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零二章 :事故山谷 文 / 璇墨
「你們剛剛為什麼說是要喜糖的錢?而不是坐車的錢?」我問。順便把頭髮給順了一下,而且聽起來還強調了一下。
「左伯的車是出租車,對這種事情其實可以不用避諱,但是注意一下也好,如果是私家車,就更要注意了,自家車運送了孕婦的車,是要跟他們要喜糖的,而且最好放一下鞭炮,因為會不吉利。」濃墨說,「可能會影響到車主的運勢,出租車是沒什麼事的,這就跟旅館和飯店是一樣的道理。」
「旅館和飯店?」我問。
「旅館和飯店不屬於私人領域,人來人往,這種是沒有忌諱的,就是公用的意思。飯店是不是紅白事都做?可有事?旅館也是,不會波及到擁有者。」濃墨說。
旅館的那些事,我知道一點。我們村有一戶人家運勢很差,家裡好不容易生了小孩,可是小孩出生後,也經常出事,而且身體非常不好。家奶跟我說過,這事是他家自己造成的,家奶說,因為那家人的小姑子還是姑娘的時候就私生活不檢點,帶了男人回家,睡一個屋裡,那時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以為只是僅僅睡一個屋裡而已,然後我還聯想到我和濃墨也經常這樣會不會影響舅舅家的運勢。她家小姑子出嫁後,那個房子就給哥哥了,哥哥結婚後一家子就住在裡面,家奶最後總結道,一男一女不能在不是自家的屋子裡睡一起,因為會影響別人家運勢,所以我們這裡到親戚家也不會讓夫妻同房,就是怕不好,而賓館就不會擔心這樣的事,原來送孕婦去生小孩也要忌諱這些的。不過給喜糖就好,說的好聽點就是圖個喜慶。
「我們到了,前面不能停車,我們就把車停在這裡,走上去吧。」左伯突然說。我才發現車已經緩緩停下來了。
「阿璇,下車了。」濃墨拍了我一下。
「知道了。」我隨即下了車。
左伯說:「我帶你們上去,那個地方,我還記得,雖然上面的護欄修好了,但是路旁的坡還在,很明顯。」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們的車停的地方好像是應急地帶,貌似不太厚道,可是也沒地方能停了,擋事還不安全。一輛輛車從我們面前開過,濃墨說:「左伯,你這麼一說,那個地方還比較好認,這樣吧,你在這裡等著,這車來車往的,走在路上也不安全,我和阿璇兩個人都是年輕人,手腳都還比較靈敏,你去我們不放心。」
左伯呵呵笑道:「好吧,你們兩個人更方便點,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們了,小心啊!就在前面不遠處!」
我和濃墨連連點頭,這裡的確不好走,雙向單車道,因為通向旅遊風景區,車來車往的,人只能貼著護欄走,因為還偶爾有大車過來,貼面的風雖然清涼但是還蠻嚇人的,而且我知道濃墨不讓左伯一起來的原因,我們在路的拐彎處,隔著山壁左伯已經看不見我們了,「我們下去。」在一輛車從我們旁邊呼嘯而過的時候,濃墨貼著我的耳朵說。
「抱緊。」我對濃墨說了句,然後伸出舌頭捲向一棵樹,那棵樹是斜斜地長在護欄旁邊的,斜向山谷,我一收緊舌頭,我們就彈出了路面,朝山谷飛下去。
「看那邊!」濃墨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對我說。我迅速扯開舌頭,在我們身體急速下降的時候,又趕緊纏上了另一棵樹的樹幹,我們就像鞦韆一樣從這棵樹蕩上另一棵樹,在山谷上空劃著一道道弧線,終於,我們看見了左伯說的那個陡坡,果然很好辨認,因為陡坡上草木稀疏,由上面的公路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山谷深處,一定就是那個了。
「掛在最近的那棵樹上!」濃墨發話了。
就在我往上翻白眼準備抽舌頭的時候,一滴什麼東西從上空掉下來了,對,是鳥屎!我眼睜睜地看著它落在了我的舌頭上,「啊!」也幸得伸出舌頭的時候能喊出「啊」字,不然我不是咬舌自盡就是憋屈死。而至於啊完之後嘛……當然是雙雙往下掉啦!!!「鳥屎啊鳥屎啊!」我噁心地大叫。
「快圈住什麼東西!阿璇!快向上圈住東西!」濃墨也大叫。
「鳥屎啊!」雖然舌頭已經收回來了,它現在肯定在我嘴裡啊!
