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原是一笑抿恩仇 文 / 淺籐
冷風起,劍氣至。
兩劍相觸時的鏗鏘聲,讓慕九酒著實興奮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的比試。
最令人意外的是飛白。不過十四的孩子,劍術以然超群,戰鬥圈中,應付的游刃有餘。
最驚訝的是上官闕。第一次見面時,她還能制服這小娃娃,可而今自己卻感吃力,而,那小傢伙看起來絲毫不累,動作流暢,毫無滯澀。
納蘭飛白的進步是在是太快,和她的人一樣,簡直是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上官闕快輸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綠衣服的姑娘,麻煩找根繩子給我唄。」比劍重要的時刻,飛白居然分心朝慕九酒開口。
慕九酒也不問為什麼,直接進了自家的院子,拿出麻繩,拋給了飛白。
麻繩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飛白接住繩子的另一頭,凌空一個轉身,麻繩繞上了上官闕的劍,用力一扯,上官闕手中的劍飛離,飛白順勢將上官闕捆了個結實。
比試結束,納蘭飛白完勝。
「野孩子,放了我。」上官闕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輸了,輸給了一個曾是自己手下敗將的人。
「啪!」飛白一個巴掌直接甩到了上官闕的臉上,「這巴掌是告訴你,我叫納蘭飛白,不叫野孩子。」
「你就是野孩子!」
「啪!」
「呸!野孩子!」
「啪!」
「野、野孩子!」
「啪!」
……
慕九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但她不敢去勸,因為現在的飛白很可怕。第一時間更新
「野……」上官闕不知挨了多少個巴掌,當她再次看到飛白揚起的手時,內心一涼,改口威脅,「納蘭飛白,你敢!」但語氣上早已沒什麼氣勢。
飛白收手,咧開嘴笑了,「我有什麼不敢!」陰霾的墨色眸子化為之前的淡然,清朗許多。
「我是青城派的大小姐,你若敢對我無理,我哥哥必定不饒你。」與諸多紈褲子弟一般,上官闕遇上麻煩時,同樣也會搬出靠山,以期待可以震懾對方,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飛白是誰,連皇子都敢揍,一派掌門她又何懼。
原本有些憐憫上官闕處境的慕九酒忽然就覺得她該打,自己敗了還要扯出旁人撐腰,未免太過無能。
飛白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上官闕的身上,鼻子在空中使勁嗅了嗅,一臉滿足的表情,「好香。」說著就要往裡闖。
慕九酒適時的擋在門外,「善闖民宅,這位小哥,你到是隨意。第一時間更新」她面上帶笑,目光與飛白相對,半刻後,兩人雙雙笑了起來。
原是一笑抿恩仇。
酒酣悵然。這酒香醇,入喉甘洌,到該讓公子冥也嘗嘗,第一次同桌吃飯時,公子冥是飲酒的,只不過那店家的酒著實不怎麼樣。
「我要這罈酒贈人。」飛白臉上有了紅暈,顯然喝了不少酒,平時她可沒有紅臉的現象,但這張佈滿紅暈的臉反倒讓飛白更顯嬌俏。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一開始就知道,她離公子冥越來越近了,近到只要她願意就可以走到他面前。但她選擇不見,因為她想與公子冥的相遇特別些。
飛白將目光看向昏睡的上官闕,臉上有抹算計的笑意,見到上官闕並不令人高興,但公子冥似乎和他頗有聯繫吶。
「你這人,喝了也、就罷了,還想……帶酒回去,你、你想都不要想!」慕九酒已經開始迷迷糊糊了,舌頭開始打結,口齒有些不清。
「你知道這酒叫什麼名字麼,叫、君不知。是啊,不知。」慕九酒發現自己醉了,好久都沒醉過的她醉了。
釀酒只是為了愛喝酒的他。
可是他依舊還是離開了。
她的情意,他始終不知啊。
「你……」飛白觸摸到了慕九酒臉上的淚,有點濕潤。
是否,情之一字總讓人傷神,但又讓人忍不住靠近,停不下腳步。
飛白覺得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情。並不僅僅是相依為命,是得不到會鬧心,得到了會擔心,擔心它會離開。
自己對公子冥呢,是情麼。那公子冥呢,他總是那麼冷清的一個人,情對於他又做何解。
慕九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中呢喃,眼角還是濕潤的,上官闕醒了,又開始喋喋不休。飛白抱著那壇君不知,帶著上官闕離開。
「納蘭飛白,我勸你放了我,我哥……」
「閉嘴。」飛白拿著匕首在上官闕臉上比劃,這匕首是納蘭睿炎偷偷放在飛白包裹裡的,當飛白髮現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納蘭家。這是把好匕首,說它削鐵如泥,吹毛斷疵絕不為過。
「我說,你的闕是麻雀的雀吧,好吵!」納蘭飛白揉了揉耳朵。
「你!」上官闕正欲發作,但看飛白手中匕首,又無奈道:「是宮闕重樓的闕!」
「哦?怎麼寫?」飛白湊過臉去,笑瞇瞇的問。
「……」上官闕瞬間失去了和納蘭飛白交流的勇氣,這納蘭飛白真是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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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闕服用了軟骨散,手只能搭在飛白的肩上,任由飛白擺佈,她聞到了飛白身上的寒梅冷香。
飛白這日傍晚並沒有依照之前和蘇堇璃的約定,在預定的地點等回合,而是與上官闕另尋了旅店。有些事他需要解決,現在還不能回去。
傍晚,當蘇堇璃問診結束後,她並沒有等到飛白,直到晚上,蘇堇璃只得自己回莊,蘇芷嵐聽後,並不生氣,只道:「這樣的孩子,本該出去闖闖,最好鬧他個地覆天翻。」
可是誰都沒想到飛白剛來青城,就敢綁架青城第一大派的大小姐上官闋。
青城派其實是個道觀,道觀坐落於群山之間,外景倒也致,夜晚,坐於半山腰上的涼亭飲酒賞月也是美事一樁。
此刻,涼亭裡就有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五官精緻,但組在一起偏生給人一種痞氣的感覺。此人便是上官城。
上官城此刻的心情可不太好,因為妹妹被綁架了,綁架了!
「納蘭飛白。」上官城將手裡的信箋撕了個粉碎,一聲怒吼讓一旁安靜飲酒的公子冥微微抬頭。
又或許,他抬頭只是因為聽到了納蘭飛白這四個字。這小東西來青州了麼?
片刻的思考,公子冥又專注於面前的酒,一輪月色斜照側臉,勾勒出公子冥俊美的輪廓,在柔和月光下,他似乎沒了那份冷冽。
「喝酒?你倒是一點不氣,你不知道我妹妹是為你下山打酒才被綁架的麼?」上官城一把奪過公子冥手中的杯盞,朝山下扔去,杯盞劃過一道弧線又筆直下落,卻又毫無生息。
公子冥微微皺眉,清亮的眼打量上官城,上官城忽然覺得背脊一涼,訕笑道:「莫氣莫氣。」直到公子冥將目光移開,上官城才長舒一口氣,這人的脾氣到漸長啊。
沒了酒,公子冥提劍離開涼亭,現在,他想見一個人。
「啊喂,你!」上官城見公子冥拋下自己走遠,氣不打一處來,提著劍準備找納蘭飛白較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