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哪個是夢 文 / 璇墨
「唔?」我又繼續吐舌幾次,還是如此。
「是不是又吃了糖?」濃墨瞅著我說:「糖不能多吃,奶奶說,你那牙齒小時候可吃糖吃爛了幾顆。」
「沒吃糖,不是糖的問題。」再說,我有那麼饞嗎?吃玩糖還舔舔嘴唇,這是小時候幹的事吧,「濃墨,我的舌頭怎麼了你知道嗎?」
我伸出舌頭給他看,濃墨瞇著眼睛看了幾秒鐘,「這話你不該問叔叔嗎?」他頓了頓,「或者思源,他學的不錯,我不會看這個。」
「不是叫你看這個!」我腦子都要炸了,「濃墨,嘶。」我要咬手指頭,濃墨將我的手扒拉下來,「濃墨,我,我的舌頭怎麼伸不長了?」
濃墨的手撫上我的額頭,皺著眉頭,「阿璇,你怎麼又問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你知道我做噩夢了?」我驚訝地問道,「可是,這也不能說明我舌頭的問題啊,它為什麼失去功能了?」我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一扭,「嗷……」痛得要命,「為什麼?我的身體怎麼了?」
「阿璇,你又犯病了是嗎?」濃墨無奈地吹了一口氣,「那是噩夢,全都是噩夢,你做了好幾次這夢了,每次都哭爹喊娘的。」
我將腦袋伸到濃墨面前,抓住他的手往我腦袋上放,「你試試!濃墨你試試掰我的頭!」濃墨無動於衷,我打了他的手一下,「我讓你掰就掰,使勁點!一定可以的!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一定要找到原因!」
「嗷!」
濃墨給我頭上一個大爆栗,「就是你腦子出了問題,作業做不出來,已經發瘋了嗎?」
「我就想試試,我的腦袋能不能轉360度。」我說。
濃墨又給了我一個爆栗,「你那腦袋瓜裡面裝了些什麼啊?整天就知道幻想。」幻想?難道這不是穿越,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啊!那些都是有血有肉的怎麼可能是做夢呢?
「可是濃墨,我身上的蛇氣呢?」我問這個,總能得到答案了吧,蛇氣,只要回答我有沒有,這是不會錯的,不然就太離譜了,那麼濃墨又是怎麼到舅舅家的呢,那麼思源呢對不對,這些都沒法兒解釋了啊,「濃墨,難道……我不是一出生就帶著蛇氣的嗎?你難道……不是高老頭送到舅舅家的嗎?思源難道不是舅舅領養的嗎?」如果不是我身上的蛇氣,那麼這些是怎麼串在一起的?別想蒙我,沒這麼簡單的。
濃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噗嗤笑了出來,「阿璇,你還真是懷念你的蛇氣啊,你說的這些都沒錯啊,但是自從你身上的蛇氣被我們去除之後,你就經常做一些噩夢,我猜你今天也是如此吧,阿璇,那都是過去式了,你不久前已經變成正常人了。」他無力地說:「怎麼你反倒很懷念蛇氣,很懷念你的身份。」
「去除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呢?」難道那些只是我的夢一場,據濃墨這麼說,我居然還做了好幾次那麼長的夢,可是,夢裡的世界,那麼真實……
「又哭了,愛哭鬼就是愛哭鬼。」濃墨抹去我的眼淚,「你這樣,一會兒大家還以為我欺負你呢。這個問題,你真的問過我很多次了,但是給你去除蛇氣的時候,那個經歷太痛苦,你給自動忘記了,師父說,後遺症就是可能會做噩夢和胡思亂想,你已經驗證很多遍了。」
「呵……噩夢。」我扶住桌子,「真的是噩夢呢,真的是一場很長很長的噩夢……」夢裡面,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經歷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還自己杜撰出了那麼多的陰謀詭計,「濃墨,原來都是夢啊,真是太好了,是夢就好,我醒來了……」
「好了好了,你這樣子別讓奶奶看見了,等等,你是不是已經驚動了奶奶?」濃墨問。
我點點頭,「我醒來之後,還無法擺脫夢裡面的痛苦,以為家奶她,我還以為舅舅……」我揉了揉臉,「太好了!不是真的就好!不是真的就好!」那些可怕的事情居然都不是真的,太好了,我也變成正常人了,再也沒有什麼陰謀,也不會有人無辜犧牲了,太好了!
