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 067 今時不同往日 文 / 路嚴

    洛悠塵唇角一勾，笑得雲淡風輕：「你也別忘了，我還有皇上這個大靠山！」

    「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皇上眼皮底下活動，說不定你一不留神，就掉進她人設下的圈套中！更何況……」宮離殤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沒有千影在一旁照應著，你一人入宮必是危險重重！」

    「我能應付的來！」

    「你就別逞強了！」宮離殤微微沉思：「不然這樣，你將穆橙帶進宮中，也好有個照應！」

    「……」

    一眼便瞧出她心中所想，宮離殤唇角上揚：「你可別小瞧了他，他的易容術可謂一絕，絕對不會有穿幫之說！」

    「他會易容術！」洛悠塵著實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穆橙竟還有此技能。

    宮離殤唇角笑意加深：「你若和他呆久了，你會發現他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洛悠塵眸光，下意識望向一旁打瞌睡的穆橙：「我可以將你的話理解成，他身上還存有許多令人驚艷的技能？」

    「可以！」宮離殤起身，行至洛悠塵身側：「這麼一個多才多藝的屬下，你是要還是不要？」

    「自然是——要！」

    宮離殤抬手揉了揉洛悠塵髮絲：「這樣才對嘛！」

    瞌睡中的穆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被無良的主子送了人。

    「穆橙！醒醒！」宮離殤上前，輕推瞌睡中的他。

    穆橙睡眼朦朧睜開一隻眼，咕噥：「公子！人家還很睏，您就再讓人家睡一會吧！」

    「待會再睡，先去易個容！」

    「易容幹嘛？您又要交給人家什麼任務？」

    「是！趕緊起來！」見他遲遲未動，宮離殤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

    穆橙晃了晃腦袋，總算是醒了盹：「公子！您方才說，讓我去易容？」穆橙有些不確定詢問。

    「是！」

    「易容作何？」穆橙狐疑：『沒聽說有什麼事要做啊！』

    「隨悠塵進宮！」

    「我不要！」穆橙一把摀住下身，猶記若干年前，易容成公公混入宮中，結果差點成為名副其實的公公。

    宮離殤自然清楚他心中的憂慮，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這次不讓你易容成公公！」

    「那易容成誰？皇上？」

    「你想得美！」洛悠塵涼颼颼打破他的幻想：「你易容成我貼身侍女！」

    穆橙臉孔頓時垮下：「我可不可以說不要？」

    「不可以！」

    穆橙眸光果斷轉向自家主子：「公子！我若是進了宮，誰來照料您的生活起居？」

    「你有照料過我的生活起居？」

    「好像沒有……」穆橙囧：「……可是公子，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人家真的不想進那該死的皇宮，更不想裝成女子！」

    「你以前裝成女人，怎麼沒看你如此抗議？」

    「今時不同往日！」

    「你倒與我說說，今時哪兒不同往日？」

    「這、這……」

    「怎麼？說不出來了？」

    「誰說的！」穆橙不服氣嘟嘴：「我若是易成女子，那該死的男人婆定會笑話我！」

    「放心！她不會！」洛悠塵臉色有些晦暗：「她昨夜出了事，至今下落不明！」

    「啊？」穆橙眼睛撲閃數下，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可有派人去尋？」

    「悠塵將此事交給了我！」宮離殤適時開口：「所以在我找到千影下落前，你就負責呆在悠塵身邊，確保她生命安全！」

    「……好吧！」

    叢林中！

    千影吃力扶著月溟一步步前行，汗水滲入傷口，令千影痛的一陣咬牙。

    「你是不是很難受？」明顯感受到她身體變化，月溟頓住腳步詢問。

    「沒事！」千影否認，不想因此耽誤行程。

    望著她蒼白臉孔，月溟下意識開口：「我累了！在此休息一會！」

    「好！」千影將月溟扶至一旁大樹下坐下，自己也在他身旁席地而坐。

    「你好像很急著趕路？」

    「嗯！」

    「你是想快些回去？」

    「嗯！」

    「為什麼？」

    「二小姐明日便要進宮，我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來！」想到此，千影就一陣擔憂。

    「所以你就拼了命的趕路，只為早些回到她的身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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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月溟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難道在你心目中，忠誠大過自己的性命？」

