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床上的女神醫 文 / 緋紅之海
前世的陳頌是個生意人,戰爭場面也只有電視上才偶然看到。今生的小侯爺也是個紈褲子弟,雖然從小習武,懂軍略,但上次御風族大規模入侵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時候自然也沒上陣的經驗,看著滾滾鐵騎衝來,城樓上每個人的面色蒼白。
御風族不愧操使戰馬的本事天下無雙,這千萬匹戰馬奔騰而來,隊形居然絲毫不凌亂,連那馬蹄聲都是整齊劃一,幾乎沒什麼雜音。騎在馬背上的黑甲騎士沒有吶喊,各個沉寂的像死了一樣,只是專心控好胯下的戰馬,節省馬力,一**一股股向驚馬城靠近。
驚馬城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戰火的磨礪,七代北伯侯的勵精圖治讓這座小城變成了北方重鎮,像一顆釘子一樣釘進了御風族南下的道路。城樓很完整,城上的守衛設備一應俱全,這讓陳頌和袁雄一起歎了口氣。有經驗的老兵早就把一架架床弩搬了過來,只要城下的敵人敢攻,定叫他們屍積如山。
「侯爺,蠻族停下來了。」
當然會停。陳頌視力極好,他一眼就看出,這支御風族的大部隊沒有帶什麼工程的器械,他們馬術再好,總不能拿大刀砍城門,現在他們停在射程之外,倒是個正常的決定。蠻族是他們的外號,但他們還真不傻。
「陳兄,你怎麼看?」袁雄問道。
「呃,老袁,我看……我看這群蠻夷遠道而來,武器齊整,肯定不是來給我們打個招呼而已。不過這群人不帶攻城的傢伙卻不知是為什麼。依我看,他們應該有什麼後招。」
「是,在下也是這麼認為。大魏建國以來,跟蠻族大小數百戰,從沒有輕鬆獲勝的先例,蠻族雖然嗜血如命,但他們軍中不乏猛將謀士,絕不會有貿然送死的例子。」
「嘿嘿,這倒是,要是他們洗乾淨脖子把腦袋送上來,這仗也不用打了,咱們都去老朱家買幾把好刀磨快了等著便是。」
招搖而來的御風族大軍就這麼停在了驚馬城前——正好是床弩都打不到的範圍,而且他們也沒有安營紮寨的意思,所有人齊刷刷的跳下馬,坐在戰馬旁邊原地休息。那戰馬也不動不叫,全然像泥塑的一般,看得人嘖嘖稱奇。
校尉高良宇看不過,向陳頌一拱手,說道:「侯爺,這些蠻夷太過囂張,分明是欺老侯爺新喪,城中無人,末將願出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這,老子手下居然還有這麼不會聊天的人。什麼叫老侯爺新喪城中無人,分明是說老子我沒用啊。要不是看這哥們一副實在的樣子,陳頌早就扇他耳光了。他悶悶的說道:「不急,再等等。」
高良宇以為陳頌被滾滾而來的大軍嚇住了,又一拱手,說道:「侯爺,我軍兵多將廣,不在蠻夷騎兵之下,末將只要三千人馬,定要……」
「哎呦好了好了,別吹牛了。」陳頌不耐煩的打斷高良宇的自吹自擂,「蠻夷一共兩千人馬,你要帶三千人,還說的這麼器宇軒昂……這些就罷了,你難道就不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嗎?蠻夷遠來,現在是士氣最高漲的時候,你出城跟他們決戰,他們還求之不得呢。我們踞城而守,等半夜大家吃飽了休息好了出城再揍他們個屁滾尿流便是。」
陳頌說完,發現城樓上大兵小將包括袁雄在內都一副看怪物的樣子看著他,不禁問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帥的侯爺嗎?」
「高啊陳兄,將門虎子,名不虛傳,這一鼓作氣的道理,怕是老侯爺的不傳之秘吧!」
陳頌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沒有曹劌,一鼓作氣的名言就自然傳來,他心下不禁小得意一番,便在城樓上自吹自擂起來。好在他引經據典的都是三十六計和三國演義中的例子,到也是沒有穿幫,倒是滿城士兵都聽得心馳神往,不由感慨原來小侯爺以前是扮豬吃老虎,我就說老侯爺這麼英明的人怎麼會有個完全不會打仗的兒子。
