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養屍 文 / 行年
要是這湘西養屍也是門奇術,從人死後,到屍體的保存到最後成殭屍都要把握住最好的時機,不然一旦詐屍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傳說湘西屍匠在送屍的途中,全憑一碗水,
只要捧水的手中水碗不傾潑破裂,屍體就能不倒。在送屍過程中,死屍與活人無異,唯獨口不能言,其走路姿勢也與活人微異,完全跟著執幡的人行動,執幡人走死人就走,執幡的人停死人也停。這種送屍隊,在雲明代深末年湘西地區實在是太常見了,湘諺有云「三人住店,二人吃飯」,指的就是送屍人,意思是說三人中不能吃飯的那個是死人。
我看了眼地上的干鬼,由此聯想到它活著的時候的模樣,不由生出一股惻隱之情,但是我想它們如果是湘西奇術造就的,可能不是普通的手法,因為普通手法,殭屍可能只能保存一月,繼而會像正常人死後的一樣,屍體開始腐爛。
而這些只干鬼,卻沒有,除非它們是在成為殭屍之後詐屍了,想到這我自己都吃了驚。
就在這時候,泥人提醒道:「不要掉以輕心。」
我從干鬼屍體上收回了目光,之前我們三人碰到的可不止這一隻干鬼,弄不好另外幾隻還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呢,!
除了馬胖子腦門上多了幾道劃痕,大家基本上沒受傷。
泥人簡單的幫馬胖子處理下傷口。於此同時,之前的那團光柱仍在墓道前方亮著,若隱若現,給我的感覺,是它仍在往前移動著。
「那團光是怎麼回事,老孫?」馬胖子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感覺它絕非善類。因為單就這條墓道來說本就很詭異。還要繼續往前走,就應該更加小心才是。
我低聲問道:「大家準備好了嗎?」
「好了,孫哥。」小南率先回道。
丘陵朝我點了點頭,阿嵐和白朮則沉默,而馬胖子已經嚷著要出發了。
我把匕首握在手上,一隻手捉住手電筒。在往前走幾十步,往後的路段我們就沒有走過了,完全陌生了。而光柱也是在這時候消失的。
我忍不住把視線移向光柱,從我所在的位置看去,它就像被蒙上一層厚厚的霧氣,很是朦朧。
我提醒旁邊的胖子道:「多注意墓道頂上。」
馬胖子應聲,手電筒一直照著墓道頂段,仍是佈滿著密密麻麻的青苔。
我把目光從遠處的光柱上收了回來,重新投向墓道頂。最少還有兩隻干鬼隱沒在黑暗裡。
我小心翼翼的走著,心裡就像放了個秤砣,被壓的沉沉的。終於熟悉的路段走完了,接下來就是未知的了。
我們所使用的手電筒都是普通的,能見距離幾十米罷了,但是丘陵他們的手電筒就不同於我們了,他們所使用的手電能找到百米以上的距離。
但依然照不到這條墓道的盡頭。
我心裡越發的沉重,目光不敢過長時間的離開墓道頂端,而正前方也是危機重重。
這條墓道的濕氣太重了,呼吸起來似乎帶著一股濕濕的霉味。
忽然,走在最後面的阿嵐叫了聲。待我回頭的時候,丘陵已經割斷了阿嵐的頭髮。干鬼手上正抓著阿嵐的黑髮。
阿嵐二話沒說,直接拿出自己配置的**,卻很快的被丘陵攔住了。
阿嵐不甘的把**收了回去。
突然,那只爪子又伸了過來,一把抓住阿嵐的肩膀,阿嵐掙扎了下,卻掙脫不了,被拉著往後退去。
丘陵拽住阿嵐的手,借力衝到阿嵐的身後,以手作刀狀,坎在干鬼爪子上。
白朮已經從背上取下弓弩了。
我按住了他道:「人太多了。」
白朮先是一愣,隨後把弓弩給放了下來。
干鬼受了丘陵一擊,居然吃痛的叫了一聲,爪子居然收縮回去了。阿嵐受力點消失後,差點失去重心,馬胖子急忙扶了下阿嵐。
干鬼吃痛後,居然往後退去,丘陵追了上去,泥人速度也不慢。
追了兩步,沒想到是,干鬼來了個回馬槍,我心裡已經,幸好,丘陵低頭躲過了。
干鬼繼續往後退去。泥人沒有停留繼續追了上去。
丘陵撩撥了下頭髮,我追上了丘陵,只見她額頭上多了幾道紅色的痕跡。「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說著又想往前追去。
剛起步,泥人卻轉身跑了回來,嘴裡喊道:「快跑。」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就在耽誤的一兩秒時間,只見四五隻干鬼已經冒出頭了,我心裡發毛,我們三人同時朝後面跑去,嘴裡喊道:「快跑。」
前面的幾人見我們帶急色,沒有猶豫就往前跑去。
可是我們低估了干鬼在墓道頂段爬行的速度了,我們在墓道裡跑根本跑不過它們。
