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蕭濃墨,這麼快就見面了 8000字 文 / 璇墨
我並不打算去接阿藍的話,我和斑點應該是有過婚姻無疑了,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既然我們真的在一起過,那曾經必定是十分親密的,我還是裝作不在乎好了,免得更加尷尬。
「阿藍,蛇宮大嗎?」我問。
阿藍給我梳著髮髻,「很大很大,很多景致都是蛇族所特有的,等王參加完妖道大會回來,就和大家見面了,之後,阿藍便帶著你去逛一逛蛇宮。」
「我以為在蛇洞的。」
「是有在蛇洞的,應該說大部分都在蛇洞,蛇宮也有一部分在蛇洞,因為那裡才是我們喜歡住的地方,符合我們的天性,住在這樣的蛇宮,更符合我們人形的樣子。」阿藍給我的耳朵上面別上了一朵珠花,珠花很小,卻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紅心加金色花瓣,另有金色墜珠兩顆。
我摸了摸頭髮,「還是簡單點吧,就這樣簡單挺好看的。」
「是,璇王怎麼弄都好看,點綴多了,反而變得庸俗了。」阿藍應聲道。
「我是留著蛇尾還是變出雙腿?」我問。
「當然是真身啦,我們王的真身很高貴。」阿藍說。「好了,可以穿衣服了。」
「大家進來吧!」她對著門外喊道。一陣窸窣,湧進來了七八個蛇婢,一進門便對我行了個便禮,「璇王,我們來給您穿衣……」我看著那繁瑣的衣服,歎了口氣,沒這麼多人,是穿不好的。
我伸出胳膊,任由大家給我脫了外衣,內衣,然後前前後後穿戴著,叮叮咚咚,我都不知道自己衣服上有什麼裝飾值得叮叮咚咚的,有不是蓋房子,「璇王,已經穿戴完畢,要不要過過目?」阿藍說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接著退了下去。
她的手在我的後腰一托,右手便把鏡子拉長了,我的整個身形都映照在了裡面,高高盤起的頭髮,底下只留了兩束懶在肩前,一垂到腰部蛇尾結合處,頭飾並不多,除了那棵珠花,便是嵌在頭頂正上方的蛇形金片,從頭頂一直拖到髮際線處。唇色沒變,依舊如中毒一般,只在我的左顎骨上點了一點硃砂,其他邊沒有動過了。
一件繡著牡丹花的金色束胸下端仍然只到肚臍上方便停止了延伸,肚子與蛇尾的結合處帶上了一圈三角交叉型流蘇,從結合處一直包裹了三寸多長,流蘇上方還繫著紅色的腰繩,腰繩在我的左側打了個結,結下掛著兩串銀白色的小鈴鐺,我擺了擺纖腰,小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聲音不大,卻清脆繚繞。
整個外面穿著一件高高聳起的立領無袖金蛇袍,金蛇袍從脖子後面一直延伸到蛇尾,我向後拖直了蛇尾,長袍便正好越過蛇尾蓋住尾尖,好長的袍子,金蛇袍外鑲蛇紋紅邊,內繡金蠶花,高貴典,肩頭也是高聳設計,從無袖蛇紋邊裡鑽出了一雙藕臂,但在胳膊肘上方一寸處便又穿戴上了金袍廣袖,和袍身相呼應,我一抬手,廣袖便脫離手腕,露出了斑點送給我的手鏈來。我遊走了幾步,蛇袍重量不輕,回頭望去才發現那些在穿戴過程中的叮叮噹噹是什麼,全身鑲在拖地蛇袍上面的蛇形鋼圈,上面嵌著水鑽,長袍只蓋住了後背和蛇尾,前面大方的露了出來,我歎了口氣,「你們真的好浪費。」
「彥首吩咐過了,璇王回歸妖道大會,必須要華麗一點,大家都等著這麼久,是時候放大招了,王就是蛇族的寶貝,因著王的前世仙緣,也是高貴了一籌,這次定能漲一漲整個蛇族的威風,讓那些欺侮我們的族類羞愧。」阿藍信誓旦旦地說,恨不得現在就把我送出去一解憤恨。
「好了,這不是比美大賽,並不是以美貌取勝的,即使有仙緣也是前世了,這並不是炫耀的資本。」我鄭重其事地說,「蛇族要強大,還要真正的實力,並不是我回來了就行了,這些只是外在的,只能穩定人心,對外是蛇族有主而已,你知道嗎?」
「原來璇王真的已經長大了,王說的很有道理,阿藍自愧不如。」阿藍不好意思地說。
「我怎麼著也是一個大學生啊!」我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她也跟著笑了。
