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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公平一戰 文 / 曲墨封

    名稱:法克魷

    分類:軟體動物門頭足綱十腕目大王魷科法克魷屬

    成年身長:23m以上

    種:西陸法克魷

    亞種:高麗法克魷

    簡介:

    法克魷是大王魷的近親,卻比大王魷更加巨大和兇猛,富有強烈的攻擊性。法克魷原產於巴羅歐大陸,多見於克羅地亞、高盧附近的海域,另外在阿福裡加大陸也有法克魷出沒的記錄。

    4000年前,高麗國世宗大王前往巴羅歐大陸遊玩,捕獲了數對法克魷神獸,飼養在鯨海、黃海一帶,後來便產生了高麗法克魷這一亞種。法克魷肉質粗糙,但其刺激性的口感卻深得高麗上層貴族喜愛,高麗人還發現法克魷與玉米一起爆炒,能產生特殊的香氣,玉米法克魷從此成為高麗上層社會的著名美食。

    甚至,法克魷還成為了南高麗圖騰之一,其化的一種象徵。南高麗知識分在見面時,常常口誦「法克魷」字,以示對對方的敬意。

    法克魷有很強的修煉天賦,吸收天地靈氣之後,可以突破十米的生長限,成為強大的神獸。中夏歷112年,一名仙武強者與一頭法克魷大戰,歷時天夜才將其擊敗轟入火山,並造成了死傷數萬的南荒大海嘯。

    ——摘自《珍稀生物大全》,風雲刀歡著

    身形浮動處,水悠揚冰翔掠空,向著正對熾夜窮追猛打的林下小雨猛攻而去。

    此刻,陷入苦戰的熾夜,已是身上帶了好幾個血洞,面上黑氣正濃,但他生性機敏,強壓毒性,輾轉騰挪,竟是一直沒受致命傷,但水悠揚若再不來救,他便是不被林下小雨捅死,也得毒性發作而死了。

    林下小雨聽得劍氣聲響,心頭一驚,轉身相迎,一把菱角鏢向著水悠揚面門撒來,與此同時,忍杖如同毒蛇一般,化為暗影掠空,直取水悠揚胸口。

    水悠揚將冰翔劍向下一截,如同分水斷海,漫天飛鏢便紛紛粉碎,而林下小雨也被生生逼開去。

    正在這時,鳴鏑聲動,劃破長空。

    而水悠揚又是一劍,揮出冰柱萬道,封絕十方,教林下小雨一時轉圜不便,明黃色的利箭,便從反應不及的林下小雨身軀穿過。

    她想不到熾夜竟然還有攻擊之力,但忍術熟諳的她,危急關頭,仍是閃身一避,那支箭只射中了她的左腿,頓見鮮血滲出,染紅了她深黑色的裹腿。

    只是,對上水悠揚這樣高手,受傷,便是絕對致命的!趁著林下小雨身形一滯,不得遁入虛空,眸光如劍的水悠揚寒劍橫天,捲動冰海洶湧,流瀉無匹戰氣,向著林下小雨怒斬而去。

    劍鋒森寒,劍氣凜冽!愛德華開膛劍帶著傾山裂海的氣勢,一往無前,橫天斬下。

    刷地一聲,只聽林下小雨高聲慘鳴,她的鮮血已是如泉噴湧,五臟六腑一齊如血色流星,拋飛在霧海之中,杳不可尋。

    箭步上前,將一包唐落雪給他的萬靈解毒粉灌進熾夜嘴裡,熾夜長吸一口氣,便坐倒在地,一副似被人抽光了骨頭的模樣,臉上的黑氣卻是漸漸褪去。

    水悠揚心頭發澀,卻知道熾夜當無大礙,關心了幾句,便轉向戰團。郝仁歌與妃麗·洛洛拉格還在當空對峙,而ecar和楊成歌等四人也未能分出勝負。

    妃麗的眸中,帶著仇恨、怨毒,卻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淒傷,如同寒水一般徹骨。

    水悠揚莫名地心頭一顫,似是明白了她的心緒。

    他飛向郝仁歌,輕輕道了聲謝,對妃麗道:「公平一戰,如何?」

    妃麗微微一愕,一雙海藍色的眸定定盯著他。

    「你值得尊重。」水悠揚目光望了望薩普費爾已然失去生命卻兀自挺立的身軀,又看向妃麗。也許,他們這些棋一般的異能者真沒有多對錯可言,大家都有兄弟,有朋友,有愛人,錯的,還是決策者的貪婪啊……

