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益州行風雨欲來 文 / 淺籐
倒是錦繡自來熟的勾上飛白的肩,在飛白耳邊輕道:「父王讓我帶了令牌協助你們辦案。」
飛白笑嘻嘻的反勾住錦繡的腰肢,「那感情好。」在旁人眼裡她們倒是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一旁的韓瀟乾咳幾聲,示意飛白注意影響,倒是錦繡對韓瀟好奇的緊,居然和古板執拗的韓瀟聊了起來,而韓瀟斯斯的模樣,雖然面容帶著極淺的笑意,但仍舊帶著刻意的疏離。
韓瀟帶來的書僮是跟著韓瀟從老家青州過來的,韓瀟叫他小虎,年紀不大,十六七八,還很青澀,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會臉紅,飛白每每逗他都覺得其樂無窮,倒是韓瀟看不下去,扯著自家的書僮遠離飛白。
但是避開了飛白小的虎又被周定山看上了,說這小書僮根骨奇佳,硬是讓小虎拜了他做師傅。
夜晚的時候,小虎在周定山的督促下蹲馬步,錦繡與飛白一起坐在驛站的門口看星星賞月亮。而韓瀟自個悶在屋裡整理賬簿。
飛白要了壺酒與錦繡一杯一杯碰著,錦繡的酒量也很好,飛白覺得她這是找到知己了。
韓瀟出門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兩個女人無比豪邁的劃著拳拼酒喝,這讓作為人的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乾咳幾聲,像個小老頭似的囉嗦,奪走錦繡與飛白手裡的酒杯,將酒水全部到了,飛白拍案而起,錦繡怒目而視。
韓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份來自兩個女人的強大氣場,但他仍不卑不亢,他說:女子當賢良淑德,不可縱酒粗俗。
「喂喂喂,書獃子哪來那麼多大道理,江湖兒女自當豪放不羈,呦,欽差大人你還生氣了,來來來,給本宮笑一個∼」錦繡似乎有點醉了,竟用手去戳韓瀟的胸口,韓瀟狼狽的後退,臉色極為難看,「公主自重。第一時間更新」
錦繡不依不饒,繼續朝韓瀟逼近,「書獃子,真是迂腐,開個玩笑而已還當真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男人笑給本宮看麼?」醉人的臉上帶著抹桃紅,真當是迷了人的眼。
韓瀟被錦繡氣的不輕,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背脊挺直。
飛白看著這出鬧劇,覺得特別有趣,古板的人,大膽的公主,嗯,著實有趣。
不得不說錦繡確實是醉了,飛白背著她去了房間,整理好床鋪為錦繡蓋好被子,復又聽錦繡迷迷糊糊的說:「我不要嫁……」
飛白手上的動作一頓,似乎猜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出了錦繡的房間,飛白一個人在房頂坐著,吹著冷風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再有五天就可到達益州了,這一路上看下來,確實越靠近益州商隊越少。
益州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揪出這個人,原本平靜的朝堂是否會掀起波瀾,而那時,自己又身處何處?飛白靜靜的思考著。
暗處有雙眼睛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冰冷的眼眸充斥著對這個世間的殘暴,一條細長而又醜陋的疤痕從右眼角一直蔓延到嘴角,隨著臉上肌肉的動作而上下起伏。
殺人是他的快感,而殺掉強勁的對手以及毀滅美好的東西更是他的樂趣。
那人在黑暗裡笑了:益州勢必是個有趣的旅行。
明處的飛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在屋頂上久坐後,又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飯後,韓瀟一行人再次出發,錦繡嫌棄走的太慢,催促小虎快點趕車,這可把韓瀟弄得夠嗆,下了馬車就吐,臉上慘白沒點血色。
錦繡在一旁抱著肩冷嘲熱諷:「欽差大人,就你這身子骨可別沒到了益州就散架了啊!」
韓瀟聽出錦繡話裡的奚落,一個人悶聲不吭的回到馬車上,錦繡也跳上馬車,將錦帕遞給韓瀟,「誒,擦擦吧。」
「不勞公主費心。」韓瀟側過身,頭靠著車壁,沒有接錦繡的手帕。
錦繡將手帕塞到韓瀟手裡,韓瀟慌忙避開,手絹落在地上,錦繡看著落在馬車上的手帕憤恨離開,「韓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跳下馬車迎面正碰上似笑非笑的飛白。