******我是妖道大會的分界線******
妖道大會,一年開一次,妖界和道界的友好交流之會,為了掩人耳目,地點選在妖魔山,妖魔山離這裡很遠,妖魔山上層峰疊嶂,各種險峻,靠近大西北風源地,飛沙走石。許多年前,因為兩龍在此禍害百姓,使得附近經常水災氾濫,西王母一怒之下,便將此二龍鎮壓於妖魔山下,衣袖一揮間,山上便出現了鎮妖塔。據說當地百姓經常聽得妖魔山上妖風陣陣,魔聲不絕於耳,尤其是正月初二。
這些都是都是查承彥說給我聽的,原來還有這麼形象生動的名字,「可是妖魔山是西王母所鎮,山上還有鎮妖塔,那為何還經常鬧妖魔呢?妖道大會又為何要在妖魔山舉行?這麼明目張膽,實在不能理解。」我問。
「妖魔山上是有妖,但在那上面的都是想修仙的,並不會做壞事,當然不會有問題。」查承彥說,「我們的妖道大會也不是胡鬧的,是一起為了人妖和諧相處而舉行的,天庭不會管的。很多妖來這裡都會以二龍為警示,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也會有教育意義的。」
「這麼說來,也是。」我思考著。
「這裡的環境很好,就是近來被開發成了旅遊風景區,人多了起來,不過對我們沒有影響,我們會設置結界,沒人能發現。」查承彥說。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元老,我們只是早上出蛇宮時,粗粗的介紹了一番,根本不熟,我突然有點後悔那麼做,讓元老大會沒有開成,否則,我們肯定不會這麼尷尬和陌生的,我真是一激動就那麼做了,現在這模式好奇怪哦,和自己蛇族的長老還不認識呢,就要來昭告妖界和道界我璇王回來了。
「在看什麼?」查承彥問。
「蛇族元老遠遠不止這幾個,還有好多。」我感歎著。
「元老再多,蛇王,也只有一個。」他握上我的手,「璇,你還在擔心什麼?昨天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畜生竟然如此大膽!以後我是不會允許他接近你的!」可以聽出,他還是有點自責的,那不怪他,甚至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是我自己做的,現在弄得斑點自責,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昨天的事,我沒放在心上,真的,我能保護自己,那不過是……總之,我,我不怪任何人!」我說,「你也不要追究了,俊安子剛開始應該真的沒有認出我來,這不全是他的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想太黑俊安子了,他不就是流連風月一點嘛,又沒做壞事,都是他家老頭子的想法,他好像挺無辜的,抓他起來,他也沒有反抗,更沒有去揭穿我,說不定還是蠻善良的呢。
「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一回到蛇宮就發生了這種事,他真是丟了蛇族的臉面!不過……眼鏡長老這次因為兒子被抓了個現行也沒話說了。」查承彥說,「但是我並不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打消他的念頭,璇……」他看著我說,「你知道嗎?你比任何一件事都要重要!」我的臉一紅,他估計是知道了,糟了,他肯定猜到是我故意引誘俊安子的了,虧我還不知情地措辭了一番,感覺好丟人啊,我現在就像沒穿衣服一般暴露在查承彥面前。
「對不起,我,我也是想幫忙,我看他很難纏的樣子,所以就……我這不是沒事嘛,你看看,我現在好得很,還達到了目的,所以……斑點,你不要生我的氣啊,我承認自己當時是腦子一熱,做了衝動的事……」我覺得好丟人,好像做了壞事無所遁形一樣。
「我不希望你這樣做,置自己於危險的境地,他不是聖人。」他歎了口氣,「也是我沒本事,逼迫得你要親自解決。」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責怪自己的。
「不是這樣的,我現在很相信你的,我只是想為你分擔一點,覺得這事我能辦到,很簡單,所以就單獨行動了,下次我不會這樣冒失了,對不起。」我說。斑點很聰明的,他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璇,你還是如以前一般大膽,只是,你以前不會做這種事的。」什麼意思?