「你今天……」濃墨揉了揉鼻子,「是不是也在夢裡我們怎麼樣了,所以你對我就……」
濃墨說完期待地看著我,「沒有的事!我只是一時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了,這些都是腦子不清醒做出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啊。」我說,哎喲真是,在那長長的夢裡,我們都在一起了,我哪知道又回到最初了呢。可是話說這時候,我們不是已經沒了初吻了嗎?好像第二吻也沒了吧,裝什麼矜持。一個大男孩,嘖,我對他翻了翻白眼,還計較這個,嘖。
「走啦走啦,去喝雞湯啦!」我推了一下濃墨,「思源!」我朝外面喊道,「走啦,一起去喝雞湯啊!家奶今天殺了雞,晚上說要一起吃紅燒雞哦!」濃墨又要拿起毛筆,我直接搶了過來,還踹了他一腳,「家奶等著呢!舅舅舅媽!」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想著,還是流淚了。如果那夢境是真的,我該怎麼辦,真是太可怕了,希望再也不要做這麼可怕的夢了。原來我還在小鎮,還在上高中,濃墨還在和我一起為大學奮鬥著,我動了動手指,完全沒有異樣,我砸吧了一下牙齒,也沒有尖牙蹦出來。我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眼淚還未干,不知道這臉已經成了什麼樣了。
家奶也在,舅舅也在,這個晚飯,我在夢裡等了好久好久。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這樣一起吃飯了,感謝老天,讓我在夢裡面經歷了那麼可怕的事,在現實生活中更加懂得珍惜身邊的親人,友情,這些,我都像是重新來過了一樣啊。
想著家奶,我就忍不住了,抱著枕頭就下樓找家奶去了,家奶也是剛睡下,我求著和家
家奶一起睡,她笑呵呵地答應了。
我抱著家奶睡覺,「家奶,有你們在真好。」
「璇子又胡思亂想了?」家奶將我的手塞進她的咯吱窩裡,「捂一捂哦,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這麼晚了,在上面喊一聲家奶就上去陪你啦,這麼冷的天,你就穿成這樣下來了,這小手凍的喲。」她心疼得說。
「家奶。」我哽咽著,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這樣真好,我好怕那些都是真的。」沒人可以帶走家奶的,我要和家奶在一起,這樣一直在一起,眼淚悄悄地流到了耳鬢,打濕了髮絲。溫熱一出來就變涼了,好真實的感受,家奶也是暖暖的,我緊靠著家奶,謝謝上天讓我重新珍惜。
「怎麼會是真的呢,都是噩夢,都是假的,現在才是真的,傻伢子。」家奶將我身旁的被子招好,「睡覺,不早了。」唔,睡覺,好像好長時間沒有和家奶一起睡了呢……
******我是睡覺的分界線******
「嗨,璇子。」同桌朝我招著手,我一坐下,她便塞給我幾封信,「喏,這是隔壁班讓我給你表哥的。」
「不是說了不讓你收了嗎?」我不滿地嘀咕著,雖然現在濃墨不是我的,但在夢裡他已經是我的了!「哎你是不是又收好處了?」我沒好氣地質問她。
同桌不好意思地說:「璇子璇子,你別這樣嘛,你怎麼突然這麼嚴肅了啊,隔壁班又沒有帥哥,她們自然是眼饞我們班的了。」
「隔壁班沒帥哥?」不會吧,當查承彥是透明的啊,人家好歹也是班草啊,「查同學呢?」我問。
「什麼查同學?」同桌好奇地說。
「就是隔壁班班草啊,還和我們一起表演魔術來著!」我說,「就是魔術表演上的那個啊,你就給我裝吧,你對人家還有意思呢。」我哧了她一聲,不想多說了。
「璇子,你一大清早說什麼夢話呢,什麼啊,魔術表演不就是你們幾個嘛,怎麼會摻了隔壁班的?」她一本正經地說。
「切,你繼續裝。」我打開單詞本,開始背誦單詞,她一把按住我的書。
「把話說清楚啊,璇子,我裝什麼了?隔壁班哪有什麼姓查的班草啊,要是有的話,早就被佔領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同桌說,那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就不信了,我放下單詞本就跑了出去,直接拐進了隔壁班的後門,「你們班的查承彥呢?查承彥在嗎?」我大聲問著。可是大家都奇奇怪怪地看著我,眼神像是看神經病一樣。
「阿璇。」濃墨追了過來。
「查承彥呢?」我問濃墨,他也答不上來。
一整天,我上課都是人在魂不在的,我身上沒了蛇氣,查承彥就帶著蛇族走了,這說得通,但是怎麼會消失地一點蹤跡都沒有?一點痕跡都沒有,這是怎麼做到的?大家都好像沒見過這個人,查承彥根本不存在一樣,他真的沒有存在過嗎?真的只是存在於我的夢境中?不對的,即使我去除了蛇氣,但我前面的記憶不會錯的,他確實是存在的!
依然抱著家奶入睡,可是心情卻不再平靜,這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查承彥會不見了?其他人都好好的,該在的都在,都說得通,可是他呢?我注意了一下,思源身邊也沒有綠兒,他跟綠兒最好了,這點我也不可能記錯的。家奶翻了個身,握緊了我的手,暖暖的,這樣不就夠了嗎?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