    「是！」千影恆了眼月溟：「難道你不是將忠誠，看的比生命重要？」

    「我和你不一樣，我為之忠誠的是一代明君，可以為黎明百姓帶來安居樂業生活的皇者；而你所忠誠之人，又是怎樣一個女魔頭？」

    「我警告你，說話注意分寸！」千影目光一寒：「在我看來，你眼中的所謂明君，也只不過是一個靠著女人得到天下的廢物！」

    「一派胡言！皇上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乃天命所歸！」

    「你就自欺欺人吧！」千影身子後仰，躺於地上，閉目養神。

    望著明顯懶得理他的千影，月溟動了動嘴角，終是什麼也未說！

    片刻，一聲細微輕響，令千影從閉目養神中睜開眼瞼。

    「你餓了？」

    月溟臉色有些不自在：「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千影一躍而起，未語，向著叢林深處走去。

    凝視她那義無反顧的身影，月溟陷入沉思：「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半柱香左右，千影提著一直野兔回來，用劍刃剝去兔皮，取出內臟，又去撿了些乾柴，將野兔放於火堆上烘烤。

    「你沒必要為我這麼做！」

    「我也餓了！」千影直接用這四個字，堵回他還想要說的話。

    二人之間陷入沉默，直至兔子烤好。

    千影留下一隻兔腿，其它直接仍於月溟：「趕緊吃，吃完我們上路！」

    「嗯！」雖然沒有油鹽等調料，可野兔肉本身就嫩，所以吃起來非但不覺得難吃，反而還有種香氣怡人的感覺。

    千影吃完，又重新躺回原處，閉目養神。

    月溟還未吃完，便察覺天色有異：「千影！好像要變天，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嗯！」千影一躍而起，上前將月溟扶起。

    這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他們不過剛行出百米，這雨水就開始稀稀鬆松降落；又過了一炷香左右，稀稀鬆松的小雨，變成傾盆大雨。

    千影與月溟站於樹下，望著絲毫沒有停雨意思的天空，咬牙：「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這麼大的雨，又要扶著我，只怕你身體會吃不消！」月溟不是很認同她的想法。

    「可這麼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更何況，叢林的夜晚，要比雨水可怕的多！」

    「……」月溟微微沉默，隨即正色望著千影：「……你確定，你的身體沒問題？」

    「放心！絕對能撐到離開這片叢林！」

    月溟抿唇，終是下定決心：「那好！我們走！」

    千影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話音剛落，便架著他邁入雨簾中。

    丞相府！

    洛悠塵站於廂房前，靜靜感受這傾盆大雨所帶來的迸發感。

    「在想男人婆？」易容後的穆橙，不聲不響出現在洛悠塵身後。

    「嗯！」洛悠塵並未否認：「我在想，她是否還在這個世間，是否還能與我共同感受著這場大雨？」

    「一定能！」望著鋪天蓋地的雨水，穆橙開口：「俗話說的好，禍害遺千年，相信她這個禍害，沒那麼容易死！」

    洛悠塵失笑：「你是在安慰我，還是在罵她？」

    「兩者皆有！」此時不佔便宜，更待何時？

    『千影！希望你能真如慕橙所言，禍害遺千年……』

    穆橙抬手，拍了拍思緒飄遠的洛悠塵：「洛姑娘！你該去休息了！皇上明早還要來接您呢！」

    「我知道了！」洛悠塵抿嘴淺笑：「你也早些回房休息！」

    「嗯！」

    雨，在無休止的下著！

    千影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覺一雙腿像是灌了鉛般，每抬一下都是那麼吃力！

    「你還好吧？」月溟大聲詢問，不絕於耳的雨聲，幾乎將他的詢問掩蓋。

    千影吃力搖頭，不願出聲，浪費力氣。

    「若是不行，我們休息一會再走！」感受她明顯越來越慢的步伐，月溟建議，生怕她倒在在狂風暴雨中。

    千影再次搖頭，不是不願意休息，而是她太清楚自己目前身體狀況，她怕休息後，她便會一蹶不振，無法再走動分毫！

    見她態度堅決，月溟也未在勸說，因為他清楚，今夜若是走不出這片叢林，等待他們的不知會是什麼？！

    暴雨中，二人相依相靠；此時的他們，不是對立的敵人，而是求生存的合作夥伴。

    憑借心中那股頑強意志，千影一再堅持下來，直至看見叢林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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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出了叢林！」月溟鼓勵。

    千影也在心中一直自我鼓勵：『馬上就要出了叢林，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

    一刻鐘後，在千影用勁最後一絲力氣時，二人終於出了叢林。

    「終於出來了……」千影扯起一抹蒼白笑意，兩眼一翻，軟軟倒入雨水中！

    「千影！你醒醒！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