「你說我變了嗎?」我甩開他的手,「我不該變嗎?我還要任人宰割?我不能主動出擊?你說我以前不會做這種事,這種事是什麼事?上不了檯面的事嗎?我一個蛇王設計這種齷齪的事,丟分了嗎?我又沒讓他碰我!我能很好地保護自己的,我又沒讓他得逞,我也潔身自好,我現在這樣很不好嗎?」我背對著他,我覺得我受到了侮辱,我發火了,我生氣了,其實更多的是對我自己發火,因為我也覺得過分了,我也後悔了,可是斑點說我了,我就不樂意了,這大概就是我強烈的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
「對不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擔心你,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那樣,不會變,璇,我只是覺得你再不是小女孩時候的模樣了,你長大了成熟了,可也要學會別去做危險的事。」他又過來牽我的手,「我們都會變,在以後的無盡歲月裡,我們都會不停的變化,無論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我的璇,你永遠都是你,走吧,他們就要趕上來了,別讓人誤會了。」
我也不是真氣,既然斑點都給我台階下了,我立刻回握住他的手,「其實不是說對不起啦,應該是我說,我不該對你發火的,我是做錯了,以後做事會考慮清楚,不再莽撞。」
他笑了,攬住我的腰,「我們去的不算早,估計已經在排位了。」我點點頭,蛇衛蛇婢都走在最後面,我和斑點是走在最前面的,阿藍也在負責照看元老。妖魔山也是遠也是遠了一點,空間移動妖精都會,但是我們想看看風景,即使山上的風很大,我們一夥人卻爬的很開心,也很輕鬆,不過現在人類是看不見我們的,不過這妖法查承彥還沒有交給我。因為時間也不早了,所以我們還是決定穿上去,至於那些道士怎麼來的,估計……是正大光明的搭旅遊車來的吧,最好是累死白頭山的三個,哼。
瞬間我們便到了一個山谷,這路線……好奇葩啊!我們不是要到山頂嗎?我望著查承彥,他領證我走到了一棵長得非常茂盛的樹木旁邊,阿藍上前來,她的手在樹幹上扣了兩下,隨即,裡面出現的聲音嚇得我尾巴都快豎上天了,也太沒預兆性了,這會嚇出心臟病來的。
「報上族類或者幫派,來的成員數。」這聲音聽起來異常妖媚,頓感我的全身都酥麻麻的,妖精的境界,果然高深。
「蛇族,15個。」阿藍回答。
「那,對令牌吧。」裡面的聲音說。
阿藍拿出一個黃色令牌,便要對著樹幹按下去,就在這時,一隻毛茸茸的尾巴將阿藍的眼睛遮住,下一步便將她向後拖了三四米,「讓我們先!」
我向後一看,便是一個正在玩弄自己尾巴的妙齡藍衣女子,那藍色和阿藍的撞衫了☉﹏☉。
「是!你!」阿藍站定,氣沖沖地要一甩舌頭,要和她決一死戰。
我更是驚訝了,「阿藍!」查承彥一手抓住了阿藍長長的舌頭,「休得無禮。」
阿藍收回舌頭,不甘心地說,「彥首!是她先惹我的!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吧!當初我們打仗的時候,她就氣焰囂張,今天我們可是來參加談判大會的!她居然還來挑釁!」
「哼!那個小丫頭呢!她撕爛我的衣服,我還沒找她算賬,今天怎麼不敢出現了!」嘎?這位就是那只關著屁股跑的狐狸精?這是狐狸精?我偷偷瞟了一眼她毛茸茸的尾巴,哇,這光著屁股,拖著這麼一個尾巴,估計很好看耶……
「阿蘭……」阿藍?這也叫阿藍?怪不得也穿藍色的衣服呢,我摸摸鼻子,我知道他們倆為何打架了,撞名字還撞
衫,這種事情怎麼能忍呢!