這自吹自擂了許久,太陽已然偏西,那些蠻族士兵還跟泥塑一樣一動不動,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呼啦啦殺過來是要打仗一般。陳頌甚至惡趣味的想這些人是不是都已經中暑死了,現在其實是在挺屍。
堅持到晚飯功夫,陳頌終於沒了不出城揍扁這些人的理由了——探馬來報,周圍一馬平川,並沒有蠻夷的伏兵。這幫人曬太陽曬了這麼久,怕是已經曬得沒什麼精氣神了,陳頌下令道:「點三千騎兵為先,高良宇帶隊,我親帥一千騎兵壓陣,半個時辰之後趁太陽快要落山的當口出戰。一會兒作戰,高良宇部先跟他們攪在一起,我趁機斷他們後路,奶奶的,我就不信這幫蠻夷都是鐵打的不成?」
城中歡迎雷動,大家紛紛贊陳頌指揮英明,各自準備殺敵。
袁雄把一身白甲的陳頌拉倒一邊,苦笑道:「我說陳兄,你為什麼弄一身白甲。」
「嘿,老袁你有所不知,我這白甲乃是……乃是戴孝出征的道理,他們不是欺我城中無人嗎,我便戴孝出征,非要揍他們個鼻青臉腫。」
其實陳頌哪想這麼多,只是覺得白衣白甲比較帥氣,很有趙子龍的感覺。袁雄搖搖頭,說道:「陳兄小心,你這一身白甲太過顯眼,別忘了城裡還有宵小之輩準備暗算你。亂軍之中刀劍無眼,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驚馬城必破,到時候我等都要掉腦袋,所以……」
其實陳頌也覺得袁雄說的對,不過他戴孝出征的牛皮都吹出去了,現在換盔甲也太傷士氣,不過他也不傻,托袁雄照看城樓,防止某個地方再有床弩朝自己射過來,一次運氣好,可不代表次次運氣都這麼好。袁雄無奈,只好領命。
其實陳頌根本不想出城跟這些人打仗,以他的意思,反正這些蠢貨打不進來,等一陣子他們自然知難而退,到時候出城追殺他們一陣便是。不過自己剛即位當了北伯侯,所有人都還不服自己的
當口,要是選擇困守下去,以後自己的臉也不用放了。
好在這時候,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又過了片刻,一聲驚雷響起,眼看便是要下雨了。
「侯爺,雨中作戰只怕有變,請求取消此次作戰計劃。」
高良宇主動請求取消作戰,陳頌求之不得,卻假裝沉思了片刻,說道:「也好,等他們淋成落湯雞我們在出去扁他們。」
城外,御風族的大軍仍在休整。這些黑甲騎兵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卻沒有絲毫的懈怠,即使大雨滂沱,他們也有信心在雨中把敵人撕成碎片。因為,指引他們的,是御風族最出色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現在就矗立在軍中,她頭戴面罩頭盔,全身的鋼甲遮不住她絕世好身材,大雨飄然而至,她跟所有的御風族騎士一樣靜坐在雨中,任由大雨沖刷著她的面罩。
「主人,離約定的時候還有半個時辰,這雨,您是不是避一避?」一個黑甲騎士走過來勸道。
「沒必要,」那女人歎了口氣,道:「但願一切順利,為了族人的生存。」
「可是……如果那個人騙我們,又該如何?」
「那也好辦。」那女人摘下頭盔和面罩面罩,讓自己一頭烏黑的秀髮和精巧絕倫的面孔暴露在大雨之中,「聽說驚馬城陳家的小侯爺**如命,這倒是個機會。」
這雨越下越大,天空完全被烏雲遮蓋,黑漆漆的一片讓高良宇都慶幸自己沒有貿然進軍。陳頌和袁雄躲在城樓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很是無聊的吃著粗茶淡飯。跟高良宇相反,陳頌都後悔為啥沒有早點出兵把這群蠻夷痛扁一頓,要是早點全軍出擊,現在估計已經可以在家**女僕了。
陳頌不敢喝酒,怕自己一會兒滿身酒氣上城樓傷了士兵的士氣,他叫人給守城的士兵多加幾個好菜,等待大雨停歇。
