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鬼後傳言遍四方 文 / 落穆瀟雪
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南宮絕天摟著傾城沒有鬆手,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少女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少女進來看到房間裡多了一個男人,甚至還被相爺親暱的摟在懷裡,嚇了一跳,但在看到那名男子的臉龐時,明顯的愣在了原地,然後很快的眼睛裡面有霧氣升起。
雪若靈抬頭看了看南宮絕天,只見他微微一笑,含有一種無言的魅力。
「紫兒!」雪若靈輕柔的喚道。
「夫人!」再也忍不住的,紫兒抿著唇瓣壓抑的哭了出來,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砸落在臉龐裡,濺起小小的水花。
「夫人真的是你嗎?」她將水盆放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的的確是夫人,只不過身著一襲男裝罷了。想著眼淚就又落了下來,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夫人了。當年夫人從相府忽然間消失不見,事後相爺一個人回府,她也隱隱約約聽到相爺不知為何休了夫人。
相爺會休了夫人,打死她都不相信,相爺對夫人寵愛都來不及,唯恐捧在手心裡會委屈了她,怎麼會?但是那時候宮廷政變,府裡的人隱隱約約知道了相爺為什麼要休了夫人!
那時候時局不明,整個丞相府處於暴動之中,裡面的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相爺故意寫休書,大概就是怕政亂會禍及到夫人。
相爺用情之深,奈何後來便聽聞夫人在北凌國皇宮跳下懸崖,一時間成了名震各國的「鬼後」!府裡的人當時都被陰雲籠罩,都沒有想到風華絕代的夫人會喪生在大火裡。
她以為這輩子都沒有希望見到夫人了,卻沒有想到夫人竟然還活著。
「嗯。」雪若靈看著眼前激動直哭的少女,無措的看了眼南宮絕天。
南宮絕天柔聲一笑,再看向紫兒時,又恢復了以往的淡漠,「夫人的身份不宜聲張,在外面切勿洩露出去!」
「是,奴婢明白!」紫兒趕緊記下。對啊!夫人現在在外人眼中已經是個死人,確實不宜聲張出去。
「你服侍夫人梳洗,一會兒記得到正廳用餐!」南宮絕天吩咐道。
「是。」
南宮絕天轉向女子,柔聲道:「我在正廳等你!」
「嗯。」雪若靈柔聲應道。
南宮絕天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見相爺離開,紫兒這才放鬆心情,對著雪若靈又哭又笑,激動不已。
兩人說了些話,梳洗完畢,這才去了正廳。
正廳裡,南宮絕天坐在主位上,看到進門的雪若靈,眼前一亮,身形一閃已經親自過去帶她入席。與剛才的冷漠完全是判若兩人。
看的江夏和牧塵目瞪口呆。這南宮丞相對他們城主還真是……那個!
雪若靈看到江夏和牧塵還站在一旁,淡聲道:「你們也過來坐下吧!」
兩人偷偷看了眼平靜無波的南宮絕天,心裡一顫。開玩笑,別說他們已經吃過飯了,就是沒有吃過,也不敢坐下。
天雪國丞相南宮絕天表面看起來溫和淡漠,但是一手操控整個天雪國,甚至當今皇上都不過是他的傀儡,就可見他的本事有多大!
「城主,我們已經吃過了!對不對?大鬍子!」江夏說著還碰了碰身旁的牧塵。
「嗯。」牧塵的臉色很臭,但面前坐著的畢竟是一國丞相,真要一起吃飯,那還不噎死!
雪若靈見兩人如此,也不便說些什麼,都這種時候了,他們大概已經吃過了。一頓飯下來,南宮絕天幾乎什麼都沒有吃,只是一個勁兒的往雪雪若靈碗裡送菜,堆得就跟那小山似地。
看的牧塵江夏兩人又是一陣唏噓不已。
好不容易飯吃完了,南宮絕天似乎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親自拿起手絹擦去雪若靈唇邊的油漬。
江夏臉都紅了,眼光下意識的看了眼守在屋裡的人,卻發現清晨帶他們過來,那個叫兀立的冰塊,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表情。
還有洛總管也是,眼睛裡面甚至還有淚花浮現,再看向剛才跟在城主身後進來的丫頭,目睹這一切,臉頰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天啊!這丞相府的人主子怪就算了,怎麼下人們見到主子這番有悖倫常的行徑,居然沒有一個感到震驚的!