「公主!」那個「阿藍」退了幾步,我便看到幾個人抬著的露天轎子裡的美人了,狐狸一族的公主啊,哇,真是個美人!我躲在查承彥背後看著那個窈窕的身子,砸吧了幾下口水,紅衣如畫,媚眼如絲,酥胸半露,最讓人喜歡的就是她的白眼了!
她瞥了我們一眼,「不要跟蛇族這種低等級的妖類一般見識,日後還不是成了我們的盤中餐,自動散開便好,我們走吧。」她柔弱地看著,然後揮了揮手帕,轎子又被重新抬了起來。
查承彥並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蠻橫無理,他沒說話,我也就閉嘴了,阿藍仍然是不甘示弱,「你們這些狐狸精真沒有禮貌,我們什麼時候說讓了?」她作勢要攔住他們的去向。
「是你們先扒我衣服的!我叫阿蘭怎麼了?我就不能叫阿蘭啦!」那個「阿藍」又站了出來,和阿藍打起了嘴仗。
「你是蘭花的蘭,憑什麼你也穿藍色?」哦,原來叫阿蘭,那他們打起來的原因也夠奇葩的。
「你咬了我的尾巴!我的毛毛多漂亮!被你咬掉了一大塊!」阿蘭說。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們狐狸族想侵犯我們蛇族!你的尾巴毛還弄了我一嘴呢,我噁心地都吃不下老鼠了!」阿藍控訴著。
「匡當——」一聲,我看到狐狸族的隊伍後面來了一支都頭戴老鼠頭形狀帽子的隊伍,他們正僵硬地看著我們,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腳邊還躺著一個鐵盆(這是幹嘛的,請做解釋☉﹏☉),我頭上又佈滿了黑線,敢情這我們這是食物鏈的一截啊……
******我是食物鏈還是孩子,你們不要傷害它的分界線******
就跟開奧運會似地,進場的族類按照妖精類別不同分為每個區域,當然……是站著的,因為額有些妖精不太好坐……比如我看到了四隻腳還是牛腳的牛妖……我們坐下會擋著視線的。會場分為兩邊,妖在一邊,道士在一邊,太好了,我覺得,正好不用看到白頭山的那三個傢伙了,反正也想看兩眼,能少見一面就少見一面吧,反正日後也是要被我狠狠地報仇的,我不急,我的生命再怎麼說也比他們要長,即使我這世修不成仙灰飛煙滅,那也要比他們活的長久,慢慢地折磨他們,看著他們老死,那滋味,一定很好吧,我勾了勾嘴角,真是個美妙的感覺,哈哈哈。
「今天!」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鸚鵡飛上了舞台,唔,確切地說是宣講台,每個族類都要上去表達了一下本族的宗旨和打算,排場看上去很正式,但我更想上去扭一扭小蠻腰,甩一甩小尾巴,以示我回來了,不想再說別的客套話了。
「咳咳!」小鸚鵡覺得場內有點吵,便清了清嗓門,「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妖道大會!」它的小嘴砸吧著,我豎著耳朵傾聽,也不買一個揚聲器,我們又沒有順風耳。
它似乎也發現了問題,抖了抖小尾巴,然後嗓門就變大了,「各位安靜一下!」果然是妖精,不同凡響啊!