袁雄見他心中不快,笑道:「陳兄莫慌,打仗就是這樣,我們現在還能小酌,城外那些蠻夷估計都快凍死了,一口熱飯都吃不上。一會兒等雨停了,小弟陪陳兄殺出去。」
「嘿,不必不必,你又不是軍人,上陣要是有個閃失,袁大老爺還能饒了我?到時候他把賭坊一關,兄弟們沒處賭錢,可要活活憋死了。」
兩人正說笑間,一個士兵急匆匆的走進來,向陳頌行了一禮,說道:「侯爺,不好了,你那好友朱劍在城樓上耍酒瘋,還帶了個女人,大伙不敢拿他,甚是為難,求您快去圓個場子。」
這個朱劍!陳頌大怒,打仗的關頭還有興致玩女人,真是吃多了。他連忙吩咐手下私兵集結,防止這當口出什麼事情。
等陳頌帶著一幫人殺氣騰騰奔到城樓上,果然見到朱劍在耍酒瘋。這貨坐在地上,左手拿著一隻酒葫蘆,右手摟著一個渾身**的女子,說不出的逍遙自在。
「好你個老朱,把哪家的**帶到這來,想死嗎!」袁雄怕陳頌一生氣叫人把朱劍直接扔下樓,便搶先發難。朱劍喝的醉醺醺的,見陳頌和袁雄都到了跟前,頓時喜上眉梢,說道:「來來來,陳兄,袁兄,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哈哈,我抱著的這**啊,就是大名鼎鼎的床上神醫,都給你們抱到這來了,怎麼謝我?」
那女人靠在朱劍懷裡,聽朱劍調笑,也不生氣,反而給陳頌和袁雄拋去一個媚眼。實話實說,這個女人確實絕頂**,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床,她渾身**任由朱劍玩弄的樣子,讓這下雨天的空氣似乎都干了。
「媽的,我管是什麼玩意,快把這弱智和這**綁起來扔出去……算了找個人把他們給我扔回家。」陳頌哭笑不得,要不是看著妞長得還挺和自己胃口,真把他們都一起扔下樓了。
「喲,小侯爺不要發火嗎,是不是怪奴家禮數不周呢?」那女人推開朱劍,笑吟吟的站起來,大膽向陳頌走了過來。陳頌前世今生都不是什麼好人,但眾目睽睽之下見了這場面,卻不知如何是好,趕緊罵道:「你是哪家的**,趕緊給我滾回去,不然把你家樓子都一把火燒了,小爺我說到做到。」
「呵呵,小侯爺好大火氣。」那女人走到陳頌面前,伸出手在他臉上輕輕一劃,說道:「奴家可不是什麼**,奴家叫徐琳婕,可是城裡有名的女醫呢,侯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上了奴家的床,保證藥到病除。」
呃,好像聽朱劍說過,這女人倒是有些滋味……不過**才有難言之隱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陳頌都想扇自己一耳光,他決然的把那女人推開,喝到:「速速給我把這妖女拿下,若是反抗,格殺勿論。」
陳頌覺得自己說話還是挺管用的,但這一聲吼,周圍的士兵包括自己的私軍都一動不動,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袁雄也呆呆的望著徐琳婕,早就沒了儒的樣子,一雙眼睛通紅,十足一頭發情的野獸。
「小侯爺要是想抓奴家,那就自己來好了,奴家隨時奉陪哦。」
不好!陳頌終於反應過來,這女人有古怪!
他抽出妖刀,壓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去砍徐琳婕。沒想到這女人腳步卻飛快,淡淡一笑,已經躲過了陳頌的全力一擊。
「小侯爺好俊俏的功夫,也不知道這床上功夫如何?不過今天奴家惹怒了小侯爺,只好改天再來給您賠罪了。」
徐琳婕縱身一躍,幾個兔起鶻落,就消失在了黑夜的城中,陳頌想要去追,但又不敢擅離職守,只好作罷……這是他後來每每想起就暗自慶幸,無比後怕的一個選擇。
徐琳婕才消失了片刻,陳頌就聽有人喊道:「你們是聽了誰的指令,不許開城門!」
城外,那馬
兒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整齊劃一,像要把那大地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