「你嘴裡沒有的!那不是你本身的舌頭!」濃墨極力勸著我。此時,我們已經抱在一起降落了不少距離了,因為山谷最終是匯到一起的,眼看著離那條往下延伸的陡坡越來越近,我也不管鳥屎的問題了,慌亂伸出舌頭胡亂去纏繞物體。最後終於我們停止下降了,在距離陡坡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我們掛住了,巨大的重力讓我們在停止下降的時候都震了震。
濃墨艱難地抬起頭,「掛在了一塊尖石上。」他跳了下去,在坡上托住我的雙腳,「來,下來,沒事了。」我收回舌頭,驚魂未定地被濃墨弄下了地。
「我們竟然掉到坡上了。」我往下看了看,「濃墨,這山谷可真深!」我抬頭往上看,陽光都沒有,額,好像山上也沒有陽光,這裡可是迷城。
濃墨蹲了下去,手在草木稀疏的坡上摸著,「小石子……」小石子,聽說出事的地點很多小石子來著。我也跟著蹲了下去,摸到了坡上的凸起。
「怎麼了?」
「我們見過的,阿璇。」濃墨站了起來,他往下看了下,「我們下去看看。」下了幾個石塊,我們就已經到了谷底,我看著這並不寬廣的谷底,突然覺得很悲痛,大爺的一家,鮮活的生命,死在這麼深的谷底,還好沒看到車的碎片,不然會更有身臨其境的感覺。濃墨又蹲伸身下去,「阿璇,這裡和我們高中時候的學校小禮堂廁所外面的小石子是一樣的。」
「你是說……鎖魂陣!」鎖魂陣!這麼陰魂不散的陣法!為什麼總在我們周圍見到!一見到鎖魂陣就一定是有人已經出事了!這真是個殘忍的陣法,用這個陣法的人簡直就是喪盡天
良!青面鬼背後的主使到底是誰!
「阿璇,大爺被騙了,這就是個早已佈置好的陷阱!」濃墨對我說。
「我們一定要把這個喪心病狂的人找出來!」我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就掉了出來,「這個人難道就沒有家人嗎?這樣殘害無辜的生命,天理難容啊!老天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濃墨,你要幫助大爺一家,大爺要是知道大娘也會有事,他準會反抗!」我說。
「我們只需要順籐摸瓜,先找到這個算命的再說。」
「也有可能開發商也參與其中了!」我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裡還有鬼魂嗎?」我看著這空蕩蕩的谷底。
「沒有了,這裡鎖魂陣太多!」濃墨又向上看了一眼,「從上到下,不知道有多少,當時下了大工夫!」
「那麼大的工夫只收了一車人的魂魄,那個人很精明的,不會做虧本生意。」我說。
「嗯,你說得對。我們快把這些破壞了!」濃墨說。啊?這工程量更加浩大吧!
我向後退了一步,眼睛往草地裡一掃,然後對濃墨說:「好啊,那得……」我奸笑了一下,「找幫手才行!」我給濃墨擠了下眼睛,濃墨順著我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藏在草叢裡的一截細尾巴,他立刻會意了。
「小蛇,出來。」我命令道。那條細細的尾巴往草叢裡縮了縮,然後又不情願地伸了出來,尾巴一扭一扭地退出了草叢,接著一整條蛇身都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是一條小花蛇,它抬起頭對著我吐了口蛇信子,表示問候。
「你,去多叫幾條蛇來,爭取把這個陡坡上的小石子給從土裡拔出來,然後隨便扔掉,知道了嗎?」我說。
它的眼睛很圓很圓,似乎裡面還含著一汪水,聽完我的命令之後,挪動著身子又進了草叢,當尾巴要被草淹沒的時候,它又退了出來,游到我跟前,用花花的尾巴在我的鞋上蹭了幾噌,然後又搖著尾巴歡快地跑了。
「它剛剛在幹什麼?」濃墨看著它消失的方向說。
「在表示友好。」我說,嗯,好像就是友好。
「雄的雌的?」濃墨問。嘎?
「我怎麼知道。」我無語了。
「它剛剛噌了你。」濃墨還在耿耿於懷。
「生命也經常噌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