「各位,今天呢,感謝大家遠道而來,妖道大會呢,今年又少了幾個族類……唉,他們的子孫滅絕了,既然也就不來了。」它說的是滅絕的動物的,現在滅絕的物種是有很多,所以妖道大會參加的族類每年都在減少嗎?我升高尾巴看了下周圍,現在還剩下這麼多妖類,就更別說以前了,那得有多少啊,真是可悲,污染和屠殺,氣候變化……「好,我話也不多少了,接下來,就先請各大道教代表門派進場,首先,進場的是七奮山道派……」
聽著它一一的介紹,查承彥漸漸地握緊了我的手,我知道他的顧慮,我對他笑笑表示沒事,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林璇了,看到蕭濃墨不會再傻了,我現在對他只有仇恨,記憶裡只有被放大的痛苦和悲傷,我的另一隻手撫上肩膀,這裡,曾經很痛很痛,現在已經好了,但是痛還留在記憶裡,他的狠辣,我很清楚,也很明白,那些甜蜜都已過去,那些仇恨卻永不磨滅。
「下一組,白頭山道派,有請。」我看著出口處,眼睛一眨也不眨,握著查承彥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別擔心,我只是嗅到了仇恨的味道,再無其他。出口處,三個人走了出來,定然是高老頭、蕭濃墨和夏重彩。當蕭濃墨出現的那一刻,我的心狠跳了一下,聲音大的我都能聽見了,原來它還會跳動,原來破碎不堪的心也會跳動,可我知道它也是恨他的,所以它會跳,會有感覺,因為我全身上下都在恨他,恨死他了。
蕭濃墨依然是穿著一件很長的大衣,站在台上,好看得依然十分搶眼,只是氣色並不是很好,嘴唇已經凍得沒有了血色,這個就是我以前深深愛過的男人啊,我嘲笑著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經為我的愚蠢付出過一次代價了,他的後面仍然背著一個熟悉的背包,那是他一直不曾更換過的,裡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古怪東西,現在想來,盡幹些傷天害理之事了吧。夏重彩粘在蕭濃墨的身邊,她挽著他的胳膊,我在心裡哼了一聲,賤男賤女,雙劍合璧,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以前我是瞎了眼蒙了心才會因為他們倆是事而痛苦萬分,現在即使他倆再親熱,我也不會有感覺了,我瞥過眼睛,不想再去看他們倆,我一點也無所謂的,我這麼跟自己說。
高老頭說了幾句話,介紹了幾句,便和他們倆匆匆下台了。道士的出場方式是這樣的,因為道士的門派和妖界比起來,還是鳳毛麟角的,妖界種類才多。道士進場齊了,輪到妖界了,我要做好準備,蛇族,是排在前面的。
「第四位便是蛇族。」查承彥輕輕在我耳邊說。然後他對身後的阿藍吩咐道:「你在下面照顧好長老們。」
「一會兒你會跟我一起上去對吧。」我問。
他搖搖頭,「你先上去,我一會兒再出來,今天你才是蛇族的主角,不要怕,璇,我會接應你的。」
前面三個妖族已經下來了
,台上的小鸚鵡繼續說著,「下面有請蛇族代言人上來,大家掌聲鼓勵!」我旁邊的牛妖乾脆一屁股坐了下去,兩條前腿啪啪拍在一起。
兩個蛇婢整理了一下我的頭髮,確保無誤後,我放開查承彥的手,伸出舌頭迅速捲上了吊在舞台頂部的鋼絲,然後身子一躍,便飛向了講台,越過小鸚鵡的時候,飛風刮起的廣袖掃到了它的身上,它嗷了一聲便掉了下去,已經到了舞台上空之後,我便收回了舌頭,尾巴在地上一墊,一個迴旋,廣袖一個翻轉兩隻手交叉端在腰間站好了,後面的蛇袍接著披了下來,我露出笑容,朝台下的查承彥擠了下眼睛,便聽到了一片地抽氣聲,「這是蛇最高貴的樣子!」
「她是誰?怎麼會在妖道大會上?」
「我知道其後的秘密……」
台下議論紛紛,我開口說話了,說話要中氣十足,氣息平穩,要眼光掃射所有人,即使假裝一下也好,這是查承彥交給我的秘訣,「各位,我是蛇族的王,你們十幾年前應該聽過我的名號,璇王,蛇族的女王,我……」我環視著大家,「璇王,回到蛇族了!」
「她就是璇王!璇王不是死了嗎?」
「不可能吧,可是聽說璇王真的很美艷!除了她,別人還帶有蛇尾嗎?」
「璇王沒死嗎?」
「我見過璇王的,可是有點不像啊,就是神似而已。」
