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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毫不知情的棋子 文 / 六如和尚

    「小姐?」宋青書心中疑惑,張召重有女兒麼,原著中沒見提啊。

    接著又是砰砰兩聲傳來,張召重一陣肉疼,一邊往內宅跑著一邊喃喃自語:「哎喲,我的姑奶奶……」

    宋青書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還是跟過去看看再說。來到後院,只見一個妙齡少女正在拚命的砸著東西。

    妙齡少女正將一個青花瓷花瓶舉到頭頂,突然看到宋青書,一下子愣住了。

    宋青書也是一驚,這不是李沅芷麼,上次她在皇宮中消失,自己還以為她是聽到余魚同已經被救出來的消息,然後跑去找心上人了呢,怎麼現在會在張召重家中。

    張召重趁機將她手裡的花瓶躲了過來,小心翼翼交給身邊的下人,然後開口說道:「沅芷,你究竟要怎麼樣啊。」

    李沅芷眼珠一轉,也不跟宋青書相認,直接回道:「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就這個不行,換一個。」張召重黑著臉說道。

    原來當日李沅芷想聯繫京城中父親的好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將余魚同救出來,卻在街上碰到了張召重。

    李沅芷的師父陸菲青和張召重是師兄弟,一年前張召重機緣巧合見到了自己這位小師侄,頓時驚為天人,甚至還試圖向李克秀提親,卻沒考慮到李沅芷的心思。

    當時的李沅芷,還是個豆蔻少女,幻想中的心上人不說是騎白馬的王子,肯定也不可能是張召重這種怪蜀黍。見他流露出的愛意,心中自是極為厭惡。

    李沅芷的父親李克秀,與寶親王父子向來不睦,自然不願意將寶貝女兒嫁給他們父子手下的一條狗,雖然張召重是弘歷跟前的紅人,但在李克秀眼中,他的確只是一條狗而已。在李克秀看來,自己的女兒就算不能入宮為妃,至少也要嫁個王公貝勒,怎麼瞧得上張召重。

    之後李克秀被朝廷調到南方,張召重就再也沒見過李沅芷了。沒想到上次去京城,卻見到了朝思暮想之人,這些年他已經想清楚了李克秀不可能將女兒嫁給他,於是決定先將李沅芷搶回去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只是沒想到李沅芷古靈精怪,他絲毫便宜沒佔到不說,還不得不小心翼翼把她當個小祖宗一樣供起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出於內心對她的真心喜愛,一旦李沅芷想離開,他卻是萬萬不會放縱她了。

    聽到張召重的話,李沅芷小嘴又撅了起來,默不作聲地又去下人手中.將青花瓷奪了過來,砰地一聲,直接給扔到地上。

    「就算你將這間房子拆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聽到那聲脆響,張召重眼皮一跳,最後扔下一句狠話便轉身離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宋青書回頭看了看李沅芷,只見對方口型無聲地說著「救我」兩字,下意識點了點頭,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就跟著張召重走了出去。

    「讓宋兄弟見笑了。」回到席間,張召重尷尬地說道。

    「這個小姑娘脾氣可真大,是令千金麼?」宋青書故意損了他一句。

    張召重果然臉色一紅,訕訕說道:「不是,她是我二師兄的弟子,叫李沅芷,二師兄讓我照顧她一段時間。」

    宋青書雖然明白李沅芷多半是被她囚禁,但並不清楚來龍去脈,再加上如今危機四伏,一時間也不好輕舉妄動,決定晚上偷偷跟李沅芷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銅牆鐵壁的寶親王府我闖不進去,區區一個張府我還不是來去自如。」和張召重告別之後,回過頭來看著張家院子,宋青書心中冷笑不已。

    「要救夏青青,又要偷四十二章經,又要救田歸農,如今還冒出一個李沅芷,額滴神啦,救救我吧。」在回四方館的路上,宋青書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爆炸了。

    突然耳朵一動,前面轉角後面的街道上似乎傳來了廝殺之聲,宋青書心中好奇,悄悄掩身上去,一探究竟。

    街道兩旁的店舖似乎早就接到消息,門窗紛紛關得死死的。一個少婦模樣的俠女正在前面倉皇而逃,後面跟著一大群官兵,為首兩人太陽穴高聳,顯然是內力精湛之士。

    「太陽穴高聳,已經彰顯了你們是龍套了。雖然能表明他們內力已經有了一定底子,但是真正的高手哪會練得這麼難看。就如前世那些大學生,在女生宿舍前的籃球場打球一樣,投不投得進無所謂,關鍵是姿勢好看呀。不然你投得再准,姿勢卻像馬里昂一樣,簡直是自絕桃花緣。武功也是一樣的道理,別說主角了,有格調一點的反派也沒誰把太陽穴練鼓起來的。」

