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北上和南下（中） 文 / 廣陵越
和《大唐達人》同系列的《大清達人》，在清州也是一騎絕塵的地位，收視率達到了驚人的34.32。
總體而言，清州的電視市場比唐州好得多，每年都會出現幾十部乃至上百部收視率過十的作品。
但是能過二十的，一年頂多四五部，因為過不過二十是質的區別，在哪兒都一樣。
至於過三十的，《大清達人》是十年來的唯一一部，再往前推，就要推到幾十年前的《還珠公主》了。
而《大唐達人》的收視率是35.23，比《大清達人》還高。
這怎麼可能？唐州人一定是造假了！清州的娛樂者們憤憤不平。
清州的特色是宮斗劇、古裝言情劇，但他們的綜藝也不差。
《歡樂大本營》、《天天兄弟》等節目，雖然是舊式綜藝，但成績一直比較穩定。
就算是具體到選秀領域，清州人也曾有過輝煌。
曾經的《大清偶像》，也是風靡一時，而且之後清州人還做出了好幾檔山寨節目，什麼《超級偶像》、《快樂偶像》什麼的，居然成績還不錯。
不管怎麼說，他們的選秀底子也是要比唐州人厚得多。
而現在同樣的模式，同樣的節目，唐州人卻辦得比清州人還好，這怎麼可能？
寧越的名字，這才真正進入了清州人的視野。
當時聶紅很是震驚，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姜疏影和寧越還在一起，這兩個妖孽聯起手來，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在聶紅眼中，這兩人還真的挺像，都是年輕的天才，都是晉級飛快。二十出頭就是中級娛樂精英了，將來的大師之位幾乎是妥妥的。
兩人也都是心狠手辣，寧越在唐州可是凶名赫赫，比起姜疏影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世上沒有如果，姜疏影要真還跟寧越在一起，她根本就攀不上路家，也就更攀不上吳瓊了，而寧越也可能不會奮起。
雖然兩人不可能在一起了，但這兩人的再次相遇，怎麼想都會覺得很有意思。
越是靠近長安。聶紅就越是喜歡觀察姜疏影的情緒變化，可惜的是，她一無所獲。
姜疏影原本就心機陰沉，再經過這兩年的鍛煉，就愈發的沉穩了。
聶紅最羨慕的就是姜疏影的冷靜，彷彿機器人一樣的絕對冷靜。
聶紅雖然做事精細，但卻有些小雞肚腸，從這個方面來說，姜疏影才更像吳瓊。更有大師氣度。
到了長安之後，姜疏影和聶紅半點沒有停歇，立刻找到路銘，開始商量宣傳事宜。
現在已經是六月底了。所有的工作都得立刻進行了。
路家對此次合作也很是重視，路銘親自設宴款待姜疏影一行，大部分身在長安的路家精英都出席了。
吳系這邊雖然有幾個大師在，但具體的事務卻是姜疏影在和路銘談。
說起來。姜疏影還曾在路家寄人籬下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她的身份。也就是個婢女，還不是有實權的那種。
可短短三年一過，她卻堂而皇之地跟路銘談起生意來了，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勢。
其實吳瓊派姜疏影過來，也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
這麼大的合作，要不是抽不開身，吳瓊甚至準備親自過來，但派姜疏影過來，也有好處。
好歹姜疏影跟路家也有幾分香火情，而且姜疏影作為吳瓊的弟子，路家曾經的婢女，卻能跟路銘平起平坐，也能敲打敲打路家。
吳瓊想表達的意思是，這合作可是你們路家求我的，所以你們就得低我們一頭。
路家子弟並沒有完全看透這層意思，不過看著姜疏影也很是彆扭。
路銘倒是隱約猜到了吳瓊的意圖，不過他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把心情寫在臉上。
表面上，路銘絲毫沒有介意的意思，甚至還擺出一副敦厚長者的模樣。
「哈哈，疏影，說起來，你也是我們路家出去的人才啊。當初吳大師將你要走的時候，世伯我還挺捨不得的，轉眼間小丫頭就長成大姑娘了。」
這話看上去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字裡行間卻是把姜疏影當晚輩看，隱隱壓了姜疏影一頭。
姜疏影在席間不復往日的清冷，笑靨如花。
她端起酒杯對路銘說：「世伯說的是，說起來，疏影真的要好好感謝世伯呢。要不是世伯你，疏影哪裡能遇到師傅，又哪裡能衣錦還鄉呢？這次合作期間，疏影一定好好報答世伯和路家的深恩。」
姜疏影的話看起來也沒有問題，但含義深遠。
「衣錦還鄉」什麼的，姜疏影哪裡會在乎，這話的潛台詞是，清州比唐州強，她姜疏影在清州混，就是比唐州人高一等，要不然怎麼能叫「衣錦還鄉」呢？
還有，什麼叫「要不是世伯你，疏影哪裡能遇到師傅」，豈不是說路家的池塘太淺，留不住她姜疏影這條潛鳳，或者說，路家也就是個跳板而已。
至於什麼「好好報答」之類的話，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雙方是合作關係，哪兒來的「報答」之說？倒好像是吳繫在施捨路家一口飯吃似的。
這番交鋒，在坐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
聽出來，還以為路銘和姜疏影相談甚歡呢。
路銘心中一凜，他總算知道吳瓊為什麼把姜疏影派出來了，可不僅是為了壓路家一頭而已，這丫頭還真是有幾分道行。
三年前的姜疏影，雖然聰敏靈慧，但也不乏稚氣，喜歡拿清冷的外表尋找安全感。
可現在的姜疏影，已經完全成熟起來了，表現得落落大方，還有幾分小女孩的嬌憨氣，讓人發作不得。
這可真是個厲害的對手，路銘再也不敢小看姜疏影了。
試探過後，姜疏影居然直接在酒桌上跟路銘談起了合作事宜。
雖說時間緊迫，但也還不至於在酒桌上就開始談，姜疏影這是故意的。
本來嘛，時間這麼緊路家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很是讓清州人膩歪。
但姜疏影要是直接拒絕了，只談公事的話，那就太不禮貌了，人家畢竟是為你們接風洗塵的嘛。
於是姜疏影應了宴席，卻把宴席之間當成會議室，直接談起了生意。
路銘本來還想藉著酒宴試探試探，可姜疏影這麼一搞他就被動了，這裡本來就是路家營造出來的比較輕鬆的場景，在這樣的場景下，怎麼談條件放狠話？
要是換一個人談判也就罷了，偏偏人家小姑娘已經認你當世伯了，一副恭謹晚輩的模樣，你好意思佔人家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