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審問 文 / 安瑾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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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趕去榮升堂的時候,喧鬧的聲音逐漸清晰,除了有陸氏憤怒尖銳的吼聲,還有女子隱忍的輕聲的啜泣。
是秦玉雪。
隱約還能聽到林若言的幾句說話聲,聽起來很平和,沒有想像中的劍拔弩張。
林昭言鬆了口氣,讓大房受到點教訓是好的,可關鍵的是不能把自己牽涉進去,看來林若言並沒有衝動誤事。
果然她進了榮升堂的時候,便看見林若言如同置身事外地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面前的鬧劇。
陸氏正坐在正院的簷廊下,臉色因為憤怒而一片漲紅,一雙眼睛也跟要吃人似的冷厲嚴肅。
而事件的主人公秦玉雪,則跪伏在地上嚶嚶哭泣。
幾個月不見她,她又瘦了許多,比成親時蒼白脆弱的模樣要更加枯瘦,大燕雖是以瘦為美,但她這樣身無三兩肉的瘦法只會叫人覺得可怕,而不是美。
再加上常年被關在小院,她的臉色蒼白中透著蠟黃,再不復從前的白皙通透,明明是十七歲如花似玉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個三十出頭的寡居婦人一樣叫人不忍心看下去。
可陸氏卻沒什麼同情不同情,見秦玉雪一直哭,心中煩躁,怒意更甚,猛地一拍椅把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姦夫是誰!否則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你應該知道高門大戶裡對付紅杏出牆的女人用什麼方法!」
秦玉雪頭埋得更低,因為害怕,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可縱使是這樣,她要是緊咬著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好啊很好!這鎮南伯府教出來的好女兒!成親之前把自己肚子弄大了不說,成親之後還有能耐偷野男人!」陸氏氣極反笑,盯著秦玉雪一字一句道:「你嘴硬,沒問題。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板子硬,還是你的嘴硬!」
「劉嬤嬤,給我掌嘴,狠狠地打!」陸氏吩咐劉嬤嬤。
劉嬤嬤得令,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板子,衝到秦玉雪面前,就「啪」「啪」「啪」地掌起了嘴。
隨著板子一聲聲落下,秦玉雪的雙頰很快就腫了起來,嘴角也有血一絲絲溢了出來。
林昭言看著心裡慎得慌,趕緊移開了視線。將眸光落到林若言身上。
林若言早就發現她來了,正愁找不到機會和她說話,此時見她看過來,忙朝她招了招手。
林昭言見院子內圍了很多人,陸氏的心思又全繫在秦玉雪身上,就尋了個機會悄悄走到了林若言身邊。
「到底怎麼回事?」林昭言開門見山,「母親說你發現了秦玉雪偷情,怎麼會?」
秦玉雪所居住的小院偏僻的很,與青杏閣遙遙相對。跟整個侯府都是隔離的,林若言哪裡有什麼機會會去到那兒?
林若言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去那兒有事的。正好就撞見了。」
「有事?」林昭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唔,是啊!」林若言含糊道,然後果斷岔開話題,「哎呀反正就是秦玉雪她倒霉。什麼時候會姦夫不好偏要在今天,偏要在我去的時候,命中注定她有此一劫!」
林昭言的眉毛跳了跳。好吧……
「那你不曾看到那姦夫的長相?」林昭言又問。
按理說林若言應該見過秦閶才對。
「哪能啊,黑燈瞎火的,什麼叫姦夫,那就是見不得光的麼!我就是聽見有很奇怪的聲音,結果循聲找過去,就看到秦玉雪抱著一個男人在啃,我被嚇了一跳就喊了出來,結果那個男人就跑了,他也算聰明,愣是沒有把臉轉過來看我,也沒管秦玉雪,溜得比兔子還快。」林若言很鄙夷地說道:「真是沒有擔當,敢招惹有夫之婦不敢承認的,秦玉雪也是瞎了眼才看上那種人!」
「都不是什麼好人,也就別管誰更噁心一點了。」林昭言滿不在乎地回道。
秦閶要是敢承認,未來也就是真毀了,他哪有種!
「不過要我說這秦玉雪膽子也太大了,成親前把肚子弄大了不說,成親後居然還敢偷情,我其實挺佩服她的。」林若言嘖嘖稱奇,「不過佩服歸佩服,她給大哥戴綠帽子,我卻是不能夠饒了她的。」
林昭言白了她一眼,不過又有些奇怪,「秦玉雪為什麼不狡辯?她完全可以說你是造謠生事。」
以她的瞭解來看,秦玉雪並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林若言又沒有證據,她完全幹得出倒打一耙的事情來。
「咳……」林若言抬頭望天,以此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因為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證啊,另外一個人,他說的話大家一定相信,所以秦玉雪知道狡辯沒用,還做無用功幹什麼呢!」
「誰?」林昭言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唔……」林若言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妥當。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中間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然後就是劉嬤嬤慌亂的聲音,「夫人,她暈過去了!」
「那就用冷水把她潑醒!」大約是真的氣到了極致,陸氏對秦玉雪暈倒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是更加憤怒,「我今日一定要她吐出實話來,我倒要看看,她的嘴能硬到什麼地步!」
當家的太太都這樣發話了,幾
個嚇壞了的小丫鬟也就鎮定下來,很快去取了冷水來,然後毫不留情地朝秦玉雪臉上潑了過去。
「咳咳……」痛暈過去的秦玉雪又被冷水激得醒了過來,因為被水嗆到,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得慘白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再襯上她高高腫起的雙頰,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陸氏瞇了瞇眼睛,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然後起身,緩緩地朝秦玉雪走了過來。
「玉雪。你不要說母親不給你機會。」她在秦玉雪面前站定,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畢竟是鎮南伯府的嫡長女,千嬌萬寵著長大,自小熟讀《女戒》《女則》,應當知道什麼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成親之前就有了身孕我也不與你計較,畢竟那是你的過去,每個人都有過去。怨不得你。可你怎麼能在成親之後做出這樣有辱門楣的事情來呢?倘若叫你母親和父親知道了,怕是要失望透頂。」
陸氏說著,頓了頓,滿意地看著秦玉雪突變的臉色,勾唇一笑,「你畢竟嫁到侯府來了,就是侯府的人。所以,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將這件事告知鎮南伯府。玉雪。你確定你還要一直瞞下去麼?你的那個情夫,他倘若真的愛你,又怎麼會將你置身於這樣的處境,又怎麼忍心看你為他受苦?一切不過都是你一廂情願。只要你說出對方是誰,我念你年幼被欺,姑且就再饒你一回,可你若是繼續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母親心狠手辣了。」
陸氏的這一番話娓娓道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又不乏威逼利誘。句句都戳中了秦玉雪的軟肋,讓秦玉雪忍不住就要不管不顧地把一切都說出來。
可是她腦中又猛地閃過秦閶對她說過的話,「玉雪,你且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定會將你救出去的,現在成南伯府敗落,我要是在這個時候還肯娶周宛瑜,他們一定感激涕零,這樣等以後周宛瑜死了,他們也不會太過追究,而我接連死了兩任妻子,就會有克妻的名聲傳出去,到時候,我就只是你一個人的。」、
不,她不能說出去!她要等,她要再等等!