    宋青書不知道為何自己看到那個女人還能神遊物外想這麼多,如今這一切的困難局面,始作俑者正是她——鴛鴦刀駱冰。

    駱冰身形踉蹌,顯然已經受了傷,沒跑多久,自知逃跑無望,連忙停下來,手握雙刀,警惕地看著身後的官兵。

    那兩個太陽穴高聳的高手故意一唱一和地刺激著駱冰:

    「嘿嘿,久聞紅花會的『鴛鴦刀』駱冰,是個美貌風騷的娘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就是,我說小娘子,你老公已經被我們抓了,如今只剩下半條命了。若是你願意陪我們兄弟一晚,我們就少打他幾鞭,嘿嘿,不然幾頓鞭子下去,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哇。」

    「什麼鐵打的漢子,我看奔雷手泰來也不外如是,被我兩掌就打得吐血,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也。」

    「老哥,這你就不懂了,有一個這麼漂亮的老婆,自然是天天摟著她上熱炕頭了,泰來的身子早已經被掏空了,正所謂,沒有耕壞的田

    田,只有累死的牛,油盡燈枯的他和老哥您一對掌,自然只有吐血的份兒了。」

    駱冰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早上紅花會眾人正在商量如何用美人計對付宋青書之時,無數的官兵突然湧了進來,寶親王府麾下高手幾乎都到齊了。紅花會眾人倉促應戰,紛紛失手被擒。

    「一定是弘歷想殺人滅口,掩飾自己體內留著漢人血的事實。」駱冰現在耳邊都還能響起於萬亭的高呼,當時官兵頗有針對性,紅花會眾人本想掩護陳家洛於萬亭先逃的,但是他們一個照面便被書名高手給圍住了,無奈之下陳家洛便以自身為餌,盡力拖著王府一眾高手,來掩護其餘當家撤退。

    「不知道最後逃出來了幾個當家。」駱冰心中發寒,明白紅花會自今日過後恐怕已經完了。她本想留下來和丈夫同生共死的,只是眾兄弟用生命為她拚殺出來一條血路,她不忍心讓他們的血白流。心中打定主意,先想辦法將弘歷的秘密公之於眾,再到地下陪伴紅花會眾人。

    只可惜目前看來,她似乎已經在劫難逃了,臨死關頭,駱冰反而平靜下來,握著鴛鴦刀的雙手緊了緊,「臨死前也要多殺幾個狗韃子,力竭之前一定要自我了斷,以保清白。」

    想到清白,駱冰突然一呆,意識到當初在皇宮之時,自己的清白就已經被宋青書給毀了。小腹中突然傳來一股炙熱的氣息,緊咬嘴唇,駱冰拚命將心中那股綺麗感覺壓了下來。不知道為何,那次皇宮的事情過後,夜深人靜之時,駱冰總會回憶起那種被一根鐵棍慣透身體的炙熱感覺,有時候夢中驚醒過來,發現雙腿已經濕漉漉了一大片,不由又是惶恐又是迷惘。

    宋青書注意到駱冰的身形越來越晦澀,那兩個高手圍攻她時,招式卻極為下流,心中不由升起一陣薄怒:這個女人雖然討厭,但就算要懲罰也該是由我來,你們算什麼東西?

    扯下一片衣衫,蒙在臉上過後,宋青書縱身跳了出去,一腳踢飛了武官伸向駱冰胸脯的鹹豬手,將她護在了身後。

    「閣下是誰?」官兵們見到突然出現了一個蒙面人,紛紛一驚。注意到他剛才的身手,似乎不可小覷,連忙四散開來,將兩人圍在中間。

    駱冰也是一愣,不過宋青書雖然蒙著臉,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女人,對進入過自己身體的男人,總有一種無可名狀的熟悉感,雖然兩人曾經只有過那麼短暫的一段時間,但駱冰仍然記住了宋青書的身形,記住了他的味道……

    雖然心中.將宋青書恨到了極點,但是他的出現還是讓駱冰下意識就放鬆了下來,不管怎麼說,落到他手裡總好過落到那群如狼似虎的滿清官兵手裡。想到之前紅花會一行人還在商量著怎麼用美人計對付宋青書,駱冰便覺得有一種荒誕的現實感。

    宋青書和兩人對了幾掌,也有些吃驚對方的功力,不像普通的高手,「你們是何人,老子不殺無名之輩。」

    兩個滿清高手頓時怒罵道:

    「你爺爺我是遼東第一勇士海蘭弼。」

    「老子是遼東第一巴圖魯德布。」

    「智商啊~」宋青書聽得一頭黑線,這個德布簡直是沒救了,罵人都能被同伴佔了便宜去。

    離此地百米開外的一處陰影裡,泰來看著身邊的於萬亭:「老舵主,我們專門用一場苦肉計來刻意瞞著駱冰,究竟有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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