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身虛靜宮齊聚醫 文 / 落穆瀟雪
「皇上……。謝皇上!」和妃本來還想問皇上還會留下來嗎?但是話到嘴邊,看到北凌影盛滿笑意的俊美臉龐,心中打了一個寒顫,卻是再也不敢問出口了。
「愛妃好好歇著吧,朕今夜就不陪著你了。」北凌影似乎很滿意,和妃的乖順聽話。一旁的德公公適時的送來披風,給他繫上,沒有再看瑟瑟發抖的和妃一眼,北凌影大步走了出去。
「皇上……」和妃幾乎哭喪著臉看著皇上的背影,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皇上不是很高興嗎?為什麼說變臉就變臉了?
北凌影忽然停住腳步,回頭邪魅一笑,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猶如萬丈玄冰般寒冷刺骨,「對了,那《飛天舞》好像和愛妃的舞姿格格不入!以後要獻舞的話,最好要事先斟酌好!」語氣中隱含淡淡的警告之色,和妃聽罷,幾乎整個人癱軟在了床上。
御書房內
忽然「啪」的一聲厲響,閃爍著華麗光澤的朱紅色玉案上,陳列的筆墨紙硯,悉數被北凌影揮掉在琉璃地面上。
殿中靜立的子成、墨羽等人,被皇上的怒氣,嚇得垂頭不敢多語。
北凌影的手指慢慢握緊,「看清楚了嗎?」
「是。」墨羽回道。
他眼眸低垂,看不出是喜是怒,「呆了多長時間?」
「宴會結束,南宮丞相就去了那裡,呆了沒有多久就出宮回去了,好像……好像他知道我和子成,在後面跟著似的!」徐子成和墨羽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南宮絕天幾乎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靜宮,似乎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隱藏行蹤。
北凌影雙眼佈滿了寒霜,「夕——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公主並沒有見南宮丞相。」徐子成也是一臉的不解。
「你說什麼?」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北凌影平復了一下,這才淡聲問道,「南宮絕天現在人呢?」
墨羽回道,「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北凌影站在窗前,沉默了片刻,似是很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徐子成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說道,「皇上,臣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北凌影瞥了他一眼,「說吧!」
「傾城公主好像——」徐子成頓了頓,看向皇上聽到女子的名字時,忽然冰冷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傾城公主好像生病了!」
「怎麼回事?」北凌影雙眸微瞇。
「王御醫前幾天去了一趟靜宮,而且臣和墨羽這幾日看到小桃總在煎藥。」皇上這半年來,雖然杜絕所有人在他面前提及夏顏夕的名字,但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怔怔的望著靜宮的方向發呆。
每次從靈裳口中,聽到靜宮的消息,都會生氣,但卻並不阻止她的話語。
生病了?北凌影覺得心緊縮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臣也不知。」徐子成低下頭去。
北凌影良久才擺擺手,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你退下吧,告訴阿德,傳喚王御醫前來御書房。」
「是。」徐子成瞭然,輕輕的退了出去。
北凌影的神色瞬息萬變,臉上閃過多種複雜的情緒,他的手指緊緊握緊,隱含著不易察覺的憂慮。
夜深人靜,年邁的王御醫顫巍巍的跪在御書房裡,殿裡一片沉寂,只有他寒顫的聲音緩緩傳來。
進宮四十多年來,這還是王御醫第一次有幸,踏進御書房,直到現在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北凌影隨著王御醫的話語,臉龐上的霸氣,正在一點點的瓦解鬆動,最後遺留下來的只有痛苦。
「能治嗎?」他不知哪來的力氣,虛弱的問道。
「老臣才疏學淺,還望皇上恕罪!」王御醫連磕幾個響頭,顫聲道。這樣將情緒隱藏起來的皇上,還真是可怕!但他真的無能為力,公主常時間嗜酒,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嘔血又有很長時間,隱瞞不說,現在整個人猶如狂風中的飄絮,大限之期不遠了。但是這話,對於在弱肉強食的皇宮呆久的人來說,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在這樣一個時間,雖然皇上什麼話也沒有說,但他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的後果將會是什麼?皇上雖然已經半年沒有去過靜宮,但是想起皇上原來為了夏顏夕,所做的一切,便不敢掉以輕心。都說君王性情無側,誰又能看透他真實的性情呢。
「為什麼不早告訴朕?」北凌影幾乎是從牙縫間蹦出來這幾個字。
王御醫嚇得渾身直哆嗦,「皇上饒命!老臣該死!」
「你是真的該死!」北凌影一腳踹開王御醫,朝德公公吼道,「還愣著幹什麼,所有太醫都召進靜宮,治不好提頭來見。」
「是!」德公公深吸一口涼氣,拔腿向外跑去。
這一夜,注定將會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靜宮外面,墨羽看著徐子成,一臉的寒冰。
「你為什麼要告訴主子?」千交代萬交代,女子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訴主子,徐子成還是說了,真是可氣啊!
「我是
是在救你!」徐子成雙手環胸,瞪著墨羽,顯然情緒也很激動。
「我一沒生病,二沒遇險,何勞你來搭救?」墨羽反諷回去。
「你該不會是忘了前些時候,我們隱瞞傾城公主成婚的消息,主子是怎樣懲罰我們的?」早知道就不聽墨羽的話,幫著隱瞞消息,皇上當時的怒氣,他現在想來還膽戰心驚,若不是看在兩人跟隨主子身邊多年,主子早就當場杖斃了他們,而不是每人各自領了一百軍棍。
「那……那又如何?」想來墨羽也是心有餘悸,聲勢明顯弱了下來。
「那又如何?」徐子成誇張的重複念道,冷聲道,「上次夏顏夕只是成婚,還無關乎性命,可是這次不一樣,她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認為皇上還會輕易饒了你我嗎?」
墨羽嘴巴張了張,試圖反駁,可是自己都知道接下來要說出的話,是多麼的薄弱,沒有底氣,當下不由得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主子已經忘了那個女人,我們又何必……」良久,墨羽歎氣道。
徐子成眼神奇怪的看向墨羽,不冷不熱的說道,「你以為主子真的會忘了她嗎?」
「什麼意思?」墨羽張著嘴巴,看著徐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