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托孤 文 / 行年
我們三個打好了商量，前提是不能給打死老山爺子。
馬胖子領會了會議精神後，掄起拳頭就衝了上去，黑眼鏡一直在躲閃著老山爺子的攻擊。馬胖子沒有這麼多忌諱，掄起拳頭，就落在了老山爺子的後背上，老山爺子受力往前傾倒，馬胖胖子見勢立即撲了上去，把老山爺子壓倒在地上，然後開口喊道：「老孫，泥人，快點。」
我也不再猶豫，疾步上前，壓住了老山爺子。
馬胖子又喊道：「泥人，你接我位置。」
泥人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拒絕馬胖子。
馬胖子咧開嘴笑著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了黑驢蹄子。
我看了他眼，頓覺無語，這死胖子還真是賊心不死。
這時候，站定在幾米外的黑眼鏡急了喊道：「胖子，你敢！」
可是他遲了一步，話剛落地，馬胖子就把黑驢蹄子塞進老山爺子的嘴裡，塞進去的那刻，老山爺子果真安靜下來了。
難道黑驢蹄子真的有用？老山爺子也成了粽子了？就在下一秒，我聽見嚼東西的聲音，看了眼老山爺子，我驚住了，他居然在啃食黑驢蹄子。
馬胖子被驚的怔住了。
這時候黑眼鏡迅速的跑了過來，把我們都推開了。
老山爺子趴在地上沒有起來，似乎被黑驢蹄子的味道給征服了。黑眼鏡想幫老山爺子把口中的黑驢蹄子給弄出來，卻被老山爺子給推開了。
老山爺子用力的嚼著，嘴巴裡被硌的流出了鮮血，牙齒都脫落了幾顆。
咦，我心裡驚了下，老山爺子的臉上的烏紫色居然慢慢的褪去了，黑眼鏡發現這幕後，也不再上前，待在旁邊看著。
小南也衝了上來，被我拽著外圍。
黑驢蹄子的渣滓混著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地，一股怪異的味道瀰漫起來。
看著這副場景，覺得揪心，殘忍，可能是老山爺子的自我意識復甦了，馬胖子是瞎貓碰著死耗子，陰差陽錯的救了老山爺子。
約莫過了五分鐘的樣子，老山爺子的面上烏紫色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之色，眼神也恢復了清明。
黑眼鏡和小南跑上前去關切的問著老山爺子。老山爺子狀態很虛弱，朝著他們擺了擺手。
小南乖巧的幫老山爺子把多餘的頭髮給剪短了。
老山爺子是徹底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除了嘴巴有傷外。
馬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老山爺子，確定他沒事後，上前向老山爺子道歉。
老山爺子開口道，聲音嘶啞而蒼老：「是你救了我啊！」
馬胖子聽到這句話後，愣了會，隨即反應過來道：「客氣了，老山爺子，這是小子該做的。」
老山爺子眉眼低垂，歎了口氣。
小南遞上毛巾，和酒。老山爺子漱口完後，黑眼鏡攙扶著老山爺子站了起來。此時再看他的模樣，比之前像是老了四五歲一樣。
在下地之前，老朽曾找陰陽先生算過一掛，陰陽先生說：「不去則安，去了則凶多吉少。老朽不信吶，老朽不信，」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小南幫老山爺子順了順氣。
老山爺子最後說了句：「我大限將至啊！」黑眼鏡的視線一直未離開老山爺子。
我們都沉默不語。
老山爺子看了眼小南道：「小南，你以後就跟著他吧。」黑眼鏡點了點頭。
小南開始抽泣起來嘴裡呢喃道：「師傅，你不會有事的。」
我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老山爺子這是在托孤了，看來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黑眼鏡叫了聲：「爺。」
老山爺子對著黑眼鏡擺了擺手道：「什麼爺不爺的。稱呼我老山頭子就行。」
爺，黑眼鏡忍不住又叫了聲。
老山爺子長出了口氣道：「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在耿耿於懷了。」
黑眼鏡把眼鏡給取了下來，狹小悠長的眼鏡和渙散的雙瞳暴發著一道精光注視老山爺子，緊接著對老山爺子行了大禮。
老山爺子把黑眼鏡給扶住了。看來黑眼鏡和老山爺子淵源不淺啊！
泥人的神色不是很好看，似乎微微動容了，看了會，就把視線移向別處了，我知道，他也有師傅的。
不像我和馬胖子這種野路子，但是據馬胖子說他家世代都是盜墓，要說野路子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老山爺子交託後事之後，精神振作了對我們道：「這是老朽最後一次下地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聽到這句話後，我面容僵了下。
