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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莫名而來得失憶 文 / 淺籐

    當管家打開小黑屋時,飛白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發青的嘴唇,不斷重複著,「爺爺……」

    管家心裡一沉,立馬放下手中的碗筷,摸摸飛白的額頭,一股熱氣襲上手心,「快通知夫人,大小姐發燒了。」抱起飛白就往屋外沖,而飛白不斷呢喃著:「爺爺,爺爺不要丟下飛白。」

    齊素雪因飛白被關而一夜未睡,今早剛想趁著納蘭睿炎練兵的時間,偷偷的去看看飛白,可還沒等到她去,就傳來飛白病倒的消息,柔弱的女人,眼眶一下又紅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飛白被放在床上時,齊素雪心都糾在一塊了,看著大夫在飛白面前晃動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送走了大夫,齊素雪守著飛白,看著飛白悠悠轉醒,然後無比錯愕的聽飛白問,「你是誰?」那孩子是滿眼的戒備。

    齊素雪的心猛的一怔,抱著飛白哭了,「飛白,你不要嚇娘啊。」

    飛白皺著眉一把推開齊素雪,「你哭什麼,抱得好緊,不舒服,我難受,我是誰……」飛白捂著頭,使勁的搖,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飛白乖,娘在這。」齊素雪抱著飛白輕輕的拍。

    飛白閉眼,感受著齊素雪懷裡的溫暖,模模糊糊的叫:「娘。」

    齊素雪手上的動作一滯,驚喜的看著已經熟睡的飛白,這孩子剛叫她娘了,也許、也許她什麼也不記得了未嘗不好,至少她們都可以重頭開始。

    納蘭睿炎一聽到飛白昏迷的消息立馬趕了回來,進屋時就發現齊素雪抱著熟睡的飛白又哭又笑,總之是很奇怪的反應。

    齊素雪看到納蘭睿炎回來,小心翼翼的放下飛白,捏好被角,拉著納蘭睿炎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納蘭睿炎滿腹的疑惑,「這孩子身體結實的很,怎麼說倒就倒?」一直以來飛白給他的感覺就是強硬,一旦這樣強硬的人病倒了,總歸會不敢相信的。

    齊素雪瞇著朦朧的眼,狠狠地在納蘭睿炎的腰上掐了一把,「納蘭睿炎,我告訴你,飛白還是個孩子,而且現在她有可能因為高燒沒了記憶,所以以後你好好對咱的女兒。」她要趁著飛白失憶,好好開始,作天下最好的娘。

    納蘭睿炎吃痛,咧著嘴再次震驚,「失憶?!」誰信啊,說飛白病了他本就不信了,呵,失憶,那就更不信了。

    「誒,我說你聽見了沒?」無奈嬌妻發狠,納蘭睿炎只得順勢應付,滿口答應。

    看著齊素雪回房,納蘭睿炎的眼眸一下就沉了下來,才關一晚的黑屋就能失憶?!這丫頭可越來越狡猾了啊,那就讓他看看他納蘭睿炎的女兒有多狡猾。

    事實證明納蘭睿炎是對的,因為,當齊素雪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飛白不見了。

    此時的飛白悄悄的避開了所有人潛入了納蘭睿炎的書房,納蘭睿炎的書房很簡單,但面積很大,分成兩面。

    一面是平日裡看書的地方,飛白隨手翻過幾本書,歪著頭,拿起毛筆就在書上圈圈叉叉。第一時間更新

    另一面是擺放兵器的地方,而自己的那把劍赫然在列,拿了寶劍準備離開,卻發現了正中央的牌位,那是爺爺的牌位,納蘭勝將軍。

    當納蘭睿炎帶著齊素雪推開書房們的時候,飛白正點燃三柱香對著牌位叩首,納蘭睿炎沒有發出聲音,齊素雪捂著嘴,表情哀切。

    飛白轉身,平靜的看著納蘭睿炎,她不擔心納蘭睿炎找到她,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拿回爺爺留給她的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白狐裘暖和麼?」納蘭睿炎淡問,飛白的眼睛閃了閃,呀,被發現了呢。

    「御品香的糕點好吃麼?」納蘭睿炎步步緊逼,飛白揚著一張笑臉看著臉色很不好的納蘭睿炎,「你嘗嘗不就知道了。」語氣輕浮無所畏懼。

    「啪。」狠狠地,毫無徵兆的,巴掌落在了飛白的臉上,飛白踉蹌幾步勉強站穩。

    齊素雪一時反應不過來,腦子嗡的一響,許久才抱著飛白,揉著飛白臉上的五指印。一定很疼吧,那麼重,那麼狠,都出血了。

    飛白舔著唇角,推開齊素雪,冷漠的看著納蘭睿炎,「有本事打死我啊,納蘭將軍,十四年前我就該死了不是麼?」這種恨在心裡紮了根不斷的滋長,因為這樣才有了如此極端的詰問。

    納蘭睿炎從來沒有過如此複雜的感覺,一面他真想把飛白往死裡打,這孩子就像是一個毒瘤,越長越大他的心裡就越難受,一面看著飛白冷漠桀傲的臉,眸子深處的一點恐懼又下不去手,這是他的孩子,十四年前本該由他看著她長大的孩子。

    「呵。」飛白偏過頭,餘光看著揚在半空中的手冷笑,「納蘭睿炎,你早該知道的,我是災星,有我在的一日,納蘭府必不安寧。」那樣深沉絕望的話本不該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可惜作為父母的他們並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讓她過早的明白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飛白,娘求你別說了,我……」齊素雪癱軟在地,泣不成聲,是他們錯了,可她想彌補呀。

    「娘?」飛白看著地上柔弱的女人,叫的很陌生,挑眉,看著納蘭睿炎生澀的叫,「爹?」隨即又滿目不屑,「你們配麼?」

    「納蘭飛白你放肆!」納蘭睿炎真想狠狠的掐死飛白,可被齊素雪緊緊抱住,胸口已經濕了一片,妻子低聲哭泣,「不要,不要……」

    飛白緊抿著唇,嘴角的血漬已經干了,只留下密密麻麻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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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女人哭了,開心麼,看著這男人生氣壓抑了,痛快麼,都沒有,得到的是心裡透不過氣的悶。

    「納蘭飛白。」納蘭睿炎疲憊開口,將飛白的名字念的很緩慢,似乎想隱忍著什麼,「重新來過,好麼?」

    好麼?這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用「好麼」這麼一個毫無底氣的商量的詞彙,同一個孩子說他想彌補了。

    「好麼?!」飛白背對著納蘭睿炎,看著爺爺的牌位重複著這個詞,爺爺,你說好麼。

    「好啊。」納蘭飛白轉過身,臉上看不出喜悲,「回到納蘭家,答應重新開始,不是因為你們給了我生命,也不是我流著納蘭家的血,而是,我曾答應過一人,好好的活著,活的比所有人都好。」挺直的背脊,氣勢絕不會輸給一個成人。

    齊素雪聽飛白答應了下來,懸著的心頓時放心,腳一軟昏了過去,納蘭睿炎立馬反應過來橫抱起齊素雪。

    「喂,你不用高興的暈死過去吧。」飛白調笑似的開口,但,不可否認心裡卻是緊張的,來到納蘭家,這個女人對她最好,不論她說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她都一如既往的對她好,這就是十四年前拋棄她的娘麼?

    「小兔崽子,說什麼風涼話,還不是因為生你落下的病根。」納蘭睿炎抱著齊素雪快速離開,獨留下飛白一人沉思:生我時落下病根,是否這十四年,她也並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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