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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情到深情處成自然 文 / 淺籐

    開審在即,飛白卻整日與校場士兵廝混在一起,絲毫沒有半點認真對待的意思,花望樓自從與善婉成婚之後變得成熟許多,校場上練兵神色間更多了幾分穩重。

    飛白倒是沒變,比武場中與士兵鬥狠,下了擂台各個稱兄道弟,誰也沒把納蘭飛白當女子來看,納蘭睿炎在看台看著飛白與士兵一同切磋,眼神中流露出寵溺之色。

    「師傅您還記得飛白剛來京城時的情景麼?」花望樓感慨往事,彷彿那年倔強的女孩還歷歷在目,白雪中站著那樣一個孤傲戾氣的女子。

    納蘭睿炎也似乎陷入回憶之中,歎道:「其實看著飛白成長就像是看到當初的自己。」那時的飛白倔強不肯服輸,對誰都有著一股子的戾氣,像當年的自己,眼高一切,而今的飛白卻能在談笑間從容面對一切,她的成長太快,彷彿只是一瞬間,那個十四五歲橫眉冷對的小姑娘就已經長成寵辱不驚的奇女子,已在朝堂上畫出驚鴻一筆。

    或許,納蘭家的榮耀與這女子再也脫不了關係。第一時間更新

    正在沉思間,飛白就提了劍坐在納蘭睿炎旁,納蘭睿炎將茶水遞給飛白,飛白順勢接過,父女之間有著微妙的默契,花望樓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只笑不語。」飛白,許久沒有回去了,你娘想得緊,今晚回去一起用膳罷。」齊素雪一直在納蘭睿炎耳邊念道這飛白,總抱怨飛白一個女子不該如此費心費力,但納蘭睿炎總是一笑而過,其實,在納蘭睿炎的潛意識裡,他是喜歡這樣的飛白的,錚錚女子不輸男子分毫,作為他納蘭睿炎的孩子,不論男女都改比旁人優秀。

    飛白一愣,想起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不知為何每每想到齊素雪總會有些歉意,齊素雪把一切她認為好的都放到了自己面前,而她求的只是換得飛白一聲娘親,但這個要求飛白總是以沉默結束。

    其實不是不認,只是一面想要與齊素雪親近一面又有著生疏,想開口時那一聲便壓在喉口,怎麼也叫不出口,也許,再久一些吧,久到順理成章,無需任何準備便能脫口而出。

    其實,飛白是個外表強大,內心脆弱的人,想要隱藏脆弱,卻只有壓抑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的情感。

    「不了,林平一案在即,時日不早,我也該回大理寺了。」飛白推脫,納蘭睿炎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卻沒說什麼,囑咐飛白路上小心也就由著飛白去了。

    「師傅,飛白她還沒開口叫爹娘麼?」花望樓有些納悶,按理說這一家人相處的也算融洽,或者說納蘭睿炎已經開始寵溺飛白,飛白卻還未開口認父母確實有些讓人不解。

    「只是稱呼罷了。」納蘭睿炎擺手:「我懂她,其實她心裡已經認了。」納蘭睿炎有這樣的自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離開校場,飛白並沒有回大理寺,而是繼續在京城裡四處閒逛,時間已經不早,按理說飛白早該回大理寺,可飛白就是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很不願意回到大理寺。

    街道上叫賣的小販已經稀稀落落,一時繁華的京城也變得寂寥,再走幾圈,月已懸掛屋簷,除卻花街柳巷裡的喧鬧與奢靡,京城也只不過是一座沒有溫度的空城。

    「你來了?」飛白勾唇一笑,面前這人眉目精緻卻面若寒霜。

    顏清寒走近飛白,退卻滿身寒意,也只有面對飛白他才會變得有溫度,他牽起飛白的手,動作自然,低頭看矮了自己大半個頭的飛白:「相見納蘭大人一面卻也不容易。」語氣裡帶著寵溺。

    「青王這是責怪我嘍?」飛白朝顏清寒白了一眼,但卻帶著萬種風情,「聽說青王府門前日日門庭若市,誒,青王啊青王,下官是否也該送上點心意,才能求得日後步步高陞?」飛白朝顏清寒擠眉弄眼。

    顏清寒腳步一頓,拉住繼續朝前走的飛白,表情認真,飛白止步不解的看向顏清寒。

    顏清寒低頭在飛白眉間落下一吻:「飛白,若你真想巴結我,送我什麼,那就嫁到我府中吧。」低聲輕語,目光不曾離開過懷中女子。

    飛白怔怔的望著顏清寒,內心的那一面牆轟然倒塌,追逐了許久的人,盼了許久的承諾,卻在這一刻都塵埃落地,讓人無暇思考。第一時間更新一時間,飛白竟不該如何是好,眼巴巴的看著面前這人,這人一雙丹鳳眼狹長,帶著點點星光,有溫柔笑意溢出……

    顏清寒點了下飛白額頭,笑道:「嚇到了?」又道:「這些話本該我來京城找你的第一天就告訴你,只可惜你倒是一直不肯露面,一直窩在府中,聽到你要嫁入皇室時,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的心情,只想找到你想你解釋一切,你不知道當時看到花轎中坐的不是你時,我有多慶幸,慶幸,哦,還好那不是你。」顏清寒的聲音有些微顫,看著飛白眼圈已經開始泛紅再言:「再看到你在酒樓上如此冷漠的眼神,我竟開始心慌了,我怕,再也找不回你。」

    顏清寒慢慢敘說著,這麼多年一路走來,已經習慣了有飛白的一切生活,習慣了去回頭看看那個倔強的女子,習慣了去關心她,習慣了去寵溺她,習慣了她所有的脾氣秉性,知道了她所有的好……

    那年與飛白第一次在酒館交鋒,飛白的笑言:若我死了,便在墓碑上寫下黃泉公子之妻。竟成了他與她一起分分合合糾纏走過了四年之久的見證。

    而今,顏清寒卻是將一切挑明,他本不是擅長煽情,表露感情之人,只是情到深處,這一切都成自然,他只想將飛白牢牢的護在身邊,守她百歲無憂,白頭到老。

    飛白卻是紅了眼睛,顏清寒輕輕為飛白拭去眼淚,而這一親暱的舉動卻讓飛白哭得更凶,倒讓顏清寒慌了手腳,一把將飛白抱得緊緊的,一遍一遍的說:「別哭。」、「別哭。」

    「顏清寒,你怎麼倒現在才說。」聲音裡帶著委屈,從顏清寒懷中探出頭,眼中氤氳一片:「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四年,從那時懵懂的女童,她眼裡就是黃泉公子,再到情竇初開的女孩,她眼中的也還是公子冥,而現在能從容應對一切的她,眼中有的還只是顏清寒,至始至終,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人,顏清寒。

    「等你林平一案審完,我就去你府上提親,我要讓你堂堂正正的做我顏清寒的妻子,你若要上戰場,我顏清寒必隨你納蘭飛白左右,不離不棄。」顏清寒長舒一口氣:「納蘭飛白,你可願意?」

    飛白揚眉,「只要你顏清寒敢娶我,我有什麼不敢嫁的?」縱使所有人都反對,只要顏清寒說了,飛白必然緊隨其後,與顏清寒不離不棄。

    月下,顏清寒看著懷中明艷女子,笑彎眉眼,眼底的溫柔如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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