「碰壁了?」飛白挑眉,「誰讓你這麼對他,韓瀟的執拗與刻板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有別對他動心。」飛白好心提醒,這時候的韓瀟,那顆心早就隨著那個叫蘇瑾璃的女子一同死了。
錦繡一愣,深看了眼飛白,隨後叫道:「韓瀟,你休息好了沒,休息好了就走!」
馬車裡的韓瀟撿手帕的動作一滯,隨後將手帕撿起收好,靠著馬車坐穩。
小虎揚鞭,馬車在驕陽下帶走一片塵埃。
五日後,韓瀟一行人到達益州。
但是,益州並不是他們想像的那樣貧瘠,反而這裡的街道寬敞,這裡的百姓生活的井然有序。
韓瀟與飛白相視一眼,各自的答案瞭然於心,錦繡倒是不知道這些事,一看益州的繁榮,滿不在乎道:「這地方不錯啊。」
飛白笑嘻嘻的說:「你要覺得不錯你就住這唄。」話中有嘲諷的意味,果然那些個王孫貴族永遠只看到繁華的表面,忽視一切骯髒的內部。
「喂喂喂,小白,你取笑我。」錦繡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反而厚著臉皮說:「小白咱們找益州知府去,讓他安排我們住下。」
「不可。」韓瀟直接反對。
錦繡有些惱火,「韓瀟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處處都想和本、我對著來?」差點說漏
漏嘴,錦繡在來之前曾與飛白商量好隱瞞身份。畢竟所有人包括朝堂上的老狐狸都不知堂堂錦鑰王朝的公主會親自來益州,這也證明了錦鑰帝對益州之事的重視。
飛白微微思索,悠然道:「找知府未嘗不可。」
韓瀟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後看了眼飛白那得意的笑,也跟著笑起來了,「確實可行。」
錦繡沒能明白飛白的意思,顯得有些著急,但她壓不住那口氣,更不想問韓瀟。
只見飛白用任重而道遠的眼神看著錦繡,她無比認真的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從今天起你就是納蘭飛白。」
「那你呢?」錦繡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
「我還是我,只是我與你們互不相識而已。」飛白理所當然,「你隨韓瀟入住益州知府府中,你的身份是保護韓瀟的親衛,一切聽他的指揮,而我則隱藏自己的身份暗中調查,一旦找到線索我會去找你們的。」
錦繡似懂非懂,但想到要聽韓瀟的話顯得有些不大高興。飛白將周定山安排在了韓瀟的身邊保護韓瀟,她並不擔心錦繡,因為錦繡本身的功夫也十分不錯,自保不是問題。
那麼,從此刻起飛白就是獨自一人,而韓瀟等人則是以查賬和審查為目的的障眼法。
「你一切小心。」韓瀟囑咐了一句,隨後就離開了,從現在起他與納蘭飛白完全不相識。
益州,你早該揭開你的真面目。
飛白提著劍走遠,近日總感覺有人跟著,但卻發現不了對方,這讓飛白感覺很不爽。
找了間茶館坐下,點了杯茶,聽聽說書,倒也愜意,但飛白並不僅僅是表面的安心,她無時無刻不在用餘光打量每一個地方。
聽說書人講益州有個東辰派是益州的第一大派,裡面的人物各個身懷武藝,非常了得。
所以飛白決定從東辰派著手,畢竟一個門派想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必然與官府打好關係,所以東辰之行必不可少。
飛白聽完書後又去了賭坊,那裡是小道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為了不引起注意,飛白換了粗布單衣,易了容,這時候不得不說,有門手藝防身就是好。
很快一個帶著市井氣的小混混出現在了賭坊,他平凡的容貌沒能讓人們的眼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飛白憑著自己吊兒郎當的模樣輾轉於各個賭桌台前,時而輸些銀子,懊惱撒潑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地痞流氓。
所以以這樣一個身份去反觀察賭坊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合理而自然的。
同時她也掌握了更多關於益州的事。
心中冷笑:益州知府王梓夫,真是該千刀萬剮。
驛站休息的時候,一面容較好的白面少俠朝飛白打招呼:「納蘭侍衛長別來無恙啊。」
飛白瞇著眼,打量了許久,才發現這人竟是作男裝打扮的公主錦繡,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