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此情共勉 文 / 璇墨
「我想救你,承彥,你看你都成這樣了。」我反握住他的手。
「不,別答應。璇,我不想你後悔。」他本來顏色紅潤的嘴唇變得乾裂起皮,他顫抖著雙唇,「你不懂,我不要這樣的你,我不要,我只要我的璇能回來就好。」他的璇,我真想告訴他,他的璇已經回不來了,斑點,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會後悔,能救你,又對我沒壞處。」
「璇王,彥首處處為你著想,你不能拋棄他啊!」阿藍祈求我。
我對她點了點頭,「承彥,我是自願的。」
「我不,我不要。」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激動得一腳踢開腳邊堆放的衣服,扔下我的手,「你走!快走!」他狠狠地盯著我。
「斑點……」
「走啊!」
「斑點……」
他紅著眼睛說:「總有一天,我要你的心甘情願!」
「我現在就心甘情願啊!」我哪裡不情願了?
他不再看我,咳嗽了幾聲,喘著氣說:「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我可以自愈,阿藍,送璇王出去,再敢私自做主,我就撤了你的職!」查承彥態度堅決,容不得人半點拒絕。
「他真的沒事嗎?」我站在查承彥房間門口,心裡一萬個不放心。
阿藍憂心地說:「彥首當然可以自己好,但是,那要很長時間,畢竟他傷上加傷。」
「你能告訴我,他具體怎麼受傷的嗎?」我也是知道他明著受的傷的,還有暗著受的傷呢,怕是很多很多吧,我做事魯莽,也衝動,他應該很多次都在給我處理後續對不對。
「自從你轉世投胎成人,彥首就開始受傷,。蛇族沒了統領,遭受其他族的進攻,狐狸和黃鼠狼一族在這件事上最為凶殘,彥首就在這裡暗地裡保護你,其中不免多次和黃鼠狼家族打鬥,黃鼠狼本來就是蛇的天敵,彥首即使道行再高,也受傷很多次。我記得他第一次受的重傷就是為了救你而被鬼刺了一下,鬼刺深入他的內臟,差點破了氣門,彥首被送來蛇族總部的時候奄奄一息,但是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舊書包。嘴裡心裡心心唸唸的都是要將你就出死人堆。可是重傷未癒下,黃鼠狼族之一裴家又不要臉地接近你,彥首不聽勸告,還是去找你了。璇王,你可曾知道,你的每一次行事,都有一個人在暗中保護你,替你挨刀,替你拚命,恐怕你現在還是不知道吧,你英語老師的事件裡,在你們武力相見的小屋子裡,你被長髮纏住,是彥首替你破了關口,你才得以脫險的。」說到這裡,阿藍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表示的確不知道。
「我一直有一點搞不明白,就是我被頭髮纏住的時候,明明有看見另外三個亮點的,一個是英語老師,一個是濃墨,另一個原來是查承彥!」原來是他!我說呢,纏住我的頭髮怎麼突然毫無徵兆地鬆開了。
「這一次雖然沒受傷,可是他太心急,為了救你,傷了自己的元氣,再加上重傷未癒,可想而知,他再一次被綠兒送了回來,在你被黃鼠狼咬的那天晚上,不只是你受傷了,彥首帶著我們在拼了命地和黃鼠狼家族奮戰,可惜也沒救的了你,裴家老道士老謀深算,從你未初生就已定好計謀,那次就是他阻止我們救你的。」
「阿藍,他們沒有,這點我知道,裴家那晚沒有參加任何計謀,那不會是裴家做的!」裴豐沒有跟我提這件事,我信他,他們沒做,而且,裴家老道在我失憶的時候,完全是希望我記起什麼的,他不可能會組織黃鼠狼家族大戰的。
「是一波黃鼠狼,說不是裴家做的,誰信呢。璇王,我們的重點不在這裡,我是在告訴你彥首受傷的事。還有一次很嚴重的就是被掉包的那晚,彥首以蛇的身體為你擋了殭屍的一擊,那一擊可不輕,但是卻被裴豐那個無恥小人給竊取了果實!最後一次重大受傷,你也知道了,其他的我就不說了,說的我都想哭了,璇王,彥首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啊!」查承彥對我的情誼,我怕是還不清了,他簡直是一直遊走在受傷的邊緣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身體受損也非一日之創,乃是久創啊!
