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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0章 辟邪劍譜 文 / 仙都黃龍

    「琴中藏劍,劍發琴音。」

    莫大先生的兵器是一柄可藏於胡琴中的薄劍,吳明猶還記得笑傲原書中對他的這八字讚譽。

    雖然莫大先生長相猥瑣,瘦得像個癆病鬼,一把胡琴彈奏的「瀟湘夜雨」悲愴淒涼,令人潸然淚下,但是他一柄又薄又窄的利劍,使出「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時卻是厲害無比,叫人防不勝防,無可逃避。

    吳明記得原書中「大嵩陽手」費彬便是死在他的這手絕學上。

    說起這莫大先生,其實吳明還是十分佩服的,可以說他是五嶽劍派唯一一個沒有受到辟邪劍譜誘惑的掌門人,最後笑傲一書結尾的時候,他也便成了五嶽劍派碩果僅存的原五嶽派掌門人。

    莫大先生惹人好感之處,是他冷臉之下其實有一副熱心腸。

    原書中,若非有他出現,在這個荒郊野外,令狐沖和儀琳都會被費彬給殺掉。

    當然,現在由於吳明的出現,情況卻是發生了變化,費彬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吳明給制住了。

    現如今莫大先生依然出現,卻會不會阻止曲非煙殺死費彬呢?其實這點就連吳明也沒有任何把握,畢竟由於他出手太快,費彬還沒有流露出卑鄙無恥、凶殘暴戾的一面。

    不過,不管怎麼樣,吳明卻是不會放過費彬,不然就是縱虎歸山。

    曲非煙看到莫大先生,眉頭頓時皺起,顯然並不喜歡對方。

    令狐沖則躬身叫道:「小侄華山派令狐沖,參見莫師伯。」

    令狐沖躬身行禮的時候,由於身上有傷,差點站立不定,儀琳趕緊扶住了他的身子,嘴裡也道:「恆山派弟子儀琳見過莫師伯。」

    「嗯。」莫大先生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至於費彬他卻是如同渾然沒看見一般,逕直走向剛剛逝去的劉正風,輕歎一聲道:「師弟,師兄這就帶你回山。」說話的時候,他彎腰將劉正風的屍首抱起。

    費彬真想向莫大先生大叫救命,可惜他身不能動,嘴不能言,此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奈何莫大先生卻是宛若沒看到他。

    令狐沖和儀琳看看費彬,又看看莫大先生,想說什麼,卻是看到他那猥瑣而又冷漠的面孔,話到嘴邊頓時又縮了回去。

    吳明看著莫大先生,發現他果然是個看似冷漠,內心其實有副熱心腸的人,這番過來想必原本應該是來救自己師弟的,只是到的晚了一步,不像原書中他殺了費彬之後,劉正風還沒死。

    至於他故意裝作沒看見費彬,估計是想讓曲非煙殺了對方,而令狐沖和儀琳,由於根本沒像原書中那般受到威脅,因而他也就沒有過多理會了。

    吳明正暗自沉吟的時候,莫大先生抱著劉正風的屍首忽然轉頭對他說道:「你的簫吹奏技巧不行,意境卻是相當不錯,有空可以到衡山來找我。」

    說完,沒等吳明回話,他卻是大踏步如同流星趕月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吳明看著他那蕭索的背影,想到他胡琴方面的造詣,忽然莫名想到,三人合作的笑傲江湖曲,是否可以將胡琴也納入其中呢?

    曲譜本就是由人來編製的,吳明心中頓時充滿了莫名的憧憬。

    待得莫大先生去遠之後,吳明走近費彬身邊,冷笑道:「殺人者人恆殺之,你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吧。非非,動手!」

    費彬臉色慘白,眼神卻是惡狠狠地瞪著吳明,身體卻因為修羅陰煞功的侵襲,而索索發抖。

    令狐沖和儀琳站在不遠處,雖然有心想要阻止,但卻無能為力,因為之前他們躲在石壁後,已經見識過了吳明那高絕的身手。

    「是,師父。惡賊,你受死吧!」曲非煙雙眸紅腫,冷眼看著費彬,手中短劍猛然刺出,正中他的咽喉。

    曲非煙拔劍之後,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顯然是活不了了。

    曲非煙心中恨意難消,正待多刺幾劍,吳明卻是阻止道:「他已經死了,多刺無用,留著刺下一個敵人吧。」

    「嗯,多謝師父。」曲非煙向吳明感激地看了一眼,她知道這次若是沒有吳明這個突然出現的師父,那麼她也死定了,哪裡還有報仇的機會。

    令狐沖和儀琳看到費彬死在曲非煙的手上,也只能無奈搖頭一歎,這費彬殺了劉正風家這麼多人,還要追過來趕盡殺絕,說起來倒也是死有餘辜。

    這時,西北角上青光閃了幾閃,令狐沖一眼望去,頓覺劍氣縱橫,十分熟悉,似乎是本門高手跟人比鬥,於是當即輕聲說道:「小師妹,你先跟非非和她師父聊聊,我過去一會兒便回來。」