    但,無論如何,他將守護中夏這片土地,以扶桑人為敵,這,絕不會變。

    水悠揚將目光轉向郝仁歌,郝仁歌森寒的眼眸微微一轉,點了點頭,身形一飄,便向ecar那邊方向而去,卻並未出手,靜靜在空中觀戰。

    而妃麗·洛洛拉格則是冷冷道:「ok!」

    言畢,妃麗金髮飄風,腳踏虛空飄起,九節鞭掠空,鬥氣洶湧,震散流霧千重,如同滄龍攪動茫茫大澤,向著水悠揚攻殺而來,凌厲無方!

    「尼加拉瓜之瀑!」

    鞭影激盪,幻出萬道殘光,每一道都帶著崩裂蒼穹的氣勢,無盡鬥氣在天宇上散開漫漫流波,如同那浩蕩無比的尼加拉瓜大瀑布,帶著粉碎一切的氣勢,向著水悠揚碾殺而下!

    實際上,水悠揚之前被織田血刃偷襲了一記,此刻已經帶傷,這一戰並算不上公平。因此,他雖然不打算使用魔鋒,卻不會棄置原屬武仙李忠的利器寒玉玦。

    妃麗使出了全力,水悠揚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保留,雙手持劍,冰翔揚空化電,流瀉無盡霜華,瓦藍色的光芒綻放周天,冰海滾滾碾過長空,恍若千軍浪湧,教整座山谷都為之搖顫!

    維爾京一族戰技:崩雪劍!

    層層冰海,憑空凝成巍巍雪山,卻轉瞬間在劍芒激射中,轟然炸開,化為吞沒一切的雪崩,向著妃麗·洛洛拉格掩埋而去。

    嗙!

    兩股

    鬥氣在碧落之上,縱橫交擊,而後如同超新星爆發一般,炸散開來!狂亂的能量流撕扯著整片空間,一時間,天宇動搖,丘壑震顫,流霧退散,朗日絕光。

    一擊之下,兩人各自退開,嘴角都濺出了一絲鮮血。妃麗的功力較水悠揚要強,但她戰鬥經驗卻比水悠揚有所不及,兩人都是一般的必殺決心,全力對轟之下,卻是俱各帶傷,受創程也是相仿。

    水悠揚與妃麗對望,眸中都帶著如冰的森寒。

    自然,水悠揚對妃麗是尊重的,但最好的尊重方式就是讓她公平地死在自己劍下,他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們,必須活下去!因此,水悠揚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各自調息一瞬,兩人又各自騰身而起,劍鞭相交,火星飛濺,叮叮之響如同密雨不絕,不多時,便已鬥了上合。

    水悠揚不但以冰翔劍猛攻,更召喚各樣魔法,雪山貫天咒、暴風雪、冰裂術等等,對妃麗·洛洛拉格發起狂暴的打擊,但妃麗的實力著實強橫,只怕比起神鋒郝仁歌,也差不了幾分,一條九節鞭舞得滴水不漏,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又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水悠揚好幾次差點致她於死地,卻被妃麗巧妙的躲了過去,而他自己也是數次遇險。

    「噩夢天蠍!」妃麗絕美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一絲綠色,九節鞭凌空一蕩,一分為九,一隻深綠色巨大蠍影,剎那閃現,身長十數米,雙螯九尾,毒氣噴吐,在空中漫開一片迷離的濃綠色霧氛。

    她的確是純武者,這一招是毒技和鬥氣的結合,那只巨蠍自然不是真實,卻逼真無比,閃爍著粼粼幽綠光芒的甲殼,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恐怖意味。

    水悠揚凝神按劍,劍鋒伴著連綿雪浪,怒斬而下,他明白,妃麗這一招不同尋常,其中可能有巨大的危機。

    劍光含怒,斬破穹廬,轉瞬便迎上了正噴吐毒氛的天蠍,休利特寒冰鬥氣如潮洶湧,將連天毒氣攪得散滅無蹤。

    轟地一聲,天蠍砰然炸開,無盡毒箭向著水悠揚激射而來,水悠揚早有防備,冰翔劍收回,在身前一陣狂舞,殘影蕭蕭,化為一道瓦藍色劍幕,將一道道凌厲無匹的毒箭盡數斬碎,消散在天地之間。

    然而,妃麗不知何時已然飄到他的身側,滿頭金色的秀髮倏然變成了幽綠的顏色,驀地伸長,竟是鑽穿了水悠揚護體鬥氣,鑽進了他的身體!

