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風波再起 文 / 行年
老山爺子的一張臉居然變成了烏紫色,詭譎異常,雙目冷冽無神。
我們都怔住了,一時不敢動。
老山爺子又慢慢地轉過頭去,往烏木棺槨裡邁去。
黑眼鏡怔了一秒鐘的時間,很快又拉住老山爺子,嘴裡道:「你不能進去。」
老山爺子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往棺槨裡邁去。
小南聲音顫抖的叫著老山爺子師傅。
可是老山爺子像是失去了理智,無動於衷,完全無情緒化了。
黑眼鏡加大音量道:「你不能進去。」說著用力把老山爺子往外拉。
老山爺子一把抓住黑眼鏡的衣服,居然把黑眼鏡提起來了,往後一推,黑眼鏡摔倒在石台下,當即噴出了一口鮮血。
馬胖子忍不住感慨道:「原來老山爺子這麼強啊!」
我們三個還怔在原地,沒有動作。小南喊師傅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
老山爺子沒有進一步攻擊黑眼鏡,而是繼續往烏木棺槨裡邁去。
黑眼鏡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朝著石台上走來。很快黑眼鏡又被推到了。
老山爺子的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
我看了眼黑眼鏡,他臉上慘白,又爬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上前拉住老山爺子叫了聲:「老山爺子。」
老山爺子回頭看了我眼,我原本拉住的他手,忍不住鬆了一下。不過又緊了緊。
這時候,黑眼鏡又走上了石台,和我一起拉住老山爺子。
不過下一刻我就感到了老山爺子的力量了,我也被推倒在地上了。
老山爺子就像魔怔了般,義無反顧的要往烏木棺槨裡去。
馬胖子看我被摔倒在地,當即喊道:「老山爺子,我敬你是前輩,可是誰要傷害我哥們都要問問胖爺我。」
說著大大咧咧的上前,拉住老山爺子就往後拽。
馬胖子還沒明白狀況,我急忙喊道:「胖子,小心點。」可是話還沒落,馬胖子也摔下來了。馬胖子埋怨道:「這老頭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啊!」
小南也要上前去,卻被泥人給攔住了。
黑眼鏡用力的捶了下地面,又爬了起來,我道:「攔不住的。」
「不用你管,」黑眼鏡回我道。
說著快步上了石台,此時老山爺子兩隻腳已經邁了進去,這次黑眼鏡用雙手抱住了老山爺子。
老山爺子用力的甩著,黑眼鏡被甩的飛起來了。
情況不妙這要是被摔下來了,不死也動不了。
我掙扎著起來,招呼著胖子,二人快步上了石台,抓住了黑眼鏡的腳。我和馬胖子吃力也跟著轉了起來,緊接著我們又摔下了石台,我和馬胖子同時慘叫起來,我們倆當了肉墊子。
泥人動身,以手為刀劈在老山爺子的後頸處,但是沒有絲毫的作用。
泥人快速的退後,還要動,我喊住了他,道:「沒用的。」
黑眼鏡還要上前,卻被我和馬胖子拉住了,馬胖子道:「你小子還想我們給你當回肉墊子啊,休想!」
老山爺子躺到棺槨裡,棺槨居然自己推拉上了,然後緩緩地往野貓子所在的地下沉了下去。
黑眼鏡從我們手中掙脫出去。不過卻已經晚了。
很快石台上的口子被一道暗門給蓋住了。
黑眼鏡站在石台上沒有動。這時候小南也掙脫了泥人。撲倒石台上,傷心的嚷叫:「師傅…師傅。」
可是下面再無回應。
過了會,黑眼鏡把小南拉了起來,退下了石台。
我們三個都沒有說話,事情就這樣突兀的發生了,人有禍福旦夕,天有不測風雲,有時候生活就是這樣,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說沒了就沒了。
我從泥人那裡抽了一支煙遞給黑眼鏡,黑眼鏡拒絕了。
馬胖子笑著對我道:「老孫,給我,我要。」
我扔給了馬胖子,馬胖子地上後,深深的吐了口煙霧出來,煙霧開始濃厚,隨後就慢慢的散開了。
「你們要走嗎?」我問道。
黑眼鏡搖了搖頭。小南倔強的道:「我一定要救師傅出來。」
我忽然喉嚨口一熱,我急忙用手摀住嘴巴,咳嗽了幾聲,我知道肯定是又吐血了。
泥人幫我順氣。
我把手握著拳頭放下來,抓著衣服,捻了捻,擦淨了血跡。
馬胖子道:「老孫,接下來怎麼辦?」
我思量了會,重新打量了這間墓室一遍,那股惡臭味依然沒有散去,而且夾著濃烈的血腥味。
我心裡也沒有底,內心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絲的疲倦感,我晃了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要救的人還沒有救出來。
「走吧!」我輕聲道。
繼續往陵墓的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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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南追了身來懇求道:「孫哥,你一定要幫我把師傅救出來。」
我深看了眼小南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小南表情稍有些詫異,但還是回到道:「16了。」
我繼續問道:「幹這行多久了?」
「我從小就跟師傅學藝,但是這是第一次下地,」小南回道。
我悠悠的歎了口氣。泥人插話道:「這次出去後,就不要幹這行了。」
小南沒有應聲。我也沒有接話。都沉默起來了。
馬胖子沒心沒肺的道:「不幹這行能去幹什麼。」
泥人有些惱了:「幹哪行都比幹這行強。」
馬胖子還要說話,卻被我攔住了。爭論到此為止。
墓道很長,堆砌的墓道的材料變了,是大塊的山石,但是卻打磨的平滑光亮,上面陸陸續續的又出現了壁畫和字。
字時中國沿用五千年的繁體字。
字寥寥無幾,主要是壁畫,而且經過歲月曆史的流逝,字體已經有些不清晰了,但是壁畫還是能辨清的。
這些壁畫和字通常都是用來記錄和歌頌陵墓主人的一生的豐功偉績。
我仔細的辨認著,這些壁畫都怪異的很,似乎不是在記錄一個人的生平,而是散亂不堪的寫意之作,似乎完全串聯不起來。
有一幅畫是這樣的,一個偌大的房間內,空蕩蕩的坐著一個人,手上拿著一把雕飾繁複花紋的寶劍。
而第二幅居然又是一個人在田間地頭插秧勞作。
然後第三幅是一個人在河邊垂釣,可是當我看到他桶裡的那尾魚的時候,我內心驚駭起來了。
雖然只是勾勒出魚頭,但是恰是只勾勒出了魚頭,才讓我震撼了。
是青銅魚頭,我在心裡肯定道。因為馬胖子在大西北把它給我後,我一直收在身邊,當作掛件使用。
難道冥冥之中,這其中又有什麼聯繫不成。
我收了收心,往下看著,第四幅圖是林莽蒼蒼,綿延不絕,很逼真。第四幅畫上沒有人。
當我看向第五幅畫的時候,居然有些模糊看不清,後面的也是如此,直到第七幅畫是茫茫萬里黃沙,在萬里黃沙裡,孤單的站著一個人,不過和第一幅一樣,同樣也看不清面目。
我在想往後看,已經沒有了。
這時候我回過頭看看上面的字。
統共才兩個字;來回交替,生死死生生死死…最後一個字是死。看的我不覺的心頭一冷。
我認真和畫一起比對著。
第一幅代表生,第二幅代表死,第三幅代表死…直到第七幅也是死。
我沒看懂是什麼意思。
我問他們道:「你們看懂了嗎?」
他們都搖了搖頭,小南問道:「孫哥,你看懂了嗎?」
我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