他們都調進來,我就不信他能殺你。」

    「不要。那人的武功極好,這幾十個人擋不住他,定會白白送命。」

    陳頌一怔,要是幾十個陳家軍都擋不住,那武功定然高的如雷昊一般,真是無計可施了。

    「走也好,不過你先把這藥喝了。」

    劉靜不再猶豫,接過碗一飲而盡,頓時苦的她眼淚直流。熱騰騰的藥喝下去,她覺得渾身暖洋洋的,似乎又恢復了幾分力氣,不過她一抬頭,又看到陳頌臉上奸計得逞的壞笑,突然覺得事情不對。

    「你做了什麼?」

    「嘿嘿,沒什麼,行走江湖必備的蒙汗藥啊。」

    「我要是昏過去了,那人若來,你死定了!」

    劉靜要是功力還在,陳頌這點臨時弄來的蒙汗藥根本沒半分作用,可她現在功力盡失,比一般女人還脆弱,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陳頌把她抱回被窩裡,幫她蓋好被子,盯著她精緻的面容,有點遺憾的說:「哎我最近真是運氣不好,別人用這藥可以當**大盜,我卻只能當護花使者,這就是命啊。」

    他推開房門,剛想召喚陳傢俬軍來守衛這裡,卻看到一個矮胖子不偏不倚堵在門口,一臉懾人的笑容。

    這人雖然又矮又胖,卻沒有臃腫的感覺,他笑起來,滿臉橫肉扭動,十足一個殺豬漢的樣子。偏巧他手中還拿著一把殺豬刀,模樣十分搞笑。不是吧,說來就來,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呢?

    「你是什麼人?」陳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一點,他可不想被一個殺豬漢嚇住。

    「侯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都是聰明人,請你行個方便。」這殺豬漢說話居然縐縐的,說完還朝陳頌恭敬行了一禮,滿臉笑容可掬。

    陳頌後退一步,跟這個殺豬漢保持距離,但他卻自顧自走近屋裡,眼光越過陳頌,看著安睡在床上的劉靜,心中一喜。

    「侯爺怕是還不知道,您床上這位美人,是劉家的死神劉靜,是一

    朵只能看不能采的名花。她殺人無數,早就犯了朝廷的忌諱,今日我便是奉皇命來為那些冤死之人討個公道。」

    「呃,我隨便問問,我要是不給你這個公道呢?」

    殺豬漢笑了,笑的很是暢快,像集市裡那些普通的殺豬漢賭錢大勝之後的表情一模一樣。他伸出一隻拳頭,慢慢凝神,道:「王侯視平民如草芥,也是自然。侯爺不肯讓開,在下只好殺過去。」

    陳頌尷尬的笑了笑,擺擺手,像要道歉一樣抱了抱拳。

    撲通一聲,陳頌感覺自己胸口的肋骨似乎折斷了一根,他整個人飛了起來,騰到空中,然後急速下墜,痛苦的摔在地上,竟有彈了起來,撞在床邊。

    他全身都在劇痛,只得心中苦笑,慢慢站起身來。完了,他本來以為集合陳家的私兵,總有一戰之力,但沒想到敵人來的這麼快,己方最大的戰力又剛剛被自己親手弄昏,這下可玩大了。

    他自不量力,竟想要偷襲這個能追殺死神劉靜至此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也許就是隨便賭一把。他打殺豬漢的太陽穴,那殺豬漢卻躲也不躲,沙包大的拳頭直接打他的胸口,只一拳,陳頌就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幾乎站不起來。

    「還打嗎,侯爺?」殺豬漢冷笑道,他大步跨進屋裡,右手將殺豬刀扛在背上,居高臨下看著陳頌。

    「哎,當然要打,誰讓你想殺我小老婆來著。」陳頌在地上對殺豬漢豎起中指,然後,竟一頭鑽到了床下。

    如此無賴的傢伙,讓殺豬漢也微微一愣,可他在看床上,卻吃了一驚。剛才還好好睡著的劉靜,不知怎地已經不見了這個鬼魅般的傢伙,真是一步不能小看。他走到床邊,用殺豬刀捅了捅床上的被子,果然床上無人。

    「陳侯爺,得罪了。」他舉起刀,毫不猶豫一刀插進床板,然後猛地拔出來,又是一刀刺下。

    連續兩刀,居然沒有見血,殺豬漢微微有些吃驚,他又連續刺了幾下,每一刀下去都力道十足,最後乾脆把床一把掀翻,卻看床下空蕩蕩的,哪有陳頌和劉靜的蹤影。想起死神劉靜的種種傳說,殺豬漢不禁冷汗直冒,他堅信劉靜不過是血肉之軀,而且已經身負重傷,不可能離開這間屋子,如果不趁今天殺了她,以後怕是再沒機會,還會引來她瘋狂的報復。

    於是,他點亮屋裡的蠟燭,擎著燭台四下搜索,仍然一無所獲,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用殺豬刀在床下的磚上輕輕敲擊,果然,他很快就找到了端倪。

    「侯爺,做縮頭烏龜的事情傳出去只怕不好吧。」

    找到了陳頌的藏身處,可殺豬漢一時找不到機關的所在,他的殺豬刀雖然鋒利,但劈在磚上,只濺起些火星石渣,全無作用,不禁一顆心暗暗焦急起來。

    他秉著燭台又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那機關的所在。他用刀把在磚上敲了敲,笑道:「侯爺,是我給你打開,還是你自己出來體面受死。」

    「哎,既然被你找到,我就自己出來吧。」陳頌無奈,床下的這個機關藏得很隱蔽,不知道機關的具體位置,就算在床底下仔細搜索也找不到。但……這傢伙居然把床整個劈開了。

    說話間,那石磚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從裡面慢慢打開。下面有個不大的藏身處,看大小正好能藏下兩個人。陳頌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喂,殺豬的,我把劉靜交給你,別拿刀子在我眼前晃。」

    這殺豬漢所懼不過劉靜一人,他凝神靜氣,提著刀走到那暗室前,卻見只有陳頌一人躺在裡面,雙手枕在腦後,玩味的看著他。

    「捉迷藏的功力有一手啊!」陳頌笑道。

    殺豬漢暗叫不好,但為時已晚,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再看時,自己的左胸已經被一把長劍貫穿,血流如注。

    大意了啊!這是他最後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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