    吳明聽覺明銳,眼神如電,哪怕是黑夜中,也看到了遠處有人在打鬥,當即便大略明白應該是華山派的掌門人君子劍岳不群和人在動手,至於那人是誰,他卻是有些忘記了。

    儀琳沒看到那陣青光,還以為令狐沖內急,想要去解手,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嗯,你去吧。」

    令狐沖朝吳明抱了抱拳,吳明回以微笑,他這才轉身便去。

    這時,曲非煙道:「儀琳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是魔教長老的孫女而疏遠我?」

    儀琳呆了一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自古正邪不兩立,何況她從好多正派人士口中聽到了魔教中人諸多殘暴的做法。

    曲非煙臉色一變,歎聲道:「儀琳姐姐,你不用回答,非非懂了,在你眼中,只有正派中人才是好人,我們魔教中人全是壞人。」

    這時,吳明笑了笑道:「非非,好人和壞人,並非簡單的陣營之分,正派中也有壞人,而魔教中也有好人,就像你爺爺,他雖然是魔教長老,卻有仁人之心,是個真正的好人。」

    其實,吳明這番話,並不只是跟曲非煙說的,同時也是在告訴儀琳,不能簡單粗暴的用陣營來區分好人和壞人,而要通過自己的眼睛去瞭解和發現。

    難道自己錯了嗎?儀琳聽得心神一震,回想這段時間的遭遇,確實如同吳明所說的那樣,正派中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至於這曲洋,雖然是魔教長老,卻是一個仁義的長者。

    曲非煙聽到吳明稱讚自己的爺爺,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感激,當即撲進吳明的懷中,哽咽道:「師父,謝謝你替我爺爺說話。」

    吳明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好了,不要再傷心了,我們先把你爺爺埋了吧。」

    費彬的屍體,吳明只是隨便挖了一個坑,將他埋了。

    而曲洋的屍體,他則選擇了一個地勢較好的山坡,壘砌了一個墳墓。

    墳墓上立著石碑,石碑是山上現成的石塊,上面吳明用指力刻寫了一行字:「魔教長老曲洋之墓,吳明立。」最後還有時間,當然這是問的儀琳。

    儀琳除了幫忙之外,並未怎麼說話,嘴裡一直念著往生咒,吳明心中忍不住暗自搖頭,原書中,這小尼姑最後常伴青燈,當真是可憐復可歎。

    當然,這也許是在外人看來,她自己卻未必如此。

    儀琳是一個純潔善良的女孩子,心思單純,此時雖然已經愛上了令狐沖,自己卻是並未知道。

    見令狐沖久未回轉,當即便有些著急,輕聲道:「非非,你說令狐大哥幹嘛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曲非煙道:「你問問我師父吧,他神通廣大,或許知道。」

    儀琳看向吳明的時候,吳明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他沒事。」

    儀琳心中驚訝,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

    埋葬了曲洋,吳明正想過去看看,見儀琳這麼問,當即淡淡笑道:「你若不信,我帶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儀琳連忙搖頭道:「吳大哥神通廣大,儀琳當然不會不信。」

    先前躲在石壁中的時候,儀琳看到吳明那神乎其技般的絕世武功,就一直將他視若神明,現在自然不會不相信他的話。

    吳明淡淡笑道:「既然你信我,那我們馬上走吧,不過等會兒估計有好戲,到時候可千萬別出聲露出了馬腳。」

    儀琳點頭道:「一切但憑吳大哥做主。」

    曲非煙心頭暗笑:「師父的氣場就是厲害,才這麼會的工夫,儀琳姐姐就對他言聽計從。」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師父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瞭解他。

    吳明的功力通玄,加上令狐沖離開的時候,他一直關注對方的去向,此時由於距離不是很遠,他立時便鎖定了方位。

    接下來,在吳明的帶領下,三人走進了一片樹林。

    穿過樹林,來到邊緣的時候,三人便看到了躲在樹後的令狐沖,而前方則是一座廟宇,廟宇裡似乎有人在說話。

    吳明耳力何等銳利,廟宇中人的話幾乎一字不落的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只聽得廟中一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說道:「那辟邪劍譜此刻在哪裡?你只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替你誅滅青城全派,為你夫婦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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