不過馬胖子卻接上話道：「能和老爺子合作，是我們的榮幸。」
老山爺子點了點頭。
馬胖子嘿嘿的笑了起來。
要說和老山爺子合作我們是絕對不會吃虧的，畢竟老山爺子是老派人物了，手段和閱歷都不是我們能比的。
子前是和老山爺子『分贓』，現在是老山爺子鄭重
其事的說要和我們合作，意義比之也不同了。
我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山爺子，你的身體…」
老山爺子突然硬氣的道：「放心吧！倒斗沒有問題的。」既然老山爺子放了話，我也不好再質疑。
馬胖子拍了下泥人道：「動手了，還發什麼愣。」
泥人晃了下神，不過很快就調整下來了。
老山爺子打量起這片空間，當看到石雕神獸夾道而過的白玉椅子，原本蒼白的臉色，湧上了一絲血色，看到出的他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馬胖子道：「老山爺子，之前你就是從那張白玉椅子上過來的。」
老山爺子詫異的看了眼馬胖子。
黑眼鏡在老山爺子耳邊耳語了幾句，老山爺子才失神的點了下頭。
我們頭頂上還頂著一張星宿圖，我不知道古人在死後為什麼會在墓室頂端繪畫一張星象圖，還有頂端的圓洞，和圓洞裡至今不明的臉盤子。
「老山爺子，你說下步怎麼辦？我們聽您的。」馬胖子客氣的道。
老山爺子道：「陵墓為平頂結構，而在平頂結構上繪出一張星象圖，實為少見啊！這應該是堪輿術。」說著老山爺子指著上面微微發亮的『星辰』道：「這些星辰的佈局應該是為了鎖住陵墓的靈氣，匯聚到一點，以養己身。」
老山爺子緩緩的說完這段話。
我和馬胖子聽的雲裡霧裡的，泥人眉頭皺了下道：「按照你所說的，如果破壞上方的星辰佈局，這座陵墓的靈氣就會散去。」
老山爺子接道：「理論上這樣的。但是散陰宅靈氣，為大忌啊！」
我像是聽懂了什麼。
老山爺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對身體的消耗不少，黑眼鏡見狀急忙攙扶住老山爺子。
老山爺子把黑眼鏡推開，自己強行站穩身子。
這老頭子也是要強的人啊！我忽然在心裡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了，爺爺似乎也是這種性格，越老就越不服輸。
馬胖子才不管這些與自己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理論，他喜歡實幹，於是問道：「說了這麼多，我們要怎麼樣才能過去？」
老山爺子有些虛弱的道：「上星辰，下佈局，石雕面目必可參考，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依次而來，每隻神獸對應七顆星象。每列四隻神獸，兩兩相對。所以如果老朽沒分析錯的話，上方應該散落有56顆星辰。」
我應聲抬起腦袋數著，越往後數去，我心裡越震驚，最後結果出來了，老山爺子分析的沒有錯。
56顆星辰四處散落，各自對應著神獸。
數完星辰後，我又把目光移向近前的兩隻神獸，果然，近前匍匐著兩隻玄武，原先我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這麼多，現在被老山爺子一一道破之後，我心頭冷靜下來了。
這是陵墓佈局的一門手法。這時候我腦子裡浮上一個疑問，為什麼這種佈局會在這間墓室，而不是在存放棺槨的主墓室裡。
老山爺子像是洞穿了我的心思，道：「東南西北四宮，普通的陵墓的佈局，手段未免太粗略了。」
我聞後，驚疑的看了眼老山爺子。
老山爺子繼續道：「老朽曾聽聞過一座鬼墓，我們稱之為鬼天宮，但是至今未有人尋找到過，但是卻仍有人沒有放棄。」
鬼天宮，聽到這個名字都覺的震撼。
老山爺子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這是關於一個消逝的古老民族的，時間很長，差不多有這個數了，老山爺子伸出三支手指道：三千多年了。中華明總共才五千多年的歷史了，而這個古老的民族卻歷經了三千多年。」老山爺子提了口氣，精神狀態似乎也好了不少。
我們傾耳恭聽，沒有人插話，而老山爺子也是說的津津有味，侃侃而談。傳說：「這座鬼天宮建築一半的時候，便引來了雷罰，可見建築這座鬼天宮，是老天爺也不許的。但是這個民族偏不服輸，最後歷經了好幾代人才修建而成，傳言剛修建好的，又引來仙人駐足。」
我們聽的十分入神。
「但是這個凶悍怪異的種族為了避開仙人的耳目，居然在其上屠戮萬千生靈，最後以血洗過鬼天宮，再也無仙人降臨，後來這座鬼天宮就銷聲匿跡了，但是卻有意無意的留下了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