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再相逢君命難違 文 / 淺籐
自青王還朝後,青王府門前來往官吏絡繹不絕,但無奈青王秉性淡薄,始終無人能窺得一面,聖上為迎青王還朝,特意在宮中擺下盛宴,邀來各色官員。
本納蘭飛白是不去的,畢竟這次的宴會不似上次長孫皇后的生辰,官員可以帶著家眷一起參與,但宮中太監來納蘭府傳旨時,特意點明了錦鑰帝要納蘭飛白務必前來。
飛白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再回想起之前回朝覆命時,錦鑰帝與自己說的一番話,這趟渾水飛白是決計不想走一遭的,自己有什麼樣的能力自然做什麼樣的事,飛白不認為自己可以勝任那樣的差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次的宴會要比長孫皇后的生辰宴規模小了一些,席間多是官員,但一些王室的子女也出現在其中,郡主李冉與公主錦繡坐在一旁,竊竊私語。
飛白跟在納蘭睿炎的身後,低著頭,雖表現的十分低調,但在場多數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飛白的身上,疑惑與驚訝的目光互相交織。
飛白也不在意,只安安靜靜的隨著納蘭睿炎入座,抬頭時正瞥見一襲青衣的顏清寒向他投來清冷的目光,飛白愣怔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表情始終木然無半點情愫。
迎接青王的宴會,自然主角是青王,待到酒宴開始的時候,先是表示對錦鑰帝的敬意後,多數人都將酒杯轉向青王,各個滿臉紅光堆滿笑意。
顏清寒坐在那也不笑,只是手裡的酒盞一直未停下,一一還酒,沒有表現的很冷漠,但也絕不親近,總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也坐在一旁悶聲喝酒,那邊大皇子錦江提著酒盞搖搖晃晃的朝她走來,飛白瞇著眼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笑意,帶著絲絲嘲諷,等到錦江走近了,飛白起身歪著頭打量他,錦江將酒杯遞到飛白面前,飛白將手裡的酒杯輕輕靠過去,酒盞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別來無恙啊,大皇子。」飛白將酒水一飲而盡,錦江笑得陰測,「本宮倒是小看了你,納蘭飛白。」
「呵。」飛白髮出極淺的笑意,「大皇子怎麼可能看走眼呢,不是您小看了我,估摸著,是您一直沒把我當回事。」
錦江深看了飛白一眼,冷哼道:「納蘭飛白,我勸你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做的莫做,你會出現在這裡,大家都心知肚明,呵,重新回到朝堂未必是件好事。」錦江靠近飛白,聲音裡帶著絲狠戾。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飛白揚手為大皇子添酒,又為自己滿上,笑言:「大皇子,多謝大皇子提點,若日後朝堂相見,還請大皇子多多提攜。」此話說的滴水不漏,飛白又將酒杯靠攏過去,錦江愣神間,飛白已將酒水一飲而盡,離開了座位。
錦江與飛白的交涉在外人看來到時親近的很,坐在最上的錦鑰帝別有用意的看著錦江與納蘭飛白,眼底流出一抹笑意。
酒宴最末處,錦鑰帝似乎有些醉意,先離去了,群臣見錦鑰帝離開了,自然也就興致也就不高了,隨意找些借口離開。
飛白看了納蘭睿炎一眼,納蘭睿炎顯得有些疲倦,目光一對,二人合計著也可退去了,但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飛白卻被內事太監攔下了,說聖上在書房等她,有要事相商。
錦鑰帝的這一行動更讓飛白覺得大事不好,納蘭睿炎拍了拍飛白的肩,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感覺,接著又目送飛白隨著太監一起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隱隱有些昏暗,飛白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錦鑰帝,而是隱藏在黑暗下的顏清寒,他窩在一張椅子裡,無比舒適悠閒的坐著,袖長如玉的手指玩轉著白玉杯,眼神似乎有些迷離,是醉了麼?
顏清寒同樣看到了飛白,他也不起身,歪了歪頭又低頭專注的看著白玉杯,飛白忽然就有些氣悶,想一把砸了那人手中的白玉杯。
錦鑰帝乾咳了一聲,飛白欲行禮,錦鑰帝卻幽幽來了句:「不必多禮,今日隨意即可,賜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內侍搬來椅子,飛白入座,看著笑呵呵的錦鑰帝,飛白背脊有些發涼,無端腦海中盤旋著這麼一句話: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果不其然,錦鑰帝繼續保持著笑意,開始打起了感情牌,開口便問:「飛白,朕平日裡待你如何?」
飛白沉默良久,又抬頭眼巴巴的看著錦鑰帝,錦鑰帝等了許久也不見飛白答覆,有些尷尬,乾咳一聲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朕有件小事讓你著手去辦,你可願意?」
「我可以說不願意麼?」飛白低著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你剛才說什麼,再大點聲?」這錦鑰帝哪還有半分醉意的樣子,笑瞇瞇的看著飛白,但語氣卻帶著壓迫。
飛白歎了口氣,一改話鋒,「我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第一時間更新」
「呵。」那面卻聽顏清寒一聲輕笑,聲音悅耳。
錦鑰帝面色舒緩,「朕不需要你赴湯蹈火,只要動動你的腦子就好,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話音剛落,便有內侍太監送上一卷暗黃的宗捲來。
飛白垂眼觀看,那案捲上記載的正是顏立本一案,飛白心中暗歎:果然,好事不來,壞事接踵而來,老天爺不帶這麼玩人的!
「想必這審案子比上戰場容易的多,以你納蘭飛白的才智應該不難吧,此時若辦成了,朕許你上戰場。」錦鑰帝現在是牢牢的牽住飛白了,他知道飛白最想要什麼。
「翻案自然不難,但此案比較複雜,顏將軍已經不在人世,很多事情也就無從查起,再者當年一同審理此案的官員大多不盡在京中,所以……」飛白還
想繼續強調,錦鑰帝卻又道:「若是簡單的事又何必讓你來做?」
「我!」飛白心裡那叫一個咬牙切齒,暗罵錦鑰帝老狐狸,先前一句一個不難不難,容易得很,眼下怎麼又一句「不難要你幹嗎」來打發自己,果然皇帝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別說朕不幫你,人證那不就是?」錦鑰帝一指顏清寒,飛白再次與顏清寒目光相對,那人淡道一聲:「有勞納蘭大人。」
「你!」飛白再次一口氣壓在胸口,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不敢,飛白日後還要多多仰仗青王。」沒想到二人見面竟會是這樣一番場景與對話。
「只是青王與顏將軍有著直接的親屬關係,理應避嫌。」飛白看了錦鑰帝一眼,再道:「按律法,青王不能作為人證。」
錦鑰帝只笑不語,顏清寒起身走近飛白,「納蘭大人多心了,人證不是本王,但本王可以幫你找到人證。」顏清寒的身上沾染了一些酒氣,帶著點醇香。
飛白冷笑:就是好酒,人,卻是爛人一個。當著錦鑰帝的面,飛白不好與顏清寒多做計較,忍著怒氣笑道:「那飛白先謝過青王了。」聲音卻是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