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第42章 當街砍人 文 / 花裙子
暮然見到曾攔截何家馬車的地痞,謝三一路跟蹤。不過行了半里路,他直覺自己正被監視著。他沒有回頭,依舊亦步亦趨跟著身前的男人。
當日,自何歡的馬車駛出沈家,他便一直遠遠跟著。因此,他看得分明,那夥人從小巷竄出,從馬車後面包抄,逕直圍住了車子。看情形,他們並非打劫,而是有意針對何家,他立馬命長安去衙門搬救兵。
當下,謝三眼見永記當鋪的招牌就在眼前,而地痞左顧右盼,疾步走入當鋪旁邊的暗巷,閃身入了一個小院,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謝正輝一早就已查明,永記當鋪與何歡的三叔何柏海素有往來,但是當鋪與何家的老弱婦孺絲毫沒有交集。何歡為何與永記當鋪的黃掌櫃見面?圍截馬車的地痞與永記當鋪又是什麼關係?
謝三站在巷子口,背靠石牆,黝黑的目光緊盯旗桿上迎風招展的「永」字。
不多會兒,小院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謝三後退一步,把自己隱身在大樹後。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全身緊繃。
「這位小哥,還記得我嗎?」謝三猛地從樹後跳出,擋住了男人的去路。他從不做背後偷襲的事,不然這會兒已經將他擒下。
男人看到他,愣了一下。電光火石間,他一拳朝謝三的面門襲去。謝三側身避過他的攻擊,一個左手擒拿,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反手就是一拳,獰聲冷哼:「別多管閒事!」
謝三抓著他的手腕,彎腰躲過他的又一波攻擊,緊接著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揮向男人的肚子。聽到男人悶哼一聲,謝三笑道:「小爺就喜歡多管閒事。」他右手用力一擰,男人「噗通」一聲撞向冰冷的牆壁。謝三的右手掰扯男人的手腕,死死摁住他的肩膀;左手壓住男人的腦袋,迫使他的臉頰緊貼粗糲的磚牆。
男人眼見自己落了下風,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只聽「喀嚓」一聲,男人硬生生擰斷了自己的右手。
謝三雖自幼習武,但他到底缺少實戰經驗,又是第一看到別人擰斷自己的手臂,不覺呆住了。
「謝捕頭,小心!」
謝三尚未明白怎麼回事,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推力把自己撞開了,緊接著只聞「咚」一聲,一枚類似鐵釘的東西射入樹幹,他的臉頰掠過一絲涼意。
待謝三回神,就見林捕頭的大刀已經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倭賊的暗器,你是什麼人?」林捕頭的兩隻眼睛快噴出火了。
男人看到林捕頭,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林捕頭見狀,臉色微變,急忙扔下大刀,用力捏住男人的臉頰,卻見暗紅色的血液順著男人的嘴角滑下。
「蠟丸!」謝三錯愕。
林捕頭沒有說話,嫌惡地拭去手上的髒血,任由男人的屍體「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脈搏,輕輕搖頭,續而站起身,拔出樹幹上的釘子,目光落在謝三身上,一字一句問:「他是什麼人?」他的手指緊緊捏著釘子,釘子幾乎割破他的手指。
「林捕頭,你不認識他了嗎?」謝三踢了踢地上的屍體,突然間驚呼:「那個小院!」他疾步跑入暗巷,林捕頭緊隨其後。
小院門前,林捕頭一馬當先,「彭」一聲踢開院門,只見院子裡內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唯有正屋的廊下搭著一個木檯子。瞧院子內的雜草,木檯子上的灰塵,這裡顯然已經空置不少時日。
謝三見西廂的房門虛掩著,走過去推開房門,就見地上並排擺著五床被子,屋子的一角橫七豎八堆著七八個食盒,骯髒的青石地磚上,雞骨頭、酒壺等物散落一地。
