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賣藝不賣身 文 / 廣陵越
看到眾人的眼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寧越有些莫名其妙，帶著些許警惕問道：「我就是寧越，你找我幹嘛？」
葉晶晶指著寧越在於震耳邊低語了幾句。
於震笑瞇瞇地走到了寧越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出於禮貌，寧越還是和他握了握手，不過表情風輕雲淡，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受寵若驚。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寧越眼皮子沒那麼窄，於震再怎麼牛他也不會上桿子抱大腿。
於震心中不愉，但臉上還是樂呵呵的：「寧越同學，說起來我們還是校友啊，我也是寧揚畢業的呢。要這麼論的話你可得叫我一聲老師兄啊。」
一干小女孩們的眼睛裡都快冒出火花來了，恨不得立馬幫寧越答應下來，別說是認個老師兄了，就算是認乾爹，認干爺爺她們也樂意啊！
「那我可高攀不上，您是大編劇，我連個娛樂學徒都不是。」寧越油鹽不進
不是寧越不識抬舉，其實他精明的很，打小寄人籬下的他自然不缺乏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然在家裡還不得讓那個油滑的嬸嬸欺負死。
寧越心知不能跟於震攀上關係，不管他所為何來，人家一個大編劇放下身段跟你稱兄道弟，你要是應下了，那心理上就矮了一截，談到利益問題時就不好意思獅子大張口了。
於震見寧越不上道，心裡不悅更甚。他眼珠子一轉，扭過頭來對武俠社的一干人說道。
「我聽晶晶說你們這個武俠社還是搞得不錯的嘛，我也是從新人過來的，知道師弟師妹們的不容易，我們公司最近有一個新人扶持計劃，要從最基層做起，想要自己培養出一批新人出來，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呢？」
這是天上掉餡餅啊！學生們頓時被砸得暈乎乎的。
林靜勉強定住了心神，開口問道：「於老師，不知道這個新人扶持計劃具體是怎麼實施的呢？還有我們都只是娛樂學徒罷了，貴公司怎麼會瞧上我們呢？」
於震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現在的新人啊，都太浮躁，能用的太少，我們就是想要從最基層培養起，等你們從中級學院畢業了，有了娛樂師資格，再加上我們多年的培養，就能直接上崗了嘛。這不，我就跟公司高層大力推薦了我的小師弟小師妹們。」
學生們興奮地討論了起來，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於震扭過頭來又衝著寧越說：「寧越同學，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呢？對了，之前聽說你寫個劇本，我看了，還挺不錯的。我們公司對於編劇這一塊是培養的重點。你要是進了我們公司，我可以親自帶你。當然了，說是師徒就有些過了，就當是合作嘛哈哈哈。」
小雨嫉妒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一把摟住了於震的胳膊，用頗具規模的小乳鴿在於乾爹的胳膊上蹭來蹭去，嗲嗲地說：「於老師，其實人家也很喜歡寫劇本的，要不你看看我寫的劇本吧。」
於震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要換做平時，說不定他還會配合一下，但現在怎麼把寧越手中的劇本拿到手才是頭等大事。
以於震的眼界，小雨的這點小伎倆還不足以迷倒他。
寧越冷眼旁觀：「不知道於老師想要怎麼個合作法？」
於震正色道：「你可以先和我們公司簽合約，放心吧，合約上會明確規定我們在你身上投入多少的資源來培養你，條件會相當優厚。你的劇本我們公司還要先審核，審核完了我們會考慮是否拍攝，如果拍攝了還允許你以助理編劇的身份進組學習，算積分的哦。」
「對了，」於震又拿出了殺手鑭：「進組資格你不必擔心，只要你進了公司，我保證你一年內拿到高級娛樂學徒資格！拿到高級娛樂學徒資格後好會安排你公民等級升級到e級！此外還會推薦你到我們廣陵最好的中級藝術學院繼續深造！」
於震這一波攻勢又快又狠，本質上其實還是付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就把寧越拴起來了。
要是直接花錢跟寧越買劇本，一來寧越有可能獅子大張口，這年頭就沒有傻子，就算他寧越自己不懂行他不會問人嗎？不會上網查嗎？再者說他也未必肯賣，十八歲的小孩，逆反心理上來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但是於震用簽約的方式來誘惑寧越就比較靠譜了。
中級藝術學院，高級娛樂學徒，e級公民資格！這些對於震來說都不算事兒，卻是寧越最需要的東西，樣樣都直擊他的心理底線。
劇本拿到手之後，主創自然就變成了他於大編劇了，能給寧越一個打雜的資格他就該感恩戴德了。
至於長期培養嘛，畢竟寧越也是寫出了《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神劇的人，雖然有可能是運氣逆天，但也可能是真的有潛質，萬一將來寧越混出來了，賣身契都簽了，於震的公司又能大賺一筆。
這個方案怎麼都比直接開口買劇本要划算的多了，於震的老奸巨猾顯現無遺。
寧越自己也有些暈乎，他畢竟才是個十八歲的孩子，娛樂圈的複雜他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從表面上看，這個合約自己怎麼都不吃虧啊？
但是寧越明白一個道理，對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千萬不要輕易下決定。
「我能再考慮考慮嗎？」寧越遲疑著說
「可以可以，明天我讓晶晶把合同拿給你看看，你慢慢考慮。」於震覺得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了
就這麼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他能跟
誰商量？這裡面的道道不是娛樂圈的資深人士根本看不出好壞來。
一邊的小雨實在忍不住了，急切地問道：「於老師，那我們呢？」
於震自以為已經搞定寧越了，此時心情大好。他四周掃了一眼，一干學生正眼巴巴地望著他呢，其中幾個女學生還頗有姿色，尤其是那個白裙女孩，叫什麼林靜的，有股子清純勁兒。
於震打個哈哈：「這樣吧，我留個郵箱給你們，你們發個自己的個人作品給我看看，有好苗子我也是會考慮的嘛。」
說到「作品」時於震加重了口氣，盯著一幫女學生看，口中的輕佻意味毫不掩飾。
女學生們有些羞澀，偏偏又不想錯過這個天大的好機會，別彆扭扭地搔首弄姿起來。
於震哈哈一樂，摟著葉晶晶離開了。
寧越冷笑一聲，也準備離開。
「有什麼了不起的，也不知有些人使了什麼歪門邪道讓人家於大師看上了，什麼都不會的廢話，進了人家公司也是浪費資源！」小雨酸溜溜地開口了
「是啊，我只會賣藝，賣身之類的高級技能我可不會。」寧越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