江夏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難道天雪國第一美男南宮絕天,只喜歡男人,要不然他們怎麼好像都已經習慣了一樣。
牧塵的嘴角又開始抽搐起來。
雪若靈一邊任由南宮絕天擦拭著,一邊看向各懷心思的兩人,若有所思,但卻伸手拉住了南宮絕天的動作,看向他的眼神裡,有了柔軟的波光。
南宮絕天微微一笑,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無言的點了點頭。
雪若靈心裡一暖,再看向牧塵和江夏,眼神已經堅定下來。
是時候告訴他們一切了。既然跟著她,就不能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要不然對他們很不公平!
於是,在這樣一個上午,一段關於燕國長公主夏顏
夕的故事由此展開……
北凌國
已經接近午時,御書房內積累了不少軍政大事,這些天因為有很多朝事商議,下朝時間往往都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
下朝時間一到,那些朝臣們聚集在議事房,圍著楊番你一言我一言的商量著,個個眉頭緊蹙,一會搖搖頭不甚明瞭,一會搖頭低歎唏噓不已。
一個朝臣摸著鬍子道:「楊大人,咱們和燕國的仗拖拖拉拉的硬是打了兩年之久,如果說以前有個傲林國在燕國背後支撐,但是前段時間不是撤軍了嗎?怎麼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區區一個燕國,我們至今還沒有將它拿下!」
楊番喝了口茶,一時間沒有說話。
劉大人說道:「傲林國退軍後,燕國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最後關頭忽然撤軍拔營,一夜之間迅速的駐紮在瀟涵關!並集合所有人的力量,連夜修建了一座堅硬的石牆。瀟涵關氣候惡劣,裡面更是雜草不生,白天溫度極高,可是到了晚上卻是會下著鵝毛大雪,按理說沒人願意到那裡送死,可是燕國竟然化危機為轉機,本來我們大軍在徐將軍的帶領下,已經將瀟涵關圍了個水洩不通,但是白天作戰的話,連戰馬都覺得無力飢渴難耐,更何況是揮矛上戰場廝殺的兵士,而且到了晚上,氣溫寒冷,燕國修築的石牆外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雪,光滑可鑒,根本就爬不上去,怎敢輕易攻城!」徐將軍也聽從皇上下的命令,撤軍瀟涵關十里以外,聽從命令調遣。
楊番放下茶盞,沉聲道:「大家不必憂慮,燕國雖然出此奇招,化險為夷,可也只是暫時的,皇上下令徐將軍暫不發兵,也是為了避免我們將士無功傷亡,皇上已經下令嚴密切斷瀟涵關和外面的一切聯繫,甚至斷了他們的水源和糧食,我想過個十天半個月,他們就會因為飢寒交迫悉數死在裡面,根本就用不著我們浪費一兵一卒!」
「楊大人高見啊!」
「高見!高見!」
……
阿諛奉承的聲音傳進楊番的耳中,楊番的臉卻驀然沉了下來,「我楊番有什麼本事,這一切都是皇上決策的,我何德何能敢承蒙大家的誇讚!」
眾人一聽,也都止了話,這楊番雖然固執,卻是忠心得很。
劉大人猶豫了一下,嘴巴張了張,卻搖著頭抿嘴不語。
楊番看到,淡聲問道:「劉大人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劉大人搖頭低歎,看起來苦惱不已,「不瞞大人,我卻有心事,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大人請說!」
「我只是怕皇上對夏顏夕用情至深,到了最後關頭,會因為不忍心放了燕國!」劉大人說出自己的顧慮。
楊番聽罷,眼神低斂,一時間沒有說話。
有人忍不住說道:「夏顏夕已經死了兩年,皇上對她的感情只怕已經淡化許多了!」
「劉大人的顧慮不無道理,想想看,這兩年來皇上如果淡忘了她,為什麼每逢她的忌日,都要罷朝,一連半月都呆在乾明山吃齋茹素,親自抄寫經為夏顏夕超渡亡魂。」說到這裡,王大人的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歎聲道:「大家可別忘了,一年前夏顏夕跳下懸崖,皇上大病了好幾個月,病還沒好,就親自抱著她的的殘骸冊立的那場驚天動地的封後禮。」如果皇上下的感情不深,又怎會下此驚世駭俗的決定。
議事房內,一時間靜寂無比,大家可能都是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場封後,因為當時的震撼太大,所以才會過了這麼久,每每想起都震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