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女人不可貌相 文 / 淺籐
飛白回到院子的時候,納蘭善婉一身粉色小襖站在她房前等著她。飛白打量著善婉,這個女子很漂亮,一對杏目漆黑的瞳孔下有著嬌俏的鼻子,一張殷桃似的小嘴,真的如瓷娃娃一般。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善婉,如果沒有之前對納蘭府的怨恨,自己也會喜歡這樣完美的孩子。
納蘭睿炎說:你就不能多學些婉兒麼?
齊素雪說:飛白,若你能像婉兒那樣叫我就好了。第一時間更新
下人們都說:大小姐與二小姐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先生說:同是一個爹生的,你就不能學著點善婉麼。
所有人都在她的面前說納蘭善婉的好,用飛白的惡劣來襯托善婉的完美。
有時候飛白真想把納蘭善婉的好毀滅掉,她是一個人,她不需要和誰去比,也討厭別人拿她和任何人比,納蘭飛白就是納蘭飛白,和善婉學習?!笑話,那樣的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失敗的複製品而已,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連自己都會厭惡自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來作什麼?」飛白冷靜的看著善婉,站在門口,自己沒有進屋子也沒有讓善婉進去。
善婉抬著頭,臉上帶著高傲的笑,「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明天的擂台你最好別輸太慘!」善婉一改平日裡的溫婉可人,摘下面具,她也是個嬌蠻縱橫的姑娘,她一出生就是錦衣玉食,根本就不會顧及到他人的感受,在她的世界裡,所有人都必須圍著她轉。
納蘭飛白沒有說話,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枯竹,她不知道納蘭善婉和她說這些的目的,所以她並不準備開口。
但飛白的這副姿態落在了善婉的眼裡就成了對她的不屑,善婉捏緊了縮在小襖裡的手,「你以為我說讓你別輸是在擔心你,你錯了,我只是覺得你要輸了我納蘭善婉會跟著你一起被人恥笑,我討厭別人說,你看那是納蘭飛白那個傻子的妹妹!」
清脆的聲音,鄙夷的語氣,嫌棄的眼神,這樣純真孩子原來加了這些表情後也不好看啊,真是醜不忍睹。
飛白冷笑,邪氣的面容上多了份嘲諷,真該讓那些所謂的長輩看看她們的婉兒。
「說完了?給我滾!」飛白垂下墨色的眼眸,睫毛覆住眼瞼,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面上依舊很平靜,絕不因那句狠話而破壞這份平靜。
「你!」納蘭善婉食指指著飛白的鼻尖,聲音尖銳,「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災星,你別妄想得到納蘭府的一絲一毫,爹永遠不會疼愛你這樣的人,你看你做的那些事,簡直是丟臉,真噁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是啊,噁心。」飛白將噁心這個詞咬得很重,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挑眉打量著納蘭善婉,若有深意。
飛白這種詭異的目光看的善婉心裡發毛,不甘心的罵了句:瘋子!就挽著裙擺跑了。
飛白將房門打開,又「彭」的一聲關緊,門外枯竹漱漱往下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天清晨是個好日子,飛白覺得這是個適合打架的好日子。
管家看著飛白離開的背影覺得有些恍惚:大小姐有必要殺氣騰騰的去學堂麼?
學堂裡,先生看的出,今日錦綺堂內的學生都是心不在焉的,目光不時游離在飛白與錦和之間,倒是飛白這小祖宗把身子坐的筆筆得直,眼睛跟著轉動,十分專心,讓先生有種太陽打西面出的感覺。
一學堂的學生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眼看著先生走了,一蜂窩地全沖飛白那了。而飛白依舊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書包,略帶懶散,「放心我不跑。」將書包斜挎在肩上,慢悠悠的起身,「走吧。」
於是一大幫子的孩子在書院裡橫行,直奔後山成了一大看點,錦淵藍衣執扇筆直的站著,面上是溫潤笑意,安靜的看著一群孩子將飛白簇擁在中間,搖起扇子頗為悠閒:前幾日看飛白與黑衣人交手動作利索,怕今日那些孩子討不到便宜吧。
飛白從來不知道書院的後山竟然那麼好看,看來以後不愛聽課就可以來這消磨時光。
「往這山上再走一刻就到了。」錦玉看了眼飛白無所畏懼的樣子,有些奇怪,這傢伙當真不怕麼。
一刻之後,視線豁然開朗,不再是滿目蒼綠,群山環抱,而是一塊空曠的平地,平地的正中央是個兩米高的青石擂台,看起來頗有年頭,上面已經有了暗綠的苔蘚,十幾株紅梅錯落參差其中別有一番景致,空中還隱隱有著暗香。
「我先說規矩。」錦玉一溜身跳上了擂台,動作乾淨利索,「我們先說好了,今日比試誰都不許說出去,受了傷大人問起就給我說走路磕壞的,誰要敢說出去以後就別再書院混,早點滾蛋。擂台的規矩是誰先落地算誰輸,一對一。」錦玉挑釁似的看著飛白。
而飛白捲了袖子,一步一步踏著擂台旁的石階走上來,動作仍然漫不經心,台下人哄笑作一團,連擂台都上不利索還敢打擂台,存心找死吶。
「就你一個?」飛白勾唇,嘴角有淺淺的梨渦,怎麼看都覺得邪乎。
錦玉倒是一句話也不說,捏拳頭直接朝飛白衝來,飛白只是一閃身,錦玉沒站穩腳跟直接撲下擂台,頓時台下塵土飛揚。
看著三皇子錦玉這副模樣,連郡主李冉都覺得錦玉很丟皇家的臉面。
接著便是王謀,飛白不喜歡他,招呼沒打一個就將王謀一腳踹了下去。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先生平日裡教的「人不可貌相」是什麼意思了!
「四弟現在就只有你了,平日裡你武功練的是最好的,連父皇都說你厲害,皇家的面子可就靠你了,不能讓個黃毛丫頭欺上頭啊。」錦玉灰頭土臉的揪著四皇子錦恆的衣袖。
錦恆不動聲色的收回衣袖,看了眼擂台上的飛白,歎了口氣:如果不上先不說皇家的顏面掃地,就連自己在錦綺堂中的地位也會降低,誒,這納蘭飛白真是個禍害。
錦恆是真不願意上,所以走台階的時候慢慢悠悠,巴不得飛白自己在台上膩味了,自己跳下來。
「感覺你和他們不一樣。」飛白看著一身淡紫衣著的錦恆悠然開口,但已做好防備的攻勢。
錦恆朝飛白拱手,「納蘭小姐,冒犯了。」一掌出去,掌風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