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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瞞真相顛倒乾坤 文 / 淺籐

    納蘭府現在可是鬧翻了天了,一群鼻青臉腫的孩子衝進了納蘭府。

    納蘭睿炎頓時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定眼一看那些孩子中間,有個鼻青臉腫,氣若游絲的孩子不正是自家的小兔崽子納蘭飛白麼。

    納蘭睿炎看著郡主李冉急急忙忙的前來徹底懵了,飛白被人揍勒!被人揍趴下勒!

    「納蘭伯伯,此事日後再說,現在救飛白要緊。」於是一大群人都等著大夫來處理傷口,等著各家的大人來把自己領回去。第一時間更新

    其實,這些孩子還是很講義氣的,對於身上臉上的淤青隻字不提,大人問急了就一致說一起爬山,結果都從山上滾下來了。

    納蘭睿炎扯過一雙熊貓眼的王謀皮笑肉不笑道:「爬的什麼山,能把眼睛摔成這副樣子,還有你,你爬山用嘴爬的麼,對,還有你,山上有野狐狸麼,把臉撓成這模樣?」納蘭睿炎拍著姜朝的小臉蛋,痛的姜朝齜牙咧嘴。第一時間更新

    錦恆憋住笑意:不是野狐狸撓的,是小豹子揍的!

    納蘭睿炎歎了口氣,這些孩子臉上明顯都是被打出來的,飛白衣服後面還有個腳印呢,摔下山蒙誰吶?但孩子們不肯說也就罷了,而且也沒說飛白什麼不是,也就由著各位大人領著回去了。

    鬧騰的納蘭府終於安靜下來,納蘭睿炎看了眼一旁的善婉耐心哄道:「婉兒告訴爹發生什麼了?」納蘭善婉看了眼納蘭睿炎忽然就跑了,一面跑一面說:「我看看姐姐去。」

    納蘭睿炎正準備追善婉呢,聖旨就下來了,命納蘭睿炎即刻覲見。

    深夜,納蘭睿炎哼著小曲回府了,「飛白把三皇子揍了。」納蘭睿炎用最平穩的語氣對齊素雪陳述這件事。

    齊素雪端在手裡的杯子抖了抖,「那後來呢?」將杯子遞給納蘭睿炎。

    「後來?」納蘭睿炎冷哼,喝了口水半幸災樂禍道:「其他大臣也好不到哪去,都被皇上請去了,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一個比一個會裝,最後愣是把三皇子被打說成了摔下山。」能把白的說成黑的,也算那些個官厲害。

    明明三皇子左眼就是被一拳頭砸的啊,偏偏愣是被說成摔的。

    齊素雪忍住笑意又道,「皇上是怎麼相信的?」

    「由不得皇上不信,找了幾個小兔崽子去問話,還有四皇子,郡主作證,都說是摔傷的,而且那些個兔崽子還特別強調說此事與飛白無關。」納蘭睿炎平日裡怎麼就沒發現飛白人緣這麼好啊,這件事裡擺明了有貓膩,而且納蘭飛白極有可能就是這事的始作俑者。

    齊素雪看了看納蘭睿炎不算太壞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既然都算了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納蘭睿炎一拍桌子忽然氣憤道:「你知道麼,因為這件事錦綺堂的學生都要休學面壁思過半月,涉及到此事的大臣全部罰奉祿半年,這就是飛白這個小祖宗幹的好事啊,真精彩啊!」納蘭飛白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些事。

    齊素雪偷笑,逾捏著納蘭睿炎的衣袖柔聲道:「相公,面壁也要讓飛白把傷養好不是?」

    看著似水的齊素雪,納蘭睿炎是徹底沒了氣焰,懨懨道:「這次飛白這孩子也算受了教訓,好好調養一陣子吧,誒,我擔心就衝著飛白連皇子都敢揍的膽子,她以後還有什麼禍不敢闖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齊素雪窩在納蘭睿炎的懷裡,輕聲道:「答應我,以後不管飛白做了什麼錯事都要保住她,求你。」

    夜寂,無聲,納蘭睿炎歎了口氣將齊素雪摟得更緊。

    接下來的幾天,飛白每天都必須喝著難聞的藥,齊素雪是個比較細心的女子,在飛白喝藥的同時都會備上一碟蜜餞,飛白承認她很喜歡蜜餞的味道,或許是更喜歡齊素雪手裡拿著蜜餞餵她時的那種表情,很柔軟。

    但,她始終沒有開口叫過齊素雪母親,因為,陌生。

    齊素雪沒有勉強飛白,依舊那樣溫柔的對待飛白,不管飛白叫與不叫,都改變不了飛白是她女兒這一事實。

    看著喝了藥已經睡下的飛白,齊素雪關緊了門窗歎了口氣離開了,飛白睜開眼,齊素雪的那聲輕微的歎息她聽到了,感覺很不舒服,似乎有什麼壓在心裡。第一時間更新

    飛白並不是真的睡著,只是她不知道醒著的時候該如何面對那個女人,每次觸及到她柔軟的目光,自己都會慌張,不知如何回應,那麼只有閉眼不見才會不亂。

    休息了多日的飛白已經能自由活動了,臉上的腫也退了,只是在眼角下還留著點淤青。

    她掀開被子,推開齊素雪臨走前關緊的窗戶,風透過窗吹進來,夜晚的風很涼,拂過飛白蒼白的臉,讓她一直聞著藥味昏沉的腦袋漸漸清醒。

    自己回到納蘭家為了報復的想法似乎已經淡去,甚至時候看著自己的父母,會忘記來到納蘭府之前,自己曾在心裡暗暗發誓過什麼。

    原來,時間、人心、恨意、決心都是會變的。

    暗黑色的天壓的很低,窗前枯竹沙沙作響,寒氣被風帶過,飛白不由打了個寒顫,準備關窗時,一襲黑衣的公子冥安靜的立在窗前。

    飛白記得,那次他似乎也在窗外靜靜地站著,不言不語,她有些後悔認識最初的黃泉公子,後來的顏清寒以及最終的公子冥,如果沒有認識他,至少她不會如此狼狽的再次回到納蘭家。

    公子冥似乎不準備說些什麼,風帶起未束起的發,露出他消瘦寡淡的臉。

    bsp;「或許你喜歡那麼一直站著。」飛白低垂眼眸,「呵,以為你死了。想著為你報仇,現在看來你似乎過得比我好太多,真可笑。」嘴角嘲諷似的微翹,就連酒窩裡都帶著諷刺。

    公子冥唇角微動卻什麼也沒說,慢慢朝著飛白走去,眼神依然是淡漠的,深海似不見底。

    公子冥停在窗外,自然的,手覆上飛白柔軟的頭髮。

    飛白緊緊的拽住公子冥的手臂,如同在海裡握住救命的浮木,「帶我離開好不好?」漆黑色的眼眸蒙上水汽,氤氳一片,她不想繼續留在納蘭家了,這個家或許主人對她很好但也讓她窒息,渾身不自在,她甚至不知道,在下一個天明該拿怎樣的眼光來看待納蘭家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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