哪怕大哥就算是哄她是騙她的,她也願意再信他一回!
「我,我不會說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秦玉雪突然吃力地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回答陸氏。
陸氏的臉色豁然色變。
秦玉雪又勾起唇角冷笑,明明虛弱地隨時隨地都要暈倒,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異常堅決果斷,「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當初你肯讓我進門不就是想占鎮南伯府的好處麼,結果把你兒子逼得遠走他鄉,那你要我留在侯府幹什麼,為他守身如玉孤獨終老麼?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怕你,我也從未將你們建安侯府放在眼裡,你要告訴我母親就去好了,反正我對你而言還有利用價值,你又敢對我怎麼樣麼?」
秦玉雪的話才是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陸氏的痛處,她的一張臉頓時鐵青,需要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不斷地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不被氣的背過去。
劉嬤嬤也被秦玉雪的話震得不輕,畢竟秦玉雪自從進門以來都一直都安分守己,就算不給她吃喝她也從不鬧事,方纔那樣打她都沒有出聲,這突然之間冒出這樣一段話來,著實是叫人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
「她倒也真敢。」林若言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又問:「你猜陸氏會吃下這悶虧不?」
「難說。」林昭言答。
陸氏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可也是個高傲的人,倘若秦玉雪求求情說幾句好話,順便再將不能得罪鎮南伯府的事實說出來,給陸氏一個台階下,陸氏說不定也就會算了,畢竟這秦玉雪娶回來本就是個擺設。
可秦玉雪不瞭解陸氏,貿貿然說出這樣一段可以說是威脅的話,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陸氏這樣好面子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不過也不一定,她畢竟不是陸氏,不曉得陸氏在尊嚴和利益中到底會選擇哪一個。
反正她只知道,就算把這件事捅到了鎮南伯府,抓不到姦夫,一切也都是空談。
俗話說捉姦成雙,必須要將秦閶逮到才算是斬草除根。
於是她在陸氏下決定之前,站出來求情,「大伯母,您就放過玉雪姐姐了,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誤會,就算不是誤會,昭兒也相信玉雪姐姐再不會犯第二回了,您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陸氏心中更氣,剛想罵林昭言多管閒事,可隨即眸光一閃,抓住了林昭言話裡的意思。
秦玉雪再不會犯第二次了。
可能麼?
在她做出處置之後說不定可能,可她今日若是放過她,狗改不了吃屎,她一定還會找機會和那姦夫碰面!
到時候,哼哼,捉姦成雙,鎮南伯府為了遮掩,怎麼著也得給她一點好處吧!
陸氏這麼想著,感激地看了林昭言一眼,隨後似是掙扎了片刻,才冷著臉道:「既然四姑娘替你求情,我姑且就饒你這一次,倘若被我發現還有下次,決不輕饒!」
秦玉雪冷笑了一聲,心裡完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只以為是陸氏被她的話震懾住了,林昭言的話只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罷了。
林若言卻有些不高興,「你幹嘛要幫秦玉雪說話,她不是好人!」
「我知道。」林昭言攔住想衝上前不依不饒的林若言,解釋,「我不是幫她,我是幫大伯母抓住那個姦夫。」
林若言一怔,片刻後恍然大悟,可還是不怎麼高興,「那你幹嘛要幫陸氏,你不是很討厭她麼!」
林昭言勾了勾唇角,「討厭歸討厭,利用歸
利用,因為以後某件事,我需要她的幫助,這算是提前給她的報酬。」
「什麼事?」林若言立刻忘了不愉快,八卦兮兮地湊過來問。
「這個嘛……」林昭言捏了捏她的臉,「秘密!你以後就知曉了。」
林若言拍開她的手,撅著嘴道:「那我用我方纔的秘密跟你換。」
「不需要。」林昭言才不會為了一個已經知道的秘密來「做交易」呢!
林若言的那點小心思,仔細一想就曉得了,那個也發現秦玉雪姦情的人必定是陸言之無疑了。
秦玉雪作為陸言之的表妹,陸言之不可能害她,他說的話自然大家都會相信。
只是,她奇怪的是,陸言之深更半夜跑到侯府偏院跟林若言見面是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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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最近搬家,裝修新房子簡直想要死了,嗚嗚嗚嗚,搬家好累啊,女漢子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來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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