「可是他好像不想讓我幫忙。」我犯難了。
「沒想到彥首這麼倔,我本來還以為……只要想得到,不擇手段也是可以的,原來,真的有這種愛。」她聲音越說越小,後面的我都沒怎麼聽清楚,最後她搖搖頭,「王,彥首目前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幫忙了,我希望……他以後會接受吧,你先回去,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是躺著也受傷的分界線******
「璇子,這幾天新大橋在要架設橋樑,你沒事不要經過知道嗎?」家奶給我舀了一勺子湯。
我喝了一口湯,濃香的味道立刻佈滿了嘴裡的每一處地方,家奶煲湯的手藝真好,百喝不厭啊。「為什麼?我平時也不怎麼過去啊,那邊灰塵重。」
「架設橋樑是一座橋成功很關鍵的步驟。」
「可是,那跟我過不過去有什麼關係嗎?」難道我的倒霉運氣還會傳染給大橋?
「建設什麼都是要有講究的,有的時候一件事情就是那麼回事兒。伢子啊,你聽過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故事吧。」我點點頭,看過戲曲也知道,而且老師也說過這樣的傳說。「有很多版本,家奶的這個版本的呢,是民間流傳的之一。現在流傳她的丈夫是范四郎啊,范士郎等等,但是當時,方言發音是萬喜良。初建長城時,怎麼建都建不成,接二連三的死人,皇上就聽一個算命先生說啊,這建造長城,要死很多人,是因為長城需要大量靈魂來頂著才能屹立不倒,萬里長城萬里長城,就要死一萬個人,但是要找一個姓萬的就只需死一個就
行了,一個姓萬的可以替一萬個靈魂來頂著長城。」
「原來還有這麼個說法啊?」
「家奶跟你說這個就是,有些傳說雖是傳說,但也確實反映了民間的一些情況。我們小時候,只要哪裡建造大橋,要上橋樑時,家裡的大人肯定是不讓去的,架橋樑,有些時候就是架不好,就是差那麼一點點,架不好橋樑,大橋就沒法兒成型啊,那怎麼辦呢?架橋樑的人會隨口喊一個人名,這是隨口喊的,如果恰好有一個同名的,還答應了一聲,這個人回去就會生病,很短的時間內就會死去。」
「被喊死的?」我真的第一次聽說啊!這也太離奇了吧!
「魂魄已被喊入橋樑裡,只要有人應答了,那麼橋樑就能架上去。」
「好殘忍啊!活生生的生命啊!怎麼忍心拿靈魂來換橋樑?」
「嗯,是殘忍,這發生的幾率現在也小,但是以前一個名字在大街上一喊,可是很多同名同姓的,並不稀奇。如果稍微有良心的架橋樑人員,不會喊人,會喊牲畜。有的時候,喊一頭黃牛,黃牛哞一聲回了,那麼黃牛回家很快就會死去,因為它的魂魄哪經受地住那麼多人踩踏呢?而且這樣的魂魄也是永生永世被綁在那裡的。」家奶感歎道。
我聽了也不好受,世界雖然美好,但也要隨處提防著險惡。
「一會兒上學,提醒濃墨一聲,盡量少走,誰喊都別答應就對了。」
「哎喲,家奶,蕭濃墨的名字我是沒聽過有同名同姓的,人家猜不出來的。」我又不和他說話,好糾結啊。
「還是小心的好,一定要提醒他啊!」家奶這口氣簡直就是沒的商量。
吃完飯,我就去舅舅家找濃墨了,唉,我都想好要不理他的,家奶真會給我找棍子抽自己啊。
我把頭伸進舅舅家裡,瞅了瞅,沒人,不知道濃墨走了沒有。
「璇姐!」我的肩膀被狠狠拍了一下。
「噓!」我把思源拉到一邊,「濃墨在不在?」
「在吧,我不知道哎,我在找綠兒,到處找都沒找到。」一提到綠兒我就想到了斑點,綠兒不見了,應該跟斑點有關係吧!不知道斑點怎麼樣了,真是乾著急啊!
「那我進去找濃墨了,你也別太著急了,綠兒很聰明,會自己回來的!」我說著就進了門。
「嗯,是的,找一個米子姓的就好,你在家附近找不到,就去遠一點的地方啊,這還用我來教?」我一走進濃墨的房間,就聽到他有點火藥味的聲音了,琢磨著要不要進去碰壁。
「你家姓鼠,不改姓氏,不找姓米的是想徹底絕了?」濃墨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分貝。
我的手剛要敲門,「彭——」門開了。
門裡門外我和濃墨都是面無表情的,「家奶讓我過來,你沒事不要去新大橋那裡,去了有人喊你也別答應,就這麼多,我走了。」我轉過身往外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緊張,手心裡全是汗,幸虧話不長,不然舌頭又該打結了。
「這麼就走了?」濃墨的一句話,又讓我定住了,冷血無情的傢伙,叫我幹嘛!