    水悠揚通體一痛,然而,寒玉玦卻也綻放出無量華光,帶著森森寒意,飆飛而出,轟地一聲,打在了妃麗的胸口。

    啪地一聲,妃麗登時吐出一大口鮮血,渾身的血液都似被凍結,滿頭綠發也無法繼續深入,被水悠揚驀然扯斷,一道道如箭一般逼出!

    「你比我更狠……」妃麗眸中帶著無窮的怨毒,切齒道。

    「因為我要活下去。如果有來世,我希望你們能做中夏人。」水悠揚歎息一聲,方纔他那一擊,蘊上了無窮的破壞之力,妃麗如今五臟六腑,乃至全身肌肉骨骼都已經被大半震得稀爛,決計活不成了。

    妃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在白皙的面容上染出一片淒艷的紅,纖美的身軀轟然墜下,落入塵埃之中,而水悠揚的身上也噴出數道細細的血線。

    郝仁歌目光轉向這邊,點了點頭,水悠揚則馭劍排空,向著ecar殺去。

    ecar見水悠揚揮劍而來,不由心神散亂,而一邊的熾夜已然驅除了毒性,刷地射出一箭,正中ecar後心,當即粉碎了他的心臟,讓他喪命當場。

    剩下的一些扶桑、米利堅異能者,自然不足為道,一個都沒能逃走,全部被斬殺當場。

    這時,郝仁歌淡淡開口:「我們原來的計算有誤,扶桑人的確控制了時間,但時間卻會越流越快,直到恢復正常,再過半個小時,我們的援兵就會大批趕到,想來敵人主力已經在準備撤退了。」

    水悠揚長歎一聲:「那麼我們的任務算完成了?」

    「大概吧。我該走了。」郝仁歌道。言畢,雪色衣袍一揚,飛空而去。

    水悠揚則衝向了薩普費爾的屍體,用衣袖擦去了他臉上的血跡,輕輕地,合上了他的眼睛。

    「安息吧,兄弟,我對不起你。」水悠揚顫聲道。

    「不是你的錯,小揚。」熾夜走了過來:「你做得夠好了,有些事情根本無法避免。你的能力,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比以前的蘇頭兒,已經強了多了。」

    「可是小薩是我親自帶出來的……」水悠揚眼眶驀地一酸。

    楊成歌拍了拍他的肩頭:「我們做的是刀頭舔血的事兒,這些都免不了的。只有生者樂觀地活著,才是給死者最大的安慰。」

    「我明白,只是……」水悠揚繼續在薩普費爾的身軀上擦拭著,乾淨的制服上已是沾滿血污。

    那個倔強的少年,已經被合上了雙眸,精廋的臉上卻依然滿帶著剛烈之意,一如生前。

    不知何時,燕臨風立身流霧高風之中,開始輕吟。

    「豪情衝霄上,登高望,江山萬里何蒼莽,好男兒,豈懼青山葬!」

    這葬歌是他的先祖燕壘生所作,詞自然是壯烈的,只是燕臨風的聲調,卻帶上了幾分哽咽,更有幾分化不開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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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雲州,黃風寨後。

    水悠揚手中捧著一個骨灰盒,緩步走到一棵杉樹下,在樹根處挖開,將骨灰盒緩緩埋了

    進去。

    薩普費爾的所有親人,早已死在那場血滿天南的變亂之中,他曾對水悠揚說過,如若他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陣亡,不必留屍體,將他火化後,葬在黃風寨後,他幼時與同伴戲耍的一棵大冷杉下。

    當時只以為是戲言,現在卻早已是一語成讖。

    在歷史的大濤之中,每個人都只是一顆小石,即便千萬顆石頭沉入濤底,也未必能激起一絲波瀾。

    生命啊,是這般的脆弱……

    夏日的風甚是濕熱,但吹在水悠揚身上,卻感覺到一陣陣冰寒。

    眼中,不知何時已是淚水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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