阿嵐,丘陵喊了聲阿嵐。
跑在前面的阿嵐立刻停下了步子,她知道丘陵的用意。
等我們超過她的時候,她扔了一個她自己製作的『冷煙花』,隨著『消』的聲,一股熾烈的光芒放出來,伴
著干鬼慘叫慘叫的聲音。
阿嵐回身,立即追了上來,我們不敢作停留。前面的那團光柱突然越發的明亮。似乎有意無意為我們坐著指引。
後面淒厲的叫聲不絕,一股濃烈的硝煙火藥味充斥在這墓道裡,光線也漸漸的要暗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小南,著急的喊了聲:「小南。」
小南在我身後應了聲。我頓了兩步,讓小南跑到我前面去。
馬胖子還有點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泥人,這又是發生了什麼?」
「死胖子,廢話這麼多,先跑路,」泥人回道。
馬胖子轉而問我,我也是同樣的回答,
馬盤子索性悶著腦袋一口氣不回頭的跑了下去,很快就脫穎了而出了。
我們大概跑了有五分鐘的樣子,馬胖子撿起落在地上的一隻手電筒,腳步停了下來,朝著我們晃了晃。
我們的步子也停了下來,我首先是往後頭看了眼,沒有干鬼的蹤跡,不禁鬆了口氣。
馬胖子喊道:「撿到一隻手電筒。」
大家都圍攏上去,白朮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風行的手電筒,也就是說我們之前看到的光柱就是這隻手電筒放出來的光線。
而這支手電筒掉落在這個位置,說明風行可能是在這個位置消失不見的。
白朮把手電筒給關上了。
而這條墓道仍在往下延伸著,它就像是條深淵,一直把我們引向深處。
進退兩難了,如今。
白朮忍不住喊了聲風行,聲音迴盪在這狹小的空間,但是卻沒有翻起任何波浪。
泥人蹲在地上道:「腳印很平穩,並沒有倉促痕跡。」
他這句話把我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了。
泥人接著道:「怪的很,之前我們沒有發現腳印,而這裡卻出現了腳印,中間隔了一段路程,完全連不上。」
經泥人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之前我們急忙往後退去的時候,泥人說地上並沒有往下走去的痕跡。如今這裡又出現了,卻是詭譎的很。
其它的聽的似懂非懂。但是白朮卻很明白,臉色微微有些煞白的。
「你是說這支手電筒不是風行的,」阿嵐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泥人沉聲回到。
我腦海裡浮上一個荒唐的想法,或許風行根本就沒有朝前去查看,而是詭異的煙消雲散,或者根本不存在這個人。
我晃了晃腦袋,驅散這個荒唐可笑的想法或者說是推測。
白朮手上的手電筒是風行是無疑的,但是並不能由此就肯定風行是在這裡失去蹤跡的。
自從進來這座陵墓,先是老山爺子出事,接著是黑眼鏡,繼而又輪到了風行。
難道真的是丘陵口中的陣法起的作用嗎?
「繼續往前吧,」丘陵這句話打破了僵局。
腳印至此一直往下延伸著,我們循著腳印繼續追尋下去。腳印很平穩,如同我們此時的步子。
從他步行的間距,也可以看出來。
難道風行是故意把手電筒放在這裡給我們提示或者是給我們警告。
我收了收心穩馬胖子道:「剛才你撿手電筒的時候,它的朝向是哪邊?」
馬胖子摸了摸後腦勺,過了會道:「好像是朝我們來的方向吧!」
「你確定?」我瞪眼問道。
馬胖子又道:「好像又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我有些急了問道。
馬胖子最後斬釘截鐵的道:「肯定是的。」
我沉吟下來了,也許風行真的是在給我們提示。但是我也想不出提醒我們什麼,我並不瞭解他這個人的秉性。
我看了眼丘陵,問道:「風行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問出這句話,丘陵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她還沒開口。白朮就搶先道:「風行是我的兄弟,我瞭解他,他為人謹慎,膽大心細說完這些他又補充一句,他是個好人。」
聽白朮說完,我沒反駁他,也沒有理由反駁他。
如果照白朮所說的,那麼風行極有可能是在給我們某種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