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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玲瓏骰子安情誼 文 / 淺籐

    「誒,會玩骰子麼?」飛白撐著頭,笑嘻嘻的看著善婉抄寫本該是飛白抄寫的詩經。

    鑒于飛白寫字比較難看,所以善婉故意將原本秀氣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糊成一團,當飛白拿著骰子湊近善婉的時候,不由開始感歎:自己的字有那麼難看麼。

    善婉依舊埋頭奮筆疾書,許久舒了口氣,揚著手裡一疊厚厚的紙,滿意的笑了:「終於抄完了!誒,姐,你看,絕對看不出是一個人寫的吧?」

    「……」飛白看著狗爬般的字,再看看對面那堆秀氣的字,默默接過狗爬的字,拍著善婉的肩,真難為你寫那麼難看的字!

    「骰子,這怎麼玩?」善婉端詳手裡的三枚骰子,歪著頭問飛白。

    飛白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個碗來,將三枚骰子一轱轆扔進碗裡,三個六點!

    再於是,原本是思過的屋子成了兩女孩日後的賭博根據地。

    不得不說飛白是個賭場老手,善婉幾乎盤盤輸,但越輸就越想翻本,大抵這就是所有賭徒的心吧。第一時間更新

    日子兜兜轉轉就是半月,思也思了,兩個小姑娘也被從屋裡放了出來。

    隔日一大早,飛白又背著書包出門了,管家對著天,合掌而拜:老天保佑,小姐不再闖禍。

    出了納蘭府,直奔校場,爬上屋頂認真看著納蘭睿炎練兵。

    忽然一枚石子就朝著她飛來,沒留神被砸到了小腿,直接從屋簷上滾下來,正被納蘭睿炎接住,又被無情的扔在地上,痛得飛白齜牙咧嘴,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校場上的士兵看著飛白笑成一團,直到聽到納蘭睿炎沉悶的咳嗽聲,才收斂了笑聲,各練各的。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揉著屁股,一臉戒備的盯著納蘭睿炎,準備隨時逃跑。

    「說吧,看了幾天了?」納蘭睿炎忍住笑意,表情很是嚴肅。

    「三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飛白慢吞吞的回答。

    「嗯?」納蘭睿炎提高聲音,「到底幾天?」

    「七天。」飛白咬牙,頭一偏,不怕死的嚷嚷,「不就是看了麼,你能把我怎樣,再說了,看一下你又不吃虧!」

    納蘭睿炎繼續虎著臉,但他真的不生氣,相反他挺高興的,他納蘭家是將軍世家,子女理應學習兵法謀略,無奈膝下無子,善婉柔弱不愛學武,所以讓她學習兵法的心只好收起。

    可沒想到,飛白回來了,飛白似乎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比猴子還皮的性子,最重要的是飛白喜歡。

    「七天?可有什麼收穫。」納蘭睿炎拍拍飛白的肩,皮笑肉不笑,「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老子不削你!」

    飛白眼珠子一轉,再看看納蘭睿炎的臉色,確定他不會因為自己偷看練兵而生氣後,才悠然道:「真是爛透了。」

    一句話,不高不低,但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若不是因為飛白是納蘭將軍的女兒,那麼,她死定了。

    光是這些士兵銳利的眼神就可以弄死飛白。

    可偏生飛白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個眼神都被飛白反瞪回去,擲地有聲道:「誒,瞪什麼瞪,說你呢!我沒記錯的話你在一柱香內跑的最快的一次是十圈,可是後來就是八圈七圈不等,你明明有能力跑十圈為什麼不跑?」

    飛白雙手負在背後,與那士兵對峙,眼神凌利,到讓對方退了一步,低頭不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哼。」飛白繼續道:「士兵若不把每一次的訓練當做沙場,不突破自己的極限,只會越來越墮落。」飛白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冽,「我問你們,你們為什麼要訓練?」

    「自然是為了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士兵的領頭回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飛白忽然笑了,滿臉的不屑,「你上過戰場?」

    「自然。」飛白可以從那領頭的身上看到驕傲,站在這裡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

    這種傲氣的口氣讓飛白很不爽,她一腳狠狠的踹在領頭腳上,「得瑟什麼,上過戰場了不起,殺過人很拽?」

    一連串的發問,步步緊逼讓領頭在飛白的注視下倒退,「那為什麼從戰場上回來了,據我所知,你們是與北翟作戰時,打了敗仗回來的吧,都打了敗仗了,還不往死了訓練,我看你們是沒機會上戰場嘍!」

    「飛白。第一時間更新」納蘭睿炎吼住了飛白,「這裡的每一個士兵都應被人尊重!」

    飛白微微一怔,沒理會納蘭睿炎,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中的人不乏英雄,當百姓與國家受到危難時,你們必定是衝在最前面的人。」

    「也許你們曾看過自己的弟兄死在自己的面前,或許你們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遙,但你們活下來了,你們退到了後方,養傷的養傷,娶老婆的娶老婆,傷養好了,娃生出來了,戰事平了,你們也就不用回戰場了,於是整個人就安逸了麼,我告訴你們,士兵最不能有的就是安逸!」飛白的一番話讓都有士兵無力反駁更是羞愧,而一旁的納蘭睿炎則仔細的打量飛白,若非女子,必是將才啊。

    「北翟滅了麼,兄弟仇報了麼,你們還能上沙場麼,你們還想上沙場麼?」

    寂靜絕對的寂靜,那群士兵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的氣勢會輸給一個十多歲的小娃娃,居然還是個女娃子。

    「回答我!想還是不想?」飛白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一群人質問,「想不想報仇,

    想不想上沙場,想不想建功立業?」

    「想!」一時間校場上的吼聲震天,胸中的熱血被飛白點燃,這種想要為弟兄報仇,想要奮戰沙場的決心又再一次的被飛白喚醒。

    「那就好好訓練,往死裡練,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向國證明你們還能浴血沙場。聽明白了麼,別在我這小姑娘面前丟臉。」

    「諾。」飛白看著開始賣力訓練的士兵長舒一口氣,又看了看天色,大叫一聲:完了,遲到了!

    說罷也不看納蘭睿炎一眼,朝著門外狂奔,背在身上的布包幾乎要飛起來。

    納蘭睿炎對著飛白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這些士兵曾經是最優秀的士兵,幾乎戰無不勝,但與北翟的一場戰爭,讓他們幾乎全軍覆沒,留下的將士被帶回,雖然傷養好之後依舊是最兇猛的兵,但似乎少了從前的戾氣與狂傲,沒想到飛白今日的一番話竟然喚起了他們的鬥志,細看將士的訓練姿態已然有了與之前的不同。

    飛白啊飛白,你那爺爺到底教了你些什麼,你又是個怎樣的孩子?

    那天,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一個壯年男子為什麼會聽一個小丫頭的命令,會心甘情願被一個小丫頭教訓,但他們更忘不了的是,那一瞬間被飛白激起的熱血以及他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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