「就是吧,就是她!多年前我有幸見過她一次,便魂牽夢縈,知道她死了,我還覺得可惜,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是啊,我璇王,沒死,我看向了蕭濃墨三人,老頭的臉上寫著不知所措二字,夏重彩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簡直讓我滿意極了,而蕭濃墨,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非常差勁,我向他們瞇了瞇眼睛,蕭濃墨,怎麼樣,不高興了吧,失算了吧,我可是沒死成呢,怎麼樣,見到我之後有什麼感想?還想再殺我傷我一次嗎?可惜啊,沒有機會了!再見便是我報仇之日,今天是先讓你們適應的。我再次瞥向了蕭濃墨,他的嘴唇緊抿,即使隔著這麼遠我也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加快,他的眼睛一直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我,哈哈哈,我再也不是你的獵物了蕭濃墨!夏重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蕭濃墨,那眼神簡直要將我千刀萬剮,我向前走了幾步,尾巴帶動著細腰扭動,腰繩上的鈴鐺響起了清脆的聲音,後面的拖地長袍更是貼在尾巴上前行。
我不再看他們,「各位,我璇王在人間流轉了十幾載,蛇族便在我的界首的帶領下,一直生存著。」說到這裡,我對著查承彥笑了一下,我抬起了手臂,輕輕了撫摸著胸前的頭髮,「我聽說……因為蛇族無主,所以這些年便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在這期間我的界首一直在辛苦的經營著蛇族,若有不到之處,還請見諒,現在我重新回歸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後願意與我蛇族結盟的妖族,我便傾盡全力去幫助你們建立更好的妖族,我璇王在人間的歲月,嘗盡了世間百態,酸甜苦辣,對妖與人類的關係有著很深的見解。」這句話意有所指。至於指的誰,誰心虛就是說誰咯。
「歡迎有意願的妖族與我蛇族結盟!共同壯大我妖界!我也有話對道派說,各位都是有名望的大師,對妖界的動態也應該都瞭解,既然是想締造和諧,也請收拾一下道派想破壞和諧的敗類吧。」底下又是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大家應該不會料到我說這些吧,我冷笑了一聲,「下面我的界首也有話說……」
我眼看著台下的查承彥消失然後直接出現在我面前,我主動握上他的手汲取力量,他低下頭,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腳軟……」
「所以我來了。」我們都笑了。
「咳咳……」我們身後的那隻小鸚鵡甩了甩頭,醒了過來,「額,太感人了,璇王,請允許我代表妖界跟您說一句話……您實在太美了,你們的感情也是讓一眾妖羨慕啊!好你說……」它朝查承彥揮了一下小爪子。
「謝謝主持鸚鵡的讚美。」查承彥說:「正如剛才璇王所說的,蛇族現已有主,今時不同往日,那些恩怨璇王說勾銷便勾銷……」查承彥在說話間,我們的手一直握著,其實我哪有腳啊,真的是尾巴軟了,我把身子支撐在查承彥身上,我瞟了一眼道士那邊區域,發現蕭濃墨仍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彷彿石化了一般,而夏重彩則氣得直跺腳,想殺我嗎?不用的,我自會送到白頭山去,別著急,我對他勾了勾唇,蕭濃墨的嘴巴抿的更緊了,一定很生氣吧,是不是覺得一切都白做了。蕭濃墨,我還要感謝你呢,我當人的時候,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現在的我,哈哈,自在的很。
底下一片掌聲之後,我說了一句話,「我想我必須要謝謝一位小師父,今天當著大家的面,我要當面感謝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能回到蛇族,作為道士,他盡心盡力,盡了自己最大的本分,我最要感謝的就是……」
「璇!」查承彥擔心地喊著我。我拍拍他的手,給了他眼神的鼓勵,讓他相信我。
我接著說:「他就是白頭山道派的蕭濃墨小師父!」我艱難地放開查承彥的手,一步一步向他游過去,底下又是一片嘩然,我腰間的鈴鐺清脆作響,耳朵上面的珠花墜珠也在互相碰撞著,頭上的蛇形金片也似乎要變成一條蛇向他游過去,我能看見蕭濃墨胸口的起伏越來越不穩,我離他越來越近,蕭濃墨,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還好嗎?我微微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