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路途漫漫人逍遙 文 / 淺籐
寒梅山莊下山的路是從山崖那兒跌落下來的,先是一條狹窄的,深深淺淺的上路,折回在長滿刺從的石巖之間,後來就變為了頗為平順的小石子路,彎彎曲曲的越過土丘,穿過那些低矮而茂密的灌木,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山下低矮的農家瓦簷,夏日氣溫頗高,可以看到瓦簷上漂浮著青色或白色的煙縷。
飛白走在公子冥的身後,臉還微微泛著桃紅,咬著下唇想找點什麼話說,但始終沒有開口,她覺得今兒一早自己就處於雲裡霧裡,誰能和她解釋一下,為什麼公子冥平時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會對蘇芷嵐那麼言聽計從,有說有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公子冥能感覺到自己身後的那個人腳步比剛才慢了些,公子冥暗笑,索性就停下了腳步,等飛白與她並肩而戰。
飛白看到公子冥停了下來,慢慢悠悠的,有些不情願的晃蕩道公子冥身邊,甕聲甕氣的問:「幹嘛停下來?」眼裡還帶著幾分迷惘,公子冥的手不自覺的就從飛白背後覆上她的頭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飛白將公子冥的手拍下,「喂,現在我們都是男人,你注意點!」真是,這人當自己是他寵物麼,動不動就摸她的腦袋,這真不是個好習慣。
公子冥失笑,一瞬間璀璨的笑顏讓飛白一愣,特麼的,公子冥您能別笑麼,笑的這麼燦爛好看給誰看啊!
「怎麼了?」公子冥用修長的手在飛白面前晃晃,繼續裝傻,依舊笑的燦爛,一口白牙在陽光下耀武揚威,好看的酒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戳,飛白咬牙,一拳就往公子冥的臉上砸去。
這一拳力道倒是不重,只是公子冥被飛白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懵了,練習了許久的笑臉也在那一瞬間僵在臉上,想問問飛白這是幹嘛,可笑,那人居然通紅著臉,自己一個人朝山下跑去。
公子冥愣在原地,這丫頭唱的是哪出,為什麼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公子冥歎氣,難道自己太久不笑了,笑起來這麼難看,或者說笑起來那麼欠揍?
自己也只是想為飛白改變改變,想那人成天露著笑臉,自己一個人冷著一張臉對她倒是不公平的,可怎麼自己對她笑了,那人居然上手就打了自己?
飛白其實也不知道幹嘛好好的要砸公子冥,還是照著人左臉的酒窩砸的,要怪就怪公子冥笑的比自己好看,要怪就怪他的酒窩太礙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於是,在下山的這一路上公子冥一直冷著臉,飛白嬉皮笑臉的來拉公子冥的袖子,公子冥都悶聲不吭,不理不睬。
「別這麼小氣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你笑的開心我就想……噗,公子冥,你說你,整日冷著一張臉,和面癱一樣,而今突然會笑了,還笑的那麼燦爛,很嚇人的。」飛白再拽公子冥的袖子,前後搖晃著,公子冥還是沒反應,「好了,大不了讓你打回去嘍。」飛白停下腳步,公子冥回頭看了眼飛白,那人嘴角微微向左翹著,一邊的酒窩帶著幾分邪性。
「走吧。」公子冥反握住飛白的手,歎了口氣,「你呀,胡鬧。」語氣裡帶著些無奈,但更多是寵溺。
飛白能聽得出公子冥語氣中的包容與柔軟,愣著神被公子冥牽著走,他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微妙,明明各自心裡藏著不可明說的秘密,可為什麼相處起來卻絲毫沒有任何間隙,彷彿公子冥對自己的好都是順理成章的,彷彿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在公子冥面前任性撒潑,彷彿他們就該這麼在一起。
可是,飛白心裡明白,這一切甜蜜溫馨的背後卻隱瞞與算計。
當然,飛白可以百分之百的相信公子冥不會傷害自己,但彼此的立場,身份不一樣,最後的結果大概也會是天壤之別吧。第一時間更新
看著公子冥的側臉,飛白低頭輕笑,沒有到最後一刻,這才剛剛開始,至少這一刻自己的手被公子冥握在手心裡,自己又何必考慮那真實淋漓的真相,不如好好的享受與公子冥在一起的這段路程。
公子冥,江湖,我納蘭飛白也算陪你來了。
下了山,飛白與公子冥各自牽著馬向益州趕去,在那裡飛白將以東辰掌門白子言的身份出現在東辰,並且在一個半月之後帶著東辰派參加龍州龍門的武林大會。
青州到益州的路程需要疾行七日,但飛白覺得不需要那麼趕,一路上與公子冥晃晃悠悠,四處閒逛,無聊的時候惹毛公子冥,看公子冥冰冷著一張臉說:「胡鬧。」
天色漸晚,飛白與公子冥準備留在江戶城,江戶城也是個繁華的小城,一路上小販的各種叫賣和行人的嬉笑,飛白與公子冥牽著馬來到了一家晚來客棧,準備住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是馬都已經安頓好了,二人卻被告知只有一間客棧了,飛白與公子冥對看一眼,飛白眼神飄散,公子冥乾咳一聲,將臉對向掌櫃。
掌櫃不明所以,笑道:「二位公子不好意思,今晚江戶城有花燈會,估計其他的客棧也注滿了,反正二位都是男人,擠一間房也沒關係吧。」
飛白能感覺到公子冥看向自己的眼神,飛白將一錠銀子放在櫃檯,朝公子冥吼道:「看屁啊!」說罷,甩正包袱,朝樓上走去,看了眼還在和掌櫃墨跡的公子冥,飛白再次發飆:「顏清寒,還不滾上來!」
飛白不止一次吐槽過公子冥的名字,公子冥這個名號已經死在了青城山下,現在公子冥又得叫回顏清寒,你說名字變來變去,瞎忙活啥呢!
掌櫃略微尷尬的看了眼公子冥,笑道:「那位公子脾氣不太好。」
公子冥忍住笑意,沒有回話,這位公子豈止是脾氣不太好,簡直就是有暴力傾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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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到了房間,公子冥將劍放下,與飛白大眼瞪小眼,飛白呡唇,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公子冥,飛白還沒見過這樣的公子冥,那臉上除了冰冷還有窘迫,飛白忽而來了興致,慢慢靠近公子冥,勾著公子冥的脖子,笑道:「怎麼,害羞?不像你啊,我記得之前某人還見過娜敏公主的身體把,那時候你可淡定的很啊。」
「胡鬧。」公子冥面對飛白突然的靠近,有絲燥熱,輕輕推開飛白。
飛白也不作弄公子冥了,安安靜靜的看公子冥小心翼翼的擦拭劍身,這是公子冥每天必做的事情,他對待劍就像情人一般,也對,只有愛劍之人才配有劍,使精妙的劍法。
飛白覺得:公子冥這個人越與他接觸就越發現他的可愛之處,人們眼裡冰冷的公子冥絕不是真正的公子冥,其實公子冥也有自己的情緒也有自己的喜好,只是他給人的印象總是孤傲清冷的模樣不易接近,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將強大的公子冥奉若神明,以為公子冥刀槍不入,沒有喜悲沒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