「看看院子裡有沒有人,或者密道。」謝三與林捕頭分頭尋找。
待到他們確認小院內並無活人,林捕頭質問:「謝捕頭,到底怎麼回事?」他聲如洪鐘,目光炯炯看著謝三,整個人沉浸在憤怒中。
謝三瞥了他一眼,走回西廂,指著地上的五床被子說:「當日何家大小姐的馬車被五個地痞攔截,剛才那人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倭賊才會用這種暗器!」林捕頭手舉釘子,一字一頓陳述,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你應該很清楚,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謝三雙手抱胸,上下打量林捕頭,不緊不慢地問:「另外,林捕頭不是回衙門處理公務了嗎?為何一路跟蹤我?」
林捕頭一下憋紅了臉。他正欲開口,忽聞小院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兩人疾步跑出小院,就見先前遠遠圍觀的百姓們正驚叫著四下逃竄,不少人身上正流著鮮血。
四個蒙著臉的男人看到林捕頭和謝三,繼續朝人群揮舞大刀。他們一邊砍人,一邊走到屍體前,每人抓著屍體的一隻手腳,抬腿就跑。四人動作整齊而輕盈,默契十足,一看便知他們都是練家子。
謝三與林捕頭朝四個蒙面歹徒追去,奈何街上的百姓像無頭蒼蠅一般逃竄,即便沒受傷的人,也因為旁人的推搡撞擊倒地不起,讓他們寸步難行。
謝三跑了幾步,突然間停下腳步,轉而折返小院。他才剛剛走到巷子口,忽聽一聲口哨劃過他的耳膜。他暗道一聲:「上當了。」加快腳步飛奔,就見一個黑影躍上小院的圍牆,踏著瓦片跳上房梁,沿著屋脊消失在他的視線。
謝三暗惱,臉色發黑。他一早就該想到,那些
些人若是為了搶屍,壓根不必當街砍人,那根本就是調虎離山之計。他跨入小院,四處檢查,就見西廂的地鋪已經被翻亂了,想來黑衣人一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謝三回頭問:「沒追到?」
林捕頭懊惱地點頭。
謝三緊抿嘴唇,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永記當鋪,問道:「院子是誰的?與何家有什麼關係?」
當何歡得知永記當鋪附近發生強盜當街砍人的事,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了。她沒有追問細節,只是對著白芍確認:「是紫蘭親口對守門的婆子說,若是我們去找她,一律不用通報?」
「是。」白芍點頭,「守門的婆子是這麼說的。她還說,不要說是小姐您,就是縣太爺,沈大爺也婉拒他過府探望沈少爺。」
何歡低頭不語。先前她已經讓張伯打聽過了,替沈念曦診過脈的大夫口徑一致,全都說兒子的病是從她肚子裡帶出來的。這會兒就算救回性命,也會落下病根。
她雖然只見過兒子一次,但他那麼健壯,那麼活潑,怎麼可能說病就病?冷靜下來想想,她實在難以相信,可是就算沈家在薊州再有聲望,沈經綸也不可能令那麼多大夫一起替他說謊。
她抬頭問白芍:「你有沒有提診金的事?還有沈少爺的病……」
「哎呦,大小姐,既然都回家了,就不必再做戲了。」曹氏不請自來,不客氣地跨入屋子,說道:「沈家花銀子替你治病,又留你吃午飯,你不會連『見好就收』的道理都不懂吧?」
「曹姨娘,你來得正好。」何歡示意白芍先出去,又對曹氏說:「你應該聽過『君子愛財取之以道』這句話……」
「什麼君子不君子的,我可不明白。」曹姨娘心虛地避開她的視線,轉移話題說道:「怎麼樣,我緊趕慢趕替你去成衣鋪買的衣裳,水綠色的,既清又俏麗……」
「你們不可以亂闖,你們想幹什麼?」
聽到白芍的驚呼,何歡起身打開房門,就見五六個眼生的捕快拿著鐐銬,氣勢洶洶向她走來。她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他們已經不由分說將她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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